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驱鬼录 第三百六十一章 谈判始末（二十八）

“嗯！”卫清连连点头，道：“这也正是我心中所想的。”略微一顿，又说道：“可是，我不得不说，以我的身份、处在局外者的位置上，我是没有资格在雁的面前说三道四、指手画脚的！！！”

“不，我不是让你这么直接的劝他！”上官婷挥了挥手表示卫清误解了其间的意思。

“啊？”卫清一怔，问道：“那么，我该怎么做？细节步骤，还请婷阿姨示下。”

上官婷解释，说道：“比如，在谈判中，小羽可能会圈出一遇之地，至于这一隅之地，及有可能会是非洲的某个荒凉之地，这个时候小雁必然不会答应！而，你要做的，就是竭力避免谈判的破裂，促使双方各退一步，争取让这一隅的生存空间最大可能的移到经济发达之地。我想，只要小雁能够接受这一隅之地，小羽应该不会蓄意刁难；至此，双方各退一步，战争就被会避免。至于这个和平到底能维持多久，到底是小雁先行开战还是小羽先行开战，都不重要。我所关心的，是小雁心中的嗜血本性到底会在什么时候消退。”

沉思，沉默...

卫清不停地沉思着，他感觉，自己的作用的价值之处，就在于阻止凌雁先行发起战争！

也许，这会是一件很容易就可以办得到的事情，也许，这是一件跟本就无法办得到的事情。

沉思半晌，卫清语气不甚坚定，缓缓说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只能尽力去影响雁的决定，但是，我无法去干涉他，我也不能干涉他。我尽力了，谈判还会不会破裂，就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

上官婷点了点头，道：“我可以理解你。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此次和平来之不易，很有可能只此一次。一旦战争继续开打，以小雁的实力，他能打得赢小羽嘛？亦或者，还会出现挟持小羽的良机嘛？”

“我明白，我明白了...”卫清不住点头。

上官婷问道：“你明白什么了？不妨说出来听听，不妥之处，或可纠正。”

“好的！”卫清顺从，开始徐徐说道：“婷阿姨的意思，是让战争暂停一段时间，在这段和平的时间里，雁得以休养生息、补充壮大，直至可以和齐羽抗衡的地步。至于以后的战争走向，不是您要关心的，您所关心的，就是战争的赢家，到底是不是一个心怀仁义之士！也正是因为这样，在这场战争当中，您两不相帮，竭力去维持雁和齐羽相互制衡的态势...”

一番侃侃而谈，听得上官婷松下了一口气！“小清，你总算理解了。”

沉默一番，卫清又说：“还有一个问题我想问，当然，婷阿姨如果觉得不方便，也可以不作解答。”

上官婷淡然一笑，“无妨，你直说就是。”

“是！”卫清颌首，态度恭敬。问道：“如果在其后的战争中，如果雁的嗜血本性并没有改变，反倒是齐羽逐渐变得仁义具备，您...会不会出手打破战争的天平，消灭邪恶的一方？”

听罢，上官婷赞扬一声：“聪明！面对局势问题，你果然是一个思维缜密之人。”

卫清不好意思挠头一笑，“婷阿姨您过奖了！”

说来说去，绕了这么多的圈子，上官婷的本意，竟还让局势保持现状，让凌雁和齐羽二人相互制衡，谁也无法坐大坐强！从而，让和平有所保障，血流成河的悲剧不会发生。

也许，此时看起来，当初齐羽将凌雁从领袖的位置上赶下来，未尝不是一件有益的事情。

也许，对于失去势力的凌雁，上天又不忍将他灭亡，从而给了他一个机会，一个以卫清为关键因素左右的机会...

接着，上官婷问道：“小清，现在，你还有不明之处嘛？”

歪着脑袋略一思忖，卫清随即说道：“我...担心，如果齐羽不同意易地，一味挑起战争，那又该怎么办呢？凭我区区卫清之力，固然可以在无形无意间阻止雁的不当行为，当面对齐羽之时，我可是连保命的余地也没有啊！”

上官婷宽慰一笑，说道：“这个不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你当然无需担心。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索性就给你交个底吧！我会在谈判中途为小羽制造多一层的麻烦，给他足够来自外界的压力，让他无暇分心，促使他不接受也得接受...”

“呼――”卫清心下宽慰，终于长长缓舒出一口气。

至此，一天以来，对和平谈判的种种担忧，也消散的一干二净。

和平谈判，对于处在绝对弱势的凌雁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只要在五大洲范围内，拥有那么一席生存的空间，他定然会接受停止战争的条件。然而，凌雁的心，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上官婷所担忧的，就是怕他的嗜血心灵会作祟...

有关于凌雁和齐羽的问题结束之后，上官婷与卫清又探讨一番五大洲的态势；与其说是探讨，不如说是上官婷为他来解答，以增长他的了解。

沉浸在这成长时间里，卫清望乎一切，他的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呈现出了久旱逢甘霖的神色，如饥似渴、聚精会神听取着上官婷的讲解。对于他来说，这短短的几个小时的间光，是绝对的成长时间！

不知不觉间，夜已经十分深沉了...

谈话暂停之间，卫清张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看到卫清脸上的疲惫，又看了看外面深沉的夜空，上官婷起身告辞。

临别之前，她又是一番叮咛：“小清，今天我给你说的这些，你千万不要在小雁的面前提及，更不要透漏出任何有关于我来找你的口风！我这么说，并不是蓄意间隔你们之间的关系。只要，你能把小雁心中的嗜血消磨干净，随你们的关系怎么发展，我都不干涉。我希望你能心存仁义，就算不为天下人着想，不为小雁着想，至少也要保持你灵魂的纯洁...”

“是！”卫清态度恭恭敬敬，丝毫不敢怠慢。“婷阿姨煞费苦心，小清自是理解！只要我还活着，定当竭尽全力影响雁去做一个好人，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嗯！”上官婷颌首，大感欣慰。

交谈了这么长的时间，上官婷的来意似乎已经达到！

临别之前，卫清心中很是失落，他对眼前的这个突兀出现的长辈，充满了敬服之心。如果就这样匆忙一见，永久分别，着实很令人失落。

“婷阿姨，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小清去做的，您尽管吩咐！力所能及，小清决不推脱。”

“嗯~”明亮的灯光下，上官婷秀指轻抚漂唇，略作思忖。思忖片刻，和蔼一笑，说道：“我现在还想不出来有什么事情需要拜托你，当我想出来的时候，自然会来找你。”

“可是...，如果您找不到我呢？”

上官婷微笑，说道：“只要，你不脱离五大洲范围，就算是隐藏在白宫深处，我也可以找得到你。”

“呵呵...”卫清一笑，道：“既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嗯！”上官婷抬脚往外走去，准备离开。

突然！

“婷阿姨，等一等！”

身后，传来卫清的呼喊。

上官婷身子一顿，蓦然回首：“小清，还有事嘛？”

卫清追上前来，踌躇一下，恳求似的说道：“婷阿姨，您能不能把剑还给我？雁需要用它来御敌。”

上官婷淡然一笑，“我当是什么大事，原来就为这啊！”说罢，从腰间抽出蝉翼，递给卫清，“还给你。”

卫清伸出双手接过蝉翼，又是连番道谢。

蝉翼归还过罢，上官婷稍作停留，双足一顿，身形立时跃出院外...

“天呐！！！”

劲风掠过，惊得卫清失声一呼。拔足往外追去。

当他跑出院外，上官婷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忙忙夜色之中。

卫清大为感慨：“天呐，天呐...！难道，高手都是这般来去匆匆嘛！！！”

今天的天空依旧是那么的清，那么的朗。抬头看，天上一轮残月，从天边探出头来，灿烂的辉光像往常一样普照大地。

温馨的农家小院，静谧的村庄，大家和睦相处，也许见识不广，但众人都通情达理，充分地享受着这和平安宁的时光。

“妈妈，妈妈...”

一个响亮的孩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黑空下，十分显耳。

似乎，这是封拉的声音。

“妈妈，妈妈，我看到有个神仙从天上飞过...”

银铃般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异，不亚于发现了新大陆。深夜出来方便的小封拉，无意间抬头一看，碰巧看到上官婷从他们家房顶上的天空中掠过的一幕...

遥遥听着封拉的喊叫声，卫清回悟过神儿来。“天呐！婷阿姨真是太厉害了...！！！”由衷发出一声感叹，折身返回。

钻进略有些潮湿的被褥里，卫清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这一次的交谈，上官婷留给了他很深的印象。他早就从凌雁那里听说，她是一个绝顶高手，今日一见，方才知道，果然不虚。

深不可测，心怀正义...

这是他对上官婷的评价。

他对她，充满了敬佩。

隐退了十多年，居然还能心怀天下，这让人不得不由衷地产生敬佩之情。

带着依依不舍，脑海里环绕着上官婷的一番话语，终于，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这一觉，他睡的很沉、也很香。

他不在担忧那随时都会出现的暗夜猎手，不在担忧自己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日出...

清晨，残月高挂天空，清辉还未退尽，卫清就已经早早起床。

抛开战争与和平的问题，他的心里也不会变得空荡。他有家庭，他有父亲、母亲，可以思念...

至从昨夜与上官婷相见之后，几经辗转，他下定了回家的决心！他认为，既然来自新世界的威胁已经消除，此时还不回家，更待何时？

“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也不知道爸妈为我担心成了什么样子...？说不定，这几十个昼夜以来，他们都生活在失去至亲的痛苦之中...？”

带着浓浓的思乡之情，卫清准备离开，离开这个初来乍到的小村庄，回到属于自己的家中。

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如果非要说出一个值得留恋的地方，那也只是因为封拉的存在！不过，这终究还是算不上留在这里的正当理由。

离开这里，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然面，他并没有被和平的降临冲昏头脑，更没有忘记凯特等人的叮嘱...

一番精心装扮，卫清出发，往不远处的家的方向赶过去...

这一次，他化装成了一个环卫工人，一个留着灰白的长胡须的中老年汉子。

也许，在他家的周围，还潜伏着那么一、两个新世界旗下的杀手，或者，便衣警察也参合在其中，随时准备将他逮捕。

他不能被杀手终结，更不能被警察逮捕！至少，现在还远远不是时候。

出了鸡不鸣犬不吠的小村庄、上了官道，家已经近在咫尺。

一路上，带着对父母的思念以及对未知的威胁的恐惧，他的心中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一眼...哪怕只是看上一眼爸和妈，我就心满意足了...！祈求上天，一定要满足我的这个愿望...”

卫清不是一个信教的人，他也从来都不信教；只在迷茫的时候，仰面长叹，请求头顶上的天空，能够赋予自己宽大的心理情怀...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城市里的摩天大楼已经映入眼帘！

靠近城市的边缘，他家所在的社区已经近在眼前了...

终于，他可以看到家了！他家的房子，是一栋别墅风格的居民楼，楼顶上的平坦之处，还存在着母亲培育的花花草草...

家，还是一如既往的温馨，丝毫没有改变...

想起自己这段时间里的所遭所遇，想起自己数度命悬一线，心生悲凄，双眼布满泪花！

“一切都过去了，所有的危机都过去了...爸，妈，我回来了...您最亲的儿子回来了...”

家，近在咫尺，思念父母之情愈发浓重。

禁不住，他的心中浮起了一种冲动，他要撕去伪装，光明正大的和父母团聚！什么杀手，什么警察，统统都被他抛诸脑后...

“呃――”

“该死！”

异变突兀传出。

匆匆急行的卫清，突然撞在了什么东西上。

“对不起，对不起，非常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相撞之后，他连连道歉。

一番道歉过罢，抬头看去，只见，眼前站立着一个警察。那警察一脸的不好惹的神色...

卫清心中一惊，退后两步，口中，连连道歉：“警察先生，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眼前，这警察的表情固然很凶，但还不至于让他吓的心惊胆战的地步。他所虑的，这个警察在这个社区出现，会不会和自己有什么关联...

那警察拍了拍身上靓丽的制服，一副不屑一顾的无上神色！“我说大叔，你有空不如去大街上打扫狗粪，何必要来这个地方闲逛呢！你看这里这么干净，哪里像是有垃圾的样子...？？？”

不屑，鄙夷，严重的鄙夷！

“是，是...”卫清唯唯诺诺，灰溜溜转身离开。被他人鄙视的角色，表演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