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石斋志异 第五十四章 老神仙和小牧童

很早很早以前，在蒙山深处的一个村庄里，有一个放牛娃，叫春生。在他很小的时候爹娘就都去世了。他爹娘死的时候家里没有钱安葬他们，春生愁得直掉眼泪。村里的叔叔大爷们看着小小年纪的春生怪可怜人。给他帮忙向本村的财主借了五两银子，来安葬了他的爹娘。后来，为了还财主家的银子，春生就成了财主家里一个最小的小长工。财主见他年龄小干不了体力活，就让他到山里面给他们家放牛。

就这样，春生一年到头吃住都在深山里。时间长了，财主让人给他送一些吃的来。每天早上春生都是早早地把牛撵出去，去找那些有嫩草的地方放牛。他饿了就吃一口干巴巴的干粮，渴了就喝一口山泉水。天天听着大山里的风声和鸟儿的鸣叫声，来度过他寂寞的每一天。

有一天，春生又把牛赶到了一个山坡上，这里青青的嫩草，暖暖的微风。不知名儿的鲜花开满了山坡，五颜六色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勤劳的小蜜蜂在忙忙碌碌地采蜜。春生看到眼前的景象，他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不由得又唱起了他自己编的小曲：

小黄牛，角角长

从小没有爹和娘

衣服破了没人补

一人放牛在山上

小黄牛，肥又壮

快快长大娶新娘

娶新娘，抱娃娃

娃娃天天上学堂

春生唱着唱着，突然听见有人在喊他：“春生啊，你今天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春生听见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在对他说话。只见这个老头手里拄着一根奇形怪状的拐杖，慈眉善目的。春生看了看也不认识他，好奇地问道：“你是谁呀老爷爷？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呀。”老头见问，又说道：“你住在这个山上，我也住在这个山上。按说咱们还是邻居呐，我都认识你，你怎么不认识我呢？”

春生听了老头的话，当时有一点糊涂了。心想：我可能以前真的见过他，也许是给忘了？就不好意思地对老头又说道：“都怪我没有记性，老爷爷，你家住在哪里呀？山上的路不好走，我送你回家去吧。”老头一听春生这么懂事，看样子也乖高兴。说道：“那也行，你就送我回家吧。”

春生过来两手扶着这个老头，跟着他一起往他家的方向走去。他们走下了春生放牛的那个山坡，又走了一会儿，就来到了一个高大的石崖面前。这时候，听老头说道：“好了，我到家了。你真是一个好孩子，到我家里吃了饭再走吧。”老头说着话，用他手中的拐杖一指石崖，听见“哗啦”一声响，在石崖上开了一道石门。春生看了吓了一大跳，张大了嘴巴惊奇地看着这个白胡子老头。他也没敢多问，跟着老头进到洞里去了。

春生进到洞里一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原来洞里比洞外还漂亮，这里有山有水，有花有草。还不时地飘来一阵阵百花令人陶醉的香味。

这个老头领着春生来到了一座小巧玲珑的院子里。只见院子里有两棵枣树，枣树下面有一张白玉石做的桌子，四周有四个白玉石的凳子。老头对春生说：“你先在这里歇一会，我去给你泡一杯茶。”春生听了老头的话，便坐在了玉石桌子跟前凳子上。他没有事抬头看着枣树，只见树上有一只漂亮的小鸟。在这两棵树上跳来跳去，两棵枣树随着小鸟的跳动，树叶子一会儿青，一会儿黄。可是，就是不见树上的枣儿发红。正在春生入神地看着鸟儿和枣树的时候，老头从屋里用银杯端来了一杯茶。然后他又从枣树上摘了两颗青枣放在茶杯里，这才把茶杯递给了春生。春生接过茶来还没有喝，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茶香迎面扑来。闻到茶香他赶忙小心地喝了一小口茶，只觉得满口的清香直达五脏六腑。一杯茶刚喝完，他浑身神清气爽，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过了一会，只见老头从怀里摸出一条金黄色的口袋。对春生和蔼可亲地说道：“你一定饿了吧，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的这个宝贝口袋会给你做的。”春生听见老头说这条口袋会做饭。他心想：一条口袋还会做饭，你难道还会变戏法不成？他怀疑地对老头说：“我想吃大鱼大肉和包子，它会做吗？”春生说完，只见老头把金黄色的口袋放在玉石的桌子上。然后口中说道：“宝袋，宝袋，鱼肉包子一起来。”老头说完，他把手伸进口袋里。只见他先端出来了一盘热气腾腾的大肉，接着又端出来了一盘热气腾腾的鱼和包子。之后他看着惊呆了的春生说道：“好了孩子，你想吃的饭来了，你就敞开肚皮吃吧。这些不够，我再问这条口袋要。”

春生此时看到大鱼大肉和包子馋得直流口水。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就大吃二喝起来。他吃完饭，很眼馋地摸着老头的这条金黄色的口袋不放手了。心想：我要是有一条这样的口袋就好了，往后就不愁吃，也不愁穿了。老头好像也看出来了他的心事，问春生道：“你是不是也想有一条这样的宝口袋？”春生听了摇摇头，却又点了点头。老头看了春生的这个表情，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春生啊，你是一个诚实善良的好孩子，这条宝口袋我就送给你了。我再告诉你两句口诀，你一定记在心里不要告诉任何人，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春生听见老头要把这条宝口袋送给他，高兴得差一点跳了起来。然后他牢牢地记住了老头教给他的口诀。十分感激地说道：“放心吧老爷爷，我一定会记住您说的话。”

这时候，春生才想起了他放的牛还在山顶上，他忙对老头说道：“我得走了老爷爷，我放的牛还在山顶上。”老头听见春生要走了，他又看了看春生，然后又摸了摸春生的头。这才说道：“好孩子，你走吧，希望你以后健康成长好好做人。”春生告别了这个白胡子老头，拿上这条金黄色的宝口袋就出了山洞。他这里前脚刚出来洞门口，后脚就听见“哗啦”一声洞门又关上了，他回头一看，这里又成了一处高高的山崖。

春生来到了山顶上他放牛的地方一看，整个山坡上哪里还有牛的影子。他想：坏了，牛不是被小偷给偷走了，就是走进深山里被野兽糟蹋了。他想到这里，着急地漫山遍野地找了起来。他找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找到他放的牛。春生想：牛不见了，财主还不得打死我吗？春生想到这里，他又着急又害怕地哭了起来。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哭了多长时间，春生才发现山上的一切都变样了。以前山上的柏树才有茶杯口那样粗，现在怎么一会的工夫就都变得一搂多粗了呢，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是以前他爹活着的时候，经常给他讲的一个故事。大体意思是说山洞里有住的神仙，神仙只会帮助那些勤劳善良的穷人。现在他想到了这个故事，春生就又想起了在山洞里住的那个老头，和他给的这条金黄色的口袋。他赶忙从怀里拿出那条金黄色的宝口袋，半信半疑地把老头教给他的口诀念了一遍。念完口诀又说道：“宝袋，宝袋，烧鸡，馍馍一起来。”他说完把手伸进口袋里一摸，口袋里还真有他想要的东西。他高兴地端出来了烧鸡和馍馍，这回，他真相信了爹爹说的话了。心想：我可能真的是遇上神仙了，都说洞中一日人间百年，看来这也是真的。从此以后，春生不用再给财主家放牛了，他后来过上了不愁吃也不愁穿的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