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妻三嫁 第198章 燕云四海

南山跟着苒苒一路上岸后，顺手买了一辆马车，但苒苒吵着要骑马，只好去换马。忽然南山想了想，反过来问苒苒是否会骑马，结果得到她愉快又肯定的回复：“不会！”他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总觉得出了城的苒苒简直是判若两人，异想天开的本事比以前更加严重。

然而更让他头大的是，还不没教会苒苒骑马，她一个兴起大叫一声“驾”，顺手拍了马屁股。马听到号令，立刻撒开腿就往前跑，吓得她紧抱着马脖子一路惨叫过去。好不容易把她救了下来，马却跑了，最后只能由南山牵绳，而苒苒安坐在马上。

见她刚刚受了惊慌，转眼又换了愉快的心情，坐在马上哼歌晃脚，南山一时也哭笑不得。

也不知走了多久，远远看到有个分岔口，南山停下对苒苒道：“再走下去就是安顺了。”

苒苒有些意外，安顺竟然离月城这么近，“安顺有什么好吃的。”

这个问题有点问倒南山，他出门从来都是跟着胡先生有目的性地行走，从来没想过哪个地方有什么好吃的，他努力回想：“这个没听说过，不过安顺佛寺多，朝中许多老臣辞官后都来这里养老。这里的风土人情都还不错，尤其气候宜人……”

“那算了。”不等南山说话，苒苒立刻打断他的话，“在那种地方，一不小心就会碰见什么王孙公子，名臣之后，万一来个狗仗人势的，连哭都没地方。”

南山又想了一下，提议道：“那去青州，那里曲水一带最为繁华的地方，好吃的东西也多，各种商铺琳琅满目。”关键是青州距离月城近，若是苒苒哪天回心转意，她也方便回去。

可是南山希望的，也正是苒苒所避忌的，她嘟着嘴摇摇头：“青州、唔，青州太近了，虽然我常常听说那里是个小京城。”

见她不乐意，南山只得打消念头，继续想着其他地方可以推荐：“那去安城吧，你上回念念不忘的花神节，等我们走到那里，估计也差不多了。”因为上回花神节，他偷偷在苒苒吃的东西里动了手脚，害她去不成花神节，此后至少有一个月的时间，苒苒每天都垂头丧气地蹲在大院里发呆。南山心中不免有些愧疚，便想着怎么也得带她去一次，好圆了她的愿望。

只不过，苒苒在乎的并不是花神节，而是那一次顾连昭的出现。如今顾连昭已经回来了，她便不需要再去，省得遇上其他不该遇上的人。“不行，安城是朱明韫的地盘，我还不想太快被他知道行踪。”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南山只好举手投降：“那你想去哪？”

苒苒歪着头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完全陌生，也没人跟她说出了月城还有什么地方。单单周管事与她说过一次，但也仅仅是知道月城不远有个青州，然后曲水直上能到淮阳，然后继续北上可以到京城，其他就一无所知了。

“南山，燕云二十九州你都走遍了吗？”她有些好奇这二十九州到底有多大。

南山认真想了一下，“没有，至南的莲都、道江，西边的神莱一带，还有川北那边没去过。”

苒苒有些意外，她还以为不外乎就是巴蜀那么大而已。“听上去燕云挺大啊。”

南山点点头，“算是吧，不过我听说燕云西面有个申国，领土更大。”

趁着这个机会，苒苒急忙问道：“这片土地还有多少个国家。”

南山垂眸，想起胡先生曾与他说过的事，顿了好久才幽幽道：“我没离开过燕云，也是听人说起，就邻近的有三个，西边的申国，北面的梁国和齐国。再远还有一些国家，据说模样与我们也长得不像，但自打申国筑了一条数千里的长城后，就没再见过其他国家的人来。”据说再前推多几百年，申国和燕云还是一家人，而现在的齐梁二国根本就不存在。

苒苒顺着他的话大意猜测了一番，大概就是春秋那种局面，各个诸侯国割据为政。只不过这里并非诸侯国，并没有一个周天子，但大抵的模式变化不大，与邻近的国家都是同根同源。

这让她燃起周游列国的兴趣来，伸手去扯南山的衣袖，撒娇道：“那咱们去申国看看怎么样？”

南山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忙扶住她的手，生怕她从马上跌下来，郑重其事地警告：“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除了燕云，你哪里都别想去，就连川北神莱你也去不了。”

苒苒不解地扁嘴，以为南山是不愿意。“为什么？世界那么大，你不觉得出去走走挺好的吗？”

南山看她不依不饶的样子，叹了口气，“申国已经闭国五十多年了，至今都没消息，那边到底什么情况没人知道，更别说你还想进去。而梁齐两地多年来因为岷山的问题一直争论不休，前几年还打过一战。”

苒苒顿时被堵住了，她还以为是因为了，才不肯让她去，原来是对方没开放签证，哪也去不了。

“呃，这么说，燕云还算太平的？”先前他们还一直说燕云动乱，照这样看来，燕云算最安全的了。

“各有各的问题，不相上下吧。”南山不置可否。

想去的去不了，可以去的她又有顾虑，苒苒的兴致立刻受到打击，整个人怏怏地趴在马背上自言自语：“那能去哪，燕云还有什么地方不要太偏僻，也不要太繁华，有山有水有美食，最好还能远离京城。”

“有。”南山忽然出声，把她惊得立刻弹起来。

“什么地方！”苒苒兴奋地眨着眼睛，期待地看着南山。

被她直白炽热的视线看得有些心乱，南山继续牵马往前走，嘴里却不忘继续道：“丘南，虽然城内没什么大山，但白水从川北黑山上下来后，穿过三个州，最后由丘南入海。距离京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中间隔着临安汝州，因第一任丘南王与高祖皇帝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所以丘南成了唯一一个能世袭的州城。”

苒苒击掌大叫：“天啊，简直太赞了，那咱们就去那里！”

回头看着苒苒再次振奋的模样，南山也忍不住跟着愉快起来，但心里却忍不住担忧：此去丘南不能算远，但路途只怕多有危险，他这个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