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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朕真的不务正业 > 第九百六十一章 锐卒来了,青天就有了!

“陛下,臣愚钝,这些总督们为何肯来?”礼部右侍郎李长春有些疑惑的问道。

凌云翼一语道破,大明和东太平洋各总督府有着根本矛盾,生存性的矛盾。

当西班牙本土式微的时候,东太平洋各总督府如何保证自己的存续,就变成了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凌云翼看得出来,阁臣们看得出来,廷臣们也看得出来,甚至一个了解开海态势的商贾,都能看得出来。

东太平洋总督府的总督们,也都是历经各种磨难才走到了总督的位置上,他们就看不出来吗?

觉得别人愚蠢,才是最大的愚蠢。

“因为在他们心中,有一个远比真正大明美好数倍的虚妄大明存在,即便是大明都不可战胜的虚妄大明。”朱翊钧回答了这个问题。

大明很好,在这个枪炮、火药、病菌、杀戮合理的年代里,追求道德崇高的大明,拥有一定秩序,律法可以得到执行的大明,真的很好,但大明并不完美。

可是在泰西人眼里,大明那些不美好,看不到,他们从使者商贾口中了解到的大明,过于完美了。

对于总督们而言,他们来到大明并不用担心安全问题,谈的不好,也不会被大明直接杀死。

因为有一个叫做鲁伊·德的使者,在文华殿上,冲撞了皇帝陛下,皇帝并没有过分为难,甚至鲁伊·德为马六甲城殉葬后,还被厚葬,皇帝专门找人调查,把他的生平补记在了墓志铭上。

大明斩首了西班牙特使索伦,是因为索伦贩卖阿片到大明。

这是道德崇高,至高无上的大明皇帝都被束手束脚,皇帝杀人,居然还要有充分的理由!

其次,总督们他们本身都是海盗,掠夺者的身份,他们想的很明白,捞够了,就跑到大明居住便是,从琉球国王,到倭国国王,大明都允许总督们,以贵人的身份继续生活。

菲律宾总督府被大明攻破后,这个总督府并没有消失,至今仍然保留在棉兰老岛的达沃城,只不过更像是个贸易办事处,负责沟通大帆船停靠船引等事。

大明不会对肉食者们赶尽杀绝,陛下要,那就给了便是,总督们未尝不能到大明做个富家翁。

这就是朱翊钧说的,这些泰西人心里,有个比大明美好数倍的虚妄大明,连真正的大明都不可战胜。

琉球国王到倭国国王的确可以以贵人的身份继续存在,但不需要三代,都会绝嗣,甚至不用皇帝亲自去做这个恶人。

“陛下圣明。”李长春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后,恍然大悟。

“还有个好消息。”朱翊钧看着群臣继续说道:“绝洲(澳洲)金池总督府和大铁岭卫在绝洲的西北,发现了大量的银矿,目前初步探明,如果稳定的话,年产三百万银到四百万银。”

关于绝洲西北平原的银山,早有传闻,这次是正式确认了银山的存在,并且大明打算开发银矿。

白银对大明很重要,黄金宝钞、吕宋铜钱都是对白银的补充,是补充流动性不足,白银才是大明的主要货币,而且在未来很长时间内,白银都是主要货币,大明获得的白银越多,钱荒对大明的影响就越小。

这的确是天大的好消息。

“臣为陛下贺,为大明贺。”张居正带着群臣恭贺陛下,开海又有了新的进展,而且是非常关键的进展。

大明开海,就是为了去找白银的,找了十八年,终于找到了一个产量丰富的银山。

“陛下,臣以为,相比较英格兰,还是西班牙更加可靠些。”沈鲤代表礼部,说起了一件事,关于西班牙友邦降级的问题。

对于是否把西班牙从友邦名单上踢出去,朝廷的分歧很大。

一方面年老昏聩的费利佩,最近的确做了很多让彼此不愉快的事儿,另一方面,西班牙已经是泰西番夷里最像人的,至少比英格兰人要强得多的多。

“西班牙即便是从日不落帝国衰弱下去,不再是日不落帝国,道德上依旧要高英格兰一等。”沈鲤也没有隐瞒礼部反对降级的原因,那就是道德。

道德这玩意儿,没有明确定义,甚至沧海桑田,还会有变化,但依旧有底线和标准。

时至今日,昏聩的费利佩也没有颁布私掠许可证,只是利用海盗报复了一下英格兰人,即便是允许私掠船停靠补给,也不允许私掠船交易私掠货物。

私掠船上又不是全都是抢来的货物,还有一些各地的特产,是合法商品。

在礼部看来,西班牙即便是没有了日不落的荣光,依旧是一个值得交往的国家,一个用了一千年时间进行再征服运动,幽而复明的国家,和大明有很多的相似之处。

在大明眼里,西班牙是少数不多完成了国朝构建的国家了,可以上桌。

“既然东太平洋的总督们答应来大明,那就暂时不降级了,如果环太商盟成立,运转良好,就不必降级。”朱翊钧思索了一下,认可了礼部的想法。

关于兰奇洛特向倭国输送硝石和费利佩派人刺杀剑圣马尔库斯之事,大明索要的赔偿,就是环太商盟。

费利佩变得昏聩了起来,这一点是大明和西班牙关系急速下滑的主要原因,可以等等看,看费利佩死后,这种关系是否可以修缮。

“臣等遵旨。”沈鲤、高启愚、李长春出班俯首领命。

陛下对西班牙有了考成,一旦西班牙破坏环太商盟的成立和稳定运转,那么西班牙将会从友邦地位降级,如果西班牙没有,或者无力破坏环太商盟的运转,那就仍然保留友邦地位。

高启愚并没有归班,他俯首说道:“陛下,臣有奏疏。”

高启愚上了一本很长的奏疏,关于极乐教的奏疏。

高启愚真的去过倭国,对于极乐教的起源、发端、壮大到现在的浩浩荡荡,他有着大明士大夫所没有的认知,他亲眼见过。

他长时间和长崎总督府、大阪湾守备千户所沟通,详细的剖析了极乐教的教义,并且给出了一个结论。

极乐教必亡。

高启愚见陛下看完了奏疏,才端着手说道:“纵观寰宇之下,宗教、政治、文化、社会各个阶级、各个集体,无论何种方式的斗争,都有相互的妥协,在宗教中,表现为宽恕和救赎。”

“当一个人,从反对者、异端的身份,转变为拥趸身份的时候,宽恕和救赎就会得到展现,宗教里叫做皈依,政治上叫做归化,比如归化城的三娘子,愿意遵从王化的北虏,老挝的刀揽胜和刀示恭等。”

“但极乐教没有妥协、宽恕和救赎,无论迫于什么样的原因,当你转变身份和阵营,也就是投降的时候,极乐教只会要求你反思,反思,反思!”

“无论多么信誓旦旦、痛哭流涕的表达了自己过去的错误,极乐教徒也只会要求反思,更加强烈的、更加深刻的、更加悔恨的展示你的反思,并且为这些反思行为,付出更多的代价。”

“投降本身是为了减少要付出的代价,是为了止损,比如丰臣秀吉签署了《京都条约》,换来了大明的撤兵,大明只占领了矿区,没有消灭他的幕府,投降是为了减少付出代价和止损。”

“但是极乐教不是如此,他们只强调差异,只塑造对立,不追求任何的和解和共存。”

高启愚用俗文俗语完整的叙述了极乐教必亡的逻辑。

投降极乐教的结果,就是不断的自我反思,不断的付出代价,不断的自我削弱、自我惩罚,投降也要继续付出代价,不能止损,那为何还要投降?

倭奴虽然失去了世俗的**,但是换到了干活就能吃饱饭的权力,这对倭奴而言就是止损了。

但是极乐教,不允许投降。

如此下去,极乐教一定会引来广泛的反对,是自掘坟墓。

“所以丰臣秀吉的妥协,只会换来更大的羞辱,最终还是要走到武力围剿的地步?”朱翊钧合上了奏疏,询问高启愚自己的理解是否正确。

丰臣秀吉这次怂了,但极乐教非但不会把丰臣秀吉同化,反而会想方设法的让丰臣秀吉继续退让,甚至逼死他。

只要丰臣秀吉意识到极乐教不允许投降,最终目的是逼死他,他还会继续退让吗?

丰臣秀吉虽然是个猴子,不如织田信长,但也是一个农夫在战场上,一步步爬到了将军的位置上,他会忍气吞声到自杀的地步?

高启愚十分确信的说道:“臣以为,但凡丰臣秀吉还是个人,极乐教步步紧逼,他就会选择拼死一搏。”

都是死,双输好过单赢,丰臣秀吉也不是泥捏的,就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

“你这篇奏疏很好,朕以为可以下章桃山幕府,传阅给丰臣秀吉,不知爱卿以为如何?”朱翊钧思索了很久,觉得有必要让猴子清楚的知道他自己的处境,也让他清楚斗争的局势。

别想着跪了!

极乐教的教义里,压根没有宽恕和救赎,只要你曾经是反对者,你永远有原罪,就必须反思,必须不断的出让利益付出代价,直到死亡。

大明是守序的,因为大明上下,都可以从守序中获得极其庞大的利益,大明天然厌恶极乐教这种混乱邪恶的势力,如果丰臣秀吉能够解决最好不过。

如果他解决不了,大明也要全面清剿,防止倭国这个粪坑里的蛆爬到大明的餐桌上。

“陛下圣明。”高启愚再俯首,认可了陛下的决议,他拿出这本奏疏,就是为了让皇帝下章倭国幕府。

“高爱卿打算让倭国动荡不安?”朱翊钧翻看着奏疏,他从字里行间,只看到吃人两个字。

倭国已经够乱了,高启愚这本奏疏,被皇帝下章到了倭国幕府,倭国的局势只会更加混乱,而这种混乱会让极乐教在倭国更快速的扩张。

无论丰臣秀吉怎么选,倭国只会更加的动荡。

高启愚就是这么坏,他打出了一招阳谋,他就是堂堂正正的挑拨离间、里挑外撅,让倭国继续内讧,继续征伐,继续自我削弱。

“臣也是顺势而为。”高启愚直接干脆的承认了自己的目的和想法。

他很想进步,环太商盟是他捣鼓出来的,他出使倭国,搏命一样的逼丰臣秀吉投降,也是为了进步,现在他搅乱倭国局势,也是为了进步。

顺势而为,极乐教不那么疯癫,他也出不了这么一招。

“高爱卿的确是个读书人啊。”朱翊钧朱批了奏疏,由衷的说道。

看看这读书人多坏啊,讲道理都能把倭国搅的鸡犬不宁。

丰臣秀吉再聪明又能如何,他毫无应对之法,只能按着高启愚铺好的路去跟极乐教拼命,这会儿还能拼命,再跪一段时间,他连搏命的实力都没了。

“臣妄读了几年圣贤书。”高启愚再拜,摇了摇头,归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不是当年的错事,他现在也该是阁臣了,而不是少宗伯、左侍郎。

高启愚这么拼,他就是想证明给张居正看,他是个能做事的循吏。

可张居正对高启愚已经不太在意,这次京察反腐,申时行、王希元、李乐这些张党嫡系,是第一批稽查名单,他高启愚连上这个名单的资格都没有了。

反腐司围绕着这三位重臣,倒追了十八年,严密审查,只要三人过关,反腐司在京师烧的这第二把反腐大火,就能烧遍整个京师。

元辅的嫡系门生,都要过关,京堂百官,无人幸免。

反腐司的第三把火,要烧向百官大计,会从京师烧到应天府、松江府、广州府这些大都会,进而蔓延到整个大明,并且会常态化反腐。

这种声势和规模的反腐,是为了确定万历维新,不会因为张居正这个威权人物离世,出现的虚弱期被反贼利用。

皇帝可以利用反腐司这个衙门,直接掀桌子搞大清洗。

万历十八年七月二十三日,李如松领皇帝圣旨、火牌,调兵三千。

枕戈待旦的振武骑营,在准备了一日后,将三个月的粮草、火器、火药、偏厢战车、九斤野战火炮、子母炮、虎蹲炮、铁浑甲、九千匹马等军备装上了火车。

二十五日,李如松带领京营抵达了容城县,驻军容城县外,宣布次日军管容城,并且发布安民公告,要求百姓不得上街聚集,抗命不从者以逆党论罪。

次日清晨,容城知县下令不得打开城门,拒绝接受京营军管。

一百二十辆偏厢战车和一百二十门九斤火炮摆在城下,还没有火炮齐鸣,容城县城县尉带领八百名衙役打开了城门。

县尉自缚出城,县尉是个世袭百户,青马桥坍塌,埋伏钦差徐成楚的事,又不是他干的,现在引来了雷霆之怒,让他这个百户,带着衙役们跟京营对抗?!

这京营三千军在后勤补给充足的情况下,能在北直隶全境打个对穿再加一个来回!

看着黑洞洞的火炮,县尉一点拼命的勇气都没有,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把知县骂了个狗血淋头,容城县衙役已经足足一年半没发俸禄了!衙役不是人?衙役不用吃喝拉撒?

就是倭奴干了活儿,还给口饭吃!

“先登营换装。”李如松下了一道奇怪的指令,大明京营主要对外征伐,对内的时候会束手束脚,哪怕是来平叛,也是如此。

携带的火器,错非万不得已,否则不会动用。

一千军兵在两刻钟换成了换装,换了布面甲,六斤重的棉花反复捶打,挂在铁片上的布面甲。

而武器只有一根长棍,长一尺六寸,重三斤四两的实心铁棍,铁一寸厚,芯儿是硬木。

除了一把长棍外,还有一面臂盾,臂盾长两尺,九分厚,全钢臂盾,用麻绳固定在胳膊上,上臂下臂都是麻绳固定,而手上则是握把,盾的底部为铲形,寒光一闪而过,显然是开了刃。

内部平叛,要面对一个无解的问题,被裹挟、被哄骗、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该怎么处置?

挟民自重,可是这些地方官吏、士绅们面对朝廷的不二法门。

而镇暴先登营,就是答案,没有大规模毁伤、致命武器的镇暴先登营,来应对挟民自重这种无耻手段。

挟民自重是无耻的,将信息掌握不全面、见识比较短浅的百姓,裹挟到复杂而残酷的政治斗争中,陛下圣训:挟民自重,人神共弃。

按之前的规矩,挟民自重的官吏、士绅都要送进解刳院,可惜解刳院现在不收大明人了,斩首示众是最轻微的处罚,祸及家人是必然。

“进城!”李如松同样装束,站在队列的最前方,一共千人的镇暴先登营,开始入城。

在先登营后,是一千人的线列火铳队,一旦遇到了成规模、强弩、甲胄等物出现,中军线列火铳队会立刻替换镇暴先登营,开始强力平叛。

李如松目光一凝,愤怒如同烈火一样,在他的胸腔燃烧。

他进入瓮城,就看到了一群百姓,堵在瓮城城门处,还有几个人在大声吆喝着,要阻拦军兵入城。

李如松最讨厌的挟民自重的戏码,发生在了眼前!

“中军听令,三声枪响驱逐!”李如松强忍着愤怒,示意中军线列火铳队对天鸣枪示警,如果三声枪响过后,人群还未散去,镇暴营将会物理驱逐。

一个家丁打扮的人,站在人群之中,大声喊道:“三两银子,今天只要把这群丘八堵在了城外,每人三两银子!”

“他们是京营锐卒,是天子亲军,京营锐卒军纪极其严明,他们是不会对百姓动手的,因为他们是军,我们是民!”

“不要怕!不要退!只要我们堵在这里,他们就不能入城!”

“来势汹汹又如何!训练有素又如何?我们在这里,他们只能停下脚步!”

“锐卒停了,他们停下了!”

……

人群之中不断传来呼和声,显然鼓噪百姓堵瓮城城门的家丁、地痞们在呼和百姓,给银子,还让他们不要怕。

京营锐卒是遵守军纪的,就是不断羞辱退役锐卒,锐卒也只会退让,而不是动手。

百姓们没跟京营锐卒们打过交道,可士绅们很清楚京营的弱点。

黎牙实把京营锐卒称呼为圣堂勇士,他提出这个说法之后,就疑惑,这种道德崇高的军队,如何内部镇压叛乱?

强是强,你京营军魂是上报天子下救黔首,你对你要救赎的目标动手,你又如何救赎?

这也是一些士绅们不怕京营的原因,你强到能把天捅个窟窿出来又如何呢?我就是骑在你的头上,只要我是民,你是军,你就无可奈何。

好人,就该被枪指着?但,好人常常被枪指着。

而镇暴先登营,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你挟民自重,我使用非致命性武器,不入百姓家门,这样一来,就极大的避免了道德指控、京营军纪败坏和道德滑坡。

“砰。”

“砰!”

“砰!”

三声枪响,人群还未散去。

“先登营听令!随我驱逐乱臣贼子!”李如松将手中的长棍在臂盾上敲击了一下后,下令前进。

安民公告布告,三声枪响警告,依旧无法驱散,这就不是百姓,而是乱臣贼子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已经警告两次,还要阻拦,那就不能怪锐卒们挥舞长棍了。

李如松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一千先登营紧随其后,向着人群而去。

人群爆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在大喊大叫中,四散而逃。

家丁、地痞骗人!

这些锐卒不会被道德绑架,他们动手了!

镇暴先登营里有一百名稽查,这一百名稽查专管军纪,在镇暴过程中,脑袋是绝对绝对不能打的地方,这势大力沉的一棍子打在脑袋上,很容易就把人打死了,而且,不能追击。

很快,李如松就完成了驱散人群的任务,他觉得手里的棍子,还是有点重了,倒不是过于消耗体力,而是打人还是太重了,可以考虑减弱重量,换成全木棍,防止出现意外。

戚继光主张镇暴营用木棍,最后还是皇帝下旨用铁包木的重铁棍。

皇帝认为,百姓的命也是命,军兵的命也是命,打不疼,不会跑,如果真的有道德审判,可以审判皇帝本人,而不是执行圣命的军兵。

要骂就骂他这个暴君吧,不必指责奉命行事的锐卒。

京营锐卒下手很有分寸,三棍打散逆民魂,长官我是大明人。

这些拿银子阻拦京营军兵的逆民,躺在地上哀嚎不已,但没有人有生命危险。

疼是真的疼,撕心裂肺的疼。

李如松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但是被面甲阻挡,没人能看得到,李如松对上报天子下救黔首非常认可,他甚至亲自培养出了张新河这等大丈夫,但他不太认可阻拦锐卒的人还是百姓。

这些领银子的人,真的还是京营要守护、救赎的黔首百姓吗?

“砰!”一声枪响,一个人影应声倒地。

李如松面色巨变,摘下了面甲,厉声喝问:“谁放的铳?!”

“参将骆尚志!”中军线列火枪队的参将骆尚志站了出来,大声的说道:“那人用强弩瞄准了副帅,有弩格杀勿论!”

“弩?”李如松这才看向了倒在血泊的人,家丁打扮,手持一张弩,倒在门柱后面。

“弩、甲格杀勿论!”李如松确定了骆尚志不是无故放铳后,再次大声强调了镇暴条例。

手持强弩、身披甲胄为反贼,用九斤火炮炮决都可以。

京营是来平叛的,不是来郊游的。

“前进!”李如松确定驱散人群,乱臣贼子被控制后,向着县衙而去。

这一次,李如松没有走在前面,而是线列阵以纵阵的方式前进,走到容城县知县的大门处,三架偏厢战车被拉到了县衙门前,大门紧闭,看来要对抗到底。

锐卒不会对百姓出手,可是到了官吏这种官选官阶级,就不是百姓了,百无禁忌!

九斤火炮还没放,县衙大门洞开,一干衙役出门投降,知县要对抗京营,衙役可不想,衙役又不是反贼,凭什么要给一年半不发俸禄的知县拼命?

衙役们还指望着京营锐卒来了,能把欠的俸禄发下来。

容城知县的抵抗仅仅持续了一个时辰,就被京营锐卒在县衙的茅厕里抓捕归案,下午,四个缙绅大户被破开了家门,一应人犯,全部被抓捕归案。

七月二十七日,容城县东西两城的龙游帮和青塘帮,覆灭,京营锐卒出动了两百人,就把两个二十年份的帮会给剿灭了,从上到下全都抓捕归案。

七月二十九日,京营锐卒出城,抓捕城外七个缙绅之家,捎带手,把为祸容城县多年的两股山匪剿灭。

锐卒来了,青天就有了。

八月初三,容城县大栅栏拖回谯楼,解除了禁令,容城县恢复了往日的喧闹,李如松仅仅用了不到一旬时间,就把容城地面所有有嫌疑者全部抓捕。

这也是礼部右侍郎李长春反对京营派出的原因,京营压根不管真相如何,只要有能力作案,都是被抓捕的对象,把人全抓了,慢慢审问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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