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驱鬼录 第三百八十二章 谈判始末（四十九）

那名北常队的士兵将手中的枪械上膛，已经指向了卫清。

就在他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北常队的统领法塔澧伸手拦下了他，“退下！”

安全士兵一愣，“统领，我...”

“退下！”法塔澧再次大喝，语气严厉，不容拂逆。

“是！”安全士兵收回枪械，老老实实地退了回去。只是，在他那看向卫清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的火焰。

法塔澧阻止他的手下！

似乎，他很乐意看到卫清向齐羽求婚的一幕；似乎，他很乐意看到喜庆事件的产生...

然而，他的心态并不是这样的。

寂静，现场仍旧是一片寂静，虽然众人都已经回过神来，但还是对这一幕感到茫然。在这样的时刻里，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连，凌雁和齐羽二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情。确切地说，他们是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来自卫清的言语、举措。

现场，一片沉默。

这沉默，不是一分两分的时间，而是，十分、二十分，甚至更长的时间。

拖延时间。

卫清的拖延时间的举措，取得了很不错的效果。

虽然，脸上堆满爱慕的笑容，口中，尽是爱慕的言语，但是，他的心中却焦急万分！“天呐，天呐！婷阿姨，您为什么还不出现？难道，您真的忍心看到战争开启吗？您真的忍心看到血流成河的悲壮一幕吗...？？？”

就在众人都陷在茫然的失神中时，就在卫清万分焦虑之时，意外突然到来。

“报――”

一声汇报声从齐羽的后侧传来。

与汇报声一道来的，还有一名暗夜猎手。

卫清的这一系列的拖延举动，让众人陷入到茫然之中。

愤怒！

继震撼、困惑过后，齐羽再次觉醒的意识。卫清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这么一番近似于轻佻、不负责任的话，让他怒火从心底爆发，杀机涌出，欲要一掌将卫清毙于跟前。“卫清，在你临死之前，你一定会后悔说出这些话。”说着，跨前一步，就欲攻击。

在齐羽那又是羞愧又是愤怒的脸庞上，卫清知道，自己将对方彻底的激怒了，“妈呀――”心中惧怕，深吸一口冷气，连连向后退出。

他的出发点本是拖延时间，激怒不激怒对方，这不在他的计划之内。只要，能拖延时间，就已经足够了。

随着齐羽跨前一步，凌雁也前出两步伐，将卫清挡在身后。伸刀一指，冷冷说道：“齐羽，你和卫清对战，不觉得太以大欺小了吗？看来，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遍――你的对手，是我！”他对卫清，怀有着深深的愧疚感。方才，卫清单膝跪地的举动，内行人一看就不是跪拜礼，他应该一早就猜到那是求爱礼的、他应该一早就看出来那是拖延时间的举动，只是因为他没经历过男女之事，所以跟本就不懂得！不懂也倒罢了，竟然还误会卫清！险些，就要和他断绝一切亲情关系。怀着深深的愧疚之心，他无论如何也要保证卫清的生命安全，他为他复出了太多、太多；他拖延了他太多、太多...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受到死亡的伤害。

即便，抛开亲情、抛开点头之交。如果，卫清死亡的话，他又该如何去向卫清的父母交代呢？尽管，他和他的父母只有一面之缘，无需交代！可是，这也会让他悔恨一辈子的...

此时，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就是在这么紧张的时刻，卫清愈发感觉拖延的重要性了。

只见，他从凌雁身后探出头来，脸上又呈现出含羞待放的表情，眼中，也尽是明送秋波的爱慕之神，用着一种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爱之语气，说道：“拜托，小羽羽，我知道您的心思。也许，在您看来，我有些轻佻、不负责任，甚至...甚至...甚至是疯狂！也许，我的告白太仓促了；也许，我应该手捧一束大红花，在一个静谧的茶厅里向您求爱...，尽管我知道我做的太仓促了，但是，请您一定要明白我的心思！想想看吧，小羽羽，如果我们两个人结合，生出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儿子的？甚至，根本就无法生出爱的结晶！但是，在这个疯狂的、不可思议的生态环境中，这又算了什么呢？试问，此时不结，何时结？我们不结，谁结...？？？欧――，天呐，我好孤单，我需要您...”

结婚！他的这一番表白是要和齐羽结婚。旧调重弹，为了拖延战争，无所不用其极。

然而，他的这一番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告白已经不起作用了！

刚才，那名北常队安全士兵的提醒，已经告诉了众人，他这是在拖延时间。

齐羽面色冰冷、羞怒！说道：“卫清，尽管你说的很诚恳，但我却不能答应你！原因你是知道的，这违背自然规律。况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在拖延死亡时间吗？？？”

“啊――呃――！！！”被识破了，卫清无言以对。

拖延时间！

拖延战争到来的时间！！！

终于，不负卫清所望，拖延终于起了成效。

尽管，他所期待的上官婷并没有出现，但却出现了暗夜猎手传令兵。

一名蒙面暗夜猎手大喝汇报声，从队列后面大跨步跑到队列前，跑到齐羽身侧，“报告老板，欧洲传来十分火急的军情！”说着话，呈递出一封羽翎信件。

齐羽表情淡然，看了看那名暗夜猎手，接过信件。“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尊命！”

暗夜猎手应诺离去。

收回信件，齐羽并不急于观看。转而，又面向卫清，冷冷说道：“卫清，时间固然可以被拖延，但是，死亡是不可避免的。”话音一落，伸开双臂，欲往卫清扑去。

就在这时，他刚一动，凌雁也动了！

凌雁挺剑拦住齐羽的去路，也是语气冰冷，说道：“齐羽，我说过，你的对手――是我！”只要，卫清不冒冒失失的主动上前，他有把握保证他的生命安全。

去路被拦下，齐羽舍弃卫清，面向凌雁，粗声重语，道：“我也再说一遍，我和你迟早会有一战，但却不在今日。”

凌雁针锋相对，“想要伤害我的人，除非先打败我。”态度坚决，不承相让。

对峙！

尽管卫清那疯狂的举动已经拖延了足够长的时间，但是，局势还是一如既往的僵持。

大战，也还是一触即发。

似乎，除非上官婷现身，或者齐羽主动退出，否则，交火不可避免。

然而！

就在谁也不肯让步、对峙僵持不下之时，却又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生死未卜的张朗和铁面教官现身了...

张朗，搀扶着铁面教官，往对峙场中心走来！

“教官回来了...”

“张队长回来了...”

这一消息，像一阵迅风儿一样吹遍了整个对峙场。

双方的人员大为激动。

张朗，神色一如既往，精神抖擞；铁面教官，因为失血太多的缘故，脸色苍白无红润，精神也是十分萎靡颓废。

从二人的脸色中，决斗高下立判。

对峙场边缘，张朗松开铁面教官，寒暄一阵，各自归队。

在龙卷风的强大威力下，铁面教官生死一线，终于还是张朗将他带离了死亡门槛。

两人各自归队，同伴们一阵问寒问暖。最后，才是领袖们的提问！

凌雁强制性拉着卫清退回队列中，遂之询问张朗，道：“你和铁面教官一战，胜负如何？”

张朗当即答道：“报告老板，我二人不分胜负。只因飓风突起，我们躲避不得，被气流卷走！好像...是在坠落之时，铁面教官他伤的十分严重，是我救了他的性命...”张朗毫不隐瞒，将一切前因后果全都说了出来。

当他将铁面教官救醒之后，二人遂成点头之交。事实上，铁面教官将他看作救命恩人...

闻听此言，卫清一时大为抓狂，嚷嚷道：“我说大师傅啊，你也太义气用事了吧！什么人不好救，却偏偏去救教官那个混账家伙。难道，你忘记了他们矢口否认和平诺言之事吗...？”

张朗羞愧的涨红了脸，“对不起，尽管我知道这么做有欠妥当，但我不能见死不救...”

张朗深感愧疚，但大义凛然。

卫清沉默，扪心自问：‘如果是我，我又该怎么办呢？是救，还是不救...？’答案，是很显然的，他必然出手相救。尽管对方是自己的死敌。

他不能强求什么，尽管他十分憎恶铁面教官，但他也不能强求张朗去做什么、或者不去做什么，更不能强求他去做坏人。

对面，相似的一幕，也同样在上演！

齐羽，向铁面教官发出训斥，道：“铁面，你败于张朗，有负我望！死罪虽可免，但活罪难逃......”

铁面教官，唯唯诺诺，俯首低眉，“是，属下接受处罚！”

“我问你...”顿上一顿，齐羽看了看对面的张朗，又向铁面教官问道：“和张朗一战，你实力并不逊色于他，却何落败？”

铁面教官一一应答，直说，并不是自己不敌，而是受到龙卷风的影响。

至此，三局比赛，全都打了，也全都分出胜负了。

第一局，护卫和暗夜猎手之战，护卫胜出！

第二局，张朗和铁面教官之战，张朗胜出！

第三局，建立在第二局胜负不明的基础上，卫清出战，对阵北常队安全士兵，两人平分秋色，胜负未见分晓。

但总算，三局当中，凌雁胜了两局。齐羽，却是一局也没有胜！

“齐羽――”凌雁收刀，走上前去，朗声说道：“如今，胜负已见分晓，你可以退兵了。”

闻言，齐羽面露愁容，仰天长叹：“天地不仁啊！！！”低头，又是一阵沉思：‘如今，丑八怪的实力不弱，一旦开打，必然久持不下！况且，欧洲的形势又岌岌可危。我，万不能被拖在澳洲这么一个荒凉之地，为今之计，只得先行谈判，后图良策！！！’

丑八怪，这一形容，是齐羽针对凌雁而设计的。

事实上，凌雁一点儿也不丑，他和‘丑八怪’这个词汇根本就不沾边。

胜负已分，而且又有后顾之忧，所以齐羽并没有再食言。当下，振臂一挥：“收兵回营――！”

命令下达，一众大头领们开始指挥着各自的部下撤离。

“撤退――”

“加强戒备，分批撤退――”

“加强戒备――”

新世界旗下，数千士兵有条不紊地分批分次撤离战场，短短十分钟的时间，所有的人都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至此，他们一枪也没发，一弹也没放，就全部撤离了战场。

至此，由保卫者擦枪走火引发的事件，也终于宣告结束！

灰蒙蒙的天空中，游荡着细微的尘埃，显示着，有大队人马的活动！

目送新世界人员的离去，卫清不禁不些失神！“这...就结束了？？？”他不敢相信，刚才那还一触即发的战争态势，这么快就转变成了和平。

早知道和平会来的这么突然，他就不应该当着众多人的面，去行那荒唐到了极点的举动。然而，就是这么荒唐到了极点的举动，拖延了战争的到来，为和平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失神过后，举目遥望远方，遥望之前身处的那个小山头，心中一阵思忖：“婷阿姨，您到底在哪儿？为何也不出现呢？”心中充斥着忧愁也失落。

也许，上官婷没有出现是意料之中的。

她曾经说过，她绝对不会在凌雁或是齐羽的面前现身...

“收兵――”

一声大喝将卫清拉回了现实。

凌雁振臂大呼‘收兵’，宣布战争已经结束。

近千名保卫者先行撤退。最后，凌雁又将凯特、张朗众护卫遣回，独处面对卫清。

“清，真是谢谢你了！”表情严肃，却掩饰不了无限温暖的柔情。

“谢我什么？”卫清茫然发问。自己此次现身，并没有帮得一点儿忙，就连区区一场决斗，也还没有取胜。

凌雁轻柔地笑着，说道：“谢谢你，谢谢你为和平所做出的努力。”

卫清讪讪一笑，道：“举手之劳，毫无成绩，实在不足以道谢。”

“不，一定要谢！”凌雁态度坚决，非谢不可。“你以弱力之躯，独当齐羽数千大军，就凭这份勇气、智慧，得以避免血流成河的悲剧；让我等得以休养生息！如此天大之恩，我焉能不谢啊！”

凌雁一意要谢，卫清也不推脱，说道：“既然你非要谢我，那我就受之不恭了...”说到这里，抽出软剑蝉翼，却并不打算将它归还，继续说道：“不过，我要求的谢酬非常高，不但要够分量，还要是我喜欢的。否则，我要不答应哦！”一边说着话，不时将眼光瞥向后中的蝉翼。

凌雁心领神会，故意佯装不知，笑道：“那么，你想要什么谢酬呢？提前向你声明，如果你是向我求婚的话，可以免谈！”说罢，又是一阵掩口窃笑。

他在拿刚才的事件调侃卫清。

一想到刚才卫清向齐羽求婚的那一幕，就让人忍俊不禁。

“嘿嘿...”卫清，害羞的涨红了脸，无地自容。掩面沉默一阵，方言归正传，说道：“我不向你求婚，我只向你要这么宝剑。”说着，看向手中的蝉翼。

凌雁诧异，“你想要它？为何是它？而不是其他的？”

卫清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说道：“物质与金钱并不是我追求的，况且，在这个艰难坎坷的时间里，我最需要的是拥有可以御敌的装备。这把宝剑我很喜欢，它可以帮助我轻松打败齐羽手下的爪牙，与其向你索要物质金钱，不可来得更实际些。”

“这...就是你心中所想的？”凌雁疑问。

在他看来，蝉翼在卫清的手中，与送给齐羽无异。

在这一点上，他和上官婷的看法是一致的。

卫清负起双手，将蝉翼藏在身后，“怎么，舍不得啊？”在这抠门的举动中，仿佛是一个小孩子，生怕别人会夺走自己喜欢的玩具似的。

凌雁坦然一笑，道：“区区一把兵器，有何舍得舍不得。清，从现在开始，这把蝉翼就是属于你的了。”

“蝉翼？”

“嗯！”

“谁是蝉翼？”

卫清这是第一次听说蝉翼的大名。他只知道自己手中的剑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却从未听说过它的名号。

凌雁指手示意，道：“就是你手中的那宝剑。”

“什么――？”卫清提高了嗓门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尽管，他知道，如果自己向凌雁提出索要的话，他一定不会吝啬，可他还是没有想到，凌雁竟然这么爽快的答应下来。

看出卫清的心思，凌雁再次重复一遍，郑重说道：“从现在开始，这把宝剑就是属于你的了。在此，我郑重宣布，你继承我成为蝉翼新一任的主人。”

“嘻嘻...哈哈...，哈哈哈...”终于，这把宝剑是属于自己的了。卫清喜极而泣，气血上涌，兴奋的他险些晕倒过去。

在卫清那欣喜若狂的脸上，凌雁为他兴奋，故意打趣道：“清，要不要我举办个授剑仪式啊？”

“嘿嘿...”卫清挠了挠嘴巴，道：“不用了，不至于搞得这么隆重！”

“好！只要，你喜欢，一切都随你意思。”

卫清说道：“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唰的一声将蝉翼收回腰间的鞘中。

接受蝉翼，他受之不恭，理所当然。

至此，他真正的拥有了两种兵器。一种，是上官婷赠予他的手枪；另一种，就是这把蝉翼。

其实，卫清对兵器一类的，并不感兴趣，他索要蝉翼，也并不是恃功自傲。他只是，不敢忘记上官婷的嘱咐...

掌握蝉翼，并不以杀戮为目的。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封印蝉翼的嗜血气息！当战争结束之时，当永久的和平到来之时，他会将蝉翼永远收在鞘中，再不亮出...

凌雁将蝉翼送出，并没有不舍。他自认为，自己亏欠了卫清太多的东西，并不是区区一把冰凉的刀剑就可以弥补的。这个债务，又该怎么偿还呢？

债务，他所欠的债务，首先是救命之恩！

还有，他要偿还卫清和平、安宁的生活。

甚至，还要偿还给他家庭...

卫清之所以沦落到今天这种有家也不敢回的地步，不正是他一手造成的吗？

‘如果再找不到可供栖身的草丛，死亡将随时降临！’

这句话，是他记录在日记中的一句话。

在他最艰难的时刻，在他孑然一身的孤独时刻，他看到了卫清这片可供栖身的草丛...

卫清可以为任何人提供栖身，但却不能为所有的人撑起一片远离死亡的保护伞！

这是他的无奈，同样，也是他的无奈。

得到蝉翼，卫清的目的已经达成，下一步该往哪个方向踏出呢？思及前景，脸上的喜悦之情很快就消退了下去，紧接着，又浮现出了黯然伤神的色彩，思忖：‘也许，是时候离开了。’吱唔着，说道：“雁，我...我想...我该离开了。”

“离开？去哪儿？”凌雁猝不及防。卫清话锋转变的有些厉害，让他猝不及防。

“是的，我要离开了。”

“我们不是很和睦嘛，为什么你要离开呢？是我哪里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吗？”

“不，不是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离开呢？”

卫清说道：“说出来让你见笑！其实，异国他乡的生活让我很不适应，我是一个怀念属于自己的家乡的人。况且，澳大利亚这个连鸟儿都不生蛋的地方，很难让我生存...”也许语气略有幽默，但他的心情一点儿也不见好。

“从哪里来，还回哪里去？”

“是的！”

“不行，这万万不妥！”

“为什么？难道你是开黑店的，还许进不许出了？？？”卫清没有愤怒，只有调侃之情。

凌雁却没有心思调侃，正色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但我想应该有什么人带你过来。请你告诉我，引你来此的那个人，他到底是谁？你们之间，又是否达成了某项协议。”

闻言，卫清脸色顿时就耷拉了下来。他的这个表情，显示着，心思被戳穿的惊讶！“你...我...我...”你我一半天，一句话也没有答出来。

他要离开，本欲去寻找上官婷的。

“怎么，这个问题难道很难回答吗？”

“啊――？”看着凌雁似戏谑，又似疑问的表情，卫清诧异，心中思忖，道：“天呐，雁的语气什么时候变的和婷阿姨这么相似了？难道，婷阿姨对他也有影响力吗？还是说...他是在明知故问呢？”一念思到这里，便毫无遮掩，将上官婷的事情说道出来，“其实...”

然而，话刚一到嗓子眼儿，却又硬生生吞咽了下去。无论凌雁是否心知肚明，他都应该保持沉默，他答应过上官婷，要为她保守秘密的，他不能食言...

“其实什么？”凌雁追问。

“其实...其实...其实...”吱唔半晌，却直接搪塞过去，跳过这话话题，回到远点，说道：“其实我很排斥你手下的那些雇佣兵，我不想和他们在一起生活，更不想和他们一起战斗。也许，..我应该考虑你的建议，去加入凯特的情报行列。”

卫清搪塞，凌雁遂不再多问。“好吧！”

“嗯，再见！”卫清挥了挥手，尽管心中有舍，但还是不露声色。

“你...是要去找那个人吗？”凌雁试探一问。

他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指上官婷了。

卫清不好回答，他不否认，但也不承认。然而，又该怎么说呢？凌雁的话，句句不离要害，真让人不好回答。最终，他还是选择将话题绕开，依依不舍，说道：“如果，你能邀请我和你一起生活，我想我会非常荣幸。”

“呵呵...”凌雁笑了，会心的笑了。

“怎么，不愿意呐？”

“不是！”

“那是什么？”

“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我想笑啊！哈哈，哈哈哈...”

“笑从哪里来啊？”

“哈哈哈...”

两个人的这一番对话，貌似犀利，其实却饱含无限温情。

凌雁不答，只是一味开怀大笑，直让卫清摸不着头脑。“我说伙计，你到底在笑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

凌雁大笑一阵，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说道：“你想和我一起生活？”

卫清点头，“是啊！这有什么不妥的吗？”

凌雁说道：“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啊！！！”说罢，又是一阵捧腹大笑。

他又将幽默的因素引到卫清向齐羽求婚的那一幕上。

那一幕，确实很好笑。也许，卫清和齐羽，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一项笑谈未可。

“天呐，你又说...”一想起自己刚才的那个举动，卫清不禁老脸通红，害羞的无地自容，将脑袋深深的垂了下去。

看到卫清深深地低着脑袋，凌雁打趣道：“清，你怎么把头低的那么深，在干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在找东西。”

“找什么东西？”

“我有一枚硬币掉到地上了，我在找硬币。”

“我看，你是在找地缝吧！”

“是啊，我在找地缝，我找个地缝钻进去，也免得看到日后你们天天嘲笑我！”

凌雁收起调侃的笑容，说道：“好吧，跟我来吧！”

卫清抬起头，问：“去哪儿？”

凌雁说道：“当然是跟我回去喽！”

“好的，你前面带路。”

“你不识路吗？”

“不识。”

“你对这里很陌生吗？”

“开玩笑，我第一次来，当然很陌生啦！”

“哦~――”凌雁做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语调。

看到凌雁那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卫清心中一紧，大叫糟糕，“糟糕，被识破了！”

这一番看似幽默的对话，其实也包含着凌雁的心机，他的心机很深，他的思维异常缜密，只需只言片语，就将卫清的心理全都掏了出来。

就像之前在那家巫婆酒吧里，那个巫婆对卫清说的那样：‘小子，你的那个同伴很不简单，小心不要被他牵着鼻子走...’

凌雁前面引路，卫清尾随跟着。

卫清已经被凌雁牵上了鼻子走！

决斗场距离凌雁的驻营地不算遥远，最多也就十华里的路程。由于这段路程十分坎坷，压根就没有道路，在加上卫清的体力不如雇佣兵们那样强壮，所以，这段路程竟然走了一个多小时也还未走二分之一。

一路上，为了打法这无聊的时光，卫清扯开话匣子就是不停地闲聊。

终于，他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将话题转移到上官婷的身上。“雁，所谓的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你不知道她是谁吗？”他并不急于说明上官婷的出现，他只试探，试探凌雁是不是已经心知肚明。

凌雁摇头，道：“不知道。”

“咦――”卫清诧异。

凌雁回首问道：“你咦什么？”

卫清说出了心中的疑虑，道：“既然你不知道那人的底细，怎么能放心领我去你的住所呢？难道，你不害怕我和那人之间达到了什么交易，从而做出对你不利不事情吗？”

凌雁直白说道：“虽有疑虑，但早已经被打消了。”

“打消？怎么打消？”

“说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对你的信任。你我手足结交，何以连这点儿信任也没有呢？”

一句话，说的至城至恳，直触动卫清心中的那一道亲情底线。

“谢谢，雁，谢谢你！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你没必要说什么谢谢。”

“一定要谢！如果我不说谢谢，我怕我会忍不住哭出来。你是知道的，我是一个很容易就被感动的人，如果我哭出来，就会稀里糊涂，一发不可收拾...”

凌雁在前面引路，卫清在后面跟着。虽未回头，但还是能从卫清那富有情感的语气里听出他的心思！“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

“怎么，难道我以前不幽默吗？”

“说实话，还真没注意到。”

“那么，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发觉我很幽默呢？”

“至从...从你向齐羽求婚时起才发现的，哈哈，哈哈哈...”

“又提及...”卫清嗔道：“你能不能别总是提这件事情啊！这件事情，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污点，我永远不会原谅齐羽那个家伙的。”

“干嘛这么生气？他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哦――，我想起来，他拒绝你的示爱！”

“天呐，你怎么还提这事儿！！！”

“难道我说的不对嘛？”

“再说！你若再说，我就走了！”

“走？去哪儿？是去找婷阿姨吗？”

“呃――”卫清张大嘴巴，大为惊讶。

原来，凌雁什么都知道！他在不知不觉中，就将卫清掩藏在尽中的事情掏了个一干二净。

听出卫清的惊讶，凌雁继续调侃：“你呃什么呃，有什么好惊讶的？”

“你...你...你...”

“你什么你，用不着这么震撼吧！”

“你...你都知道？”

“当然！”凌雁得意一笑，道：“天下间，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我这双眼睛！你刚一来到澳大利亚这块陆地上，我就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