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朕真的不务正业 > 第八百六十八章 利益关系虽然冰冷,但是牢固

朱翊钧虽然把兖州孔府的根儿都拔了,但他其实不反对儒学,甚至觉得孔子、孟子,很多四书五经讲的很有道理。

即便是万历维新浩浩荡荡,大明的丁亥学制,并没有抛弃儒学,因为儒学里面有很多的内容,也是值得借鉴的,无论是个人的修身,还是国朝问题,都有重要意义。

比如孟子曰: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也就是朱翊钧所说的,国朝最为危险的就是鲜花锦簇日,歌舞升平时。

如果没有任何的危机意识,国家灭亡就是必然的,作为统治阶级,不能沉湎于鲜花锦簇和歌舞升平,而是应该看到水面下暗流涌动的危机。

因为一旦沉湎于鲜花锦簇和歌舞升平,就必然会带来一个可怕的结果,那就是饰胜,把一切的一切都包装成为胜利,输也能变成赢,最终在不断的赢赢赢的掌声中,走向灭亡。

大明在晚明到南明这段时间,就充斥着这种赢赢赢的风潮,闯王李自成被剿灭了数次,最惨烈的时候,身边就只有二十一人,但很快他就再次拉起了百万的农民军,把大明王朝给断了。

崇祯九年,第一代闯王高迎祥被剿灭,高迎祥被拉到京师凌迟处死,这对大明而言是巨大的胜利,从万历末年开始的陕甘宁三地的民乱,看似是画上了一个句号。

崇祯皇帝赢了,但其实也没有真正的胜利,因为他没有解决民乱爆发的根本诱因。

朝廷欠饷,让三边军屯卫所的基层军官都开始逃离卫所,加入了农民军成为了基层的组织者,让农民军有了正面对抗官军的实力;

其次,陕甘宁三边大旱,没有粮食赈济灾民,无穷无尽走投无路的百姓,只能跟随闯王。

最重要的还是人地矛盾,自万历十年张居正离世后,天下再无人敢抑制兼并,因为地主官僚阶级对张居正为首的张党,展开了最深入的清算,任何和张居正有一点关系的人,都要被彻底打倒,地主官僚阶级胜利了,再没人敢抑制兼并了。

消灭农民军对于大明官军而言不是难事,一直到崇祯十五年,大明官军对农民军依旧是优势,洪承畴对农民军几乎完胜,但赢,已经没什么用了,可是如何让百姓安顿下来,不再成为农民军的兵源,才是最大的矛盾。

而矛盾说提供了一种切实可行的观察问题的方法论,现象、问题、原因、方案、实践、修正、再推行、再修正,这一套的方法论,无往不利。

大明赢学要真的赢,要建立在矛盾说的基础上、建立在华夷之辩的基础上,而不是饰胜。

大明士大夫普遍可以接受在阳明心学上建立的矛盾说,也可以接受在华夷之辩、矛盾说上建立的大明赢学,而不是蛮夷饰胜赢学。

但大明士大夫阶级,其实真的很难以接受阶级论。

大明士大夫在大明思辨成果文集的传播过程中,对矛盾说的注释进行自己注解,但对阶级论则采用删减、修改的方法,来对抗阶级论的传播。

在许多读书人的眼里,矛盾说很好,甚至值得深入讨论,可阶级论得看统治者是否认可。

张居正写出第二卷分配,就直接烧了,不是皇帝挽救及时,根本不会刊行。

而阶级论第三卷干脆就是朱翊钧写的了,连张居正这个革故鼎新的改革家、变法者,都难以接受第二卷,更别说第三卷了。

朱翊钧和袁可立伸出了同样的手,就是告诉袁可立,他的立场,他们在志向上相同,在行为上相同,在阶级认同上相同,同志同行则同乐者。

“陆树声到全楚会馆索人,朕不认可,他自己选择私门小利,以个人利益为首,那是他的自由,自私在朕看来,是个中性的词,人不自私,那就不是人了。”朱翊钧颇为确切地说道:“但他不能以自己的行为标准,去要求别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自己不愿意的事儿,也不要强加于他人,这句话强调的是勿施于人,不要把自己的那套利己思维,强加于别人身上,这才是有修养,人和人各有不同。

“先生主要是担心袁可立没有人给他撑腰,扛不住一些风波。”熊廷弼为张居正说了句好话,殿试之后,单独宣见了两名学子,这是告诉天下人,袁可立是皇帝罩着,可之前袁可立可没这等殊荣。

人要活在现实里,自己承担不了的风波,要极力去避免,那不是迎难而上,而是找死。

“现在有人给礼卿撑腰了。”朱翊钧当然清楚张居正的担心,怕百年之后,袁可立还没成长起来,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

拜师陆树声,做个看起来有点传统的读书人,对于袁可立而言,是不可接受的,否则他就不会骂万历皇帝了,还骂的那么难听。

朱翊钧看着袁可立说道:“礼卿会试的文章,朕看了,你的文章写的很好,六千举人,只有七十份说了这万历维新的弊端。”

袁可立在歌功颂德和针砭时事上选择了后者,他其实早就做出了选择,而不是陆树声上门,才做了选择。

贡院会试多了一个规矩,因为是皇帝发考篮,所以所有的草稿纸张,不得带出考场、不准丢弃,而缇骑会将每一张草稿纸收集起来,对每一名中式贡士进行核验,防止弄虚作假。

搜检怀挟官仍然常设,因为有些人会把夹带藏进谷道里,虽然非常恶心,但确实发生过,这塞进谷道里,总不能是有人栽赃嫁祸了。

在搜检之外,现在会试,多了一套验证的程序,没有人的文章是一气呵成的,尤其是这会试,需要多次誊抄,力求写到完美,那么草稿纸,就成为了核验的重要工具。

等到确定无误后,这些草稿纸会被打碎放入池子中,放入白土漂白后,再次做成纸张。

浪费是极其可耻的。

因为有核验的程序,所以袁可立写了一篇锦绣文章,修改好了,最终却选择了针砭时事,这是勇气。

而袁可立的文章写的极好,主要是万历维新的新政,在推行过程中,出现的问题,新政在河南地方是非常成功的,但仍然存在一些新的矛盾和问题。

袁可立从河南本身出发,探讨了内陆地区的发展困境。

大明已经形成了一种路径上的依赖,大明贫银贫铜、内部货币钱荒、内部需求不足、海外有金银铜、产业主要集中在沿海地区、大规模生产用商品换到贵金属、再投入扩大再生产、而后逐步辐射腹地。

这种路径有两个巨大的弊病。

第一个生产再扩大仍然在满足外部需求,而非内部,甚至因为外部需求不够旺盛,陷入了恶性竞争的困局之中,扩大后的生产,并没有逐步辐射到腹地。

造成这种原因也简单,内地的钱荒问题,没有根本性改变;

这个弊病是极为可怕的,因为无法完成内需的建设,大明空有商品优势,完全无法发挥商品经济的优势,从海贸中,获取更多超额的利润的同时,还会增加离心力。

价值受劳动强度、劳动时间、劳动难度影响,而价格围绕着价值、供需、成本进行波动,这是生产图说里关于价值和价格的讨论。

大明沿海地区产业丰富,大明内部无法消化,就得依靠外部需求,这个时候,主动权就交给对方。

这就走入了一个怪圈,产业越丰富,越密集,越要压价,利润降低,越不赚钱的困境。

大明是个整体,但两京一十五省五大总督府,也有个嫡庶之分,在重大危机面前,还有可能各地趋同,可是涉及到了各种细分的产业利益瓜分,亲兄弟也要明算账的。

如何在万历维新中,保证向心力,不因为利益分配的问题分家,是朝廷必须要考虑清楚的。

简单而言,就是外向型经济,造成的地域发展不平衡的矛盾;内需建设不充分导致内需不足之间的矛盾,这两个矛盾影响国朝根本。

第二个问题,就是老生常谈的人口流失、人口不足的问题了,而袁可立用一句俗语,解释了这个现象背后折射的问题:穷的不生,中人之家也不生;

原因也简单:干活的时候嫌人少,吃饭的时候嫌人多。

穷是讨不到媳妇,就是讨得到,生出来养不起,所以不生,但中人之家,也不生,就非常诡异了,大明很多的中人之家,即便是有了孩子也会溺死,不是养不起,而是供不起。

大明天下,穷人和中人之家占据了绝对的多数,他们不生,大富大贵、顶层向下开枝散叶,又能生几个?王崇古家里足够有钱,他就两个儿子,还有一个英年早逝,留下一个王谦,而王谦一共就两个儿子,两个闺女,说什么也不肯生了。

而袁可立在会试的文章里分析了问题的症结。

小到一个家庭,大到大明江山,都是如此。

干活的时候,希望人多多的,一起创造财富,等到分配的时候,又开始嫌吃饭的人多,即便在乡野之间,耕种农桑最需要劳力,可是一个劳力从小到大,吃的又多了。

袁可立在皇帝面前,侃侃而谈,丝毫没有露出任何怯懦,将自己的想法解释的非常清楚。

对第一个问题,他提出了三个主要解决的办法,大建驰道进行分配、黄河归故让两淮地区摆脱黄河带来的困扰、而后疏浚淮河、长江,让沿海的富裕顺着大江大河驰道,向腹地辐射。

当然这都是远景规划,现在大明的生产力,还是对黄河有些无能为力,让黄河归故才能疏浚淮河,让长江黄河流域,辐射到大明大部分地区,没有大江大河的地方,则依托于驰道。

这个思路是完全正确的,但是时间尺度在百年之上。

第二个问题,则主要聚焦于田政之上,清丈还田、营庄减租,四管齐下,期许在有生之年,能够彻底执行下去,最终奠定了万历盛世的坚实根基。

相比较还田,袁可立更加推崇营庄法。

在他看来,还田之后,这些田土最后还是会被兼并,营庄集体所有,反而会让乡野之间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大富大贵不敢想,但吃得上饭还是可以期许的。

朱翊钧叫袁可立入通和宫,其实没什么正事,就是一种立场宣示,他就是个学生,经验不足,讨论的内容,十分的空洞,他需要不断的成长,在实践中不断的积累经验,修正认知。

“陛下,臣欲往倭国。”熊廷弼看袁可立说完了,终于轮到自己了,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去倭国当然是杀倭寇,即便是东征九捷,大明完胜倭寇,但围绕着矿区的小规模战争还在继续,他前往倭国就是为陛下看好银山。

“这么急的吗?”朱翊钧略有些不舍的说道:“要不还是去绥远吧,绥远现在道路通畅,若是有事,也方便回来。”

绥远近,而且绥远交通方便,回京坐着火车就回来了,现在去倭国,一年几封信,几年都见不到一次了。

而且倭国石见银山也是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要什么没什么,去那边就是吃苦。

“绥远已经安稳了。”熊廷弼满脸笑容的说道:“陛下,殿试之前,陛下和先生都以科举为重,不让臣出门,臣已经错过了入朝抗倭,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错过前往倭国的机会了,否则臣会懊悔终身。”

绥远已经很安稳了,已然不用拼命了,去倭国可能会死,但不去,一辈子都会后悔。

就熊廷弼而言,他宁愿不考科举,也想入朝抗倭,他其实还喜欢走武夫的路线,简单而且直接。

“当谨记万宗伯所言,夷狄狼面兽心,畏威而不怀德;还有那句,倭人有小礼而无大义,固擅下克上也。”

“到了倭国,切记,不要相信任何的倭人,你这个年纪,还有些年少天真,总觉得有些人是可以信任的,但朕看来,人心隔肚皮,没有翻脸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想法。”

“全楚会馆的老木匠梁叔梁寿坚,朕见过他好多次,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只有活着,才能为大明尽忠。”朱翊钧最终还是选择了放手,雄鹰长大了要翱翔于天际之间。

“臣谨遵圣诲。”熊廷弼再俯首,他要去的地方是石见银山,要做的事,就是击退一切胆敢染指陛下银矿的倭寇,这是利益之争,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温情可言。

对于袁可立而言,梁寿坚的行为顶多是栽赃陷害。

但对于熊廷弼而言,他的书箱被放了夹带,梁寿坚的行为是背叛,梁叔作为他成长经历中极其重要的人,这种背叛,让熊廷弼深切的明白了,人心隔肚皮是多么伤人。

熊廷弼也第一次理解了,为何陛下总是更喜欢把关系建立在利益上,而不是情感上,比如陛下对总督府的管理,就是利益为先,而非情感。

利益关系虽然冰冷,但是牢固。

朱翊钧示意冯保取来了两本书,让冯保递给了二人,笑着说道:“送你们一本书吧,这是王次辅的畅销书《论五步蛇的自我修养》。”

“额…”袁可立满是错愕,陛下的礼物居然是这本书,别说袁可立疑惑了,连熊廷弼都是眉头紧蹙,显然十分的意外。

熊廷弼非常不喜欢王崇古,这就是个奸臣,要不是万历元年之后,再无作奸犯科,早该上刑场的人了。

朱翊钧语重心长的说道:“哎,人心里的成见就是一座大山。”

“王次辅这本书要好好读,这里面,都是做官的学问,是你们缺的东西,这可是海总宪推荐过的书,徐成楚也有一本,是海总宪赠送的,要对付敌人,要做的就是知己知彼。”

“如果你对敌人不够了解,又如何言胜呢?”

“陛下圣明。”熊廷弼和袁可立互相看了一眼,满是了然,原来是为了了解敌人!

那就必须要好好读了,读通透,读明白,知道敌人所思所想,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王崇古是个奸臣不假,但王崇古不是个反贼,是否有那个心思,朱翊钧不知道,也无从得知,但王崇古的行为上,没有走上反贼的道路,这是关键。

张四维安排人刺王杀驾的时候,王谦给张四维下毒,张四维找死,王家人可不想一起死。

王崇古早些年杀过倭寇,到了宣府大同,他虽然借着北虏发财,但从来没有让北虏犯境,而且自万历三年回京,领了工党后,已经成为了大明的中流砥柱,国之柱石。

这也符合《自我修养》这本书的内容,奸臣是奸臣,反贼是反贼,奸臣是浊流,清流浊流,皇帝都要用,奸臣总是会自己找到出路。

奸臣做什么,很多时候,主要看皇帝的命令,因为奸臣的目的是升转,而不是和反贼一样颠覆大明。

朝中还公认,万士和是个谄臣,不影响人家死后殊荣,也不影响皇帝陛下把万士和挂在嘴边。

袁可立回到全楚会馆后,就打开了书开始看,第一遍看,他对里面的观点嗤之以鼻,简直是胡言乱语,要天下人都这样,天下能好才怪。

他合上之后,又打开看了许久,他照着里面奸臣的标准,和自己的行为对比之后,发现无意间,奸臣竟是我自己!

简直是简直了,袁可立看完了《自我修养》,有些呆滞了起来。

奸臣的第一原则,崇上,上司的指示高于一切,无论如何要引起上司的注意,无论要赢得上司的认可,你做的一切,都要让上司看到,否则就是白做;

围绕着第一原则,有三个规矩。

第一,抓住一切和上司接触的机会,要引起上司的注意,而且还要留下好印象;

第二,着力做出让人肯定的成绩,并且一定要让上司了解其中艰难;

第三,做好总结,给上司留好功劳,宣传上,一定要有上司英明领导;

想要升官,这一个原则三个规矩,就要熟练掌握,围绕着万历维新的新形势,王崇古也给出了新的办法,因为考成法的推行,这三个规矩的权重也发生了变化,第二个规矩上升到首先遵循的规矩,即做出成绩。

因为考成法,只要多数人认可的成绩,那上司一定能看到这份成绩。

而在上司询问的时候,作为奸臣,一定要把困难告诉上司,大倒苦水,在一些旁支末梢的环节,要求助上司,给足上司参与感,这一点非常非常关键。

王崇古之所以要这么做,是王崇古入仕以来这么多年,他的顶头上司,多数时候,都是一无是处的酒囊饭袋,根本提供不了任何实质性的帮助还会拖后腿,他入仕这么多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给上司的异想天开、一厢情愿擦屁股。

旁支末梢的地方,让上司有参与感,大事方面,上司就没有那么多兴趣指手画脚了,当事成之后,上司也可以合理的拿到一部分的功劳。

这就是王崇古的向上管理,他这么说,也这么做,但有的时候也会出问题,这套行之有效的办法,有的时候也会失效。

王崇古特别举了个例子,比如皇宫中轴线鼎建,这可是天大的事儿,陛下莅临现场,讲可以用建筑垃圾回填,讲可以把未曾浇筑完全的水泥柱,用抹灰人,抹一遍灰了事,而不是拆了重建。

这件事,完全符合旁支末梢的部分,请陛下莅临指导。

但王崇古真的没法干。

王崇古当初就很想大声的告诉陛下,这是皇宫,皇宫!神器所在!皇帝是觉得反正没有多高,而且也不重,完全足以支撑了,能省则省,总归是塌不了。

这违反了自我修养的第一原则,崇上,上司的指示高于一切这一标准,王崇古没那个胆子在皇宫鼎建上偷工减料。

如果能力不足,做不成事,又当如何?

王崇古的答案是,无能不要做奸臣,因为做奸臣要比忠臣更有才能,这样上司才不舍得抛弃你,无能也不要做忠臣,因为你不比奸臣有才能,你的忠诚一文不值。

无能就是无能,回家种地才是最好的归宿。

而袁可立会试答卷,就有点像是为了吸引陛下注意写的,符合第一规矩要引起上司的注意,而且要留下好印象,毫无疑问,他给陛下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当然这本书对袁可立而言,最大的收获,是学到了狗斗术,无论是奸臣也好,忠臣也罢,都要会的技能,如果不会,输了,你跟大局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张居正也是斗赢了,才一步步的走到了元辅的位置。

殿试很快就张榜了,皇帝没有更改会试的排名,直接发榜,熊廷弼从会元变成了状元,袁可立是榜眼,探花依旧是吴道南。

而在发榜当天,大明准备已久的《大明军东征记》和《东征英豪录》正式刊行了,之所以要这个时间刊行,完全是为了迎接大军凯旋做准备,降阶郊劳之礼在紧张的筹备中。

东征英豪录里,有二十八星宿,比如娄虎骆尚志。

骆尚志原来是一个普通的农夫,浙江余姚骆家湾人,说是骆宾王之后,他是世袭百户,卫所败坏后务农为生。

他不是武举出身,也不是捐纳升迁,而是完全靠着天生神力,人送外号骆千斤,他的臂力惊人,能举千斤,能开虎力弓十五箭,次日可再战的悍勇之人。

从地方遴选入京营后,在万历九年就参加了讨伐俺答汗之战,而后在万历十三年入朝抗倭。

在东征九胜中,他打了八场,他作为京营把总出战,本身却是陷阵先登。

在平壤,他堵住了小西行长的退路,才导致小西行长被朝鲜花郎踩死;

在开城,他一手举盾、一手持戟、攀云梯攻城,为第一先登;

在仁川、在汉城,他是马山馆争夺战的大功臣,斩倭寇物见队百人,仅次于出身菜户营的赵吉;

在忠州,他是打忠州山城的陷阵军,九进九出,首级功二十七人;

在釜山,他率海防巡检、墩台远侯二十七人,一人三马,一昼夜长途跋涉二百四十里,打的倭寇措手不及;

在蔚山,披坚执锐、身先士卒,被倭寇投石所中,依旧力战夺城;

在对马,他率先攻入邪马台军港,配合陈天德,拿下邪马台山城;

在长门,他奇兵埋伏毛利辉元,斩毛利辉元领兵大将村上武吉,这是毛利家水师的最高军团长,更是一切倭寇的源头。

除了京都之战,他没有参与之外,其余都是死战不退。

陈天德作为大明军瞭山,也榜上有名,为南天朱雀之首井宿,他的功绩主要涉及到了情报方面的支持。

礼记·曲礼有云:军陈象天之行:前朱雀,后玄武,左青龙,右白虎。

意思就是军阵就像是天上的星宿一样,朱雀七宿都和斥候、情报有关;而玄武主要和后勤、物资保证有关;青龙为中军,而白虎主杀伐,主要负责攻坚。

所以骆尚志为娄虎,陈天德为井雀,赵吉是奎虎,为西天白虎之首奎宿。

李如松为角龙,为东天青龙之首角宿,而作战英勇一样英勇的副总兵马林,为亢龙,为东天青龙第二。

至于戚继光,他是奉国公,如果硬要给他弄个星官,他也是太微垣里的上将星,或者北斗七星里的破军。

礼部可没有糊弄皇帝的意思,真的在好好的宣传,东征九胜里涌现出的各种英豪。

大明赢学在稳步构建之中。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