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纪事 第227章

在宇智波斑锲而不舍下，千手族长自那天晚上后第一次主动接近斑，他坐在斑的一侧问道：“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宇智波斑答，“你明明喜欢我。”

换一个人说这话应该是挺委屈的；但是从宇智波斑嘴里说出来，千手族长只感到无奈。

斑分明就是吃准了这一点。

“我问过你了。”叶子沐低声道，“你喜欢我吗？”

“我也回答过你了。”宇智波斑答，“我喜欢。”

千手族长要信这话，先前就不会拒绝斑。

他看着说起慌来眼皮也不眨一下的宇智波斑，实在没忍住，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阵掐。

宇智波斑：“……”

“你――放――手！”

“放了。”掐红对方的脸，让千手族长的闷气稍微散了些，他复而问道，“还想听吗？”

宇智波斑：“……”

千手柱间一定是故意的。

宇智波斑因被掐脸而升起的恼怒在听到千手族长的话后变得错愕，又在下一个反问后转成怒火，但还没等他聚积起火气，他又听明白了千手柱间的意思。

想知道答案就先给我让我先消会气。

斑忍了忍，方道：“想。”

但是斑半响都没有听到千手柱间的回答，他催促道：“千手柱间。”

斑是真的想知道千手族长缘何还能推开他。

千手族长组织了下思路后提问道：“斑，你觉得自己是一个有情的人还是无情的人。”

宇智波斑没想到会听到这种问题，他道：“这和我想知道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一个人对我说喜欢我，你觉得我需不需要考虑这点。”叶子沐道，“斑，这件事情不重要？”

斑明白千手柱间的意思了，但这个问题略难回答：说自己有情，斑说不出来；说自己无情，千手族长分分种能走。

“我对大部分人无情。”斑选了一个似真似假的答案，“但你不属于其中。”

“说实话。”叶子沐捏脸。

“你怎么还没捏够。”宇智波斑别开脸，怒道，“我说的是实话，你觉得我有必要欺骗你吗？”

“算了，当你说的是实话好了。”

千手柱间分明没信才这么说。

“你觉得呢？”对于这个问题，斑开口反问，“与其我告诉你，不如问你自己的看法，反正你也不相信……”说着斑不满道，“我喜欢你这一点。”

看来还是有自知自明，对宇智波斑转眼就说出这个事实，千手族长弯了下嘴角：“知道就好。”

“说不说。”

“若宇智波斑是一个有情之人，他会在辉夜姬死后立刻喜欢上另外一个人吗？若宇智波斑是一个无情之人，他会轻易喜欢上千手柱间吗？”叶子沐说出其间的矛盾，把宇智波族长的心破成两瓣，“斑，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宇智波斑：“……”

“不过你说的对，我是喜欢你。”千手族长再次承认道，“所以即便知道你是想试验万花筒写轮眼在我身上的效果，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相信你喜欢我。”

千手柱间话都讲到这个份上了。

宇智波斑问道：“你找到规避的办法了？”

否则无法解释被千手族长看穿这一点。

“没有。”

“我不信。”

“好吧，是有一点。”叶子沐承认，“但不是术的问题。你的术很成功，即便我知道你说的多半是假的，我也相信你。只不过你试验的时候，能不能别拿这么明显的矛盾来试验，至少下次说喜欢的时候，稍微真实一点。”

“失误。”

叶子沐的反应是再掐脸。

“不准掐了。”在千手族长手伸过来之前，宇智波斑伸手阻挡他：都知道答案了，干嘛还要给千手柱间动手动脚的机会。

但是……

“这几天你玩的很开心。”叶子沐倏而笑道，“我应该收点利息。”

“你想做什么？”被压在床上的宇智波斑既惊且怒，“你不是……”

“我想做的事情，大概就是你之前想对我做的事情。”千手族长用木遁扣住斑，“警告过你，不要玩火*。”

……

玩火*的宇智波斑第二天不想起来。

不是因为被千手柱间推到这个原因，既然先前都打算攻略千手族长，被推对斑不算什么，何况千手柱间压根没真正动手，只是把衣服脱到一半恐吓完后就放人了。

问题是，终日打雁，必被雁啄。

宇智波族长对感情一事游刃有余，能收能放，无论是对自己的还是对别人。

不过这次……斑不得不承认，千手柱间是个混蛋。

为什么会用‘宇智波斑喜欢千手柱间这件事情’作为万花筒写轮眼瞳术的试验？

斑闭着眼睛回想一下。

宇智波斑是一个冷酷的人。

这点斑很有自知之明。

所以他刚知道千手柱间喜欢自己的时候，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因为千手柱间是一个和他一样无情的人。

都知道这没什么用的宇智波斑就算开始对千手柱间的喜欢有点尴尬，适应后也就冷静地接受这个事实。

把这件事情挑破的表面原因是为了解开封印，但更本原因是因为宇智波斑知道，既然千手柱间选择了斑的眼睛，他就不会再选择宇智波泉奈，即便泉奈……是斑的弟弟。

斑不可能不因此感到冲击――即便愤怒涌上心头，与此而来的震惊却不亚于愤怒。

因为千手柱间理智第一次失控，原因是宇智波斑的眼睛。

千手柱间不会不知道，失明的宇智波斑对千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千手柱间还是选择了斑的眼睛，即便这件事情令斑愤怒不已。

斑必须承认，看到这点的他虽然生气，但也觉得有点愉悦。

当然，斑没有因此喜欢上千手柱间，否则不会准确地判断出千手柱间是想让他知难而退，而不是真的想要和宇智波斑发生关系。

千手柱间承认他输了，是承认被宇智波斑看穿并威胁成功。

如果斑展现不允许千手族长插手此事，不管任何代价都愿意支付的决意，千手柱间只能让步。

依旧是因为这份喜欢。

所以斑指使千手族长指使的理所当然。

反正千手柱间喜欢我，抱着这种想法的宇智波斑一点也没心理负担，也没觉自己喜欢千手柱间――宇智波斑享受的，是被千手柱间喜欢（迁就）这种现状。

在奈良鹿山出现前，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漏洞后，难免产生被愚弄的怒火。

因为如果千手柱间只是把宇智波斑当做众多喜欢之人的一个……简直不可饶恕！

不是因为吃醋，而是宇智波斑居然被千手柱间置在众多之一这样一个位置上――以斑的傲气，如何可以接受？

但宇智波斑又疑惑，如果只是享受被千手柱间喜欢这个感觉，会产生这样的恼怒吗？甚至后来听到千手柱间承认即便宇智波斑不喜欢他，他也喜欢宇智波斑的时候，心里积累几日的暗火平息了――这是比‘只喜欢宇智波斑’更好的答案。

所以，如果宇智波斑不喜欢千手柱间，为何会产生这些情绪波动？

宇智波斑是喜欢‘千手柱间喜欢宇智波斑’这种感觉（迁就）还是喜欢千手柱间？

后一个答案斑一点也不想要，但斑知道他必须明确这件事情，不是模棱两可的感觉，而是确定。

所以宇智波斑邀请千手柱间并引诱他――喜不喜欢，做了就知道。

虽然没做成，但斑知道了继续下去自己不会拒绝千手柱间，所以宇智波斑……宇智波族长承认，他不仅仅是享受‘千手柱间喜欢宇智波斑’这种感觉。

至于为何用‘宇智波斑喜欢千手柱间这件事情’作为万花筒写轮眼瞳术的试验？

都确定自己是喜欢千手柱间了，宇智波斑当然要知道自己在千手族长心里的分量究竟到达什么程度。

毕竟千手柱间是一个和宇智波斑一样无情的人。

他需要知道，千手柱间会在宇智波斑和其它事情上怎么选择。

如果在千手族长封印宇智波斑眼睛前，斑连确定都不用，因为就如同辉夜姬和宇智波之间，宇智波斑必然会选择后一项一样，千手柱间不会选择宇智波斑。

但一个在宇智波斑眼睛和宇智波泉奈之间做出错误取舍的千手族长出现了。

何况千手柱间还可以在那种情况下选择顺着斑的心意帮助他召唤骨鸟，以此来得到宇智波斑的青睐，但他没有。

因为宇智波斑的眼睛是比这一切都重要的地步。

宇智波族长在这一刻知道，他被千手柱间放在心里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这个位置已经对千手柱间产生很大的影响。

足以动摇他的理智。

但是能动摇到什么程度，这种动摇是否可以持续，斑不确定。

恰好，宇智波斑对千手族长施行了瞳术，并且千手柱间反问斑：你喜不喜欢我？

没有比用‘宇智波斑喜欢千手柱间’作为万花筒写轮眼瞳术的试验，更好的试探宇智波斑在千手柱间心里到底占多少位置的方法了。

千手柱间喜欢斑，所以他会接受这个答案。

而宇智波斑能动摇千手族长到什么程度，这种动摇能不能持续，看千手柱间的反应就知道了。

千手族长发现斑在试验万花筒写轮眼瞳术，所以一般情况下斑还是不能动摇千手族长。但千手柱间又对斑承认发现这点，无论是术士的作用还是源自那份喜欢，这都说明就算千手族长在对待斑的事情上依旧存在理智，但他的理智无法控制感情。

但千手柱间却告诉斑他不介意斑的试探，他只是问斑：你喜欢我吗？

不是斑所回答的喜欢。

宇智波斑的喜欢是一点、是试探、是利用，是步步惊心的陷阱。

而千手柱间问的喜欢，是真正的，毫无保留的，全心全意的喜欢。

换句话说，千手族长已经把答案告诉了宇智波族长。

如果宇智波斑想要试探，他永远不可能成功。

而如果斑想获得千手柱间的心，他必须先交出自己的心。

问题是，斑，愿意吗？敢吗？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