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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都市 > 黄金年代从1977开始 > 第107章 掌声也热烈,山风也热情

拖拉机再次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

西坪生产大队一共有五个生产队,总共超过五百户、三千人,是个名副其实的大队。

第一生产队隔着大队部有段距离,拖拉机晃悠了十几分钟才开到。

他们要去的第一户是烈属家,也是个五保户家庭。

一家人如今成年人只剩下老太太,另外领着三个孙儿孙女过活。

低矮的土坯房前,歪歪斜斜地插着块“光荣烈属”的木牌。

推开门时,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屋里黑黢黢的,只有灶膛里未燃尽的柴火闪着微光。

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摸索着从炕上爬起来,路上周铁镇介绍过了:

她的腰在前年腊月摔坏了。

当时是个半夜,老太太上厕所摔倒了磕伤了腰。

老人最怕摔倒。

因为他们骨头已经很脆弱,并且无机质含量高而有机物含量少,导致容易断裂,断裂后不容易恢复正常。

“六婶,供销社的领导来看你了。”周铁镇大声说。

老太太很乐观,笑道:“我又不耳背,你吆喝啥呢?”

“我知道来领导了,刚才老三跑回来了,还给我一个这。”

她伸开手指有些变形的手掌,里面有一颗大白兔。

钱进把白面放在掉了漆的柜子上,看见柜面还摆着个相框,里面是年轻军人正冲他微笑。

其他人也放下东西。

摞在柜子上,愣是摞出了小山的感觉。

看着这么多东西,老太太惊喜且激动,她急忙挪到炕沿上:

“叫政府挂念了,叫政府受累了,又给我送东西,你说不年不节怎么又来送东西?”

老周解释说:“每年过年和中秋节,公社都会来给军烈属家庭送东西。”

“不过送的不是这么多,一般给送五斤小米或者送两斤白面配上五斤八斤的玉米面高粱米什么的。”

老太太激动的抹眼泪:“现在政府条件困难,我都知道,这怎么还给我家里送这么多东西?”

周铁镇指着钱进说:“这次不是公社领导来送东西,是供销社的主任来送的。”

老太太一愣:“这这就是马主任啊?都说你、你年纪不小了,怎么看起来这么年轻?”

“马主任搞破鞋叫县里给撸了。”王小英嘿嘿笑,“这是新来的钱主任。”

“六婶你不用客气,该骂马德福那狗娘生的就骂好了,钱主任跟他不是一样的干部,钱主任这次来专门看望咱们的五保户和军烈属。”

“还要帮咱大队办双代店呢。”老周补充说。

“好、好啊,马德福不干了?那敢情好,来了好干部,好啊!”老太太颤抖的手去抚摸面粉袋,干瘪的嘴唇喃喃自语。

“这全是白面啊?这得是多少白面?全给我家里的?”

周铁镇给她打开袋子:“对,全是白面,足足二十斤的白面。”

“你看还有雪白雪白的大米呢。”他又解开旁边小一些的袋子。

“钱主任从城里找企业给要了赞助,这家伙好啊,白糖一斤、红糖一斤,六婶你不说你家二丫头总便秘吗?人家钱主任还给你家一斤香油,给她用香油炒个咸菜,专门治便秘!”

老太太惊喜坏了,忍不住搓眼睛:“从来没有给这么些好东西,不对不对,是我打生出来就没见过这么些好东西。”

钱进轻声叹息:“六婶,咱国家现在确实还贫穷,政府没有钱,你要好好保重身体,争取活到21世纪,到那时候就过上好日子了。”

老太太很满足:“现在日子挺好,没有小鬼子随便杀人,也没有白狗子进村子里抢鸡抢粮食拉壮丁,这就很好了。”

“以前还有个马德福欺负俺大队,现在他不是被撸了?现在不是你钱主任当领导了?那好日子更多了!”

她说着转身从炕席底下摸出个小布包,层层打开,是一点花生:“还是正月里的东西,不嫌弃就吃吧……”

钱进拿过炒花生分给其他人,又从口袋里抓了把水果糖换进去。

吃着炒花生,他问了老太太平日里的生活情况,又问了生活上缺什么物资。

他都记在笔记本上,对其他干部说:“等过几天双代店开起来了,咱们第一时间先解决老百姓点名道姓要的东西。”

周铁镇等人已经看出他是个干实事的好领导,纷纷支持他工作:

“听钱主任的,钱主任说怎么干咱就怎么下手。”

同在一片山坡上还住着个五保户,这是个外来户。

西坪生产大队几乎都姓周,这户五保户是姓李,情况比六婶家还不如,只剩下一个李老汉。

三间茅草房在春风中摇摇欲坠,屋顶的茅草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钱进疑惑的问:“你们山上树木还是挺多的,为什么不用木头修房子?”

周铁镇认真的说:“木头多也是国家财产,我们哪能轻易砍了自己用?”

钱进一听这话拍他肩膀:“行,我想办法给你们解决点砖头,以后找时间得把房子修一修,等到夏天大雨来了,这房子可不妥啊。”

他低头钻进低矮的房门,差点撞上门框上挂着的干辣椒串。

屋里冷得像地窖,土炕上只铺了张破草席。

“李大爷,给您送粮来了。”老周熟门熟路地掀开水缸盖,缸底只剩一层浑浊的水。

李老汉蜷缩在炕头里面靠着窗户,不过他家跟大队部办公室一样,窗户还是木格窗棂材料。

这种窗户不比玻璃窗,不透风。

四月份了,李老汉身上还是穿着棉袄,上面补丁摞补丁,像块百衲衣。

钱进看后长舒一口气。

他知道七十年代国家困难,山村贫穷。

可以前在城里他接触不到真正穷困的山村,顶多去一个红星刘家生产队。

刘家再怎么说它靠着海,靠海吃海,日子比不上城里却能过下去。

西坪生产大队不一样,在这里他算是真正见识到了贫困。

让人看了以后感到生理不适的贫困。

李老汉的情况很差,他年纪跟六婶差不多,看起来还比不上已经摔坏腰、瘫在炕上两年的老太太。

钱进与他握手,他黑瘦的手指像枯树枝一样颤抖。

周铁镇指着墙角堆着的发芽土豆:“那是他一冬的口粮。”

“吃土豆能吃饱吗?”钱进问道。

干部们纷纷笑了起来:“吃土豆能吃饱,那就算是进入小康社会了。”

窗台上,一个缺了口的粗瓷碗里泡着些野菜,水已经发绿了。

阳光从茅草的缝隙漏进来,在地上画出斑驳的光点。

钱进忍不住再次叹气:“吃野菜没问题,不能泡成这样,这野菜怕是都坏了吧?”

“大叔,好歹勤换点水。”

李老汉咧嘴笑:“领导,不是老头懒,这是捡了人家不要的,本来就烂了。”

钱进沉默了。

他又掏出一块大白兔奶糖剥开纸:“老爷子,吃个这。”

日子太苦,总得有点甜头。

他又拿出一包饼干拆开:“今天中午烧一壶热水,尝尝钙奶饼干。”

李老汉仔细看,吃惊的问:“这就是钙奶饼干?”

他凑到鼻子上闻了闻,忍不住冲众人笑了起来:

“真有股子香味,这就是奶香味啊?咱一辈子从娘怀里断了奶,再没见着奶啥样,再没闻见奶的滋味。”

有个干部讪笑说:“你叫我也闻闻,其实我也没吃过这个。”

这不是哭穷也不是寻可怜。

西坪大队老百姓过的都很困难,干部家庭也是如此。

钱进一路走来已经发现这点了。

按照21世纪的标准,全大队家家户户都得扶贫。

不只是西坪大队,现在全公社百分之九十九的家庭都符合扶贫标准。

奈何他只是个小小的公社供销社主任,没那么大的本事更没那么多的精力管所有人。

这需要政策。

离开李老汉家里,钱进低头走路。

他是在21世纪生活过的青年,一度愤世嫉俗,对国家给人们财富分配工作大有意见。

一开始在城里的时候他觉得这年代虽然贫困,但却也有很多可取之处。

比如没有很大的贫富差距,就拿他们街道来说,居委会主任魏香米的家庭情况跟他们筒子楼里大多数居民家庭情况差不多。

再拿工厂来说,工厂的工人要骑着自行车上下班,工厂的科长乃至厂长一样得骑着自行车上下班。

有时候他觉得这时代挺好的。

下乡之后他才知道,这时代不好,是他这个既得利益者过的挺好而已!

国家领导人比他要有智慧的太多了,中央选择打开国门拥抱世界市场是有原因的。

中国人民不能永远穷下去。

他想起以前网上有句充满讽刺性的话,叫‘相信后来者的智慧’。

现在再看这句话他觉得是真有道理。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长征。

有一代人需要抛头颅洒热血的驱除外虏,有一代人需要境外苦战保家卫国,有一代人要勒紧腰带支持国家整体建设。

也有一代人要让国家摆脱贫困,还有一代人让国家强大富裕。

那怎么限制贫富差距呢?怎么进入真正的社会主义阶段呢?

那需要另一代人去想办法了,会有另一代人修改社会发展中的问题。

薪火相传。

终见星河。

钱进沉思不语,其他人寂静无声。

周铁镇忍不住了,说道:“钱主任你肯定觉得我们工作做的不好,可是……”

“没有。”钱进回过神来,“我不是想这个,我在想供销社怎么能帮助大家过上更好的生活。”

“这个大家不只是你们西坪大队,还有长沟生产大队、双旗生产大队等等,甚至如果可以,是全中国的所有生产大队!”

周铁镇听到这话肃然起敬。

他说道:“这里的人都知道,我这人脾气倔、性子直,咱不会弯弯绕,咱从来有啥说啥。”

“全公社的领导干部我见过,县里开会时候也见过几个,但我以前一个不服气,现在服气一个,就是你,钱主任!”

钱进苦笑道:“我可不值得服气,我只是有点小聪明,没有什么大本事。”

“但我就是服气你。”周铁镇耿直的说,“可能以后发现你也搞破鞋你也当贪官了,那时候我就不服气你了。”

“可如今我实打实的服气你,我们全大队都服气你,是不是?”

他问其他人,其他人点头如捣蒜。

再到了一户是军烈属人家——是军属家庭也是烈属家庭。

这一户人家的条件比之前两家好多了,但房子也破旧。

低矮的院墙是用山石垒的,缝隙里长着青苔。

家里面劳动力都在上工,一个小脚老太太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用蒜臼子捣玉米。

看到有人进来,她打眼看到是熟人便没起身只是点点头:“大铁,又干啥来了?是二青还是二红给家里寄信了?”

后面更多的人进来,全大队的干部都来了,他还看到有个面色凝重的陌生青年……

老太太心里一哆嗦,手里捣锤一下子掉在地上。

家里两个参军的孙子要是寄信,根本用不着这么多人一起来,更不会有陌生人来。

这陌生人一看穿着一看气质就知道,是个年轻干部。

那么……

老太太响起大儿子二十多年前牺牲后的场景,整个人忍不住嚎啕大哭:“哎哟我的二青我的二红呀,这是哪里又打仗了?是二青还是二红?”

钱进还没反应过来,老周已经猜到怎么回事:

“堂嫂你别哭,你干啥呢,瞎寻思什么呢?跟二青二红没关系……”

“有关系,不是因为二青二红参军,人家领导能给来送物资吗?”有个干部解释说。

老太太哭声更响亮。

钱进这会也回过味来:“不是,老婶子、老阿姨,我是供销社的工作人员,我是、我是过来看望你,就这么简单……”

老太太不信:“51年的时候公社来的干部守着俺娘当时也这么说,我还不知道这个?你们是怕我老太婆受不了打击不对我说实话……”

“是二青还是二红?你们咋不说话?总不能是他俩一道没了吧?哎哟我的二青我的二红,奶奶从小搂到大的娃哟……”

老太太中气十足,哭声嗷嗷的,引来左邻右舍关心的问:“怎么了?”

老周解释:“没怎么了,我堂嫂瞎寻思呢!”

“队长你说句话,你赶紧说句话!”

周铁镇眨眨眼,问道:“哦,我大娘这是以为二青或者二红英勇就义了啊?”

“嗨!大娘你瞎说什么呢,他俩什么情况我根本不知道,他俩还好好的!”

老太太满怀希望之光问道:“他俩真好好的?你拿你的党籍发誓!”

一听要用党籍发誓,周铁镇有些为难:“这怎么发誓?”

钱进和老周顿时眼前一黑。

尤其是钱进。

这大队长什么智商啊!

老太太再次嚎啕大哭,还要让人赶紧去把上工的二儿子和儿媳都叫回来。

老周吼道:“堂嫂你听我的,没事,真没事……”

“二青和二红都光荣了还没事?他俩不是你家的娃娃可都是喊你叫叔的呀。”老太太指着他骂起来,“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

钱进耐心解释,结果没用。

老太太不信他的,还说他这样的外来干部守着自己这样的老人不会说实话:

“51年就是这样,怕俺娘受不住打击,守着她什么都没说,是跟我说的!”

老周无奈的拉了钱进一把:“钱主任,你说话不好使,只有我们大队长说话好使。”

“我们大队长从不撒谎,这个全大队是公认的,全大队也信服他。”

钱进叫道:“周铁镇,你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呢!”

周铁镇解释说:“我跟二红和二青好些日子没联系,我不知道他俩啥近况。”

“咱不能排除有意外对不对?我大娘叫我用党籍发誓,党籍神圣能随便发誓吗?这个情况不确定,我不能拿党籍发誓呀……”

钱进被他这股子轴劲给打败了:“你他么傻吗?你用党籍发誓,告诉她我是谁、我是来干啥的!”

周铁镇一拍额头:“对呀,这个可以发誓。”

他立马对老太太说:“大娘我用我的党籍对你发誓,我真不知道二青二红啥情况,人家这是公社供销社的主任钱进同志……”

“公社供销社主任是马德福那坏种。”老太太头脑还很灵活。

“我见过马德福,他是马德福?”

钱进说:“马德福在县城跟个护士搞破鞋,被我们领导给撸啦,现在我是新主任!”

“是的,他是新主任,这次来咱大队看望你们五保户和军烈属,给你们送东西、给咱大队办双代店。”周铁镇大声嚷嚷。

老周说的没错。

他是真有信服力。

老太太用对襟大褂擦擦眼泪,问道:“不是二青二红谁的光荣了呀?吓我一跳。”

钱进抬起拎着的粮食说:“我是来送慰问品的,要是两位战士出事了,那送来的就是遗书和表彰信什么的,怎么可能送大米送白面?”

老太太说:“谁说的?51年我那个老大没了,领导就给我家送来了地瓜面和炒面。”

老周说:“反正这次不是……”

“别纠结这话题,咱聊点别的。”钱进苦笑。

他看了看老太太刚才干的活,不用蒜臼捣蒜,是在磨掺了糠的玉米:

“这是干什么?”

“磨玉米面。”老周熟门熟路的说。

钱进皱眉:“我在大队看到有石磨呀,怎么不用石磨磨玉米面?”

“再说了,蒜臼子是小东西,它还能把玉米给捣碎成粉?”

老周解释说:“那不可能,不过我堂嫂勤快。”

“石磨多沉,她哪里推得动?平日里都是我二侄子去推磨。”

“可推磨累呀,我堂嫂心疼他,于是自己先把玉米粒给砸碎,这样磨起来是不是就轻快了?”

钱进恍然大悟。

原来这么回事。

可他再看看蒜臼里一起捣的糠,再次叹气。

家里有劳动力也有军人后代,结果这家人吃的玉米面还得掺上糠,足见西坪生产大队生活的艰辛。

就在这时候外面由远及近传来的哭声:“是二青还是二红?是二青还是二红呀?哎呀我苦命的娃娃……”

周铁镇总算机灵了一会。

不用钱进表态,他跑出去呵斥道:“慧心,你瞎说什么呢?你家二青和二红都在部队里保家卫国呢,谁去瞎说了?”

老周协助着解释了钱进的身份和来意,先跑回来的妇女才松了口气:“哎哟,这一路可给我跑的,我岔气了!”

这时候王小英已经给钱进解释清楚了。

大娘家里三代有兵,丈夫就是当年的西坪战斗队成员,安安稳稳等到了新中国,后来生病去世。

她的大儿子少年时代跟着父亲在战斗队打鬼子、打**,后来抗击美帝牺牲在北高丽。

如今两个孙子都在边疆当兵:

“其实她的二儿子、我这二哥当时也在当兵,但她本来是四个儿子的。”

“老三和老四都是在小鬼子围剿西坪战斗队的时候出事了,老三是生病没办法治病没的,老小是小鬼子冬天来抢走了俺们这里所有粮食,最后饿死的。”

“于是当老大牺牲后,公社给部队发电部说明了情况,部队领导得知消息后很心痛,特意允许当时都准备上前线的二哥以特殊原因退伍回来照顾老爹老娘。”

“主要是那阵子我大爷身子骨也不好,以前在山里打游击把身体打坏了,解放后已经行动困难了。”周铁镇补充着说。

王小英点头:“对,公社领导说,这样的家庭不能没有孩子了,部队领导说这是特殊情况,给我二哥办了个特殊退伍,也是光荣退伍。”

“最早刚办大集体的时候,我二哥是第一任大队长,可他这人沉默寡言、不太会变通,不适合当大队长,他自动请辞了……”

这下子轮到钱进对老太太一家肃然起敬了。

他摸摸腰包,摸出来五张大团结硬是塞给老太太:“这是我个人的一点敬意,其实也不成敬意。”

这时候老太太的二儿子周功回来了。

确实是个沉默寡言的汉子。

他得知两个儿子没事后又往外走。

“干嘛去?”有人问。

周功实实在在的说:“大队还在浇地呢,我得去看水。”

钱进心情复杂:“西坪大队多好的大队,这里的社员是多好的同志,狗日的马德福不干人事,竟然对你们使坏。”

“你们西坪战斗队还有老战斗员活着吧?”

周铁镇摇摇头:“我们大队没有了,其他大队也不多了。当年山里打游击日子太苦了,他们的身子都打坏了。”

他向钱进介绍。

西坪战斗队这个名字是因为游击队在西坪山里打仗,不是说就是他们西坪大队的人组成的。

实际上当时的游击队人员组成复杂,甚至还有外省人。

游击队里周姓人不多,前后九年总共二十几条好汉,熬到新中国成立的只有四人还在,但断断续续已经去世了。

钱进说道:“反正不管怎么说,你们是国家功臣,马德福敢对你们使坏,你们去上头告他呀,对付他还不容易?”

周铁镇还是摇头:“给上头写过信,上头把信退回公社让马德福给拿到了,他对我们更变本加厉了。”

“不过我们没用西坪战斗队的名头来跟他干,他是一泡屎,我们不能给英雄游击队的威名粘上屎!”

钱进拍他后背:“明白了。”

“反正不能让英雄流血后人流泪,我话撂在这里,你们大队以后由我们泰山路对接扶贫,我们怎么也得想办法把你们大队给发展起来!”

西坪山资源还是挺好的。

可惜生不逢时。

否则搁在21世纪,光是山野办农家乐就够把他们给发展起来的。

周铁镇等人没想太多,他们就是被钱进的承诺给打动了,高兴的一个劲鼓掌:“好!”

“感谢钱主任!”

“快快快,都给钱主任呱唧呱唧……”

掌声很热烈。

山风也热情。

院里的老梨树开满了白花,一阵山风吹过,遍野清香,花瓣像雪片一样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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