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从伊斯塔万开始 第八章 重返马库拉格

在马卡多告诉了洛希等人自己消失这段时间的经历后，洛希也是将自己意外之下获得的收获分享给了马卡多。

“真是没想到啊，你们给我的惊喜丝毫不比我带给你们的惊喜小。”

“网道，网道啊……”马卡多重复的念着两个字，脸上浮现出一抹伤感。

这两个字的背后，曾经蕴含着人类走向超脱的希望，包括帝皇在内的无数人曾经耗尽心血，就是为了塑造出属于人类的网道。

只要网道计划能够成功，那么即便是所有基因原体全部阵亡，人类帝国毁灭，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帝皇创造帝国，创造基因原体，根本上来说就是为网道计划服务。

“太迟了，真的迟了一步，如果你在大远征时代就拿出这项技术该有多好？”

“网道计划已经失败了，马格努斯依然在为黄金王座供能，以阻止那些亚空间生物涌入泰拉就是最好的证明。”

马卡多的语气中满是伤感和缅怀，人类曾经离成功真的很近，要不是马格努斯那个蠢货，现在或许一切都不一样。

“失败一次不代表永远失败，不是吗？”洛希反问道。

“而且有了失败的经验，再加上从古圣手中获得的资料，我们就更有把握重启网道计划。”

马卡多捋着自己的胡子，他忽然感觉人类的未来好像变得光明起来，至少不像原来那般前方一片黑暗。

在这些光明中，有许多都是洛希所点亮的，这顿时让掌印者大为感怀。

在人类危难之际，总会有许多无私无畏的能人站出来，为种族开辟出一条新路。

“这颗绿皮星已经大致搜刮完毕了，它的核心反应堆已经损坏，就连原来的waaagh门也停止运行。”

“但是它毕竟是欧克兽人眼中神圣的母星，这颗星球中蕴藏了兽人许多的独特科技，就这样毁掉了也有点可惜。”

“我打算把它带回奥特拉玛，交给我的铸造总监慢慢拆解研究。”

“巴克尔·迪伦铸造总监一直都希望洛希能够回穆斯塔法看看，经过百年的努力，他们已经在远东建造了一片属于机械神教的乐土。”

“火星的荣光不再一枝独秀，它迎来了众多的强有力的竞争者，如果不拼命的进步，就有被反超的可能性。”

基里曼趁机向众人表达了自己的态度，而他的要求也得到了众人的赞同。

离食尸鬼群星最近的原体母星就是诺斯特拉莫还有马库拉格，对比起来，马库拉格的实力无疑要更强。

让基里曼来保管研究兽人帝国的母星，的确是个比较合理的选择。

“继续留在食尸鬼群星这鬼地方，实在是令人糟心。”马库拉格人忽然吐槽道。

“这片本就无比贫瘠的土地，在经过了这一次的战争后，将会变得更加难以生存，因为我们会灭绝任何欧克兽人死灰复燃的可能。”

“不仅是针对欧克兽人，还有其他那些盘踞在食尸鬼群星的牛鬼蛇神，我们也要顺带着犁庭扫穴一遍，为整个远东星域扫清后患。”

“当然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现在不妨你们都来我的马库拉格坐坐，继续商讨接下来该怎么解决国教，以及如何推进帝皇的大计划。”

基里曼比其他所有的原体，都希望自己的兄弟和朋友能够来到自己的母星参观访问。

这对他而言是一种荣耀和奖励，他可以尽情的借助这个机会，展示自己治下的领土被治理的多么繁荣昌盛。

相比起一位君主，基里曼的心态其实更像是一名擅长种田和经营的农夫。

大奥特拉玛六百世界就是他的农场，而这片农场里生活着的人类，以及那些进行工业生产的星球，都是他辛苦培养的庄稼。

庄稼丰收了如果不向别人炫耀，那么快乐无疑就少了一大半。

“那你可要好好的设宴招待我们。”洛希打趣道。

……

随着兽人帝国的毁灭，食尸鬼群星的战事也是进入收尾状态。

这一场规模浩大的战争，几乎将所有忠诚于帝国的阿斯塔特军团都卷入其中。

这也是荷鲁斯之乱爆发后，整个帝国最为齐心协力的一次合作，当然这要排除在后方一个劲捣乱的高领主议会。

暗黑天使自主请缨，他们要将一支分舰队留在这片混乱的宙域，一个一个的将那些星球烧成玻璃。

总有人要承担黑暗中清道夫的任务，而暗黑天使尤善此道。

洛希和原体们也是应允了第一军团的请求，并且让极限战士、午夜领主军团各分出一部分兵力，交由阿斯特兰统一指挥，彻底肃清食尸鬼群星的隐患。

除此之外，贯穿整场战争始末的灰烬之爪战团也是请求留在食尸鬼群星。

灰烬之爪的毁灭是这场宏大战争开始的序幕，而现在灰烬之爪的重生，亦是这场战争结束的标志。

“我们战团已经在这片宙域游荡延续了数百年，或许从前的我们固执而暴戾，所以原体选择放逐了我们，但是现在，我想我们已经做出改变了。”

“我们是人类，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我们的忠诚经过了考验。”

灰烬之爪的现任战团长佐伊·斯里克这般向洛希表述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就算帝国犁庭扫穴，荡平了食尸鬼群星，但是这片鬼地方从来都不缺乏死灰复燃的能力。”

“根据我们积累的经验，食尸鬼群星里的种族或许在过去漫长的时代中不止一次的覆灭，但是它们终究还会卷土重来，因此这里需要一个清道夫，需要一个守夜人。”

“灰烬之爪已经习惯了危机四伏的生存环境，即便到其他地方我们反而会不太适应。

所以请让我们为帝国看好这片危机四伏的宙域，若是有第二次灾难来临，我们也可以再次发出预警。”

“请帮我们转告科瓦斯·科拉克斯大人，灰烬之爪已经涅槃重生，不似过去那般惹人生厌。”

“若是他愿意相信我们的话，可以来食尸鬼群星看一看我们。”佐伊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气直接低沉了下来，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

基里曼自然不会驳回佐伊如此情真意切的请求。

他下令从自己的极限战士军团中抽调了一千名隶属于22战团的老兵，并将其调入灰烬之爪麾下。

极限战士的第22战团绝大部分都是泰拉裔老兵，他们的战斗风格极其的凶残狂暴，擅长使用磷化武器、辐射武器以及化学武器。

基里曼虽然不太喜欢这些残暴极端的子嗣，但是依然给予了他们足够的尊重和待遇。

猛兽无法永远关在笼子里的，相较于留在军团内部，或许他们更适合留在食尸鬼群星这片蛮荒之地。

“这些极限战士的战斗风格与你们有不低的相似度，守卫极限星域东北大门的任务可不能全压在灰烬之爪的身上，极限战士也应该出力。”

“我们义不容辞。”

基里曼直接大手一挥，将一千名子嗣交给了佐伊指挥，这不仅是对这位灰烬之爪指挥官的赞许，更是一次有益的尝试。

“在这场战争中，我看到了军团协同作战的优秀之处，也看到了你们在针对异形敌人时表现出的专业性。”

“我认为应该借此机会，从各个军团中抽调出擅长对付异形的精锐，并且以此组建一支对异形种族特攻的部队。”

“不如就叫做死亡守望如何？”

基里曼的提议得到了其他原体，以及军团指挥官的认可。

罗格·多恩、伏尔甘、马卡里昂、卢瑟等人也是同意从自己的军团中抽调兵力，共同组建死亡守望。

甚至连丹提欧克也是响应号召，将一千名涅槃之钢送入了死亡守望。

佐伊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请求，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几乎每个阿斯塔特军团都赞同建立这个名为死亡守望的新组织。

在如此多不同军团的星际战士稀释下，原本的灰烬之爪好像变得有点名不副实。

但是佐伊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凶恶的食尸鬼群星会毫不犹豫的吃掉不懂得灵活变通的人。

或许灰烬之爪会渐渐退出历史舞台，但是死亡守望却开始粉墨登场，帝国的边疆只会更加安全，其他的事情比起来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在把新组建的死亡守望留在食尸鬼群星后，洛希等人终于是踏上了归程。

他们的第一站，就按照基里曼的心愿前往了马库拉格。

就连西线战场的几个军团，也被基里曼一起邀请前往马库拉格进行补给。

本来卢瑟等人还想推辞，结束战争之后立刻带着主力舰队返回母星进行休整。

但奥特拉玛之主许诺将会无偿提供装备补给和维修服务，这顿时就打消了卢瑟等人的顾虑。

没办法，他们自己的封国虽然也不算贫穷，但是毕竟方方面面都需要消耗大量的资源。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是所有的阿斯塔特军团还有原体，都像基里曼那般擅长治理内政，像极限战士那般擅长种田发展。

创造永远比破坏更加困难，这个道理只有经历过的才懂。

和奥特拉玛六百世界这样的庞然大物比起来，在座的各位好像也的确全都是穷鬼。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再继续客气了，有着基里曼买单托底，我们只管休整军团就行了。”

卢瑟、比约恩、梅尔等人心中想道，也是打消了所有的顾虑。

生死之间磨砺的战争友谊是最为坚固的关系，在这一场战争中并肩作战过的这些阿斯塔特，彼此之间的关系也融洽了不少。

从食尸鬼群星返回马库拉格的路程并不算遥远，就连亚空间的通航情况也是分外良好。

在人类这支史无前例的庞大远征舰队面前，即便是那些贪婪狡猾的亚空间生物也是避之不及。

就算有某些被贪婪蒙蔽了眼睛的蠢货，真的渗透到了舰队之中，那些刚刚在食尸鬼群星连番血战的星际战士，也会让它们见识到何为残忍。

只花了一个多月，浩浩荡荡的人类舰队就抵达了极限战士的母星——马库拉格所在的星系。

即便是以马库拉格星系的容量，都是无法同一时间容纳如此庞大的战争舰队。

汇合到一起的人类舰队，林林总总加起来早已经突破了万艘这个恐怖的单位。

再加上那颗在毁灭绿皮星战役中大放异彩的战斗白矮星，以及基里曼命令拖回来的兽人母星，马库拉格的压力极其庞大。

所幸基里曼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一情况，在马库拉格星系周围的几个星系做好了准备工作。

穆斯塔法铸造世界更是异常积极的展现自己的实力，争取让这些来自各个军团的舰队还有星际战士，感受到比火星更为全面细致的服务。

火星没有的，他们有，火星有的，他们的更为先进。

铸造总监亲自下达指示，一定要借这个难得的机会，和这些不同的阿斯塔特军团打好关系，打响自己的招牌。

现在打好关系，就能为日后的紧密合作奠定基础，从长远来看完全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交易。

交代完军团休整、补给的事情后，基里曼则是热情的带着每个军团的原体亦或者指挥官，乘坐着专门迎接贵客的交通船空降到了马库拉格。

自从回来之后，基里曼脸上的笑容就再也没卸下来过。

他让军团仆从仔细的修饰了自己的面容，打理了自己的发型，再度变成那个一丝不苟的马库拉格执政官。

原体甚至还换上了仪式战甲，材质虽然和原来的动力甲没什么区别，但是造型无疑更为华丽张扬。

钴蓝色和鎏金色相互结合的动力甲上，由最老练工匠亲手打造的浮雕镂刻，还有那些象征着神圣、勇气和无畏的符文巧妙的点缀着战甲的每一寸空间。

即便是和罗格·多恩，亦或者伏尔甘这些基因原体站在一起，基里曼也是最耀眼，最夺目的那个存在。

佩图拉博的身份比较敏感，他只是穿了一套普通的动力甲，加上那原体中除了阿尔法瑞斯之外最矮的身高，更是显得平平无奇。

“看看这个骄傲的马库拉格人啊，他简直把自己打扮成一只招摇的孔雀了。”佩图拉博低声吐槽道，但眼底却难掩羡慕。

“他把福格瑞姆那些臭毛病学了个八成，真是个糟糕的消息。”

“你确定不是因为你也想这样光芒万丈？”多恩在一旁疑惑道。

“你从来都想成为兄弟中最耀眼的那个，佩图拉博，我明白你。”

铁之主讪讪一笑，随后闭上了嘴。

佩图拉博自己也十分清楚。

自从他当初走上那条错误的道路开始，这一切的荣耀就和他无关了，至少在他抒情罪孽之前皆是如此。

“你不会又安排了什么胜利大阅兵，亦或者欢迎仪式吧？”

洛希在交通船即将降落的时候，顿时回忆起一种熟悉的感觉。

好像当年他们在迎接莱恩·庄森的舰队时，就曾经上演过这么一出欢迎仪式。

“真不愧是我的老朋友，就是懂我的心思。”

“哈哈哈哈，的确如此。”

“我已经让盖奇他们准备了一场欢迎仪式，规模绝对比当初欢迎莱恩的时候要更为庞大。”

洛希顿时无奈的扶额苦笑，这家伙又是把所有军团的代表都邀请过来，又是要在众人面前大秀肌肉，是真的不怕被某些人认为是别有所图啊。

但凡是敏感一些的人，看到基里曼在取得战争胜利后还要这般秀肌肉，多半会联想到马库拉格之主正在确立自己军团之首的地位。

所有人都知道在这一场战争中，极限战士贡献的力量有多么庞大，保守估计都有至少六十多万基里曼之子参与了战争。

极限战士的声望和战绩更是无可挑剔，即便是那些不喜欢十三军团的人也不得不承认。

不过洛希清楚，基里曼这家伙是真的没有这么多花花肠子。

他这样做只是想和所有人分享胜利的喜悦，一起欢庆人类的荣耀时刻罢了。

但偏偏基里曼的情商在这种时候就显得异常的缺乏，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行为反而更会坐实自己“野心勃勃”的名声。

“过去我也会担心基里曼的忠诚，毕竟他掌握的力量实在是让人难以安心。”

马卡多看着洛希这幅无奈的样子，顿时轻声笑道。

“当初尼欧斯派基里曼去惩戒珞珈，让军团人数排名前二的两个军团交恶，就有着这一方面的考量。”

“毕竟帝皇惩戒一般都是派遣太空野狼，灭绝一般派遣暗黑天使，派极限战士去到底是几个意思？”

“就算许多人都认为基里曼野心勃勃又如何？你我都知道基里曼的性格虽然冲动易怒，但却不会犯下原则性的错误。”

“基里曼现在就应该坐实自己的野心勃勃形象，再加上他背后军团实力的支持，他就有了震慑一切野心家的能力。”

“毕竟他有的可不只是野心，他同时也有着强大的实力。”

“到时候，我再把他推上……”

马卡多的声音忽然变得小了起来，他利用自己的灵能加密了那一段对话，除了洛希之外谁也无法听到。

洛希的眼睛猛地瞪大，看向马卡多的眼神里满是“你他妈的还是人吗”的震撼。

“怎么了？我好像感觉你们提到了我。”

威风凛凛的马库拉格之主好奇的扭过头来，盯着洛希还有马卡多。

“我们的确是在说你。”马卡多回答道。

“我们已经在期待马库拉格的欢迎仪式了。”洛希接着帮腔。

虽然马卡多的确很不道德，但是基里曼不去，难道要他们去吗？

“哈哈，那是自然，你们看那些自发响应的民众，他们都为了和我们一起欢庆这荣耀时刻而来。”

基里曼站在运输船那宽阔的透明舷窗前，只见在星球地表上，密密麻麻的聚集着数以百万，甚至数以千万的凡人。

在这个高度向下望去，凡人渺小的犹如蚂蚁一般，当他们聚集在一起时，更是好似水流涌动，难以计数。

所有参加凯旋仪式的凡人全都穿着统一服装，手中高举着彩旗或是巨大醒目的横幅。

在行星防御部队还有马库拉格警务人员的努力下，人潮依然保持着高度的秩序性，形成了犹如田字格一般的模块结构，避免人员高度聚集产生踩踏事故。

“看！那是原体的飞船！”

“他们回来了！回来了！”

“我们的骄傲已经凯旋归来!”

原本还能保持镇定的凡人们在看到天空中出现了仪式驳船的身影后，立刻就开始狂喜尖叫起来。

手中握着旌旗的人努力的摇晃着旗帜，而操控礼炮的人更是开始有序开炮，大量色彩鲜艳的彩带随风飘扬。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老人还是孩子，平民还是军人，全都为原体的归来献上最崇高的致敬。

欧克兽人帝国崛起的消息并不是秘密，事实上人类帝国也没有选择封锁消息。

一来这种事情根本封锁不住，二来人类帝国也希望借助这个消息，来激励所有人类团结起来，共同面对威胁。

而现在，随着绿皮星的胜利消息传回后方，先前铺垫的情绪瞬间达到顶峰。

人类可以骄傲的宣称欧克兽人再一次的成为了手下败将，就像是一百多年前，人类在乌兰诺第一次击败了兽人帝国。

人类的自信心和荣耀感空前的高涨，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人类，欧克兽人不行，其他的异形种族也不行！

极限战士的战团在地表上进行着盛大的游行仪式，除此之外，凡人辅助军、机械教的骑士家族、泰坦军团、行商浪人代表等全都是加入了这一行列。

行商浪人这一群体在战争中极大的分担了帝国的后勤压力，他们虽然没有直接踏上战场，但却依然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任何有贡献的人类，都有资格加入到胜利大游行的行列。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群身着牧师衣袍，高举国教旌旗的国教人员也是行走在游行队伍之中。

在这支国教队伍的最前方，幼发拉底·琪乐身着宣教士衣袍，神情坚毅的引领着所有信徒。

凡是信仰帝皇之人，全都是目光灼灼的凝望着琪乐的身影，看着这位身材有些单薄的教宗，正坚定不移带队前进。

人们没有疯狂的呐喊，而是默默的加入了队伍之中，跟上了琪乐的步伐。

站在普通人类的角度，他们很难分清国教内部复杂的政治斗争。

毕竟琪乐和艾尔芙蕾达双方所代表的国教势力，都极力指责对方才是帝皇信仰的背离者。

并且这种舆论上的互相对轰，正在随着双方摩擦加剧而愈发升级。

只能被动接受宣传的普通人又怎么可能剥丝抽茧，找到被隐藏起来的真相？

他们只能用自己的眼睛去分辨对错，辨明是非。

此刻在他们的眼中，琪乐这样一位愿意出现在战争最前线，亲自露面号召人民团结起来，对抗欧克兽人入侵的教宗，自然是比那位坐在泰拉的奢华宫殿中，动动嘴皮子号召人类的“教宗”要强上太多。

不要看大人物是怎么说的，要看大人物是怎么做的，这个道理从古至今都颠扑不破。

运输船缓缓地降落移动到了军事广场的上方，随后这艘庞然大物的下方便喷射出深蓝色的等离子涡流，从高空向地面徐徐落下。

驳船下方伸出合金支架，牢牢的将舰体悬停在地面之上，厚重的舱门顿时在机械耦合声和气压门泄压的噪声中打开。

第一个出现在民众面前的，自然是罗保特·基里曼。

这位浑身散发着尊贵王者气质，一举一动之间尽显浩荡气场的基因原体在看到自己的人民时，眼中早已经满含热泪。

当初他离开马库拉格，率领着极限战士跨越半个银河驰援泰拉。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战争胜利之后，他反而直接留在了泰拉，成为了所谓的帝国统帅，看似高高在上，实则只不过是那张权力之椅上的囚徒。

他的人民送别了自己的君主，但却始终没有看到君主再次归来。

一百多年过去了，即便马库拉格的人均寿命远超帝国平均数，当初亲眼见到基里曼率军前往泰拉的凡人，绝大多数还是无法活到现在。

“我的子民们……我回来了！”

“我罗保特·基里曼，回来了！”

基里曼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拳，随即如同雷霆般的呐喊从他的嘴里迸发，数十公里内的凡人都能够听到原体的声音。

基里曼动用了一点灵能小技巧，否则即便是原体也做不到让那么多凡人听到自己的声音。

“基里曼！基里曼！”

“帝皇在上，马库拉格的君主回来了！”

“他已凯旋!”

无数人类声嘶力竭的呐喊，许多人直接跪倒在地上，用最为虔诚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兴奋。

也有的父母将自己的孩子高高举过头顶，让这些懵懂的新生代亲眼目睹原体的风采。

甚至还有人激动的直接昏死了过去，不过他们也被严阵以待的PDF还有医疗修女给抬出去紧急抢救。

原体归来，所有的马库拉格人瞬间感觉自己的腰杆挺立了起来，仿佛什么可怕的敌人也无法让他们恐惧、屈服。

在基里曼的身后，洛希、伏尔甘、多恩等人也是依次落地，卢瑟、比约恩等人则是站在靠后的位置。

四名原体来到了马库拉格，这种盛况也只有当初暗影远征时期才能相比。

在凡人游行队伍的最前方，一位满头银发，脸上有着许多细微皱纹的女人怀中捧着一束盛放的凯旋花，在无数人的注目下走到了基里曼的面前。

她虽然看上去年岁不小，但却依然仪态雍容优雅，浑身散发着一种温和但却尊贵的气质。

“欢迎回家，罗保。”

基里曼的宫务尊主，也是他的养母塔拉莎·尤顿女士如是说道。

这一位原体养母相较起一个世纪以前已经苍老了许多，但是她的那对和基里曼神似的钴蓝色瞳孔，却依旧澄澈透亮。

基里曼怔在原地，战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强大统帅，被无数人传颂功绩的帝皇之子，在塔拉莎·尤顿女士的面前，却好像一个怯懦无助的孩子。

基里曼无数次的思念尤顿女士，甚至有许多次想要不顾一切的放下自己的责任，回到马库拉格拥抱自己的母亲。

但是他到底还是用意志克制住了情感，将这一份思念深深的埋在心中。

“你如果不接过去，我举着很累的。”

尤顿女士展颜一笑，对着眼前的大男孩眨了眨眼睛。

基里曼好像如梦初醒，立刻接过那一束轻飘飘的凯旋花，随后尤顿女士又为自己的儿子，戴上了象征着胜利的桂冠。

“奥特拉玛的君主始终保护着他的子民，也保护着所有的人类，我们赞扬和崇拜你，也希望你能够不忘初心，保持谨慎和克制。”

“我以你为荣。”

尤顿勉励道，她伸出自己的右手，而基里曼也是异常配合的俯下身子，让母亲能够抚摸自己的脸庞。

基里曼本以为尤顿女士还会再说些什么勉励之语，亦或者是代表马库拉格人民表达感激，但是他全都猜错了。

“罗保，我看到你有白头发了。”尤顿女士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忧伤。

而基里曼忽然听到自己的内心之中，传来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