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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我在三国骑砍无双 > 第846章 大势已去,识时务者为俊杰(合章)

高邑城,崔宅。

诸位冀州官吏、世家子弟、地主富商们齐聚一堂,神色惶惶。

“不行了。”

“韩使君完蛋了。”

“我等必须早做打算才是啊。”

首先说话的是一个留着消瘦的中年男子,他是冀州有名的富商,姓何名通,平日里与韩馥还算关系密切,但如今局势危急,他也不得不为自己和家人考虑。

“好家伙!我还道你们聚这么多人在这里是要干什么,居然是要背叛韩使君吗?!”

治中李历瞪大了眼睛,急声怒斥:

“你可知道高邑城中还有多少忠勇之士,信不信我喊上一声就叫你人头落地?”

何通脸色骤变,却强装镇定,冷哼一声:

“李治中,都到这时候了,你怎么还在说这些无用的话?”

“你高邑城中的忠勇之士,他们现在除了欺负欺负我等百姓,还能打得过谁?”

“韩使君大势已去,苏曜的大军压境,不赶快想法子自保,难道要大家伙都陪着他一起送死不成?!”

送死,没错。

如今局势已非常明朗。

在南面,大将军苏曜摧枯拉朽的大破了他们二十万大军,邺城和巨鹿是不战而降。

而在北面,又有十数万幽、并、青州和辽东的诸胡联军在重新整编后挥师南下。

冀州北方城池一个个不是身陷重围,就是被一鼓而破。

高邑城中虽还有万余大军,但在这如此悬殊的差距之下,就连街头孩童都知道,高邑城是守不住的。

李历听了何通这番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双拳紧握,张了张嘴,刚说了声“你”字就被他咽了回去,实是不知该如何反驳。

本来吧,他本能的想要用忠义之说来驳斥。

但是张嘴的那一瞬间,他就想到自己这些人干的是扯旗造反的事情。

虽然说那苏曜再有千般不对,但人家代表的是朝廷正统,只要一天不篡位,自己这些人都是乱臣贼子,哪有资格谈什么忠义二字?

然而心中不甘的火焰熊熊燃烧,突然间,李历灵机一动,目光转向首座的一位长者:

“崔公,您德高望重,莫非也是如此看法吗?”

崔公,崔烈也,乃是大名鼎鼎的博陵崔氏家主。

不过,他在如今更著名还要数他堂堂清流出身,一世清明,却因耐不住诱惑,花钱买官,混了个三公司徒一事了。

要知道本来灵帝卖官,三公标价可是一千万钱。

而崔烈通过汉灵帝刘宏的傅母程夫人,最终却搞了个五折优惠,只花了区区五百万钱便搞定。

这买卖一度让皇帝刘宏暗暗后悔,也让那程夫人名声大噪,逢人便吹自己,让堂堂冀州名士折腰。

如此一事,可谓是让崔烈在清流中名声扫地,连他的儿子都嫌父亲有铜臭之气,两人一度因为此事爆发口角,在宫门前玩了出你追我逃。

“臭小子!”

“爹打你都敢跑,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知道孝字怎么写吗?!”

崔烈当时边追边骂,气急败坏。

而时任虎贲中郎将的烈子崔钧,穿着武官袍,一边跑还一边理直气壮的反驳:

“舜对待他的父亲,小杖则挨,大杖则跑,如此方不陷父亲于不义也!”

如此一说才将那崔烈羞愧的停下脚步。

不过,即便有此逸闻,即便为士林不屑,但是崔烈到底还是曾官居三公,位高权重。

可以说,崔烈的资历不要说荀彧他们比不了,就连卢植、黄琬和杨彪等人也是他的后辈。

而且,在董卓乱政时,崔烈还旗帜鲜明的反董,一度锒铛入狱,最终讨董胜利后才被解救。

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在朝堂上高居要位,又如何跑回了冀州老家呢?

那自然是因为最后他还是站错了队

崔烈,他不但与赵谦有旧,而且他也不知是臭脾气的毛病改不了,还是因为之前的那些臭事让他羞愧。

总之,崔烈是董卓上了他反董,苏曜上了他也反苏,旗帜鲜明的站队清流世家,与其表率杨彪站在了一起。

结果嘛,也就可想而知。

数代清明的弘农杨氏,竟然也是搞了个身败名裂,他崔烈虽然因为没有实际为害,未被牵连判罚,但他气的是弃官而走,跑回了老家冀州,在这里继续反苏。

虽然没有直接出仕加入韩馥的队伍,但崔烈凭借博陵崔氏在本地庞大的影响力,很是帮他动员组织了一波人力和资源。

在他的预计中,幽冀之地将成为天下反苏的中心,在他们的号召下,各路诸侯群雄并起,逆贼苏曜将陷于重围,焦头烂额。

然而,局势的发展大大超出了崔烈的预料。

苏曜大军摧枯拉朽的横扫了幽冀之地,短短时间内便平定了大部分地区,回过神来后,陷于重围的竟然变成了他们自己!

“崔公,您倒是说句话啊!”

李历急声说道:

“苏贼残暴无道,若归降于他,我等必遭其毒手,家业与荣耀也将毁于一旦,您一直都是这样说的,总不会现在反而看不清局势了吧?”

“看不清局势的是你啊,李治中。”

崔烈在上首闭目沉默,说话的声音却是从后面传来。

李历回头一看,顿时傻眼。

来人竟是本应在死牢里腐烂的沮授沮公与。

“你,你怎会在这里?!”李历惊呆问,“莫非你真是投了那苏曜?!”

这自然非也。

苏曜根本都没注意到沮授的存在。

且说当日大战,苏曜斩耿武,大军穿阵而过,沮授与一众冀州军高级将官们一起被卷入其中。

不过,相比于其他浴血战死的同僚,沮授运气好那么一点点,他受到了战马的冲击,昏死了过去,然后被亲兵紧紧护住,最后一起当了战俘。

“啊?”

“有一群儒生在寻死觅活?”

战后,清点战俘和战利品时,苏曜就得到了这么一个报告。

耿武率领二十万大军,其“指挥部”同样非常庞大,有着大量文职官吏。

与兵士们很老实的接受了整编相比,这些读书人则多有不服。

能够跟随耿武出征的,可以说都是冀州最死硬的反对分子群体。

此番兵败被俘,他们很少有人乖乖投降,反而多喊着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要为韩使君和耿长史赴死,硬着脖子要苏曜的大军给他们砍头,以全其名节。

更有甚者干脆就破口大骂,痛斥张郃麹义等人助纣为虐,苏曜背逆天道,以强权践踏正义,多行不义必自毙云云。

这些人其言语之犀利,令苏曜帐下的士兵们多为之咋舌,闹哄哄让人非常头疼。

毕竟这都是些读书人,又多是出身当地世家,不乏有名望影响之辈,张郃等人不敢擅专,只好将这些人分开看管,好生养着,然后急报苏曜。

对此,苏曜的处理办法很简单——眼不见心静:

“撵走,都给我撵走!”

“本将军的大军里不养闲人,让他们想死就出去自杀,不想死的就滚回高邑陪他们的韩使君去,好好看看这天下究竟是谁能做主。”

于是乎,苏曜一声令下,也不管那些被俘的儒生里有没有什么主要角色或者重要人士,他是一股脑全部撵走,赶出了军营,让他们给韩馥带话。

背叛朝廷,负隅顽抗者,必将付出血的代价。

就这样,沮授等人在寒风中相互扶持着踏上归途,一路上,饥寒交迫,但心中忠义的火焰却烧得愈发旺盛。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当他们历经千辛万苦,带着噩耗回到高邑后,等待他们的不是英雄般的待遇,而是严酷的盘问和冰冷的铁窗。

“苏曜会那么好心?把你们都放回来?”

“谁不知道那就是个人屠?”

“你们一路散播惨败的消息,动摇我军心民心,又是该当何罪?”

如此这般一串串的指责与斥问,搞得众人是心力憔悴。

韩馥真的觉得所有人都反了,都是苏曜的奸细吗?

那倒未必。

只不过,面对这惨烈的失败,韩馥已是红了眼睛,面对这满城的恐慌,必须要有人负责。

他身为使君,身为大帅,自然是错不了的。

所以说一切问题,自然都是那个教唆他的沮授的错。

当时自己如此信任他,对他的计策百般听从,不惜动员全州力量来与苏曜决战。

然而,如今的战局却一败涂地,冀州大半领土沦陷,二十万大军灰飞烟灭。

试问如果不是沮授的那些“馊主意”,自己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于是,他毫不留情地将沮授等人投入大牢,任由众人如何辩解,都充耳不闻。

对此,高邑城中诸人其实也没太大意见。

但是,千不该万不该,韩馥不该把人抓了,却又拿不出任何应对之策。

面对苏曜大军势如破竹的攻势,面对自己脖颈上越来越紧的枷锁,韩馥是全无对策,在将城防大事等交给别驾闵纯后竟然干脆就将自己关在府中,每日醉生梦死起来。

使君不出面了,城中顿时恐慌更甚。

在一片混乱中,无数百姓和世家开始疯狂囤积粮食,物价飞涨,不但大街小巷弥漫着绝望的气息,守城官兵们也是士气低落,站岗巡视者全无精神,对即将到来的战斗毫无信心。

至此,韩馥虽然还有少数如别驾闵纯,治中李历等少数忠诚之人,但其他人则早就与其离心离德了。

不过,由于韩馥还通过别驾闵纯牢牢的掌握这高邑的城防和军权,于是乎众人也不敢太过放肆。至今做的最大的事情,就是买通狱卒,在当地郡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将被囚禁的沮授等人放了出来。

“李治中,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清局势吗?”

满脸憔悴的沮授目光冷峻地看向李历,说:

“韩使君刚愎自用,良言难劝,高邑城又是孤城一座,外无援兵,内无粮草,你又想凭何坚守?”

李历闻言,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沮授这些话,他又如何不知?

但韩馥知遇之恩,他怎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就在他还欲争辩的时候,何通立即抢白说:“李治中,大势已去啊,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为了你那点无谓的坚持,难道你要送掉这全城百姓的性命吗?”

“为今之计,只有向朝廷投降,如此方能保百姓平安!”

“这才是真正的大仁大义!”

嘶——

李历倒吸一口凉气。

他怒目圆睁的转向何通,怒斥其贪生怕死,苟且偷生,为了一己私利妄图出卖冀州忠勇之士,与沮授这等苏曜的奸细狼狈为奸。

“你们别忘了,苏曜是如何对付中原那些世家的!”

“现在投降,你以为他就会放过你们吗?”

“做梦!休想!”

“投降不过自取其辱,死得更惨罢了!”

说罢,李历一甩袖子,径自朝大门走去。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个鬼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然而,就这时,一直沉默不言的崔烈突然睁开了眼睛:

“来人啊!”

“把李治中请去客房,让他冷静冷静。”

顿时,几个早就守在门口的魁梧家丁便冲了出来,挡住了李历的道路。

那李历见此,气的是吹胡子瞪眼,猛地停下脚步,转身怒视崔烈:

“崔公!你这是何意?!”

“莫非你也要做那叛逆之人,投靠苏曜不成?”

崔烈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冷峻地看着李历说:

“李治中,你忠义之心,老夫敬佩。”

“但如今局势危急,我们不能再无谓内耗了。”

“事情就是这样。”

崔烈视线扫过全场,缓缓说道:

“愿意与我等同心,保我冀州百姓的,老夫这里有给朝廷的降表一封,各位可都上前来签字署名,表明诚意。”

“那不愿意的,为了汝的身家性命着想,就暂且在老夫的府上歇上几日,待大局已定再且自便吧。”

崔烈的话音刚落,厅内顿时一片哗然,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各有盘算。

何通等人自然是喜出望外,连忙上前表示支持,而一些原本犹豫不决的人,在崔烈的威望和压力下,也纷纷表态愿意签字署名。

李历见无人为自己说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鼻子怒斥崔烈道:

“崔公!你身为朝廷旧臣,身为冀州名门!如今却要带头投降贼逆,你对得起先帝的信任吗?对得起冀州百姓吗?对得起你之前大言不惭言说反苏的誓言吗?!”

“你以为老夫我是甘心愿意的吗?!”

崔烈横眉冷对:

“可如今大势已去,韩使君又拿不出御敌之策,老夫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满城百姓陪他送死!”

百姓百姓,李历听着崔烈张口百姓闭口百姓,他是一点不信的。

但是,局势如此,他也无能为力,只能颓然一声叹息,被崔府家丁带走。

这一下,高邑城中过半有影响力之人不是被控制拿下,就是一起在降表上签字画押。

接下来,崔烈郑重的把降表一式两份,交出一份给沮授,请其速速交给苏曜。

“公与,这满城百姓的性命可就交给你了。”

“我会派人通知守门的小校,为你暗中开门。”

“接下来,请你无论如何都要说服那大将军高抬贵手,莫要牵连城中无辜啊!”

崔烈的话音刚落,沮授便郑重地接过降表,深深一揖:“崔公放心,授定当竭尽全力,保我冀州百姓平安。”

当夜,沮授便带着降表,连夜出城,直奔苏曜大军而去。

“哦?你原来就是沮授?”

苏曜接过降表,扫了一眼,抬起头来面色玩味的看向沮授:

“上次不是叫的挺欢实,说是要给韩馥尽忠,还在那拼命骂本将军吗?”

“怎么,这才几天没见就改了主意?而且你这个降表上,我也没见你家主君名字。”

“你沮公与竟是如此善变之人吗?”

“.”

听了苏曜的话,沮授露出了满脸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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