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从战国开始掌控山川 > 第494章:吕娇起义

从战国开始掌控山川 第494章:吕娇起义

作者:雪山藏狐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8-30 22:58:36 来源:平板电子书

新元凤元年,

当遥远西方的奥古斯都与世长辞,并因为自己临死前的心血来潮,从而“活出第二世”后,

就在秦汉在无人在意的情况下,出现了神奇的换家现象后,

被大新朝廷视为“首逆之地”、“黄巾贼老巢”的山东地区,又有人举起了火炬。

而究其原因,

只是为了一个人罢了。

“我怎么能不为自己的孩子报仇呢?”

“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我一手抚养长大的孩子!”

“我怎么能不疼爱他,为他拼尽全力呢!”

海曲县内,

被岁月染上更多痕迹的吕娇抚摸着孩子生前的衣物,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上面,晕出一个又一个“印章”。

那就是她的血泪,

那就是她的仇恨!

“我那么努力的做好事,不就是为了替孩子祈福,让他能够平安长寿吗?”

“为什么连这样卑微的祈求,都有人要来破坏它,让我不能得到满足呢!”

今年春天,

海曲来了一位新县令。

他传承了田氏的血脉,是得到皇帝认可的宗亲之一。

对方仗着这样的身份,肆意的侵吞着县中的财产,甚至还拒绝接纳赈济从其他地方逃来的灾民。

身材圆润,**肥美的县令登上城墙,大声指责着围拢在外面的灾民:

“上天降下灾祸,就是为了让你们这些贱民死去的!”

“现在不乖乖的顺应天意,反而跑过来找我乞活,这更是罪该万死!”

这话让海曲城内外之人听了,都颇为震惊。

从小受到母亲影响的游缴吕育便找到县令,请求他改变自己的观点。

“上天降下灾祸,是因为统治天下的权贵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为什么要怪罪到无辜的百姓身上呢?”

“我记得仓库里还有足够的粮食,可以试着去挽救一些人的性命。”

县令拍着桌子责骂他,“你讲的是黄巾贼的理论!”

“上天怎么会因为天子而生气呢?”

“你见过父亲不维护自己的孩子,反倒去维护像野草一般下贱的乡民的事情吗?”

“我现在认为你私下跟太平道有所勾结,应该被捕入狱,接受惩治!”

吕育于是入住了大牢,在阴暗的房间里养起了老鼠。

外面的人听说了他的事,便义愤填膺道,“为百姓说话,指责肉食者的不端,就是太平道的人了?”

“我看这位县令已经跟附近的士族勾结起来想把我们卖个好价钱了!”

天下的黎民百姓如此之多,哪里会有无法看清世情,推测出幕后真相的聪明之士呢?

只是很多时候,

他们迫于生计,不得不停止思考,不去揣摩太多东西,只忙于弯腰驼背,耕耘在农田之中。

但眼下,

肉食者已经不愿再施舍给他们一条活路了。

他们的土地被夺去,成为了某家庄园的一部分。

他们的身体被扣押,成为了某家庄园中,仰赖主人鼻息的奴隶。

天灾**?

那只会让普通人感到疼痛和无奈。

对于世家大族来说,

灾祸是自己更进一步,向上攀登的助力。

低贱的土地,

低贱的劳力,

这些他们所需求的资粮,都会通过灾祸这特殊的“器皿”,盛递到他们的餐桌上,等待着贵人们伸出象牙做的筷子。

如此,

被逼到墙角的百姓,自然要挺起腰板,拿起自己手里的农具,不愿意再沉默下去。

锄头挥动起来,

却不再朝向播撒了种子的土地。

镰刀挥动起来,

却不再朝向结出饱满硕果的农物。

这是太平道至今没有被平定下去主要原因。

好在,

海曲县到底还残留着几分过去的安宁,从海上吹来的,包含着水汽的微风,也让那微渺的火焰没有爆裂的燃烧起来。

只是免不了围攻县衙,要求县令释放吕育,并且打开仓库,让他们确认其中储备如何罢了。

这让县令气得全身的肥肉都颤抖了起来。

释放吕育,

这是在挑衅他作为一方主官的权威!

而打开仓库,

更是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仓库里面的粮食、兵器,

在县令刚刚担任的时候,就私下贩卖给了别人,将国家的资产揣到了自己的钱袋子里。

甚至这次禁止接受灾民,

也在于他提前跟郡中豪强进行了阴暗的交易。

他怎么可以把这些东西都暴露出来呢?

他怎么能受一群贱民的欺辱呢?

他是新朝的宗室,是皇帝的亲戚啊!

而且这里是齐国故地,

是他田氏统治了几百年的地方,

这群贱民怎么敢对着两百年前的主人,摆出这种咄咄逼人的姿态呢?

但最后,

县令还是顶不住压力,放出了吕育,来平息民愤。

至于仓库?

只能哀叹天公不作美,一把无名火烧起来,将内外之物,通通烧了个干净了。

而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县令本该暂时蜷缩起来,等待时间冲淡人们的记忆,让他可以修复自己光鲜亮丽的表相。

可他身体大大的,走路重重的,心眼却是小小的。

掂起那两百斤的肉晃荡一下,还会咕咚咕咚的漾起一滩黑水。

所以他拒绝把自己缩在阴暗的角落里。

“我要让吕氏付出代价!”

他又拍着桌子,放起了狠话。

没多久,

他邀请吕育一同宴饮,说是要缓和双方的关系,解开原有的矛盾。

结果在宴会之前,县令忽然伸手一指,意图杀害吕育。

吕育跟他们搏斗,受伤并不严重。

因为他遵循了长辈的教导,跟人开会一直有着穿戴贴身小皮甲的习惯。

县令见状,便更生气了。

他呼唤来了更多了的人,将满院子乱跑的吕育抓住,最后用刀割开了他的脖子。

鲜血落了一地,

县令还高兴的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吕氏终究斗不过我田氏!”

“但他母亲那边该怎么回复呢?”围观了这一切的幕僚忧虑的说。

县令很是无所谓,“一个老女人,能惹什么麻烦?”

“叫她来给自己儿子收尸吧!”

吕娇因此过来,见到了自己的孩子。

她很冷静的把儿子抬上了车,帮他整理好衣服和头发,擦干净了脸庞。

有熟悉的人跟过来,想要安慰她,但吕娇没有额外的悲伤。

她只是叹着气说,“我儿子的身体从小不好,所以我一直不放心让他独自出门玩耍。”

“每次他闹着要出去,我就会安排几个仆人,牵上两只黄犬,跟随在他身边。”

“他为了这个,跟我闹过好几次脾气。”

“等做了游缴,他就告诉我说,他已经长大了,不可以再托避在母亲的羽翼下,应该做个安抚乡里,履行职责的大丈夫。”

“所以他不再让我派人跟着,每次出去会直接叫上自己的朋友们……这倒也没出过事情。”

“但这次,”

“但这次!”

“他独自去赴宴,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

“这就是不听母亲话的下场!”

“他都记得听别人的话,开会穿上护身的皮甲,怎么就不记得我的吩咐呢?”

吕娇说到这里,终于落下泪水来。

对方嘴巴张了又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这位中年丧子的女君得到宽慰。

于是,

这些曾经蒙受过吕娇恩泽,又很钦佩吕育为民发声之气节的人,只能默默的聚集在吕家,为吕育送别。

当吕娇按照葬仪,将儿子生前穿戴的衣物放入火中一一焚烧后,

她看着面前的火焰说:“我要为我的儿子报仇,让那头窃居上位的蠢猪来祭奠他的亡魂。”

她曾经是有些软弱的。

她在海曲为人带去仁义,先是为了给孩子祈福,后是为了给家族带来名望——

在这个日益混乱的世道下,

“名声”的确可以充当一种护身符,让那些还有些良知,还讲究些脸面的人,无法对着吕氏肆意的张开獠牙血口。

而吕育的成长,

吕氏在四周良好的声名,

让吕娇逐渐的怠惰起来。

她到底是个女子,

虽然也有好色的习惯,

但在开拓进取这件事上,终究有些不足。

她并没有做大事、立大业的雄心壮志。

她只想在海曲保住家业,保住血脉。

但吕娇没有想到,

她这样的软弱给了别人可趁之机。

她养的那些守卫护住了她的家产,但没有护住她的孩子。

“这是我的过错。”

吕娇喃喃的说着,“我应该去改正这个错误。”

旁边的人听了,没有太多迟疑,直接扒下自己的衣服,露出左手的臂膀,响应着吕娇的话:

“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去做这种伸向仁义的事呢!”

“请带上我吧!”

“请带上我们吧!”

吕氏豢养的那些青壮守卫,还有聚集过来的人,都随之左袒,神色十分庄重。

吕娇没有拒绝他们。

她安葬了自己的孩子,随即便散尽家财,招募更多的壮士,带着人直接冲到了县衙之内,揪出来了那头蠢猪。

在孩子头七的时候,

迎接他回家的礼物便备好了。

吕娇在睡梦中见到了她的孩子。

母子二人抱在一起,哭的很悲伤。

但吕育透过不甚清晰的梦境告诉自己的母亲,“我在阴间过的还好,得到了长辈的照顾,也认识了新的朋友,希望您不要继续为我悲伤了。”

吕娇先是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她把梦里变回幼年时那娇小可爱形态的孩子抱起来,抚摸着他的脖子问道,“这里疼不疼?”

“有点疼的。”

刀子划动的时候,他就疼的说不出话了。

吕娇又摸摸孩子的胸口,“这里疼不疼?”

“也有点疼。”

被人追打的时候,有人用石头砸到了这里的骨头。

吕娇于是说,“那我不能放下心里的悲伤和愤怒。”

“我的孩子没有做错什么,就因为可鄙的肉食者疼成了这样。”

“天下境遇类似的人又有多少呢?”

“我这几天为了你的事,看了点太平道的经书,知道了一些他们倡导的东西。”

“所以……”

“还是让我继续为你祈福吧!”

母亲捏了捏孩子的脸说,“听说阳世积攒的功德,可以换取阴间的潇洒和富贵。”

“而鬼神严明端正,一定不会让我的苦心浪费。”

吕育也伸出小手,摸了摸母亲短短几日就迅速消瘦起来的脸。

他想要再说些什么,但阴司的法度并不允许。

于是他只能蹬着小腿,让母亲将自己放下,拉着母亲的手在梦境弥漫的雾气中走了一段。

“不要太辛苦了。”

“我会在冥土等着您的!”

“您送下来的东西我都收到了,我的功德也足够支撑我在蒿里安居。”

“那是阴间最繁华的地方,有不少早死的美男子……听说您一直向往的三闾大夫也在那里有座居所。”

“我努努力,将宅子安在他的附近,并提前联系一些美男子,为以后尽孝做准备。”

说完这些,

吕育摆摆手,跑出了梦境。

吕娇的梦也随之而醒。

她推门而出。

有人过来询问她,“吕女君,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呢?”

杀了县令,

这是破坏了朝廷的威严,

不是可以轻意平息下去的。

吕娇笑了起来,理所当然的说,“夺武库,造反吧!”

“然后我们就跑到海上去!”

太平道兴于山东之地,但眼下已经攻打到了其他地方,并在那边图谋发展。

朝廷派来的大军在山东拉扯,收复了不少地方。

这是那位县令能如此嚣张的原因。

也使得吕娇担忧山东大地上再举反旗,会引来已经有了应激症的朝廷大力镇压。

毕竟拿不下黄巾贼,

总得找其他人撒撒气,壮壮威风不是吗?

吕娇看着面前的上百人想:

这些人是追随自己的侠义之士,

她是个失去了儿子的母亲,

是个散了家产出去的女人,

哪怕大仇得报便立刻死去,心里也不会有额外的遗憾。

但这些人怎么可以受她牵连,因她而亡呢?

“先去海上立足,看能不能联络太平道……”

吕娇的生意,

除却经营祖传的田产,还有在城中售卖酒水,还有一部分,是同齐国那边进行商贸。

她因此在距海曲县不远的海岛上,建起了一小片驻地,用来囤放货物,并将之运送到周边的沿海郡县,换取钱财。

而在此之前,

鉴于一名商贾攀附权势,以保障自家生意安稳的必要性,吕娇还用大撒币的方式,跟东瀛齐国的某位宗亲搭上了关系。

两张口就是一个“吕”,

在齐国的吕氏,

跟在齐地的吕氏,

怎么可能在血缘上扯不起来联系呢?

吕娇有钱,善于同人往来,还不是一个真正的齐国人,在“认祖归宗”这件事上,自然更加容易。

“这样的话,不管是向前还是向后,都能有个出路。”

无法跟太平道合流一处,

或者造反事业已经进行了数年,拥有了足够基础的太平道,看不起他们这些后辈,从而有着不好的态度,

那他们还可以通过海岛,乘船跑到齐国那边躲避。

实在不行,南下吴国也是可以的。

去南洋占据一处岛屿也是可以的。

吕娇虽然没有走出过太远的地方,却因为生意的事,跟一些齐国的海商往来过几次,听他们说起过天地的广阔。

对附近海域大致的模样,根据海商的描述,她在心里也有所勾勒。

“我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总不能再让你们的母亲,失去自己的孩子。”

众人顺从她的意见,收拾东西随之去了海上。

而考虑到如今做了杀官造反的事,大家已然有了一体利害的关系。

便有人提议道,“我听说太平道的人喜欢头裹黄巾,用来显示自己的身份。”

“我们既未同其合流,却也在做类似的事情,要不要也在身上穿戴涂抹着东西,好彰显气势?”

“一旦交战,也可以通过特征,来辨别敌我。”

吕娇想了想回道,“那大家就把眉毛涂红吧。”

“海上水汽中,多点赤色,可以去一去湿气。”

于是,

众人便找来颜料,抹红了自己的眉毛。

朝廷听说了他们的事,也根据这样的特征,称呼这群逆民为“赤眉贼”。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