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想要活下去 第356章 所有人的结局（9）

大陆正在崩塌。彗星破碎，撞击陆地，其磁力撕裂大气层，造成灾难性的破坏。外星魔力溢出。

——超越魔法的灾难。

它现在会在大陆上引发冰河时代，甚至可能穿透内核并将其粉碎成宇宙尘埃。

“我现在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艾菲琳微微一笑。索菲恩环顾四周，点了点头。

“能够欣赏到如此毁灭性的时刻确实非常难得。”

“是的。”

他们如今已抵达灯塔，就在德库林亲眼目睹大陆毁灭的顶峰。太阳倾泻而下，将这片土地夷为平地，彗星夺走了所有慰藉。

“我们四个人决定一起去实现教授的奇迹。”

艾菲瑞恩说道。那四个人分别是穆尔坎、伊德尼克、艾菲瑞恩和索菲恩。艾德丽安除了破坏魔法之外，完全没用。

“穆尔坎和伊德尼克负责灯塔底部的咒语，我负责中间最重要的部分……”

她回头看向索菲恩，凝视着眼前的毁灭，再次点了点头。

“我会处理的。”

“…是的。”

艾菲琳回头看了一眼，向等候的巫师们发出了信号。

“我们开始吧。”

呜呜……

就在这时，穆尔坎和伊德尼克发动了魔法。他们施展了事先记住的咒语。首先，穆尔坎的魔力支撑起灯塔的底部，伊德尼克的魔力则覆盖在灯塔上方。

“我会和你见面……睡一会儿之后。”

索菲恩说道。艾菲琳轻轻一笑，心中的魔力也随之提升。

“是的，陛下。”

嗖——

艾菲琳的魔力如水般涌出，时间的魔力充斥着灯塔的中央，等待着索菲恩汲取最后一点。

“……”

索菲恩闭上双眼，红色的魔力从指尖迸发，浸润着灯塔的顶部。并非不足，也并非过多，正如德库莱恩所预料的那样。她实现了他所准备的奇迹。

并以皇帝的身份，引领大陆前进的道路。

* * *

……就在不远处的湮灭之地的某个地方。在地球的某个角落，被彗星魔力灼烧的克莱托，凝视着即将消失崩塌的地平线，与奎伊一同留守。

他正目睹着这片大陆与他一同灭亡。

“时间不多了。我的屏障不太好。”

克莱托的魔法在这种毁灭中撑不了多久。一分钟，或许两分钟。作为一个并非天生出众的人，这就是他的极限了。

“所以，好好珍惜吧。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奎伊抬起头，手臂和双腿已经完全散架。他完全不明白克莱托究竟是在自保，还是要陪他到最后一刻。

“人类真是……”

看了他一会儿，他轻声说道。

“愚蠢的。”

嘴唇一动，皮肤就脱落。破损的娃娃的身体撑不了多久。然而，奎伊继续说道。

“最终，你会完蛋，你不会长生不老，最终，你会死去。为什么……”

突然，一只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这是一个温柔的动作，用来测量生病孩子的发烧程度。

“……别试图去理解。俗话说：水深十丈，却测不透人心。”

他面带微笑，语气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奎伊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那么，你在圣纪元过得怎么样？你快乐吗？”

奎伊咧嘴一笑。

“……没有这种事。”

他冷冷的回答，睁开了眼睛。

“因为我们只为上帝而活，所以不需要个人幸福。”

“……”

克莱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突然，奎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失望。

“但神却把我丢在这里……没有答案。崇拜的我只相信你，只想要你……”

“嗯？你不是说上帝死了吗？那他怎么回答呢？”

“……”

“只讲一个故事。”

奎伊注视着克莱托，但目光却飘向远方。

“quay。我知道这有点随意，但是……”

崩塌的大地，崩塌的天空，大陆与宇宙融为一体，他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如果我是上帝，我会为你感到难过。”

克莱托停顿了一下。

“对于拥有最坚强意志的你来说，你的信仰是人类最大的考验、逆境和艰辛。”

“……”

奎伊的双眼颤抖。克莱托的身影映照在娃娃的双眼中，沐浴在宇宙的星光之中。他感觉自己仿佛曾经拥有过。

“我想我会感到抱歉。我觉得我什么都没跟你说就离开了，这会让你有点后悔。”

克莱托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但这证明即使是上帝从任何角度来看也是不完美的。”

讽刺的是，quay 的存在已经证明了上帝的不完美。

“所以，或许你是命运之流中唯一的无辜者。”

他诞生于圣纪元，这意味着他与人类的起源并无二致。作为生物，他比任何人都更接近神。因此，如果他有罪，或许首先是神的错。

“所以…。”

克莱托垂下目光，看着奎伊，默默地回瞪了他一眼。

“……”

但为什么呢？奎伊现在有点困惑。凝视着克莱托的脸，一段遥远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在一个如此遥远的世界，在如此遥远的时代，那些记忆早已被遗忘。那些日子，他每天清晨在鸟儿的啁啾声中醒来，感谢阳光打湿了他睡眼惺忪的脸庞，并因蚱蜢的歌声而天真地微笑……

“安息。”

克雷托让他想起了他们。

“…是的。”

奎伊茫然地回答。克莱托挠了挠头。

-进而。

雨从天上飘落下来。

嗖……

毁灭之时，就在这气氛燃烧的时刻，一场违背天意的毛毛细雨，落在了克莱托的屏障上。

“我想我能理解……一点。”

看到这一幕，奎伊就确信了。

“这就是你作为索菲恩弟弟而诞生的原因。”

当然，也可能不是。他可能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因为他寄宿的身体出了问题。

“我不认为我作为皇帝的弟弟出生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

奎摇了摇头，然后笑了。

“……回去吧。去灯塔。”

克莱托在这里活不下去了。但奎伊不能让他，这个化身，就这样白白死去。在这最后的时刻，他绝不能离开这个将神意传承给他的孩子。

“为什么？”

“因为你有危险。”

就算这只是幻象也无所谓，神的旨意从来都是模糊的，其内容会随着信徒的心接受而改变。

“回去把我的话传达给索菲恩。”

克莱托是神灵的化身，神灵派他降临到这个世界，是为了听到最后的这句话，向他道歉……这是奎伊的解读。

“什么话？”

克雷托问道。奎抬起头。

隆隆-

红色的魔力在天空蔓延。索菲恩。

我的创作。

“……我为她感到骄傲。”

奎伊将那一幕铭刻在最后的记忆中，静静地闭上双眼，雨水顺着眼眶流淌。世界陷入黑暗，意识也变得疏远，但奎伊不再感到孤独。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精神焕发，更加快乐。

“我觉得我现在能理解一点了……他的意愿。”

“…好的。”

克莱托回答道。他轻轻地擦去眼角的泪水。

“……我已经说了谢谢。”

奎伊笑了。

…蠢货，蠢货。

远处，他听见鸟儿在歌唱。年纪尚轻的奎伊抬头一看，笑了。他迈着短短的双腿，奔跑起来，头顶挥舞着双手。

…蠢货，蠢货。

他追随着欢快鸣叫的鸟儿，笑容灿烂地穿过树林，跨过河流，直到最后，他迷失了自己。

…蠢货，蠢货。

但即使我迷路了，即使我被困在一座没有太阳的黑暗山里，我也可以从那里开始。

…蠢货，蠢货。

因为我现在知道，这首歌，这首永远指引我的鸟儿的歌声，来自我的内心。

* * *

……寒冷的中心，僵住的骑士朱莉的前方。凯隆与耶莉尔向她伸出了手。

——……耶莉尔。

凯隆叫道。一脸茫然地看着朱莉的耶莉尔浑身颤抖。

——你在想什么？

“……”

耶瑞尔回头看着凯隆。

“我在想会发生什么。”

——什么，怎么办？

“从此以后。”

耶莉尔把德库莱恩放在了朱莉身后。让朱莉那依然高举着剑的样子，仿佛在守护着德库莱恩。这样一来，德库莱恩就安全了。等到一切结束后，他就能安心地死去了。

“凯隆骑士，你打算怎么办？”

耶瑞尔突然有点担心他了。有些人被冻住了，有些人能被冻住，有些人不能被冻住。凯伦就是这少数三种人之一。

——我要让女王陛下冬眠。她现在还在灯塔顶上。

对于索菲恩和艾菲琳来说，冬眠就和短暂的沉睡没什么区别，醒来之后，漫长的岁月就消失了。

“……接下来呢，骑士？”

但对凯伦来说并非如此。对他来说，那个时间是确定的，一切会按照原样流逝。

——我们也需要有人来管理大陆，让它慢慢复苏。我们也需要骑士来守护那些即将冬眠的人们。

尽管如此，凯伦还是平静地宣布了自己的职责，仿佛从一开始就没有改变过一样。

“……这样说来合理吗？可能超过一万年了。”

德库莱恩自己计算出来的“时外之人的寿命”是年。他们冬眠的时间恰好是这个时间，但年对于凯伦来说，依然是年。

——我可以把和巨人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当成是一次排练。

凯伦淡淡一笑。

——德库林的姐姐，我们都有自己的角色要扮演。

耶丽尔茫然地看着凯隆。

——所以，我会在这里保护女王陛下。

裂缝...

有什么东西开始变冷了。耶莉尔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指尖竟然冻僵了。

“这、这……”

——安心睡觉吧。

看到耶瑞尔僵住的样子，凯隆点了点头。

——只要闭上眼睛，再睁开，大陆就会恢复原状。

“不，等等——”

还没来得及喊，耶莉尔就僵住了。她开始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