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驱鬼录 第三百六十章 谈判始末（二十七）

看出卫清已经是万分的迷茫了，上官婷只好一一解释清楚，道：“小羽，他这个人，处事为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甚至，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只要在他的所谓大局观念涵盖范围之内，他也会不惜处心积虑、运筹多年。似这般心机沉重，心狠手辣之人，即便依靠自身庞大的力量统治五大洲，那也只是短暂的一统大业，并不能持久。”说罢，略微一顿，又接着说道：“说完小羽，我也不护犊子，我该说道小雁了！也许，你会认为我这算是背后说人不是，算不上君子行径。”

听到这里，卫清讪讪一笑，羞愧的脸色更加的红了。“婷阿姨哪儿的话，方才只是小清不明事理，随口胡言乱语。无论如何，还请婷阿姨原谅小清的不当言行。”

上官婷还以和言微笑，道：“你，和小雁一样，你们在我的眼里都是孩子，岂有父母和孩子斤斤计较之理呢！”

宽宏的胸襟，和蔼的言语，慈祥如母的神情，让卫清更加羞愧了！“是，婷阿姨，小清明白您的心思！”

“嗯！”和悦一笑，上官婷继续自己的话题，说道：“小雁，尽管他的外在表现总是一副可怜兮兮、惹人心痛的模样，但是，这并不是他的真实面目。在他那虚伪的外在表现之下，其实隐藏着一颗独一无二的嗜血之心。只要时机足够成熟，他会毫不留情大开杀戒之门...，嗯~，我列举一个参照的例子吧！假如小羽的野心只是装得个五大洲，那么，小雁的野心却可以装得下整个宇宙；假如小羽的血腥手段只是局限于杀人这么简单，那么，小雁他连神佛也敢嗜杀...！”

一边听着，卫清的嘴巴越张越大，“天呐，天呐...”一是震撼，他对凌雁和齐羽二人的本性着实震撼，尤其是凌雁，他想不到，他竟然是一个隐藏得这么深的人。二是不相信，他不相信上官婷的话，他对她的话保持着怀疑的态度。震撼过后，略有思忖，边思边说：“婷阿姨，会不会，您看错雁了？我的意思是说，雁他不像这样的啊？我认识他这么久了，怎么看他都不像是这样的人啊！在我的认知里，他是一个兼具智慧和勇力、大仁和大义共存一体的人啊！！！”

“嗯~”上官婷稍作沉吟，说道：“尽管他的外面表现掩饰的很好，一度保持到现在还未撕去，但那也只是建立在时会还未成熟的前提上。一旦某种有利于他的时机到来，他定然毫不留情跳出伪装，露出真实的面目。”

闻言，卫清不置可否。“露出真实面目？难道是嗜杀成性的真实面目嘛？即便如此，但是，他又有谁可以杀呢？如果齐羽败了，他又有谁可以杀呢？”

疑问，卫清这一连串的疑问让上官婷大感好笑！她为他简单幼稚的思想感到好笑。

“呵呵...”

漂唇轻轻启动，风韵犹在的一张绝美面容上，露出了动人心魄的温文笑容。

听着清脆响亮的笑声，卫清大感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轻笑一阵，上官婷自觉失态！其实，她本是个不拘泥于繁文缛节的飒爽女性，但是，在一个后辈面前纵声大笑，她还是会觉得这有失仪态。停下笑声，慢条斯理，解释起来，说道：“小清，我已告诉过你，小雁的野心不止控制五大洲的地下世界，到最后，他还要控制地上世界呢！”

“地上世界...？？？”卫清的声音提高了一百个分贝，在这黑夜中，十分突兀刺耳。

上官婷也不以为意，解释道：“地上世界，就是你们生活的世界啊！”

“呵呵，哈哈哈...”这一次，轮到卫清发笑了。他觉得这是一件十分好笑的事情。一番捧腹大笑，一番放纵大笑。大笑过罢，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说道：“可是，控制地上世界的确是一个旷世之功，但是，又有谁可以做得到呢？恐怕，就是秦始皇在世，拿破仑再生，也不能做得到吧！！！就算是齐羽手下的八支安全部队全都倒戈投降，那也不过区区八百名作战人员，难道，凭这区区八百名血肉之躯就可以打败世界上所有的战争机器了吗？？？”

上官婷加重了口吻，解释道：“我已经告诉过你，时机还不成熟，小雁是不会跳出伪装的，当他跳出伪装之时，就是血流成河之日。你不要以为时机永远不会成熟，请你记住，小羽的手下可不止区区八百名作战单位那么简单，他还有庞大的雇佣军团，以及凤毛麟角的暗夜猎手...”

闻言，卫清面色凝重，略一思忖，又问道：“即便您说的都对，可是，雁为什么要隐藏在伪装之下呢？也许他的外面表现就是他真实的面目啊！”

“嗯~”闻言，上官婷再作沉吟。沉吟过罢，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明白，或许，是他心中的危机感在作祟吧！生活在不安全氛围内的人，掌控绝对的王者权利就是他们最终向往的目标。”

卫清再次提出异议，说道：“可是，倘若雁真的是一个嗜血之人，我又有什么影响力去改变他呢？据我所知，他对您十分依赖，他把您当作母亲来看待，您何不以慈母的影响力来感染他呢！”

“嗯！”上官婷点了点头，答道：“早在多年以前，我曾试图改变他，我试图劝导他回归常人的生活，远离暗夜猎手，可是...！我很遗憾，以我的能力，除了规劝之外，什么也办不到...甚至，就连引导的作用也起不到...我是一个无用的人，我没有能力去改变任何事情，直到此时...直到此时，小雁还是身在此间...”说着，说着，她竟然流露出了悲伤的神色。那是一种对世事无能为力的悲伤感，对自己的渺小的苍凉感。

“唉！”

不禁，卫清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也变得无奈起来。他潜意识里，接受了上官婷的讲解，他接受了对凌雁的新的认知。

听到卫清叹息，上官婷稍感诧异，凝目望去，问道：“小清，你年纪轻轻，正值血气方刚，有什么事情让你为难？”

“我...”登时，卫清为之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我...我只是...我只是感觉...我没有足够的...影响力...去...改变雁的...本性...！”短短一句话，竟然也能说的结结巴巴，不成调调。一边说着话，眼神飘离，并不和上官婷的目光接触。

他说出来句话来，表示着，他不接受上官婷的拜托，他无能为力...

上官婷双眼一凝，心中略有失落。

“小清，你有这个能力，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可是...”卫清提出异议，反问道：“可是，您又有什么依据呢？”

上官婷随即说道：“我相信我的眼光！”话一出口，自感轻浮草率，又详细说道：“至从你和小雁结识以来的这几个月里，我深深感受到，他的本性出现了很大的变化，他的嗜血气息正一点一点的减少，取而代之的是无上的宽容，然而，事实正如我所感知的那样，小雁他的确在慢慢改变。也许，在以前，小雁的外面表现都是一副无辜的可怜神态，但他的内心绝对没有宽容的存在。现在，确切地说，是至从你们相识以来，他正在慢慢的改变，受到你的影响而改变...！更加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在和你分开的那一段时间里，他的宽容竟然迅速地消退，再次恢复至嗜杀的本性！然而，在接下来的你们重逢之后的时间里，他的嗜血本性却又开始消退...”说到最后，她加重了语气，意在强调卫清拥有着无形的、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改变凌雁的影响力。

然而，卫清不知道以前的凌雁是什么样的，他也更不知道凌雁有没有变化，甚至，他对自己的这个所谓的影响力都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只听上官婷继续说道：“也许，身在其中的你，并不能看到小雁的这种变化，可是，对身在局外又一直关注着你们的我来说，那种震撼你能想象嘛？”

卫清沉浸其中，心有理解，点了点头，说：“我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我可以想象。”

“嗯！”上官婷大为欣慰，看向卫清的眼神，也更加的温柔亲切了。“因此，你无论如何，也要留在小雁的身边，他会在潜意识里依着你心中的那份仁义作为榜样，从而消除心中的嗜血本性。”

卫清略有所思，说道：“婷阿姨，我可以答应您留在雁的身边，以做无形的影响力。但是，能不能影响得了他，我就不敢妄下结论了！”

上官婷说道：“只要你肯留在他的身边，这就已经足够了！你是他唯一可以亲近的对像，他会在不知不觉间，受到你的性格的影响，受到你言行举止的影响。尽管他不会去模仿你，但是，他的心会在不知不觉中模仿你...”

“模仿我...？原来，所谓的影响力，只不过就是被他模仿而已！就是这么简单...？？？”

“是的！”上官婷点头。

“天呐，天呐，我的天呐！”一席话，听得卫清心中七上八下，惴惴不安起来。“可是，婷阿姨，如果我也是一个嗜血之人，那又该如何是好？我的意思是指，最近一段时间，我自感心情有了很大的变化！曾经的我，尽管经常因打抱不平和人起争执，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我的心中不时总会浮现出嗜血的战意...！我所忧虑的是，会不会，还没等我来得及去改变雁，却反而被他当先改变！”

“嗯！”上官婷赞同着点了点头，说道：“你...，的确有被他影响的迹象！方才，你一出来，我就感受到你的身上散发出一股似有似无的杀意，当你准备向我出手之时，那股杀机就更加的浓重了。当时，我一度彷徨，我到底还应不应该和你展开交谈！如今看来，我选择进屋和你交谈，算得上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卫清惴惴不安，问道：“婷阿姨，我的自制力不算很强，我担心我会一直这样被他影响下去，直至变成一个嗜血之人。”

“无妨！”上官婷不以为意，挥了挥手，以作安慰。说道：“只要你心中保留仁义，即可百毒不侵；就算略有嗜血，但只要不波及无辜，也还不足为道。”她的这番话虽然看上去轻描淡写，但还是保存着浓浓的杀意！她以前，就是生活在杀戮之中，尽管从不波及无辜。也可以说，她现在正在以自己的心境去感染卫清...

卫清张了张嘴，道：“哦！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他很害怕，他很害怕自己往不好的一面去改变。身为一个普通的、向往和平与安宁的生活的人，他很害怕自己会向杀手的方向改变，他害怕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像暗夜猎手那样的杀手。他不是战争狂人，当然会恐惧嗜血的感觉。

可以说，满足再状，既不再改变。

卫清心安理得，上官婷再次将话语转回到开头，说道：“小清，这回，你应该可以答应我的请求了吧！”

“请求？什么请求？”突然改变话锋，竟也让卫清一时间转不过弯子来。

上官婷说道：“我希望你能够在谈判途中以自己的影响力去影响小雁，让他接受和平，以免硝烟再起。就算不能得到永久的和平，那也要让战争的脚步迟些再来！尽管我们不惧怕战争，但也应当以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

“嗯！”卫清连连点头，道：“这也正是我心中所想的。”略微一顿，又说道：“可是，我不和不说，以我的身份、处在局外者的位置上，我是没有资格在雁的面前说三道四、指手画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