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 > 第259章 杀得好,杀得解气

篝火还在摇曳,篝火照去的人影,只是地上一团摇摆的黑。

一瞬之前,寒芒一闪,大多数人都没有注意到。

一瞬之后,寒芒就拔出了喷涌的胸口热血,那短短的兵刃被立马收入了一个袖口之中,兵刃的主人,转身就跑,三两步就是马匹,飞起来似的上了马去。

很多人还是呆愣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看得那大学士稍稍躬身,微微抬手去指了指,喉咙里发出了声音:“呃呃……”

众人自也看不到大学士的面色早已紫如猪肝,更也看不到大学士那双瞪大的双眼里充满了不敢置信与恐惧……

众人只看得到那大学士好似忽然双膝一软,然后双腿往地面一跪!

终于,有一个军汉大喊:“不好!”

一声呼喊之后,这军汉立刻催马往前,马匹几步就去,侧眼一看,军汉脑袋就炸,开口大呼:“快快,快追快追!”

只看得马蹄大作,百十骑蜂拥往前去,许多人都侧眼看了看那已然躺倒的大学士,夜色下的血,黑乎乎一片,但这些军汉却都知道那是血。

大学士被人杀了,被党项人杀了!

呼喊之声,追赶之声,马蹄与人的脚步交织,一瞬间杂乱不已。

头前那党项人自还没跑远,十几个人,几十匹马,就在前方四五十步。

后面,使团里的大小官吏差役,早已把大学士围作一团,胸口一片浸润,这个去堵,那个去压。

那大学士只是两眼无神圆瞪,身体一抽一抽,一柄袖口里藏得住的短刃,只是这么一扎,如此而已,稳准狠,毫不拖泥带水,也没有第二下,出手之人,何其自信!

肋骨之内,心脏早已破裂,否则不会短短时间有这么巨量的出血。

也可见这出手之人,必是那杀人如麻之辈。

堵也好,压也罢,大学士抽搐着,死了依旧还在抽搐着……

围着的众人,哪个不是呆愣?哪个能想到会有这种事?

那追出去的百十骑士,急也是急,追也是追,不免也是一个个脑袋懵呼呼,只管追出去二三百步,就听得北边忽然又起马蹄轰鸣而来。

那快马奔驰,听起来也是不少。

再追片刻,果真看得黑夜月光之下,影影绰绰来了不少骑。

自也有军汉大声呼喊:“勒马勒马,敌人援军已至,怕是想将咱们都屠杀殆尽,快回头,赶紧往平戎寨去禀报总管!党项人杀我宋使,快!”

众骑士自也都在勒马,便也都还知道,有那党项晋王李察哥带着不少骑兵在来。

百十骑打马转头而去,一边奔来一边往那篝火处去喊:“走,快走,带着大学士的尸首快走!”

那些党项刺客,不得片刻,已然就淹没在黑夜之下。

远处,自也真还有好几十骑蜂拥而来,两边一碰,便有人问:“得手了吗?”

自也有人答:“得手了!”

“极好极好,快,先往北走,再往东去!”说话的自然是姚平仲。

也是这姚平仲真能办事,临了最后动手,还留了后招,那就是三十二人与一百五十来匹马,也分成了两队,一队负责刺杀,一队假扮援军从北再来……

终究还是不愿与自家袍泽兄弟血战。

如此,三十二人,往北再奔去七八里地,转向往东,计划里,往东再奔二十里,如此才往南再回,去那平戎寨请见刘光世,路上,还得换一番衣装,还得焚烧一些东西。

只看使团这边,那是什么东西也不要了,篝火更还在燃,百十骑加上车队,赶着往南就去,脚步丝毫不敢停歇。

后半夜里,平戎寨下,已然有快骑先到,正在呼喊叫门。

这门自是轻易叫不开,得等睡眼惺忪的刘光世来到城头上,大声就问:“怎么回事?”

那城下呼喊就来:“总管,那蔡大学士被党项人刺杀了!”

“什么?”刘光世也以为自己幻听了一般,还问:“谁死了?”

“蔡大学士,蔡大学士死了!被党项人杀了!”

“胡说八道!”刘光世还不信。

城下之人急得不行,连声再喊:“总管,小人何以敢胡说八道啊,天亮之前,尸首就会到得平戎寨来!”

刘光世信了几分,眉头就皱:“怎么死的?”

城下之人只管一通来说。

刘光世更是皱眉,果真死了?还是被党项人落夜追来刺杀的?

这事……

“击鼓击鼓!”刘光世回头呼喊,还有军令:“骑兵皆聚,准备出寨,步卒皆上墙,以防有变,另再派令兵连夜往延州城去,游骑先出,快快快,游骑快出!”

刘光世,谨慎非常,诸般准备都做了

如此,他才出城去,几百骑快马往北去奔,自也就半路上碰到了。

火把打来,只把蔡大学士上上下下看个清楚明白,面色惨白,脸颊凹陷,双眼圆睁,满身是血,死得不能再死了……

刘光世在挠头,挠头几番,又左右去问,问来问去,大同小异,就是党项人入夜追来当面刺杀,追去的时候,还有党项骑兵前来支援……

刘光世也问:“先来多少骑?”

自有军汉连忙来答:“先来不过十几人,五六十匹马,再来的,许一二百号,或者二三百号,并未真正见到,但马蹄隆隆不止!还听说那李察哥带了不少铁鹞子在后……”

刘光世立马一语:“拢共一算,怕是五六千骑不止!”

众人呆呆愣愣,也点着头。

还看那些使团官吏差役,一个个失魂落魄模样……

刘光世还在挠头,这事吧,按理说,私心里是可以高兴的,但真高兴不起来,出得这把大事,朝廷怪罪下来,即便没什么罪责,不免也是牵连甚广。

蔡攸的身份着实太大……

刘光世除了挠头,还是挠头,眼前,他真也束手无策,乃至措手不及。

低头又去看那死得透透的蔡攸,不免也想,按理说不应该啊,党项人不应该做这种事……

这么做也没什么好处不是?也没什么动机……

转念一想,莫不是这厮……到得西夏去,也是那般颐指气使吆五喝六?

莫不把人家从天子到朝臣,都得罪了个遍?如此,党项人才有这般气性?半夜来杀?

这么一想,刘光世好似又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合理,不多,一点点。

“先带回平戎寨去!”刘光世大手一挥,把火把递给亲卫,翻身上马去。

这可怎么办?

好在使团之人都在,这些使团之人,都是东京来的,若不是有这些使团之人个个亲眼目睹做个见证,刘光世此番,那是浑身上下是嘴巴也说不清这件事了。

若真是党项所杀,只怕党项大军就要有动作了,这就是做好了战争准备了。

回平戎寨,第一时间,还得赶紧给哥哥再写信,给枢密院里也写信,这事出在面前,刘光世忧心忡忡,何以吃罪得起?

自也还要写信给父亲,赶紧通令各处城池与堡寨,皆要戒备,游骑斥候要都放出去,宽广的边境线上,党项人可能真要来了。

平戎寨里,灯火通明,军汉们自也不睡了,一个个瞪大眼睛看向黑夜深处,游骑自也到处去派!

却是一个多时辰之后,有孤零零一骑,从黑夜之中靠近平戎寨,军汉们看到之后,倒也并不张弓搭箭,只是远远就问:“何人?”

那人也答:“小刘总管的故人,从延州来,有要事禀告!”

只有一骑,倒也无甚,军汉自去禀告,往下去看也看不真切,不仅是因为火光不明,更也是那人用纱布蒙着脸。

只等小刘总管一脸奇怪的来了,往下去看:“何人?”

“姓名不可言,是我也!”下面的人回话了。

小刘总管只听声音,便是一语:“是……”

“对,是我!我从延州来有机密要事来报,不可言姓名!”下面人又高声一喊。

小刘总管眉头就皱,今夜都是什么事?下面那个人太熟悉不过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吊上来!”小刘总管是一头雾水,却是冥冥之中,又知道今夜之事,奇怪非常。

只待那人要吊上来了,小刘总管左右摆手:“尔等都退了去!”

众人自也退远去,近处的直接退到城下。

平戎寨里小小城楼之内,两人对站。

刘光世已然忍不住先问:“你何以在这里啊?”

就听一语惊煞个人:“蔡某人,死于我手,非是党项!”

“啊?”刘光世之惊骇,自不用说,连脚步都不自觉退了一下。

“我还有三十来人,一百多匹马,藏在不远沟壑之中,若是不来寻你,鄜延之地,怕是轻易过不去了!”说话之人,黑夜里,只露出两个光亮的眼球。

“这这这……这叫什么事?你这害苦我也,害苦我父子也!”刘光世也懵。

姚平仲一语来:“无人害你父子,此番,你父子二人许还有大富贵!”

“这从何说起!”刘光世苦着脸,头皮都扣烂了。

“此,苏帅之谋,若非苏帅之谋,我何以敢从耀州到此来杀使节?”姚平仲如此一言。

“那……”刘光世当场好似被定住了,就问一语:“当真?”

姚平仲点头来:“当真!”

“你可有什么凭证?”刘光世哪里轻易能信?这般塌天之事,实在接受不来。

“我岂敢带什么凭证,万一若是失手,岂不牵连苏帅?”姚平仲摇头来,却又说:“但我与你说一番话语,你自就信了。”

“那你说!”刘光世脚步又后退了一下。

“开战,苏帅说,只为开战,只为家国社稷,只为重复汉唐,只为聚举国之力,奋力一搏。也是朝堂之争,蔡氏,不可再为相也!这几语,可信否?”姚平仲问。

刘光世皱眉在想其中道理,他也不是愚蠢之辈,却也要待他来慢慢思索……

姚平仲再来一语:“我是回耀州,此事若假,来日你与苏帅一问,岂不就拆穿了?我焉敢胡言?”

刘光世把脑门一拍,叹息一声:“你怎早不来与我说呢?”

“苏帅所言,事前不必多言,事败也少得牵连,事成了,自就来寻,如此,才好遮掩!”姚平仲轻声细语。

“信不过我,是信不过我,哥哥信不过我,你也信不过我……”刘光世嘟囔几语。

姚平仲微微笑来:“若信不过你,此时我就不来了,这事你自不能做,你就在此处,如何做得了?如何脱身而不让人起疑?只能我来做!”

“你这般来,旁人就不起疑了?”

“唉……我是延州麾下细作头领,从延州到此来禀报军情,有咱细作在兴庆府发觉党项兵马有异动,如此大事,岂能不连夜赶来此处报与小刘总管知晓?”

姚平仲底气十足。

刘光世便也点头:“周密,周密非常啊!我倒是也好安排此事……”

却是心下也一松,既然是自家哥哥谋的此事,那此事干系就大了,那哥哥后手更也多的是,好似安全了,有那百十使团官吏差役为证,当是牵连不到了……

心下一松之后,刘光世转头来笑:“杀得好,杀得解气,傻**直娘贼,死了正好!”

这若不死,这厮回京,那还有好日子过?来日若真是这厮宣麻拜相,那更不必说了……

这时压力一松,再来想,那死得真是不能再好了。

姚平仲也愣了愣,何以这小刘总管对蔡大学士有这么大的仇怨?

倒也不必纠结此事,只管再说:“我沿浑州川那边过三川口,再走洛水回程,你把那边游骑斥候都撤了去……”

刘光世点头:“这个好说,此番,是不是苏帅就要到西北来领兵了?”

姚平仲点头:“自然如此!”

“好得紧,看来时不我待,募兵之事,还当再快!”刘光世已然在往前想了,这要是举国之力来打,那再好不过,若是真能一举灭国,更是大功无数。

更别说泼天的钱财也会跟着自家哥哥一起来。

蔡攸死在党项之手,那蔡太师怕是一心报仇,朝廷岂不花钱如流水一般?

哥哥之谋,当真高明!

那就要把此事办成铁案一般,想来朝廷的调查随后也要到,当如何安排一番?

好似也不需要如何安排,哥哥的这谋划,已然天衣无缝了,即便党项不认,那也是党项!

哪怕蔡太师心中觉得还是有蹊跷之处,如之奈何?

难道还能不打党项?

“那我走了,明日入夜,你就动身,一路上,当不能碰到一个游骑斥候!”姚平仲再交代一语,便是也知,这鄜延边境之地的游骑斥候,精锐非常,那不是玩笑,不能有丝毫侥幸。

若真碰上,即便不是当场来盘查,但凡记录在案到处禀报一番,破绽就出来了。

“你速去就是,放心,我知道如何调度!”刘光世心中有数,这事不难,只管以防备党项的名义,四处抽调游骑斥候往北来就是。

“多谢!”姚平仲拱手一礼,转身就去。

“不说此语,既是苏帅之事,我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刘光世也回礼。

只看得姚平仲再吊下城池去,上马消失在黑夜之中。

刘光世已然来呼:“快,令兵都随我来,门外守候,我写军令,四处去传,兴庆府细作来报,党项果然有兵马异动,当再加游骑斥候往边境来,不可有失!”

刘光世显然故意如此来呼,呼得许多人都听得见,明日也要动身,带着蔡攸的尸体赶紧回延安府去面见父亲,集结兵马,调兵遣将。

便是此时,刘光世一点都不慌了,什么大学士,死就死了吧!

死得还算有点作用,死得其所,定是在党项皇城里大言不惭了,得罪甚多,出口之语必也是教人难忍,汉家使节之风范也!

死得好!

死得人心情舒畅!

更死得有利家国!

也问问使团里的那些官吏差役,见西夏国主的时候,定也不是蔡攸一个人去的,旁边肯定有官员陪同,且也问问这位大学士说了点什么,最好真说了点什么……如此也好印证。

果不其然,一问之下,便也说党项人当堂要殴打宋使之事。

刘光世岂能不是奋笔疾书来,军令写完,就写奏疏,把事情始末先作一个第一手资料的汇报。

那边姚平仲,还得在浑州川的沟壑里再躲一日,休息是其一,主要是等着刘光世先把前路扫清,不必着急。

只待躲到再落夜,众人只管沿着河川小路一路往南。

只待过了延州城,姚平仲还要写信,信就一个字,有。这是约定的暗号,有就是成了,无有就是不成。

信也是快马去那燕京城。

只管再过鄜州,入坊州,安然回到耀州。

一切,仿佛都未发生过一般,回到耀州,只管再忙,招募士卒,操练新兵,一切忙忙碌碌。

不得多久,便也听得风声来,说使节在党项被刺杀身亡,姚平仲不免也要在官员同僚之间,当作惊骇非常,还要几番破口大骂,骂党项蛮夷……

消息如风,风随快马,不得几日去,又入东京城内。

朝堂之上,满朝文武,无不悲戚,那老太师更是哭得两眼通红,天子连忙赐座,也怕他站不住脚了。

却看天子,也是一脸悲伤,只问:“党项何以敢如此行事啊!闻所未闻,闻所未闻啊!”

也听得王黼来说:“那定是蔡学士言语铿锵,蛮夷之人不思天恩,反而恼羞成怒,如此做下这般丑恶之事!”

天子听来,也是点头,他心中岂能不恼党项,这二十年来,心腹大患就是党项,打来打去打了好几番,这朝堂之上骂党项的事,也不知多少回了,就三年前,刘法兵败身死,岂不更是骂得不停?骂着骂着,那党项自就是蛮夷之辈,不可救药。

却听太师忽然一语来:“当查,细查此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王黼点头来:“查定是要查,但此事定是党项,查清楚一些,也教那党项蛮夷不可辩驳!如此,我大军若是要出,那就是师出有名,天时地利人和皆占,定能大胜!”

童贯也是皱眉,他对党项之了解最深,不免也觉得此事多多少少有点蹊跷,与党项打交道不是一日两日了,党项何以忽然要杀宋使?

自也知道,那使团百十人,一个个亲眼所见,言之凿凿。

童贯虽然有些疑惑,便也轻易不会出言来说……

天子大手一挥:“那就派人去查,大理寺,刑部,御史台,都一并派人去看看,派精干之人去,拟讨贼檄文,速拟!”

童贯来问:“陛下定计,要发兵去打?”

“这般何以还能不打?我天朝之宋,若是被蛮夷所欺,何以有脸面对天下之人?”天子着实悲戚,这么一个亲近之人,出发的时候,还亲切称之为“居安兄”的人,感情岂能不好?

童贯点头:“那就当速速将燕云之精锐班师而回,西北各军自归,京东之兵归乡修整一二,如此也好再来征发!”

“未想竟会至此,真如唐太宗所言,蛮夷也,畏威而不怀德,好言不听,唯有兵威,枢密院的事,枢密院速速去做,此番,发兵三十万,定要有个交代!如此朕才有脸面对天下人!”

天子如今,胜得太多了,自信着实不少。

童贯也愣了愣,三十万……这是个什么数目?

童贯去看王黼,王黼心下也是虚的。

那童贯自己来问:“陛下,此番不知三司能筹措多少钱粮?”

天子也去看王黼。

王黼硬着头皮来答:“二……三百万贯,三百万贯现钱。”

童贯一脸为难,抬头去看天子。

天子不必说,只管来开口:“三百万贯,何以动得了三十万军?中书门下与三司,再去筹措,两三月内,当要……”

天子看向童贯……

童贯来接:“六百万贯才好征发!”

“那就六百万贯,无论如何,也要凑到开战之六百万贯钱往枢密院去!”天子着实伤心不已,这么好的一个朋友死得这么惨,岂能不气?

“陛下,枢相,六百万贯……怕是……”王黼无奈非常,他一个宰相,权柄都在别人的手上,但干活得他来干。

关键是,六百万贯,王黼着实是变不出来。

却听童贯直接来问:“这是征发开拔之资,那粮草调度之事,中书门下也当有个章程才是!”

王黼便也来答:“粮草之物,可沿途调拨,关中之地,地也不贫,粮草可多出关中州府,如此就近,少了靡费!”

自就是大手一挥的事,关中平原,长安所在,算不得穷,但三十万大军靡费,何其多也?

这般之事,越是富贵人家,自越出得少,越是底层百姓,自越要多出。

童贯倒也不管,只要有明确的来路,他自点头:“如此不差,就这般。”

王黼皱眉不止,六百万贯钱,他得去弄,抬头看看,讲价也是没有余地了,说不定还要恶了此事悲伤的天子,那就去干吧,到处去抠,且看怎么抠。

童贯这边也难,三十万兵,上哪里去找三十万兵?莫不真把京畿调拨一空?

关键是京畿调拨一空又有什么意义?

得想法子了,至少账面上要有出兵三十万的模样。

这位天子,虽然好拿捏,但只能哄着拿捏,顶着拿捏是万万不行的……

三十万兵,也不是不可,至少听起来就吓人,先声夺人之势,多少也有点用。

朝堂上一番来去。

苏武那边,也收到了消息,有,就是成了,不免也喜,也知道大战不远,只看朝廷准备,只看童贯准备了。

便也知道,自己要不得多久,就要回京东了,再出征之前,定要让军汉们回去一趟,住一些时日,不能连番去打,否则军中也要起埋怨之言。

眼前事情就多起来了,吴用的事要更快更狠辣一些,给百姓发粮发布的事,也要加快速度。

乃至燕云之兵马整编,里里外外,也编出了个五六万军,驻在州县各地,其实不够用,也要招募,这事就看谭稹的了。

怨军郭药师,也在扩编,他麾下,驻扎在燕京城与周近州县,扩到一万五六千之数。

苏武自己,怕是要先走了,那些京畿之兵,多还要留驻一段时间。

苏武还想一件事,去西京看看,侦查地形地貌是其一,走一走太行山路是其二。

其三,还是要与女真人再见见,若是有可能,与耶律大石也见见。

苏武也听得东京城使团带回来的消息,枢密院发到燕京来了,那就是西夏人当真要出兵去救援大同。

这也是个外交筹码,要与金人谈一谈,利益最大化。

乃至,也谋一谋,是不是让女真也提前出兵与党项人打一打,若此事能成,那伐党项之事,自是事半功倍。

苏武也知道,一旦宋与女真起了纠纷,党项与女真,就自动成一路人去了,这是历史的必然性。

此时此刻,是时间差,苏武一定要利用这个时间差操作一二,若是这个时间差浪费了,往后悔之晚矣。

国际局势,风云突变,苏帅俨然是个政治动物,闻风就要动。

只管把燕京城的事安排好,千余快骑,几千匹马,赶紧往西去赶场子,这场子必须赶上。

那西京大同,不可能不破,只是苏武知道,有耶律大石从燕京带去的数万军民,这个大同城破的日子,理论上会拖后许多。

这个时间差就更充裕了!

从燕京往大同去,若不往南去绕,就两条道,一条是北路,走宣化出张家口。

一条是南道,进太行山脉,走太行八陉之一的飞狐陉,过蔚州,进大同盆地。

走北道,其实就是出塞了,也就是到草原边缘了,这条路苏武不准备走,一来是不想此时与女真发生什么误会。

二来是苏武就想走一走太行山,过太行山,其实就是山西,山西也是一个狭窄的盆地,也是来日苏武真要与耶律大石做交易的依托之地,换句话说,耶律大石如果真进入草原了,山西就是钱粮物资去换耶律大石马匹的重要之地。

千余骑,说出发就出发,当然,也提前与女真通个信息,便说他苏武要到大同来拜见一下友邦金国的天子,乃至也说,所带之骑一千,从西南边来。

大同城池,自是被女真之兵围困得水泄不通。

其中,女真五万上下,多为骑兵,乃至女真之兵,下马可战,上马也可战,全能一般。还有归降的耶律余睹的辽兵,三万左右,实打实也在八万之数。

而大同城内的辽军,着实不好算,若论兵来算,当在四万出头,加上青壮之类,那就有六七万人。

若是真说打仗,女真面对坚城,这么多守军,纸面上,应当是攻不下来的。

奈何辽人就这一座孤城了,且只有困守这一条路,野战之下,五万女真骑,那真是碰谁谁就碎,辽国百万披甲,已然不知碎过多少次了。

历史上的宋军,那更是碎了又碎。乃至历史上,党项人一度发狠,起了三万兵马东来,一碰也碎,史实如此,苏武岂能不是谨小慎微以对?

所以这大同城,只在早晚,城内之粮草,想来也支撑不得多久,耶律大石的归宿,还是入草原去。

太行八陉,古往今来都是军事要道,并不好走,但隐秘非常,从春秋战国到秦末逐鹿,再到南北朝,再到五代十国,这里不知发生过多少次险恶之战。

历史上但凡大名鼎鼎的将帅之人,无不与这太行八陉发生各种故事,秦赵也好,韩信也罢,乃至李世民……

苏武此番也入太行来,倒是不战,真就是路过,走完太行,就入一个小小盆地,大同盆地。

再去,大同城也就在眼前,眼前是营寨连绵,一眼望不到边,更是沟壑纵横,拒马无数,这座历朝历代都是重镇的大同城池,不知要经历多少次战争,数都数不过来。

却也是中原、或者山西,与塞外草原最重要的贸易之处,乃至中原王朝出击草原,草原兵马南下中原,这里永远是战火交接所在。

苏武此来,还要与女真确定一点,大同是云州,属于燕云十六州,是那海上之盟的盟约上说得清清楚楚的宋地,也就是说,女真哪怕破城了,这座城池,要确定好,最后要交到宋人之手。

谁来此处?苏武想好了,还是王禀,王禀兼任此处,太原大同,本就是在一个防御体系之内,都给王禀!

如此心安,哪怕来日燕云打成一锅粥,只要大同不失,就有反击之力,兵出大同,是可以直接通过草原去切女真老家的……

苏武这段时间,谋得太多太多……

大同就在眼前了,远方来了一支女真骑兵,自是来接人的……

(兄弟们,本月最后一天了,看一眼月票,不要浪费了……多谢!)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