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 > 第258章 可是宋使所在?

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 第258章 可是宋使所在?

作者:祝家大爷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8-30 22:48:35 来源:平板电子书

去了,大学士蔡攸出境去了,刘光世打马回头,面色着实难看。

身旁也有人来问:“总管,何以东京的相公是这般?”

自也真是这军汉没见过世面,刘光世自是见过世面,只道:“读书的相公,自不是咱们这些人可比的……”

身旁之人,不免陷入了某种疑惑与思索,当然也是这西北之地,军汉的社会地位其实还算不错,特别是边境州府的军汉……

又比如种家麾下的那些军汉,其实社会地位都不差,种家自己就是相公,全大宋大概也就西北如此了。

其实,也是在场这些刘家的军汉,从未见过自家总管有过如此尴尬而又无奈的时刻……

即便是在那枢相面前,亦或者是在苏帅当面,自家总管,从来有脸面,何曾这般没有尊严?

这般事,也无法说,就好似那史书里的民族英雄戚继光,给首辅张居正写信,却也自称“门下走狗小的戚某”,不是人家不要尊严,是世道世事本就如此,已成规矩规则。

这些小小军汉却还并不懂得,刘光世是明白的,无奈有多,愤怒得忍,乃至最好学会一个逆来顺受,如此,许内心里自我还能平和一些,不至于真的憋出病来。

有一句话蔡攸说对了一半,其实刘光世在鄜延,在父亲的庇护之下,从小到大,是没怎么受过委屈的……

所以,他内心里,其实更难以平和,若一路护送来的是刘延庆,刘延庆必然不会心中如此纠结难受……

刘光世表情上难以好看了,只管一路打马回去,也不远去,就去平戎寨里等着,还得等着蔡攸归来。

蔡攸出使,使团百十人,护卫百十人,一路北去,路上自也不会真受到什么屈辱,拿起符节,西夏也并非真是蛮夷,该有的礼节还是有的,毕竟这种事也是相互的,西夏的使节也常去宋辽。

西夏国里,有八部党项,也有诸多汉人,也是汉人自古就在此地,从秦汉开始,汉在此设四郡,西凉本也是重镇,西凉董卓那也不是玩笑。

到唐来,这里也是大唐腹地,大唐陇右道,也是大名鼎鼎。

所以这里怎么可能没有汉人?西夏的高门大族里,也有汉人门第,随意一说,比如梁氏,出皇后太后的人家。

此时西夏皇帝李乾顺,只比大宋皇帝赵佶小一岁,虚岁也有四十了。

但他与赵佶不同,他还真算是一个明君,有手段有胆气,内部政治斗争上很是狠辣,国家治理上,也算不错,外交上也是个能人。乃至此人也擅长诗词歌赋,汉语的诗词歌赋,这一点与赵佶还是有点相似的。

在太后专政的时候,西夏与宋连番大战,到得他夺了权柄,便真开始与宋谈和,甚至宋也恢复了岁赐,“岁赐”这个东西,怎么说呢,就是大宋每年给西夏的和平赏赐。

后来,两边又翻脸,西夏攻宋,又打平夏城,又打镇戎军,一时间又打得不可开交。

再后来,又议和,又干。

宋将刘法,一度还真深入到了西夏腹地去,却被党项人一把击败,宋军反胜为败,党项又开始打到宋境内,开始围城,又议和。

这都是发生在徽宗朝的事,也就是近二十年内的事。

反正就是这么反反复复打了又和,和了又打,真说宋与夏,谁得了便宜?其实都没得什么便宜,宋人也是损失惨重,西夏也死伤不少,国土上,又没啥大的变化。

乃至就在三年前,枢密院里童贯还命令西北老将刘法率军出击,也是个悲剧,宋大败不说,刘法还因为撤退的时候失足落了悬崖,直接死了,人头都被党项人割了去。

近三年来,没有大战,都是摩擦小战,一来是宋人事多,二来,刘法一场大败,西北军着实损失不小。

这算是党项与西夏最后一场大战了。

打败刘法的人,名叫察哥,说他姓李,他就是李察哥,说他姓嵬名,他就是嵬名察哥。

李察哥,乃西夏晋王之尊,都统军之官职,西夏的朝廷没有宋辽那么复杂,这个都统军,就类似于全国兵马都总管。

乃至西夏此时,连宰相之位都可空缺,换句话说,其实就是西夏其实地盘虽然不小,但州府并不多,城池也并不很多,连带人口也并不很多,要不了那么臃肿的朝廷机构与人员来管理。

全国上下,加在一起,其实也不过二三百万人口,分到各个城池里,乃至游牧地区,那就更少,大量人口聚居在兴庆府(银川市)附近,从事农耕生产,其他城池里,耕与战多为一体。

要说兵力,西夏整个国家加在一起,许就在十万之内,乃至可能就在七八万左右。

西夏很多官员,其实也不分文武,甚至很大一部分官员,就是皇族李氏,或者他们自称嵬名氏。

兴庆府真论距离,也并不遥远,若是从环庆而出,从边境到兴庆府,不过四百多里路。

若是从鄜延而出,从边境到兴庆府,也不过六百里路。

但宋边境到兴庆府,其难不在距离,而是在地形地貌的阻隔。

若不是打仗,真就赶路,蔡攸从黄土高原而出,路上虽然显得有些荒凉,但其实平坦,五百里去路,也并不需要多少时间。

宋使到得很快,大夏的皇帝李乾顺,自也就坐在殿堂之上召见与他。

都统军晋王李察哥,大将李良辅,自也都在场,其实他们与皇帝李乾顺都是一家人。

也说西夏梁氏,如今没落了,权力争夺失败的缘故。

还有一些西夏汉官,姓张的不少,姓李的也有,姓崔的,姓董的,姓马的,姓任的……

然后,还有契丹在西夏做官的,比如萧合达,李乾顺求娶了辽国封为公主的宗氏女,萧合达算是嫁妆,随着辽国成安公主一起嫁来的亲信护卫头子。

近些年,辽夏关系又恢复得极好,极为热络,萧合达自也就受到了西夏的重用,乃是夏州的统军。

也还说西夏的称谓,宋封过西夏国主,辽也封过西夏国主为夏国王。

在国际外交上,西夏的国主,其实不能称之为皇帝或者天子,而是王。

但内部里,不免也有陛下之称,也以天子礼仪。

也说西夏,李元昊自立国号为“夏”,夏这个字,其实又敏感,华夏华夏,所以,宋辽称之为西夏,一定要加一个“西”,把这个夏与历史上的夏区隔开来。

但西夏内部,自称又不一样,人家是“大夏国”。

国使蔡攸,来自天朝上国,只管是拱手一礼拜见就是,礼毕,那得站得直直,昂首挺胸,还要眼神了出得几分睥睨姿态,是为天朝上国之尊严。

只听蔡攸开口来说:“我大宋皇帝陛下遣使而来,是以天下一统为己任,重复汉唐之荣光,自古,河西四郡,大唐陇右,皆是汉土,尔党项昔日,也是大唐之民,后来本也是我大宋子民,却私自割据反叛,以往,天下分二,我大宋与辽对峙,精锐之兵多在河北河东,而今,辽已归附,辽天子也入东京在住,是以,天下归一,尔国亦当再纳入宋土,以此,可百姓安居乐业,商贸来往繁荣,兵士再无死伤,此天下之大善也!”

这番话,自也极好,想来在东京的时候,诸多相公有过商议,台词极为严谨,礼节也周到。

却是高台之上,大夏天子李乾顺,眉头就皱。

夏州都统军萧合达立马开口:“胡说八道,大辽之天子怎么会在你宋之东京?大辽天子还在大同西京领兵作战,大夏岂是你宋人那般背信弃义之徒?夏辽盟约无数,结好经年,正欲起兵去西京援助大辽天子,大辽复国在即,大辽乃是天下正统!”

蔡攸闻言一愣,左右去看,这话是假吗?

看起来不像,难道西夏当真要为契丹出兵?

这个消息,着实有些让人惊骇。

也是台词变了,有些不对,按理说,现在应该争吵的是归与不归的问题,怎么论到这里来了?

蔡攸一语:“地广万里之辽,而今不过堪堪一个城池还在,那金国女真,白山黑水而起,虎狼之辈也,乃我大宋之盟友,辽国披甲百万之军,如今只剩零星,尔夏有几个人马?妄图败女真?真是笑话!若是如此,我大宋与女真有盟,岂不也当出兵击尔夏之国?”

这话,倒也有理有据,就是威胁了,在东京定下的政策就是如此,好话先说,好话不行,那就兵锋来迫!

而今大宋之兵锋,那是何等威势?相公们早已胸有成竹。

却是不想,都统军李察哥开了口:“三年不到,你宋之老将刘法人头还在我国,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敢言战?”

李察哥,有这个资格,有这个能力,便也是他,领兵多次大胜宋军,连刘法的人头,都是李察哥取的,他内心里,怎么会惧怕宋军?

蔡攸一时心虚,便是一语来:“怎么?你们当真要面对我大宋精锐之兵?岂不知,昔日里,尔夏能立国,也不过是仗了辽人的势,而今辽国已亡,我大宋披甲百万,已无后顾之忧,皆可往西北而来,尔夏小国寡民,当得多少精锐来打?”

李察哥面色一狞,更是来说:“哼哼……且不说辽还未亡,还有西京城,也还有草原上不少部落相随,就算辽真亡了,你也说那虎狼之辈,那虎狼之辈来日不知要得岁币多少,城池多少,你还在此撒威,岂不闻唇亡齿寒……我大夏都知要去救辽,尔等还助纣为虐,只看,你们的好日子,也没有几日!”

这李察哥,当真人杰也!

剧本不对,蔡攸一时也懵,举目左右去看,连忙脑海思索,开口:“看来尔等,真是不知天恩,自是想领教天威!”

李察哥更是一语来:“哼,大夏这些年来,着实不易,周旋于辽宋之间,何以还存于此地?自也是满身利爪尖牙,护得住自己。你道辽亡了当真是好,不外乎走了豺狼来了虎豹,若是真到那一日,我等自与虎豹为伍,尔宋,哼哼……”

激情互喷,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李察哥之谋,一来是小国生存之道,二来,也不可谓不高明,他们与宋,有一个最大的区别。

那就是他们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永远在合适的时候低得下头颅!历史也是如此,女真与宋开战之后,西夏与女真立马就达成了盟约,西夏立马配合女真起兵攻宋,北宋西北一部分国土,都被西夏占了去。

宋不一样,宋永远是先要埃顿暴打,再低头。

宋还不一样,宋是大国,低头了也没用,人家休息一下,还得接着打你。

大国在国际局势上,其实是没有退路的,低头也无用。

西夏有退路,反正世界上是大国纷争,只要他们跟对了大哥,总有肉吃,以往大哥是辽国,往后大哥也可以是金国。

至于尔宋,尔宋才是利益所在,又有钱粮,又不太能打。

历史,就是如此!千年不变。

蔡攸兴匆匆来,想的是一言能当百万兵,而今几番,那西夏国主一句话都没说,他就好似有些捉襟见肘了,便是来的时候,把一切都想得太好。

此时蔡攸岂能不动脑?他动脑了,开口来:“尔夏,当真不知所谓,岂不闻我大宋之兵威?我大宋披甲百万,良将千员,近来更出战阵无当之帅!”

“你说的是谁人?”李察哥自也昂首挺胸,眼神一撇,他能信什么战阵无当之帅?他自己的人生经历里,他岂不就是战阵无当之帅?

这份自信,是慢慢建立起来的,一次一次与宋大战而胜,一直到砍下大宋领兵之帅刘法的头颅,已然就无以复加了。

他甚至当面夸过刘法了得非常,刘法自也真不是水货,如此不免更显得他李察哥更为了得非常。

蔡攸真说:“岂不闻苏武苏子卿乎?”

这就是无奈之语,要吓住人,不就得这么来了?

李察哥不免一语来:“什么苏武苏子卿,尔宋得燕云,不外乎是趁火打劫,还真当成什么了不得的开疆拓土之功绩?笑煞人也!”

只看那天子李乾顺,越发老神在在,甚至脸上似笑非笑,满意非常。

蔡攸已然更是心慌,抬手去指:“尔等今日之语,我自带回东京天子面前,自古有云,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天威之下,髫龀不留!”

“好!那就来战,只待我大军打入宋境,那自也是髫龀不留!若不是看你是个酸里酸气的文人,只管先把你杀了祭旗!”

李察哥当真面色狰狞带狠厉!

“蛮夷也,蛮夷也!”蔡攸抬手去指,便也去骂。

事情不成了,出发的时候吹的牛逼,一句都实现不了,回去不好交代不说,脸面也没地方放,更是一番功劳也没了。

蔡攸许也是个恼羞成怒!

就听李察哥之言:“来人,将这个不知所谓的宋人打将出去!”

只看大殿之外,真来甲士。

如狼似虎而来,好似真要打人。

蔡攸心中大惊,面色煞白,浑身一缩,就是一语:“哪里有殴打国使之事!”

李察哥更是凶恶来说:“杀国使倒是不好,打国使,有何不可?”

蔡攸闻言,脚步就动,只是脚步一动,左右一看,这是西夏的皇城宫殿之中,这往哪能跑,进宫面见国主,也容不得蔡攸带那些铁甲护卫入殿。

只看那甲士如狼似虎而来,蔡攸连连大喊:“不可打,不可打也!”

李察哥大声一呼:“打,往死里打!”

蔡攸立马转头而去,躬身就下,面容煞白之间,口中出得哭腔一般:“国主,不可殴打使节啊,不可啊,也听得国主乃读书之人,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蔡攸躬身下去了,就听得头前李察哥之声:“哈哈哈哈……哈哈……笑煞人也,笑煞人也!陛下,你看这宋人,国使,只道是那书里说的,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还想见识见识……可惜可惜!咱见识不到啊……”

蔡攸抬头来,面色一沉,哪里还不知自己被人捉弄了?

再看左右,一个个嘲弄的脸,一声声嘲笑之语。

“宋人多如此,那刘法倒是个汉子,可惜,刘法死在晋王之手!”

“宋人之兵威,那着实是个笑话,与辽战一败涂地,与我大夏战,损兵折将,也就做点偷鸡摸狗趁火打劫之事罢了……”

“此人一个懦弱之辈,却还有胆来我大夏大言不惭,笑煞人,笑煞人!”

“色厉内荏,言强气弱!”

连那国主李乾顺也在轻笑,那些来的甲士,自也被李察哥摆手挥去。

只留得那蔡攸还在当场,面色之上,如丧考妣。

李乾顺开口来:“走吧,莫不成,当真还要着甲士来把你打将出去?”

蔡攸满心是乱,当真转身就走,脚步着实不满。

却是蔡攸一走,那朝堂之上,国主李乾顺面色就沉,李察哥面色也沉。

李乾顺开口来:“怕是宋人真要起兵再来。”

李察哥点点头:“陛下勿忧,这些年,有事也好,无事也罢,宋人之兵,不也都要来吗?来得多少次都算不清了。”

国主李乾顺点着头:“是啊,得罪也好,不得罪也罢,宋兵总是要来的。只是此番,还要去发兵去救那辽之西京,诸位议一议去……”

晋王李察哥只管来说:“那西京本是坚城,想来城防坚实,可先派李良辅将军带五千兵前去支援,以为牵制,且看战况走向如何!”

李乾顺点了点头:“如此也可!”

李良辅上前躬身:“臣得令就去!”

却是萧合达也来开口:“陛下,晋王殿下,末将本是契丹,愿领兵同去!”

国主与晋王对视一眼,晋王来说:“你就先不去了,你守夏州,此时也当回夏州去,万一宋兵真来,你夏州乃是前线重镇,一定要守住才是!”

不让萧合达去,国主与晋王心中所想,也不简单,事情复杂,局势还待两说,所以进退要自如一些,怕就怕萧合达这个契丹人去了,会影响李良辅的决策,难以进退自如。

萧合达略显失望,却也躬身点头:“遵命!”

本是朝会,事也议完,散朝而去,李良辅自也被留了下来,自家陛下与晋王,还要面授机宜,自就是那进退自如之事,小国生存之道。

蔡攸出了皇城,第一时间回到驻地,只管一通呼和来去,行李上车,转头就走,赶紧走,这蛮夷之地,真不是文明人该待的地方。

只管是百万披甲来打,这些人畏威而不怀德,只管打得满地找牙,自就跪地求饶了。

快走快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上车走,出兴州城,只看得左右百十披甲骑兵,蔡攸心中才稍稍有安,但也不多,不免就问:“你家小刘总管可就在平戎寨等候接应?”

那窗外其实点着头:“回大学士,正是!”

“可说会出多少里来接?”蔡攸又问。

“出二十里!”

蔡攸皱眉来:“怎得就出二十里?这厮,着实惫懒得紧!”

“呃……大学士,出了二十里,就是边境了,不好随意越境……”骑士又答。

蔡攸一语来:“哪里有什么边境?宋夏就要起大战也,还在乎什么边境?只管派快骑先回,着他出……一百里来接!”

“一百里?”其实人都是愣的。

一百里,那都过了党项洪州城了,孤军深入来接?先不说如何回得去?怎么过那洪州城?

“快去!”蔡攸语带呵斥。

其实无奈,只管招来快骑,多带马匹,赶紧先奔!

车队之后,自也还有一队骡子与一些快马相随,几个汉子牵着马匹与骡子慢慢在走,不得片刻,其中一个汉子也带快马去奔。

蔡攸也不断催促车队快些走,着实是心慌不已,蛮夷之辈,不可讲礼,也怕蛮夷之辈,真要打要杀……

半日行去,落夜了,倒也不见身后有人追来,蔡攸才稍稍放心不少,不免心中也想,这些蛮夷之辈,那是不见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得打,得狠狠的打!

童贯来打,种师道来打,刘延庆来打……那个苏武也来打!

小国寡民,不知天高地厚,还敢捉弄天使,当往死里打!打得他们亡国灭种!

如此想得一想,再去想那李乾顺与李察哥跪地痛哭流涕求饶不止的模样,蔡攸心里不免也就舒服多了,今夜许还能好眠。

又想,到时候,一定要下令诸军,不要打杀了那李乾顺与李察哥,要捉到东京去,到时候定要请这两人在东京吃顿好酒宴!

舒坦了,睡觉,却还有梦,好似当真梦到了在东京城里请这二人吃那好酒宴。

第二日,上车再走,蔡攸不免也还催促加快!

有那快马先回,三日就到平戎寨,见得刘光世一通禀报。

刘光世当场就骂:“腌臜傻**,出一百里,早说啊,我带大军万余,直接打洪州城就是!”

那骑士也道:“若是不出,怕是那什么大学士要记恨总管啊……”

“这般事,奏到枢密院,奏到天子面前,我也有理,就出二十里,如何真能数百骑过境?那党项游骑都是瞎子?党项洪州城里的铁鹞子岂能没有应对?岂能大军不来?那我是打啊?还是不打啊?我拿什么打啊?我麾下军汉的命不是命?我的命不是命?”

刘光世着实血涌上头,真要脑溢血发作了。

“总管,那……那如何回复去?”骑士也有差事在身。

“回复什么?几日路程?不回复,就等着……”刘光世大手一挥,头前蔡攸都说了,这回他父亲也护不住他这个作威作福之辈。

既然如此,那就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总是这一遭,信都写给哥哥去了,只管让哥哥与枢相去说项,枢密院还是枢相做主吧?

来日之事,来日再说,泥人也有几分火气,不免也想,只待这一番哥哥大计成了,两国开战,随着哥哥建功立业,只待哥哥也功勋卓著,哥哥入了东京城,也怕不得什么去!

平戎寨外,三十里,黄土高原特有的沟壑之内,二三十个人,一百多匹马。

那姚平仲苦等的消息也到了,那使团走的是右路东路,原路而回。

姚平仲大喜,一语笑来:“天助我也!”

本也阴差阳错,蔡攸不得不选鄜延而回,姚平仲看来,一切自都是老天在帮,但即便蔡攸走的是环庆,此事也当要成,只是鄜延这边,安全上方便许多。

姚平仲出言吩咐:“再探再探,轮番时时来报,万万不能出得差错!”

那人拱手就去,快马飞奔。

姚平仲更来定计:“我等还可往北去一些,再去十里,如此,多一些远走的时间,事成而走,先往北走,再往东去,再南走,往塞门寨放心回,但不去赛门寨,只管绕路去平戎寨,小刘总管就在平戎寨,出得大事,定也不会马上就回,如此,直接去寻他!”

众人闻言,也都点头,道路什么的,熟悉非常,不必多言。

姚平仲面色一正:“一件事,此乃我与苏帅之大事,更是朝廷与社稷之大事,不论发生什么,都当百死,不可有活!包括我自己,一旦真入末路,便我先死,不论你们谁在我身边,只管刀枪加身,将我面容毁去!”

众人面色也正,气氛起了几分悲壮,也是各自点头。

姚平仲还要叮嘱一语:“一定要毁我面容!剥皮割烂!”

众人再点头。

姚平仲左右看了一番,才放心不少,这件事到此,也就全无破绽了!

杀人!

等,等得一个黑夜,又等一个黑夜,再等一个黑夜。

夜晚,宿夜,篝火在起,篝火之旁,有那暴跳如雷之语:“已然过了洪州城了,何以还不见你家小刘总管领兵来接?”

在场之人,一个个噤若寒蝉,无一人敢来答话。

只管听得那蔡攸再是暴怒:“此獠莫不以为我身死蛮夷之地?安敢如此懈怠公务!此番回去,定教他知晓厉害,岂有此理,当真岂有此理!难怪党项蛮夷如此不惧天威,皆是这些无能之将败坏国威,教人看轻至此,猪狗不如!”

骂,只管让这位大学士骂就是,一路来,无事就要骂几句,听着就行……

大学士岂能不骂:“畏威而不怀德,蛮夷也!尸位素餐,无能也!朗朗乾坤,天朝上国,不把这些猪狗辈肃清,何以有那汉唐之荣光?”

却听得身后有马蹄在奔,大学士转眼就望去,便是心下也想,终于是来接应了。

却是忽然发觉不对,左右军汉皆是起身,一脸戒备。

大学士陡然也反应过来了,那边是北,不是南,怎的北边也有快马来?

只看众多护卫兵刃就拿,马匹也上,左右戒备森严。

那快马几十,骑士十来人,转眼也到,有人大喊:“可是宋使所在?”

“是也!”有人也答,回头去问:“尔等何人?”

就听得对面一通叽里咕噜的党项语在说,然后才有人来喊:“我等乃西夏天子使节麾下,先头前来追赶宋使,我等先来,后面还有晋王殿下千余骑在来,还请宋使停步稍等,我家天子与晋王有要事与宋使相商!”

篝火这边,众人目光,自也都去看宋使蔡攸。

蔡攸也在愣,这是唱的哪一出?只待明日一日,就回宋境了,怎么忽然又追来了?

蔡攸往前去几步,也问:“何事相商?”

对面那骑士里,也打马走出两个人来,慢慢近前到十来步处。

一个说党项话,叽里咕噜说,一个再来说汉话:“着实不好让众人知晓……天使等上一等,我家晋王殿下许一两个时辰就来了……让晋王来与天使商议就是……”

蔡攸皱眉去想,头前还来捉弄人,此时却又连夜来追,这什么事?

这莫不就是一路想来的前倨后恭?党项人知道自己错了?来求情来了?

又愿意归附大宋了?

想到这里,蔡攸心头一喜,着急还问:“到底什么事?”

对面两人,又是叽里咕噜一番,才有汉语来:“我等着实不好多言,便是要说,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说,此国之大事也!”

蔡攸更是笃定,党项人反悔了,知错了,一言能当百万兵的大功似真要成了。

激动之下,脚步往前再迈,出得人群,到得最头前来,不免又是昂首挺胸颐指气使:“只管说来!本使哪里有闲暇与你们多言来去?”

对面两人似乎也怕,叽里咕噜两语,来说:“那……那请天使移步往前,如此说得天使一人来听!”

蔡攸却又左右看看,犹豫一二,只看对面不过两人近前,也不过十来步远,周身也无披甲也无兵刃,再看身后百十披甲上马,便当真往前行了两步,却又很慢,不免又起犹豫……

对面之人又来一语轻声:“唉,先是西京大同城破了……”

蔡攸闻言一惊,脚步立马连连上前去:“你说什么?大声点,大同城破了?难怪,哈哈……难怪……还有呢?”

“还有就是……”

只看黑夜之中,寒光一闪,一个黑影电光火石之间往前一跃,寒光就没!

蔡攸也愣了愣,他只在瞬间看到一团黑影一动,胸口好似麻了麻,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

(兄弟们,求张月底的月票!拜谢诸位兄弟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