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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羁色:魔君的寻爱火葬场 > 戾止卷 第41章 殊方寒温(十一)

伏依依离开后,付惜景将越溪桥抱回床上,坐在床边抚着她的眉。

方才来时,她已打算睡下,正准备换衣裳。但一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内室的他,她的眼眶瞬间红了,吸着鼻子朝他扑了过来。

感觉他并没有排斥,而且也紧紧回抱住了她,她松了口气,却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她将脑袋深深埋在他的手臂间,“我以后什么都不会说了,你不要不来见我,不要丢下我。”

纵是他再气,一见她这副模样心也瞬间软成了一滩水,更觉得自己这个气生得矫情了,苦笑着摸着她的头道:“我何时说了会丢下你,不是已经让闻浓来告诉你,上个月是有事要出门,才没时间过来?”

骗人,就算要出门,以前也会挤出时间、争取每个月都来看她的。

她不再说话,只是嘤嘤地将他抱得更紧,一刻都不愿松开。

他就这样任她抱了一刻钟,再让她睡去,才打开窗子、将隔壁的伏依依引了过来。南门疏在门外设了阵,入阵后的伏依依会被控制意识。他将大概的意思传达给了伏依依,对南门说再陪她一会儿,关好窗后将她放到了床上。

越溪桥没过多久就醒了,是惊醒的,还未睁开眼睛就一把抓住了他放在她手边的手,哭着坐了起来。

他有心想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安慰,她却更快一步撞到了他身上,又紧紧搂住他的腰、说什么都不愿放开了。

付惜景只好将她抱到腿上来,见她连头都不抬,只能叹气说:“我已经将逢桐送去湘南了。重霄阁的宣庭阁主偶尔会陪夫人出门,也有在路上寻找潜力之人的习惯。逢桐若是幸运,自会被收入凤凰榭门下。”

上次她就说过,如果可以,能不能让逢桐拜入重霄阁。她在中原待了两年,得知武林中最强大的门派就是重霄阁,所以希望越逢桐去那里学习。

一手养大的心腹,突然要放去正派,还是正派之首,自然要抹去他的部分记忆。付惜景不会催眠,就算苑闻浓擅长,也不能做到立刻就让越逢桐忘了所有与七星教相关的事。

闻浓就提议用蛊,只是不伤身体又能按照心意消除部分记忆的蛊有副作用,就是控制神智——消除记忆本也是神智被控制的一种表现。

蛊引在他的手上,若有需要,随时可以控制越逢桐的意识,但最多只有两次机会。他若不需要控制越逢桐,这点副作用也不算什么,就没同越溪桥多说。

再者,若越逢桐真的有机会成为宣庭身边的人,对他的计划也只是有利无弊。

此时此刻她却用力摇了摇头,大约想说“你不送也没事,只要你不生我的气”,可人都已经送过去了,便没必要再说。

“不要乱想了。”他垂头吻住她的额发,“我永远不会丢下你,再等一等,等你完全好了,我便带你离开。”

她还是没有彻底放下心,但应该有被安慰到,环着他的手臂松了些,点了点头。

付惜景又叹了口气,想着此时大约只能抱着她才能让她安心,就不再说话。越溪桥没有要睡的意思,还是清醒的,但就这么缩在他怀里不想动,似乎想让他永远都不要走。

就这样安静了有小半个时辰,付惜景开了口:“桥儿,南门要成亲了。”

她颤了一下,想了想说:“那他还会在你身边吗?”

“会是会,只是不会在总教,而是在……”他眨了眨眼睛,停顿后说,“我家那边做别的事。”

越溪桥又点了点头:“我记得他跟你同岁,他都成亲了,你还没有这个打算么?”二十二岁还不成婚,也许对于武林中人来说不算稀奇,可他显然有着显赫的家世,说不准还是什么贵族子弟,这么大了还不娶妻实在少见。

付惜景的额角微微一跳,皱起眉低下头看着她。

感觉他周遭的气流不太对劲,越溪桥疑惑地仰起头对上他的视线:“怎么了吗?”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气了,就先阖上眼深呼吸了几个回合,而后看向她:“我之前说过,我的身体只能给我的妻子一人。”

越溪桥睁大了双眼,想着“他说过吗”,慢慢垂了头,抿着唇道:“……那你岂不是不能娶妻了。”他似乎不能接受跟不同的人有肌肤之亲,只能是一个。上次过来他们就已经同榻而眠,他已经将身体给了她,如此一来——

“……”

好气哦,却还必须忍着。

付惜景缓了缓,耐心地对她道:“桥儿,最初我留你在身边,的确有想过利用你的容貌和身体做事,可没过多久我就发现这种事情我根本做不到,早在三年前答应与你培养感情的时候,就决定一直将你留在身边做唯一的那个人了。”

培养感情,又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不是自始至终都只想要利用她,不是如此么?

她有些纳闷,但没开口。他的气于是又不打一处来,想着怕是她这些天心绪不定,一时傻了,也或许是对他没有信心,就干脆不再暗示,直接道:“桥儿不愿嫁给我?”

越溪桥在那一瞬间感觉头被刺痛,突然睁大眼睛,失神一般怔在他怀中。

他的脸有些热,闭了眼睛接着道:“虽然我的身份与一般人有些差异,但我的母亲从未限制过我的婚姻,只说让我选择中意之人,最好不要有太高的家世、太独特的身份。桥儿如此可爱,又如此懂事,母亲见了也定是会喜欢的。”

她的脑子还是嗡嗡的,似乎将他的话听进去了,又好像没听进去,一点反应都没有,仍然愣着。

“如果不是你太急切,我本不想这么早破坏你的身体,你平日里还是应该多注意一下,乖乖吃药,好好调理,不要太频繁地想着亲密,再过两年也不迟。”他说着说着就露出了笑容,“我知道你是为了逢桐才如此急迫,我已经不在意了。

“日后……我也会常来看你,尽量每个月一次,多待几日。别的事,无需着急。”

还是没感觉怀中的她有什么反应,他微微颦眉,睁了眼,却发现她失去了意识,就这样睡着了,也不知可有将他方才的话听进去。

付惜景有些尴尬,更是从未有过的赧然,最终也只能再将她好好地放到床上,帮她褪去外衫、盖好寝衣,俯下身轻轻吻住她的额头,停了许久,才合上门离开。

……

那夜过后,伏依依的头一连疼了几日,越溪桥的心情却是越来越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见他这个轩主如此难受才会幸灾乐祸成这样。

除了她的命,那个魔教之人还以他的清白威胁他——之前他所买的情报全都出自魔教人之手,与那些人交换情报之时有写过字条,上面还盖着他的印,若是这些东西给谷楼主或是别的正派高职看见,那他可是要被活剐的。

男人的要求很简单——说起来是挺简单,要他带溪桥去见宣庭阁主,要宣庭阁主给溪桥治疗身体。两年之内达成,溪桥的命,还有他的清白,都会完好无损。

跟他猜得一样,魔教就是要利用溪桥体内的魔气去谋害重霄阁主,顺带把他这个琼华楼的拖下水。溪桥曾经在魔教待过这是事实,如今与那个魔教之人……“狼狈为奸”,也是事实,若他将此事如实告知谷楼主或是宣阁主,等待溪桥的就只有一个结局。

无论如何他都想保住溪桥的命,男人就是拿捏住了他这一点,才放肆地以魔教之人的身份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他面前。

看溪桥如今这副样子,就知她早已把心给那男人了,可那男人却利用她的生命来残害守护中原武林的至尊、引起中原武林的风浪。

身体,还有身体。

当他问溪桥体内的蛊如何缓解时,男人给他的回答是一句“有缘人”,他一听就明白了。合着他利用溪桥的生命和身体、给她下蛊还不够,每次来帮她缓解蛊发的痛苦还要顺便来上一次?什么狗男人。

这么狗的男人,溪桥居然还真心喜欢他,每天开心得就差笑出花儿来了,一点也不知她家轩主的无奈和自己不久后的遭遇。

他请专门任职于水镜轩的神医看了,溪桥体内确有魔气,而且身体里某处不太对劲,应该是有被种蛊的迹象。只是蛊不比毒,神秘且魔性得很,医术再高明的医者都难以将蛊这种东西研究透彻,更别说他们的神医几乎未接触过蛊。

若要找最熟悉蛊的人,就只能向七大正派之一、专攻于蛊和毒的碧落宫求助。只是碧落宫……也许武林中大多数人不知晓,但作为天下情报中心的琼华楼高职,他是知道碧落宫内部已然是被魔教控制了的。碧落宫已经与魔教勾结多年,待哪日被捅破这个窟窿,就是整个中原武林的敌人了。

再就是七大正派之一、以医神在世而闻名的归元谷。只是乐正一家也并不熟悉蛊,就算有识蛊、解蛊的能力,那也必是乐正谷主这般医术已臻化境之人,又岂会看不出溪桥体内还有魔气?再者归元谷与重霄阁世代联姻,百年前起就是盟友,他们知道了溪桥的底细,会不跟宣阁主说?

……简直了,怎一个惨字了得。他好好一个琼华楼分轩轩主何曾受过这种压迫,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被魔教之人捏住了把柄,向谁求助都是死,除非放弃溪桥这个弟子。

可见她的心情只一晚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虽然时时笑着,却在得知他头疼难受后主动过来看他。这么美,这么懂事,又这么天真,小时候还受到过那种遭遇,他怎么忍心让她的生命就这么终结在花儿一样的年纪。

五年,如果那个魔教人真的只想利用她的身心去对付宣庭阁主,又是怎么把她养成现在这般样子的。初见时的她还有着孩子气的高傲心性,如今虽成熟了不少,却还是会因一点小事哭得不能自已,因一点小事而乐开花,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个棋子该有的品质。

大概只能说,难为那男人费心将她养成这个样子了。如今的溪桥就是个坠入情网的小丫头,甘愿为了喜欢的人做任何事,这可比让她自己知晓自己是个棋子要好利用得多。

狗,太狗了,偏偏溪桥一点没察觉,就以为自己的美貌值得换来所有男人的真心——的确是值得,可魔教的人那都是狗啊,如何会以真心待中原人,还是一个傻乎乎、为了魔教死心塌地的中原人。

气死了,可又不能爆发,也不能跟任何人说。被魔教人威胁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好只有他自己知道,不然谁都可能被牵涉其中,落得难以想象的下场。

那日他问越溪桥,可定好了寻第二个有缘人的日子。她的脸立刻红了,垂了头支支吾吾地说:“没有,不,不急——也不是不急,就是,我,我想好了再跟轩主说。”应该是跟那个男人商量好罢。

居然还娇羞?真是傻得可爱,等两年一过你想哭都哭不出来。

不过那个男人既给了那种条件,这两年他就无需担心溪桥的身体——怕是也没空担心,有的是让他头疼的问题。

……

是夜,越溪桥正低着身子铺寝衣,准备入睡时,发现房中多了一个人。

她转身,见来的是苑闻浓,不知怎地比见到付惜景还要兴奋,立时笑开了:“闻浓姐姐。”又想起上一次付惜景来看她还是在一个月前,这个月怕不是又要爽约?

“别担心,这次是我同公子一起来的,南门已经回家成亲了。”黑暗中,苑闻浓慢慢走向她,“我们是在宵禁前到的,已经在客馆落脚。公子有些伤寒,怕你担心,今夜就没敢过来,如今已经睡下了,明日就能来看你。”

她知道自己该担心,可不知为何就是不那么担心,甚至没放在心上。

似乎一见到苑闻浓,一听她说话,谁都不会在她心里了。

“谢谢你这么晚了还特意来看我。”越溪桥也走向她,又想到什么,一时怔住,“他上次过来的时候告诉我说逢桐已经来到中原了,谢谢你闻浓姐姐,谢谢你告诉我他又对逢桐起了杀心的事。”

“逢桐如今已经成功拜入了宣庭阁主门下,并且没有关于总教的记忆,你就放心罢。”苑闻浓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垂眸摸了摸她的头发,“毕竟和你们姐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总是不忍看到任何一个因为公子而……”

越溪桥怔了一下,喃喃道:“可他对我很好。”

苑闻浓也怔了,微微皱眉看着她的眼睛:“桥儿,公子哪里对你好?他上一次过来,还同你说了什么?”

越溪桥也不由自主地对上她的视线,眸中的光渐渐消失:“他说,他说要我嫁给他,还说他的母亲也会喜欢我。”

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苑闻浓轻叹,世子还真是认准她了,只为了这么一个人就煞费苦心,握着这么好的除掉重霄阁掌门的机会,结果只是为了给她治病。

若真的只是如此单纯,公子——她的公子,他们的目的又如何达成。

见越溪桥眸中的光完全消失了,苑闻浓轻轻一笑,双手扶住她的头与她靠近,低声说:“桥儿,别犯傻了,公子那么高贵的人,是不会娶你一个低贱的妓人为正妻的。无论你的身子是不是只给过公子一个,你都只是个妓人,娶了你,会令他面上无光。

“我知道你现在仍然喜欢他喜欢得无法自拔,但你也要适时冷静,不要将他看得太重要了。

“他只是在利用你,利用你的真心,而不会给你他的真心。若一味地去求他的心,最终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明白吗?”

“……”

良久,越溪桥点了点头。苑闻浓帮她拭去不断从眼角滚落的泪水,最后道:“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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