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想要活下去 第287章 时光（1）

庇护所，时间。正如伊德尼克所说，它是一个坐落在湮灭之底的微不足道的社区。

“…微不足道？”

艾菲琳坐在茶桌旁，面对着伊德尼克。

“哈哈，是的。”

伊德尼克打着哈欠点了点头。

“嗯，一开始，德玛坎和穆尔坎确实是建立了那片沙漠。”

德玛坎和穆尔坎建立了它，作为保护人类的基地。伊德尼克和罗哈坎在这里接受了德玛坎的教导。

“有什么区别？我甚至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在做什么。”

德玛坎已经是超越人类的**师了，更接近异种，而穆尔坎虽然还没达到那个水平，但也远非寻常。如今他们再也不涉足世俗事务了。

“更重要的是。你对德库林做了什么？”

伊德尼克好奇地问道。埃弗琳畏缩了一下。

“……传闻已经传到这里了吗？”

“是的。就连朱莉都知道。”

她指着此刻正睡着的茱莉，她倚着时间树，怀里紧紧抱着一把剑。

“但我不知道细节。所以请告诉我。”

伊德尼克咧嘴一笑。

“你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艾菲琳嘟囔了一句，但还是解释了人事委员会里发生的事情。德库林最讨厌的就是她毁了他的形象。

“……所以现在德库林教授周围都在流传‘抄袭’这个词。这样够了吗？”

“……”

听完这一切，伊德尼克咧嘴一笑。艾菲琳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

“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下次见面，我们甚至不用打招呼。教授会恨我的……”

“但是你为什么这么做呢？”

“……我的研究对教授来说很不利。如果浮岛把我的研究和魔法定性为异端，那我也没必要急着找借口了。”

为了不玷污德库莱因，艾菲瑞娜选择了最肯定会被人憎恨的方式。

“好吧。如果是那家伙的性格，那你可能就完蛋了。”

“……”

艾菲琳低下头，咬紧牙关。

“他不是那种听到论文被盗就轻易说漏嘴的人。可是，这是真的吗？”

“……”

听到这个问题，艾菲琳保持沉默，没有转向朱莉。

“那位骑士还好吗？”

“不，她不行。她活不了多久了，睡觉是维持她生命的最佳方式。”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是啊。她最多能睡一年。但如果她一直这样努力睡觉，大概能睡三年吧？谁知道呢？如果她一天24小时睡22到23个小时，能睡30年？”

伊德尼克像是在开玩笑一样说道。艾菲琳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叫我？”

“你觉得怎么样？你也被踢出去了。我想雇佣你。”

“雇用我？”

“是的。我们先去阻止索菲安和德库林。”

“…阻止谁？”

伊德尼克又倒了些茶。

“他们现在将进军沙漠。去消灭魔血，去摧毁湮灭。”

“哦……我知道。大家都知道。整个大陆都是。”

“是的。不过，你对魔血有什么看法？”

艾菲琳对他们的想法没那么深刻，当然，她对他们的憎恨不像帝国贵族那样疯狂，只是……

“可怜的人……我想就是这样。”

“那就太好了。你跟那些一提起就勃然大怒的帝国首脑不一样。”

“……可是，为什么突然提起魔血呢？”

“因为消灭他们的族人，正是他们的神所希望的。准确来说，神想要战争。艾菲琳，你也见过神吧？”

“是的。quay。”

“那位神明的名字是奎伊吗？总之，我也见过他。”

艾菲琳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他告诉我的。他会重建这片大陆。”

伊德尼克喝着茶，皱起了眉头。

“但他能独自一人毁灭并重建这片大陆上的所有人类吗？不，绝对不可能。如果可以独自完成，他早就做了。”

就在这时，艾菲琳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一句话。

“…战争？”

“是的。没错。上帝想要发动战争，摧毁大陆的根基。这样他的意思就更容易理解了。”

伊德尼克看向艾菲琳身后的艾伦。

“所以我们正与魔血密切合作。我们的目标是拯救他们。”

「……咦？」

艾菲瑞妮惊得目瞪口呆。平民藏匿魔血的孩子，明明会被判处死刑，但他们却想救他们。

伊德尼克咧嘴一笑。

“想逃就逃，被抓了就判死刑。”

“……”

艾菲琳听后思考了一会儿。不，一开始她是想拒绝的。首先，她是魔法师，不是政治活动家，而且现在除了魔法，她对其他一切都没兴趣。

但突然间，过去的一天的记忆涌入我的脑海。

“……对了。伊德尼克。我以前也尝试过加入帝国近卫军。”

伊德尼克扬起了眉毛。

“真的吗？你真的这么做了吗？”

“没有。当时教授阻止了我。他撕毁了我的申请表，说……”

那天他说的话，至今还萦绕在她的脑海里。

“他说他是个杀人的巫师，但我不是。我不是杀人的巫师。所以，他告诉我要成为一个救人的巫师。”

“……”

“这可能是……一种让我阻止他的方法？”

似乎是这样。不过现在，他很可能恨她。

“哈哈……”

艾菲琳露出悲伤笑容的瞬间——

“这完全取决于你如何看待它。看到你用你自己的方式解读它，感觉有点不雅。”

“请再说一遍？”

埃弗琳皱着眉头看着伊德尼克。

“总之，这里有很多设备，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想研究的，可以在这里研究。如果你想出去，就去找那位朋友。”

伊德尼克指着艾伦。

“……哦~，对了，艾伦副教授。说起来，我们还有话要说，对吧？”

艾菲琳眯着眼睛怒视着他，艾伦知道他的罪孽，便笑着抓挠了抓脖子后面。

* * *

一个平静的早晨，阳光灿烂。

“再次。”

尤克林大厦。

“再说一遍。好好运用你的魔力。”

这是我用作训练室的附属建筑，但现在我教的不是艾菲琳，而是另一个孩子。

“我是说你必须亲眼看看你的身体。”

“…好的。”

莉亚正盯着自己身体的电路图。电路图是一种人体图，可以实时显示魔力的流动。这也是我赋予了四级“迈达斯之手”的一件高级神器。

“你看不见吗？”

“…我可以。”

然而，莉亚似乎没能理解她的想法。即使她看了电路图，也无法正常使用魔力。魔力的流动总是来回游走。路已经铺好了，但她却无法使用。

“你瞎了吗？”

我越来越沮丧。

“你连照片都看不到吗？”

“…不。”

“你是个不会思考的盲孩子吗？你没有脑子吗？”

“……”

“不然的话，就看看自己的身体，动动魔力。别像个傻子一样一动不动。”

我用念力推了推她的肩膀。一瞬间，她的注意力被打断了。我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抓住了她的肩膀。就这么一打断，她体内运转的魔力就被驱散了。

“……哦。对不起，对不起。”

“真碍眼。”

莉亚很焦躁，但我还是向她挥了挥手。

“出去。明天之前让魔力至少循环一次你的身体。否则你就出去。”

“…是的。”

“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这是一种难以发挥的天赋。别浪费了。”

“…对不起。”

女孩鞠了一躬，便快步走了出去。

砰。

也许这是一种胆怯的反抗行为，因为她关门比以前更用力一些。

“……两周就这么多吗？”

自从我接受莉亚，艾菲琳离开也已经两周了。考虑到时间的长短，莉亚的发育速度还算不错，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出色了。虽然经历了巨大的痛苦，但电路的打通终于完成了，接下来就是下一步了。

“但是，这还不够。”

即使足够了，我也会尽力让她承受，直到她濒临死亡。

“…潜在的力量。”

如果莉亚真的是Yura的彩蛋，那她肯定被赋予了一个重要的角色。我打算把她剩下的潜力全部挖掘出来，让它绽放。

——教授？你听见了吗？今天是星期三。我的身体越来越强壮了。

就在这时，水晶球里传来了索菲安的声音。她用这句话告诉我，快点过来。

“…我正在路上。”

…

尤克琳宅邸的房间豪华无比，无论是那台充满魔力的留声机，还是宅邸内的管弦乐队，每逢正午，大厅里总会轻轻流淌着古典的旋律，温暖的风和阳光透过窗户轻抚着她的脸庞。

“为什么！为什么它不起作用？！为什么不起作用？！”

一道年轻而又尖锐的声音在音乐声中回荡。

“昨天练习的时候还好啊！”

轰轰轰——！

莉亚把电路图拍在桌子上，大声喊道。

“昨天就成功了！”

昨天成功了，今天她又回到了原点。

“拉屎！”

她咆哮道。

“拉屎！”

德库莱恩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神，她接连不断地辱骂，还有念动力击打肩膀的疼痛。羞辱与羞愧依然让她的脸庞火热。

“该死！”

回想起这一切，莉亚再次发动魔力。然而，这次同样没有奏效，没过多久，魔力就失去了控制。

“妈的！妈的！妈的！”

莉亚的眼睛里流着血，鼻子和嘴巴也在流血。

“哦。”

莉亚最近受到了德库林的极大虐待。在她体内创造新的魔力通道是如此艰难，而将魔力集中到那条通道上也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这有点像我编码的时候。”

她擦去流出的血，茫然地低声说道。莉亚兴奋起来的时候就像在写代码一样，于是她开始自言自语，大喊大叫……

“……什么？笨蛋？没脑子？”

就连她老板的辱骂性言论也是一样的。

“你连这点事都做不到，你这个白痴；你到现在都学到了什么？嘿，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故意这样做，是因为你觉得我很容易被欺负，对吧？如果你不喜欢这样，就辞职吧……”

直到现在，每次听到这句话，她的血压都会升高。

“敲，敲～。”

莉亚回头看向门口。

“……喂。你还好吗？”

突然走进她房间的是耶莉尔。她看着她，扬起了下巴。

莉亚回答道。

“是的。我很好。”

“没有。你看上去不太好。你的黑眼圈很大。”

“当然，我还没睡。睡一觉就没事了。”

然而，耶莉尔注意到的还不止这些。莉亚第一天来的时候眼睛还是圆圆的，不知为何，现在却更加锐利了。

“别紧张。”

“是的。我没事。”

「……嗯，好吧。那就努力吧。」

“是的。”

莉亚没听，点了点头。然后她又看了看电路图，耶莉尔关上了门。

砰——！

她假装离开并在外面观察着这个孩子。

“…妈的！妈的！”

她一边尖叫一边摇晃身体的样子有点可爱。

“妈的！为什么不呢！嘻嘻嘻，那就来吧。对，再来一次。就像写代码一样。如果有错误，就重新来。从错误检查开始。嘿嘿，这真有趣。太有趣了……”

耶瑞尔现在有点害怕了，于是偷偷溜走了。

* * *

“我大概能猜出去年的神语了。”

皇宫之中。

我以教学巫师的身份拜访了索菲恩，并在她的帮助下分析了神圣的语言。

“我解释了另外三个启示。”

索菲恩背靠着我，所以她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们坐在同一张沙发上，面朝相反的方向。

“……但是教授。”

“是的，陛下。”

“唔。”

然后她转过身，把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

“你没事吧？被你弟子背后捅刀子了。”

“我很好。”

我简短地回答道。

“我早就知道她会成功。”

“……”

索菲安默默地把手放在我的身侧，从背后抱住我。她甜美的气息和红色的头发让我的鼻子感到一阵阵的痒痒。

“剽窃教授，德库林。那么，这个绰号也可以吗？”

“……”

我摇摇头，沉思着。

“真让人心烦。是谁说的？”

“出色地。”

“那肯定是你的仆人了。”

“嗯。我不知道。”

索菲恩狡黠一笑，把手放在我的脸颊上。她稍稍用力，让我直视她的眼睛。

“教授，现在我要进军沙漠，把他们全部消灭掉。”

“是的。大陆上的人都知道陛下的旨意。”

“但比起大陆的意志，我更好奇的是你的意志。”

她用鼻子碰了碰我的鼻子。她开玩笑地揉着我们的鼻尖问道。

“你是在遵从我的意愿吗？”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虹膜如同深酒般红润。

“我可能不会。”

“什么？”

索菲恩皱起眉头，气息变得冰冷。

“我行事正直。如果陛下的旨意对陛下有害，我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拒绝。”

“……”

索菲安闭上了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眼睛。

“教授。”

“是的。”

“我可以把我的嘴唇贴在你的嘴唇上吗？”

听到这奇怪的要求，我眯起了眼睛。然而，索菲安却像平常一样，平静地补充道：

“只是好奇而已。是的。而且只是一个简单的举动。别想太多。如果想拒绝，就直接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