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史官 52、梵行大衍

蝶舞想也没想，就在叶天涯身后跟了过去。“你不该来的。”叶天涯道，“这里太危险了。”

此时，两人正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在他们面前的，正是蚩尤恶灵的塑像。

“那你又来。”蝶舞道，“你还说我莽莽撞撞的，你呢？”

“唉。”叶天涯叹了口气，幽幽道，“蚩尤恶灵……当年给人间带来多少浩劫？尽管他已经被封印，可他的恶灵，还在召唤他残余的部下继续祸害人间。我的父母，也被那些妖人给……”

蝶舞默默地听着他说，心里替他感到难过。

两人陷入一阵沉默。

“今晚的月色好美。”蝶舞没话找话。

“天宫离月宫很近吧，你还没看够吗？”叶天涯问。

蝶舞摇摇头：“在人间看月亮不一样……”而且还能跟你在一起看，更不一样。

她没敢说出来。

“那你有眼福了，今天是月圆之夜。”

“我……我忽然想起女儿村的首席，她叫秋月，就像今晚这月亮那么美……”

叶天涯问：“你怎么忽然说起她呢？”

“我看你跟她很熟……”

“是啊，我跟她认识很多年了。”叶天涯笑了笑，眼神中带有深意。

凉风拂过，蝶舞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便道：“有点冷，我们不如回去吧，而且也不安全。”

“好。”叶天涯拉起蝶舞站了起来。然而这时传来一声冷笑，道：“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那是一个女人，或者说是女妖人。

“春姬？”叶天涯皱着眉道。

“居然认得我，看来我低估了你们的能力呢。不过你们刚好可以给我夫君填填肚子，免得他等下复活后饿得慌，呵呵呵呵……”

蝶舞喝道：“制造幻影，盗走神符的就是你吗？你究竟是什么人？快把神符交出来！”

春姬冷笑道：“神符确实在我手上，我可是要靠它来复活我最最强大的夫君蚩尤的哟！给你也行，就看你拿到它后还能不能活着离开这儿咯！”

春姬说完，便朝两人攻了过去。叶天涯连忙推开蝶舞，道：“快去通知大伙！我们两个不是她对手！”

蝶舞被推得倒退了好几步，只见春姬一招将叶天涯击飞了好远，又立刻朝自己奔了过来。

“想跑？今天就让你们葬身于此！”春姬狞笑着。“百万神兵！”蝶舞慌忙使出一招，春姬的步伐停顿了一下，蝶舞趁机往山下跑。

然后春姬很快又追上来了。

“横扫千军！”一声大喝，蝶舞扭头看到叶天涯已经站了起来，拿起晓风残月往春姬身上招呼过去。

春姬只好放弃追蝶舞，蝶舞一边跑，一边落泪。她恨不得立刻回到大家身边，她不敢想象自己要是晚了一步叶天涯会变成什么样……此时来的全是十五门派的精英，春姬虽然厉害，但她跟几个手下最终还是不敌众人的联手。

“哼，为了我夫君的大业，我就算魂飞魄散又算得了什么？玄黄无极阵的破绽我们终究会找到，蚩尤不久就会苏醒过来替我报仇的！你们可要乖乖地等着他来找你们哟……呵呵呵呵！”

“哼，只要有我们在，你们就休想得逞！”十五门派弟子齐声喝道。

蝶舞早已无暇理会，她一心系着叶天涯。

看到叶天涯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似乎没了气息。蝶舞忍不住放声大哭。

自己终究来晚了吗？

“又哭……我还以为你长大了呢……”

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蝶舞止住了眼泪。

“我就是小孩子又怎么样？我就要哭！就要哭！”蝶舞赌气道。“我又没被春姬打死……”叶天涯睁开眼睛道，“却要被你哭死了……”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蝶舞剁了下脚，把叶天涯扶了起来。“我带你去找化生寺弟子帮你疗伤……”

话还没说完，蝶舞又看见那个秋月朝他们跑了过来，又改口道：“我还是自己把化生寺弟子请过来吧……”

“别走……”叶天涯忽然抓住蝶舞的手。

“你……”蝶舞想抽回自己的手，不想被抓得紧紧的。

她怔怔地望着他，只见他微微笑着，看着自己。

蝶舞脸又红了，低下了头，小声道：“秋月过来了，让她看到不好。”

“有什么不好？”叶天涯道，“我站不动了……”说完整个人靠到了蝶舞身上，差点没把蝶舞压倒。

“你……”蝶舞只觉得自己的脸好热，不敢再抬起头了，因为秋月已经来到他们面前。

“你怎么样了？哥！你不要吓我！”秋月带着哭腔道。

哥？

蝶舞诧异地抬起来头。

叶天涯是秋月的哥哥？！

“我没事……幸好蝶舞及时把大伙叫过来……”叶天涯道，声音很虚弱。

秋月望着蝶舞，感激道：“谢谢蝶舞姑娘，你又救了我哥一次。”

然而蝶舞已经快听不进去了。

叶天涯跟秋月是兄妹……原来自己一直误会了？

“你们……是兄妹啊？”蝶舞支支吾吾道。

“是啊……亲兄妹，她原来叫叶天心。我们长得不是很像，所以不知道真相的人呢，就把我们当成是一对咯。”叶天涯笑道。

蝶舞说不出话来。

“哥，你怎么老是这么莽莽撞撞的，哪天真把自己的命给丢了怎么办？”秋月一边责备，一边和蝶舞扶着叶天涯往山下走去。

叶天涯一边走一边笑，却没有反驳。

蝶舞本想解释上次莽撞的其实是自己，结果被叶天涯掐了一把，话到嘴边又吞回到肚子里。

今晚的月色真的好美，可惜现在天都快亮了。“我哥已经辞去了首席弟子一职了。”

数月后，蝶舞执行任务，再次来到女儿村，见到了秋月。

“为什么？”蝶舞问。

“他要出外游历，担任首席弟子需要经常在门派里，不方便。”

“哦……独行侠吗？那会不会更加危险？”

“你很担心我哥吗？”

蝶舞脸一红。

“你们反正有缘，哪天你见到他，再救他一把呗。”秋月笑着道，“他本就向往浪迹天涯般的生活，不喜欢一直呆在大唐里。”

“浪迹天涯？”

因为武艺提升很快，这两次历练又得到了表扬，蝶舞现在有很多机会下凡，也许真的有机会看见他。

“是啊。除非哪天他找到了心仪的女子，成家立室，他也许就会再安定下来。”

成家立室……是啊，他总该有那么一天。

“蝶舞……天涯……”秋月轻声道。

“什么？”蝶舞问，一脸的不解。

秋月意味深长地望着蝶舞，蝶舞脸一红，她忽然明白了。

但自己毕竟是仙族，而他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