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驱鬼录 第三百八十三章 谈判始末（五十）

“什么？”卫清心中又是惊讶，又是不可思议。上官婷带他来澳大利亚寻找大战场，竟然一早就被凌雁知道了！“既然...既然你一早就知道是婷阿姨出现了，那你刚才又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害的我好一阵子担心。”略一停顿，又坦白讲道：“我实话告诉你，婷阿姨和我并没有达成什么交易，她刚刚重出江湖，并不打算和你相见，或许，她心中应该有什么顾虑吧！反正，我也不知道。还有，刚才我隐瞒不答，也并不是想要隐瞒你，而是，婷阿姨曾嘱咐过我，不要让我对她重出江湖的事情透漏出去。”

卫清坦白，凌雁也敞开心扉，坦白说道：“其实，我也只是感应了婷阿姨的气息，我并不能肯定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她，所以，才有刚才的疑问。希望，我的提问没有吓到你！如果吓到你了，我向你道歉！”

“嘿嘿...”卫清讪讪一笑，答道：“被你吓到是肯定的！似你这种超乎常人的战神存在，一旦发怒，谁人不害怕！！！”

凌雁带着抱歉的意思，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可真的要向你说声对不起喽！”

“没事儿的！”卫清并不以此为意，欣然说道：“我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感到害怕而已，过了那一段时间，我就不介意了。试想，你我兄弟二人，凭这点儿小小的事情，何以能够让我们反目成仇呢！因此，你不必向我说什么对不起。”

“嗯！”凌雁感激。虽未回头，但他还是能够感觉到卫清的真心实意。他一早就猜到，卫清是不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的。尽管他对他有着足够的信任，但他还是有所保留...

这个唯一不利的因素，就是――秦莉娜！

他知道，卫清和秦莉娜是同学、是好友，甚至，将来很有可能发展为恋人。秦莉娜代表的是警察、是执法力量，而他，身在地下世界，见不得光的存在。因而，就算他对卫清保留着足够的信任，他也要提防秦莉娜这个危险的存在。

不过，依照目前的态势来看，秦莉娜还不太可能追踪到澳大利亚来。

固然，她的警衔不算底，但她毕竟不是国际刑警，她只是某一座城市的‘守护者’，行使职权的范围，也只局限于一座城市这么简单。如果非要跨区行动，就要根据法律的章程来办事，届时，她就没有可能充当指挥者的身份。

归根结底，他还是对她心存戒备。她是军人出身，虽加入警队，但还是保留了一个将军的战略思维与目光。和一个力量不怎么样、但却具有运筹帷幄的‘领袖’的人打仗，是一件很让人头痛的事情...

心有顾虑，却不是针对曾经的婷阿姨的，而是针对秦莉娜的。虽然心中顾虑，但他对不能明说！如果说明了，可能，他和卫清就做不成手足了；甚至，连朋友也做不了。

就这样，凌雁深怀心事，在前方引路。

卫清，心中坦坦荡荡，一身轻松。

忍耐不了沉默，忍耐不了心中的好奇，卫清发问，道：“雁，刚才你说你能够感应到婷阿姨的气息，请问，气息是如何被感应到的？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有什么特别的、超乎常人理解的能力吗？我是说，你具备类似于特异功能的能力吗？还是说，你和婷阿姨之间，存在着心灵感应，因此，她一出现，你就可以感觉到了。”

卫清说了一大串，但凌雁还是能够听出他的意思。当既，说道：“我并不具备什么超自然现象的能力，我是一个人、一个血肉之躯。也许，我和婷阿姨存在着类似于母子一样的相通的心灵吧！”

“哦――”卫清有些失落。他听到的答案，并没有什么新鲜感。他本以为，凌雁他具备某此超自然现像的能力呢！

本来，卫清是一个科学家，他只相信科学，他对那些超自然现象的事物，很是看不起！！！

不过，在观看到凌雁和齐羽之间的战斗之后，他颠覆了自己的世界观念！

他不知道，自己徘徊在现实与非现实之间的边缘的灵魂，到底是对还是错的......

“清――”

“嗯？”

一边走，二人继续展开谈话。

凌雁毫无顾忌，直白问道：“清，你是什么时候和上官婷相识的？”

“怎么，你难道不知道吗？”卫清诧异。

“我要是知道，我就不问了。”

“可是，刚才你不是还说，天间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得过你吗？”

“...”凌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有些夸大其词，并不代表他的真实能力。

凌雁沉默，卫清忍不住想笑。终于，他可以在口舌间的交谈上，占据上风了！

沉默片刻，凌雁又说道：“你有保持沉默的权利，你可以不用回答。”

“嗯~！”卫清点头。心想：“既然雁已经知道婷阿姨的出现了，我想，也就没有必要在刻意隐瞒什么了...”想到这里，遂坦白说道：“在前天...在前天的一个夜晚，我和婷阿姨相识的。”

“上官婷，她对你很好吗？”

卫清反问：“何以有此一问？”

凌雁说道：“你对她的称谓很是亲昵，‘婷阿姨’这个称呼，并不是出自一般之口。”

“嗯，是的。”卫清点头承认，说道：“我本称呼她为‘上官姑娘’，可她不愿意，她说，我和你一样，都是他的孩子，让我以阿姨相称。”

“哦――”凌雁理解。心中又是十分欣喜，想道：“看来，十年离别，婷阿姨待我还是一如既往。可是，她又为什么不来见我，反而去见清呢...？”

纵然心中有万般疑问，但是，卫清却不能够为他解答。卫清也不是上官婷肚子里的蛔虫，他不可能知道她的用意...

在亲昵和谐的气氛中，二人一路上都在交谈。至端午时节，二人相识以来，像这种长时间的交谈，并没有出现过几次；但，每一次深谈，总是能令他们的关系更近一步！

喜欢和平的卫清，充分地享受着这安宁的时光...

不知不觉间，十华里的路程已经尽数被抛诸身后，眼前，出现了营房...

凌雁的驻营地，安置在一片还算平坦的地势上。

幢幢帐篷，矗立在地面上，如群星拱月般围绕在一座稍大一些的帐篷周围。

营房外围，没有栅栏，只有一队队的雇佣兵在巡逻，一派戒备森严。

但不知，这种戒备，在面对齐羽的打击的时候，又能起到多大的效果？戒备，似乎是多余的...

来到营地近前，卫清迟疑了一下。眼前，那些浑身暴戾之气、桀骜不驯的雇佣兵们，令他十他害怕！

察觉到卫清的迟疑，凌雁关心问道：“清，你怎么了？”

卫清稍一迟疑，随之回过神儿来，“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排斥你手下的那些雇佣兵。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来都没有见识过这等阵势呢！”

凌雁会心一笑，安慰道：“别怕，你跟我来就是，他们不会盘问你，更不会对你做出敌意的举动。”

“嗯！”卫清点了点头，紧跟其后。

其实，真正令他恐惧的，还是雇佣兵手中持着的自动式枪械。

一路畅通无阻！

在凌雁的大营内，凯特和张朗二人早已经等候在那里，他们等候凌雁，商谈局势。卫清的到来，给了他们一个不小的惊喜。

“哈哈，我们的大功臣回来了！”

“清，你好嘛？”

一脚踏入营帐，凯特和张朗就围拢了上来。张朗，问寒问暖；凯特，拿着他向齐羽求婚的事情，尽情调侃、说笑...

好一番说笑，直将帐篷内的气息调节的温暖如春。

说笑中，卫清的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他也不羞，开口就要吃的：“我饿坏了，这里有吃的嘛？今天我滴水未沾，又劳累了那么长的时间，也是时候好好享受一下了。”

“呵呵...”凌雁把持不住，笑出声儿来。

凯特当即说道：“清，我一早就射杀了一只袋鼠，等一会儿，全新的烤全袋鼠就会供在你的嘴前。”

闻言，卫清提高一百个分贝，嚷道：“什么――？你射杀了袋鼠？？？”

“是啊！”

“我的老天爷...”卫清无言以对，仰天叹息、无奈。

凯特说道：“上帝可不管你袋鼠不袋鼠的，我只知道，肚子饿了，就要吃东西。”

卫清耸了耸肩膀，无奈道：“请你，为我另换一种食物吧！”

“为啥？”凯特疑问。

卫清说道：“我认为，吃袋鼠肉，总是一件对澳大利亚人不尊重的表现。如果被澳大利亚武装部队的统领知道，估计他会亲领大军前来攻打我们...”

凯特拍了拍卫清的肩膀，意味深长，说道：“清，你可真是一个充满理想的理想主义者。好吧！既然你不吃，我也不勉强，实话告诉你，如果你饿死在澳大利亚的街头，恐怕也没有人会正眼看你一眼....”

食物，很快就端了上来。

凯特，为卫清送来了一包压缩面包和一杯清澈的纯净水。

吃完喝完，拍了拍饱饱的肚子，打了一个畅快的饱嗝，对三人说道：“我累坏了，我要去上床睡觉，就不打扰你们商谈正事儿了。”

“嗯！”凌雁点头赞同，遂命张朗带卫清去休息。

张朗将自己的帐篷让与卫清，以保证让他有个和和美美的睡眠。

二人执手分别，卫清说道：“谢谢你，大师傅！”他还在称呼张朗为大师傅。

张朗道声晚安，说道：“清，祝你梦中见到齐羽！”

“啊――？？？”卫清诧异。当他回过神儿的时候，怒气冲冲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又拿我开涮是不是...”

然而，张朗的身影早已经从帐篷内消失了。

“天呐，天呐！这叫什么事儿啊，我都没法说了...”卫清不停地拍着疼痛的脑袋，大感无奈。

看起来，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光里，他向齐羽求婚的那一幕，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嬉笑把柄。

在这大战暂停间隙的紧张、肃杀气氛之中，卫清酣然入睡...

大营内，凌雁端坐上位，凯特和张朗坐在两侧下方。

三人之中，弥漫着凝结的严肃气氛！

凯特那张漆黑无比的脸庞上，没有了调侃的表情；张朗的脸上也没了调侃的色彩。刚才那轻松幽默的气氛，也在卫清离开之后，荡然无存。

沉默半响，凌雁首先发话，说道：“此次，齐羽仓促退兵，他是为谈判作打算呢，还是另有图谋？”

凯特低头不语！

反倒是张朗这个战斗人员，开口说道：“我认为，再行开战，已是没有必要！既然他退兵了，也就说明他为谈判之事在做准备。想想看吧，他亲口说过，他这次来，只是为了保卫部队擦枪走火一事而来，如今，比试已经结束，他就没有理由在矢口否认承诺！”

“嗯~”凌雁面色凝重，点头又摇头。

对于齐羽，他到底应该不应该保持信任的态度呢？

身为一个组织的领袖，他要为全体人员的生命负责，不能够贸然相信敌人的承诺。

相信齐羽，是对和平的负责；同样，又是一项冒险...

与此同时！

在齐羽的大营里，他端坐上位，铁面教官等一众大头领，侍立身下。

齐羽，脸含怒色！

众大头领，战战兢兢，惴惴不安...

齐羽在训斥人，他在训斥铁面教官。“铁面，以你暗夜猎手总教练官之能耐，何以败于宵小张朗之手？”

对于这个问题，铁面教官已经解释过。但是，齐羽却不相信他。

“报告老板......”

当下，铁面教官又将自己所知道的前因后果一一说明。

“他张朗为何要救你？”

“属下不知！”

“岂有此理...”

齐羽发怒，怀疑。

这并不代表他对属下人的不信任，而是，张朗竟然会救敌人，这实在让人想不明白！

心压怒火，齐羽又说道：“归来之时，我看你们两个好像很亲密嘛！倒不像是对立的敌人，而是兄弟。”

“属下只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并无其他的含义，我和他也没有什么瓜葛！下次相见，依然是你死我活的决战...”铁面教官俯首低眉，至诚至恳，唯唯诺诺。

一番长篇大论的解释，总算打消了齐羽心中的疑虑。

然而，铁面教官的事件完了之后，齐羽却并不就此轻松！

通过方才的对阵，他发觉，凌雁手下，还真是人才辈出。虽然已方占有决对的力量优势，但真若开战，也不会完胜！况且，欧洲的战事又迫在眉睫...

欧洲！

想到欧洲这个地点，齐羽遂之想到怀中揣着那封羽翎信件。当下，便急急忙忙摸出信件，拆开来看...

大致浏览一遍，脸上的表情愈发难看！

这时，西特队统领问道：“老板，欧洲的战况进行的怎么样了？”他很关心欧洲的局势。在新世界的局势地图上，欧洲，是他的管辖区域。

西部方面两支安全部队，西特队管辖着欧洲；西常队，管辖的是广袤的非洲大陆。

从兵力布局上来看，对于齐羽来说，国内是重中之重，然后就是欧洲...

他虽然长时间在国内和凌雁角逐，但也不能丢弃欧洲。

齐羽不语，西特队统领再一次发问：“老板，欧洲的战况怎么样了？”

“唉――”一声叹息过后，齐羽幽幽说道：“黑手党的攻势异常迅猛，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保卫部队兼西特队...节节败退！”‘节节败退’这四个字眼，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