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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弈江山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清流不清,白亦是黑

作者:染夕遥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8-30 22:50:52 来源:平板电子书

边章说到这里,他的手指深深抠进茶案裂缝,炭火将他的影子撕成碎片。茶炉上的茶壶汩汩的沸腾着,仿如他四分五裂的心。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往事如风,虽然过去,虽然苏凌和林不浪都未曾见过那鲜血染红的断头台,可是他们也觉得身临其境,感同身受......

悲伤和凄凉的情绪,从每一个人的心头漫漫溢出,填满了整个密室的每个角落。

半晌。

“前辈,边赋和他一家人死后,您就随清流一派的人,去了龙台?......”苏凌问道。

边章缓缓点头道:“不错,我一人坐着马车,在清流人士的暗中保护下,趁着夜色,离开了沙凉,前往大晋京都龙台......至于我从龙台到渤海,那是半年之后的事情了......”

边章说到这里,再次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到龙台那日,朱雀大街上积雪映着血光。孔鹤臣为我准备的,一路从沙凉到龙台的马车轧过冰碴,车辙里沾着刑场的沙土——那土里混着阿赋的血,把雪都染成了褐色。”

便在这时,一直都没再说话的林不浪,忽的眉头微蹙,似有所指道:“边章......萧元彻的撼天卫守卫就那么松懈么?若是诛杀你们满门,必然会令整个沙凉飞沙城全城戒严,而且会全城宵禁......撼天卫就没查车驾?你们就能如此顺利的离开沙凉飞沙城?......”

林不浪说完,与苏凌飞快的对视了一眼,苏凌的神情也变的狐疑起来,不动声色的看向边章。

边章凄然一笑,声音带着悲愤和一丝嘲讽道:“撼天卫?......那群萧元彻的爪牙么?......他们正忙着往城头挂头颅......如何顾得上我们?......”

他顿了顿又道:“除此之外,清流暗桩联系了马旬璋,只说沙凉风声日渐吃紧,他们要暗中撤出沙凉地域,以免祸事波及己身......那马旬璋对清流一派也是十分同情的,便以沙凉太守的名义,给了我们一道出城谕令......所以,我们才畅通无阻,得以逃出生天!......”

边章似解释般的又说道:“我们晓行夜住,不敢走官道,只往偏僻的荒漠戈壁里钻,沿途之上还有各处清流的暗哨暗桩保护......总归是有惊无险......”

说着,边章从怀中掏出半片染血的衣襟,“九十七颗人头在城门悬了七日,说是边氏逆党伏诛......事实上,我早已遣散整个边府的人,苏凌、林不浪,你们应该明白,这九十七颗人头到底是为什么掉了脑袋了吧......”

“无非是他萧元彻借铲除我边章的名义,党同伐异,顺昌逆亡的手段罢了!......”

苏凌和林不浪默然不语,苏凌盯着那边章从怀中掏出的半片染血衣襟,看了许久,发现这儿半片衣襟虽然质地不错,但似乎存放的时间已经有些年头了,衣襟有些掉色,衣襟上的斑斑色块,是后染上去的,不是衣襟本来的颜色......

苏凌知道,这是血迹,还是已经干涸了很多年的血迹,已经和衣襟布料纹理融为一体了。

苏凌正不知道这是什么,却见边章突然将衣襟拍在案上,“啪——”的一声,用力之下,桌案颤动,其上的茶壶茶卮也晃动起来。

边章的声音凄然而痛楚道:“苏凌啊,这是赋弟被斩首时穿的襕衫——刑场刽子手剥衣曝尸,我离开沙凉前一晚,趁夜色从乱葬岗中......刨出来的!”

苏凌和林不浪闻言,不由愕然。

茶炉上煮沸的茶水,缓缓地升腾着烟雾,笼罩在那一段染血的衣襟之上,不知为何,那衣襟上的血,却变得分外醒目起来。

边章继续又道:“那日黄昏时分,我穿过龙台城门,车马不停,穿过大街和幽暗的小巷,终于停在一处偏僻的大宅之前。

我走下车时,天上还飘着雪,那年的大晋,所有的地方,冬日都来得很早,龙台似乎如沙凉一般寒冷。

孔鹤臣在那里的石阶前迎我,身后跟着两个穿着十分怪异,带着厚厚的兽皮帽子的魁梧汉子。其中一个汉子手中捧着的鎏金木匣,那木匣似乎还冒着寒气。其上的花纹雕刻得十分古拙和怪异,还有我从未见过的文字......”

苏凌心中一动,插话道:“不知前辈可还记得那字的样子,能不能现在写出来,晚辈看上一看......”

边章点了点头道:“边某人别的本事没有,但对文字有过目不忘之能......苏凌稍待......”

边章说罢,环顾了一下四周,一眼看到手边的茶卮,他用手沾了茶卮里的茶水,然后稍一回忆,以指做笔,在桌案上写了起来。

苏凌未曾想,那古怪的字竟有很多,片刻之后,眼前桌上密密麻麻地写了许多的字。

林不浪看着那些古怪的字,疑惑道:“这字中似有大晋文字,但很多残缺之处,还有很多是大晋文字中不曾有的......确实怪异......”

林不浪不认得,苏凌却是认得那些字的,虽然他不会读,也不知道那些字到底表示的什么意思,但他就是认得。

这不是跟后世小日子国和棒子国德尔文字十分相似么?但也不是完全是小日子国和棒子国文字中的一种,好像是两种文字的组合。

苏凌看了一会儿,方淡淡道:“我已明白了......前辈,敢问那穿着怪异,头戴兽皮帽的两个壮硕男人,是不是靺丸族人?......”

边章有些惊讶道:“苏凌,你怎么就知道他们是靺丸人?莫非你去过靺丸部?......”

苏凌忙一摆手道:“不不不,靺丸远离中土,那里鸟不拉屎的地方,滂臭滂臭的,我嫌脏,自然是不可能去的......不过,晚辈在离忧山时,曾于一部古籍上见过这些字......若晚辈没有认错的话,这些古怪的文字,应该是靺丸文......靺丸深受大晋影响,所以他们的字也是从大晋文字上演变而来的,这就是为什么大家看到这些字的时候,发现有大晋文字的影子的原因......”

经苏凌这样一说,林不浪、边章和李蘅君皆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边章叹息一阵,眼中满是遗憾道:“苏凌......你不愧为离忧山的弟子,天下文章学问出离山,果然名副其实!隐圣轩辕,乃天下人之公推的圣人......边某仰慕已久,原打算得闲便会前往离忧山朝拜圣人,瞻仰圣人之颜,只是可惜......终未成行啊......这将是我边章此生的一大憾事也!”

苏凌一笑道:“此事容易,若是前辈想去离忧山,以后有机会,晚辈与前辈同往便是......”

苏凌心中暗忖,这也是他自己临时想出来搪塞边章的,要不然他总不能说他在那个时空见过这些字......未成想惹出边章如此多的感叹。

轩辕鬼谷师尊啊,弟子虽然一日都未去过离忧山,这广告打得到位吧......

边章继续又回忆起来,声音嘶哑低沉。

“孔鹤臣素服立于那宅院阶前,身后《北儒圣归阙》的匾额墨迹未干。想来是他亲自题写的,也是有意缓解我们之前的不愉快......而我却连那上面的字都未看一眼......孔鹤臣他们所作所为,早已经让我寒心,不是一篇辞藻华丽的什么阙文能够挽回的......”

“我坐车太久,走下马车时,脚下发软,踩上青砖时踉跄半步,那孔鹤臣伸手欲扶,却被我袖中藏着的犀角扳指硌了手......那是赋弟那枚犀角扳,那日危急之时,他脱下扳指,藏在我的袖中......后来我才发现......”

"孔鹤臣虽然看出我神情淡漠,但却还算自如,忙说,先生受苦了......我却一拂衣袖说,已死之人,不敢劳大鸿胪相扶......"

“孔鹤臣先是一怔,随即淡淡颔首说,今夜已备下......”

“我不等他说完,便截过话道,心乱如麻,无心用膳......很多事情,都还等着我们商议,咱们进去说话吧......”

“然后我不等他说话,便径自朝那宅院内走去,孔鹤臣挥手屏退了与我同来的清流武者,这才跟那两个穿着怪异的汉子使了个眼色,孔鹤臣在前,那两人再后,跟着我便要向宅院中去......”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那两个汉子也跟了进来,心中疑惑,停身站住,转头看了那两人一眼,问孔鹤臣这二人是谁,那孔鹤臣忙解释说,这两位乃是两位尊贵的客人,他们亦听说边儒圣之事,愿拔刀相助,所以大家是自己人......”

“闻他如此说,我又淡淡的看了他们几眼,这才淡淡道,儒圣已然当不起了,唤我文允即可......”

“我们进了屋中坐了,我便迫不及待的问我妻女现在何处?那孔鹤臣一脸笑意道,文允放心,尊夫人三日前已入孔府......然后他又朝着太学方向一指说道,令爱正在太学临《急就章》,以我夫人远亲的名义.....入得太学,一切万无一失......”

“孔鹤臣为了拉拢前辈,倒也真下了不少功夫啊......”苏凌冷冷一笑,眼中带着讥讽。

“我听孔鹤臣对蘅君和瑾儿安置得十分妥当,这才对孔鹤臣有了些许好感,这才拱手表示感谢,然后我又向他提了个要求,原本只是试一试,未成想他却答应了......”边章说道。

“要求?什么要求?......”苏凌问道。

“我看着孔鹤臣说,我要我赋弟一家三口的人头和尸身......而且我要他们人头和尸身十年不腐......”

边章的话音一字一顿,可是直到现在,苏凌和林不浪还能感受到边章的不容置疑和坚决。

“这......那孔鹤臣竟然答应了?......”苏凌有些意外道。

“答应归答应,只不过打折了......”边章无奈一笑道。

“那孔鹤臣闻听我言,先是,面露难色,想了想方说道,令弟一家的尸体却是好办,我只用知会沙凉清流暗桩的人,让他们趁夜黑风高,潜入乱葬岗,将三位的尸身偷偷运出沙凉便好,但是,他们三位的头颅么......”

“孔鹤臣说到这里,不再往下说了,只是似有深意地看着我,我沉声问他,头颅如何......”

“那孔鹤臣又说道,令弟一家三口人的头颅,被萧元彻的撼天卫悬于飞沙城城门之上......却是不好偷偷拿回的......”

“他说的倒也是实情......”苏凌淡淡道。

“然而,我听闻我兄弟一家三口的头颅日日夜夜悬于城门之上,受雨雪风霜之苦,想来魂魄亦不得安宁,心中已然如刀剜一般,我有些不顾一切的低吼道,我不管......孔鹤臣,你能说动我弟为我替死,就能想办法处理后事......三日,我只给你三日时间,若我见不到我兄弟一家三口的尸体和头颅,边章宁死,也不会再为清流做任何事......只要你不觉得你折腾这一场,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局面不就陷入僵局了么?那孔鹤臣没有翻脸?......”苏凌问道。

“我当时想要夺回兄弟一家三口的尸体和头颅心切,已然顾不得许多了......不过,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孔鹤臣并未翻脸......”边章道。

“额......这姓孔的倒也真能忍......”苏凌冷笑道。

“那孔鹤臣见我如此,忽地仰头大笑起来,笑罢,他一脸自若地说,他早已料到我的想法,所以,才会联络了这两位朋友,玉成此事,还得靠他们帮忙,说着朝着那两个身着怪异的壮汉一拱手......”

“我正自疑惑,孔鹤臣便介绍起来,原来这两个人,竟然是靺丸人,那左边大汉,乃是靺丸汗王帐下左弥弥,右侧大汉乃是靺丸汗王帐下右弥弥......”

苏凌听了个糊里糊涂,忙截过话道:“等等......先等下......什么咪咪的.....还左咪咪,右咪咪的,看来这个弹丸小国真的是挺少儿不宜的......”

边章有些讶然,似乎对苏凌不知道何谓弥弥,有些吃惊。

林不浪压低了声音道:“公子,是弥弥,不是咪咪......靺丸汗王之下,有两个最高的军事统帅,就是左弥弥和右弥弥......所谓弥弥者,意思跟咱们大晋的大都督、大将军一般.......”

苏凌闻言,顿时有些尴尬,忙笑道:“额......一时之间忘了......主要是他们靺丸部,发音实在太奇怪了......”

边章这才又道:“我闻听他们是靺丸部落的人,更是对他们十分冷淡,心中亦满是敌意......靺丸部族,虽在苦寒,更是弹丸之地,可是那靺丸汗野心勃勃,亡我大晋之心不死,更是多次劫掠袭扰大晋北疆......”

“前辈好见识,小日子......不是,靺丸部族没有一块好饼!”苏凌恨声道。

边章又道:“我闻听此言,面色一冷,那两个弥弥冲我抱拳,我亦没有回应,我质问那孔鹤臣,泱泱大晋子民,何须异族相助?......”

“那孔鹤臣却摆手笑说,我误会了,靺丸部手中有一至宝,名为一梦枕,非靺丸汗王族人不能用,这枕若是放在死人的头颅下,可保那头颅至少十年不腐......”

“他说,文允啊,你不是说要令弟一家三口尸身和头颅十年不腐么,现在是做不到了,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借助靺丸部的一梦枕......先保住令弟头颅不腐,剩下的你弟媳和侄女的头颅,还有他们三人的尸身,再从长计议想办法......好在现在整日飘雪,天寒地冻,利于保存......”

“前辈您答应了?......所以,才有那棺材中,边赋头颅下的一梦枕......”苏凌问道。

“我起初是绝对不答应的,毕竟靺丸部族与大晋世仇,我怎么能求异族乎?......可是那孔鹤臣又道,这是他亲赴靺丸,面见靺丸汗,说了许许多多的好话,才打动那靺丸汗,愿意给我们一只一梦枕的......若是文允不愿意......那他孔鹤臣真就爱莫能助了.....”

说到这里,边章口打哀声道:“没有办法,当时只有那一条路可选,我也只能违心答应下来,那左右弥弥见我答应,这才用蹩脚德尔大晋话,跟我说了使用这一梦枕的注意事项,就是那棺材要放在一个偏僻而独立的区域,要在地下,越深越好,而且其上的地面,最好不能有太强太持久的光照,越阴暗潮湿,一梦枕才能发挥最大功效......”

苏凌闻言,淡笑道:“那这不说的就是寂雪寺释魂林么?”

边章似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又道:“待着靺丸族二人离开之后,那孔鹤臣也拱手告别,临走时,他对我说,让我耐心等待三日,三日后,必见分晓......”

“当日晚上,我终于见到了蘅君和瑾儿,我们三个人,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我十分忐忑不安的在这处宅院之中等了三日......终于三日后的傍晚,孔鹤臣一脸喜色地找到我,身后的护卫手中还托着一个冰玉匣子。”

“这是得手了......”苏凌淡淡道。

边章点点头道:“我急问孔鹤臣如何,孔鹤臣低声说,事成矣......他跟我进了屋中,接过守卫手中的那冰玉匣......递到我的手中说,文允可亲自过目,看是否可有差池......”

密室的烛火忽然窜高,苏凌可以很显而易见的看到边章说到这里神情满是激动。

“我的手悬在冰玉匣上方颤抖。深吸了一口气,方十分小心的打开了那玉匣,只看了一眼,便确定,那匣中的头颅,就是我兄弟......边赋的!”

苏凌有些疑惑,沉声道:“前辈,您就那么相信孔鹤臣,不怕他耍花招,找个假的出来?......”

“一则,那头颅的相貌五官,就是我兄弟边赋,就算孔鹤臣想要耍花招,找个冒名顶替的,三日之内,也寻不出一模一样的人头出来;二则,我弟边赋行刑当日,我在酒楼之上,居高临下看的十分清楚......”

边章痛苦的闭上眼睛,失声道:“匣中头颅双目紧闭,脖颈断口处筋肉虬结,三刀劈砍的痕迹如同三道诅咒......”

“那日我弟就死时,第一刀劈开皮肉时,他看向酒楼窗户我的方向,虽然未发出声音,但我认得他的口型,他在喊‘快走。”,

“第二刀切断喉骨的声音,我听得真切便是如今也忘不掉一闭眼,那声音便是噩梦......第三刀......头与身子已经分离,可是那刽子手却一刀削去了赋弟的右耳......”

“三道砍在何处,刀痕留下的纹路,我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如何会错?......”

苏凌不解道:“为何头颅已经掉了,却......还要削去右耳?......”

边章叹了口气道:“我亦不知,我当时问孔鹤臣,,孔鹤臣答说,这是撼天卫的规矩,以死者右耳,震慑敌人......”

苏凌闻言,心中一动,撼天卫何时有这个规矩的?......自己如何没有听闻呢?......

他心中疑窦丛生,却并未多言。

边章继续道:“如今我兄弟头颅我已见过,便问边章,弟媳和侄女头颅还有他们的尸身何在,孔鹤臣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苏凌心中一凛道:“那姓孔的老小子,这是要拿边赋一家的尸身还有头颅,要挟前辈!”

边章点点头,缓缓道:“算是吧......不过就算他不那样做,我也会给他做事的......”

“孔鹤臣又一挥手,将我兄弟边赋的头颅让那些侍卫拿走,我刚要发怒,孔鹤臣说,头颅不腐,需要一梦枕,枕在我府,为了保住边赋兄弟的人头,还是将他的人头暂时存放我的府上为好......”

“我冷笑问他,你想做什么,直接了当的说罢......”

“那孔鹤臣闻言大笑,言说,要我帮他做两件事,第一件么......就是让我替清流一派些一篇此诛逆檄文......不用署名,至于到时署谁的名,他自有安排......他说,文允大才,这件事非你莫属啊......”

“我问他,第二件事是什么,他却笑而不答,只言此事尚在运作之中,在时机未成熟之前,暂时不会告知我,而在此期间,需要我安心在这府邸之中,好好静养......”

“我见事已至此,只能先答应他,于是我大吼一声,给我取笔墨纸砚......孔鹤臣大笑言说,痛快!......便命人取了笔墨纸砚,又让人为我研墨......”

“我却说,孔大人乃是清流魁首,这研墨的活,还是你来做,否则我这诛逆檄文,怕是写不好了......”

“前辈在有意激怒孔鹤臣?......”苏凌沉声道。

“不错......我要让他明白,边某虽然深陷泥淖,但也是有傲骨的,不是他如何拿捏,便能拿捏的......”

“那些侍卫呵斥我说我大胆放肆,孔鹤臣却淡笑摆手,喝退侍卫,亲自研墨,我一蹴而就,一气呵成,奋笔疾书,不过半个时辰,便写了一篇笔锋犀利的诛逆檄文......”

“那孔鹤臣拿起读了几遍,不由的朗声大笑,言说读文允之文,如同饮了甘霖一般畅快......”

“然后他拱手向我告辞......并说,若是我不放心边赋一家三口尸体和头颅保存情况,待风头过后,可悄悄前去孔府一观......”

边章的声音愈发的低沉道:“说完这些,他转身欲走,我却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声音冰冷的对他说,若是这一时期,我兄弟一家三口的头颅赫尔尸体有什么闪失,孔鹤臣,我不介意自投司空府,到时候,你我玉石俱焚,你可莫怪我无情无义!”

“那孔鹤臣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放心,我必会看护好的,而且文允,我知道你的性子,你不会走到那一步的......说着,他大笑着,扬长而去......”

“他走了许久,我依旧瘫靠在门边......冬夜的风,很冷,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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