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想要活下去 第278章 需要解决的事情（1）

魔法展。这场由尤伦雄心勃勃筹备的活动，正在平静地进行着。许多原住民乐在其中，来自浮空岛的人们也纷纷来到大陆，展示他们新掌握的魔法技能，就连圆桌会议的长老们也乐于挪动沉重的屁股前来观看。

上瘾者阿斯塔尔、长老泽克坦、伊赫尔姆等等。

“……”

当然，我也在欣赏着魔法展的各种发明。偶尔能感觉到空中传来火山余震的声响，不过不必担心。

“没有什么出色的展品。”

“干得好。”

独自低语的我，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声音。是最终boSS，奎伊。

“你们阻止了火山的破坏。”

“是艾菲琳，不是我。”

“多亏了你的帮助。不过，孩子没事吧？”

奎伊正在摆弄一个齿轮娃娃，这个娃娃似乎是从博览会的某个地方带来的。

“我认为艾菲琳的天赋对于人类来说太高了。”

“是吗？”

“是的。准确来说，她的精神力不足以控制自己。”

“……”

没错。艾菲瑞娜的弱点是精神力。当然，凭借着她独特的意志力，她在魔法师中算是中等偏上的，但问题是，仅凭这点天赋很难应付。

“她可能无法区分自己的时间，或者她可能偏离了时间线。”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你还在观察大陆吗？”

“是的。”

答案很愉快。他的语气略有变化。是因为他一直和艾菲琳混在一起吗？想到这里，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您的评价如何？”

“……不好。”

他轻轻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人类的阶级制度令人作呕。他们的贪婪也同样令人作呕。当然，我知道这一点，所以我为皇帝安排了我的身体，但这与我亲眼所见的感觉完全不同。”

他的眼睛周围出现了细小的皱纹。

“一个因为孩子把泥巴溅到鞋子上而殴打他的卒子。一个比马匹更受虐待的马车夫。无数人类杀害、偷窃、强奸同类。还有那些自以为被选中、将自己的优越感和特权视为理所当然的贵族。”

他停顿了一下并指着我。

“德库林。”

“……”

我什么也没说，再次向前走去。他一直陪在我身边。

“这个世界将被重建。我将化身神明，净化它。我将拯救这片充满邪恶与傲慢、不可饶恕的大陆。”

这个世界的最终章，以奎伊的坚定宣言为标志。然而，故事如此发展或许是理所当然的结局。深入探究，就会发现人类社会内部早已腐烂。完美的平等根本不可能实现。

正如我曾经对西尔维娅说过的，世界上不存在一个人人都能幸福的天堂。

“码头。”

“是的。”

跺脚-跺脚-

“现在，你是敌人了。”

“我们以前不是敌人吗？”

“如果你放弃了，我们就不可能成功了。”

奎伊笑了。

“真可惜，不过没关系。德库林，机会永远向你敞开。我们社会里有一位神圣的人物。我们称他为神父。如果你改变主意，我会授予你同样的神职。不，就算你不改变主意，你的灵魂也会被我保留。”

说着，他走到展览会的墙壁前，把什么东西贴了上去。然后，出现了“启示录”两个字。

我困惑地问道。

“你在干什么？”

“我要将我的预言传遍整个大陆。从这次火山爆发开始，我将揭示今年将会发生的所有灾难。”

“……”

进入游戏后半段，《启示录》会突然在城市各处出现。这件事件会让更多人因为恐惧而转向祭坛，并被这本《启示录》所欺骗。但是……

“我也要把它放在那里。放在那里会更显眼。”

我没有想到这个自称是上帝的人会用自己的两条腿走路，到处乱贴东西。

“稍微改变一下语气。”

“啊？我的语气怎么了？”

他一边歪着头，一边把海报贴到墙上。

“看来你的举动和语气都是从艾菲琳那儿学来的。”

“哦~，我还在看着那孩子呢。不过没关系。我真正的灵魂独立于这个形态而存在。现在，我只是一段记忆而已。不如说，我听说你也在博览会上展出。”

“我很快就会。”

“是的。我会在远处观察——”

嘟-！

就在这时，一阵口哨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奎伊转身，看到一名警卫正朝他们跑来。他在几英尺外停了下来，指着海报。

“你在干什么？你不能把这种东西放在这里！你是街头小贩吗？！”

“你也看看这个。如果你读了它，一定会受益匪浅。尤其是如果你来自玉人。”

“什么，请给我你的身份证！”

游乐场里的人们全神贯注地看着周围的喧闹。看着奎伊和警卫的目光很快自然而然地转向了海报。这正是他一开始就想要的。

「……啧。」

我假装不参与其中，漫不经心地穿过走廊，到达展厅的某个位置。

[Grahan Yukline 的 deculein]

这里是整个展览会最宽敞、最华丽的地方，名为玉莲阁，位于展览会的中央，是魔灵核心的舞台。

“……”

我一言不发，在脑海中想象着德卡兰的魔核被放置在那里的瞬间。我想着，有一天，我将代替德卡兰，将原本属于他的成就，呈现给世人。

-天哪。别把它贴在墙上！我刚把它取下来，你干嘛又把它贴回去？

——你把它取下来，我再把它贴上去。

-伙计！快把这家伙救出来！

……无视身后的喧闹。话说回来，如果是德卡兰呢？他会自豪地发表长篇演讲来介绍他的发明吗？还是会把家里人都叫来，把这当成国庆节？或许会公开宣布，然后打压他的竞争对手？

不，这些都不会。如果是decalane，在我的记忆里，他就是deculin和Kim woojin……

* * *

第二天，我们乘坐飞艇从玉仁前往帝国。

“这样就走不了吗？我们又没抓到那个配方窃贼，也没吹嘘什么功绩。魔灵核我也贡献了。话说回来，维尔瓦尔迪到底是什么？”

艾菲琳明显有些沮丧地问道。我耸了耸肩。

“你是什么意思？”

“维尔瓦尔第是什么？或者他的名字是谁？”

“我不知道。”

“维尔瓦尔迪。”这是提交魔灵核心的无名巫师的名字。我借用了阿洛斯的身份，阿洛斯的人偶提交了它。所以现在，魔灵核心大概只吸引低阶巫师的客人，而不是高阶巫师。

这就是迪卡雷恩的伎俩。如果这颗核心以其他巫师的名义提交，一些记者和竞争家族就会互相争斗，把迪卡雷恩的名字放在头条新闻里。【超越迪卡雷恩】，【一下子超越尤克琳创始人迪卡雷恩的魔法成就】……

看着它们跑来跑去是德卡兰的爱好。我的性格似乎也有点喜欢。

“那我为什么要去呢？就算你满意了，我也得为我的动力机器赢得赞誉，你懂吗？”

“那你就回去吧。”

“所以呢？”

埃弗琳眨了眨眼。

“回去吧。去享受倾泻在你机器上的赞美吧。”

“……”

艾菲琳停下思索了一会儿，看了一眼还未起飞的飞艇窗外，清了清嗓子。

“不，我也是。我回大陆还有一些事要做。我也想马上回去。”

她把自己埋在椅子里，我看着她。

─她或许无法区分自己的时间，又或许偏离了时间线。

奎伊说得没错。时间并非人力所能掌控的力量。艾菲琳的天赋越强，时间就越会试图对付她，而不是她对付时间。正因如此，她需要比战胜德卡兰时更强大、更坚定的精神力量。

但如何才能培养出足够的精神力呢？她能成长吗？

……想到这儿，我脑子里冒出一个词：唠叨。一个研究生被一个恶毒的教授唠叨，该有多难受？她能承受多少唠叨？她能忍耐多少？

当然，精神力或许靠唠叨是无法培养的。然而，现在的艾菲瑞娜与其说是逃避，不如说是直面挑战。正如这次火山爆发所见，艾菲瑞娜是那种一旦无人照管就会变得懒惰的类型。

看她那“花了好长时间写论文”的样子，我就知道了。她甚至经历了好几次倒退，却还是一半都看不懂。我知道她大部分时间都在逃避，不过这件事算是让她幡然醒悟。

“我饿了。一回到帝国，我就得吃一顿Roahawk。”

「……嗯。闭上嘴。」

“什么？”

她正张大嘴巴看书。

“闭上你的嘴。你为什么张着嘴？苍蝇都飞进来了。”

“……什么？突然发生这种事？”

“……”

艾菲琳感到很困惑，这次我也感到有点羞愧。

“嗯哼。没什么。”

反正以后总会有借口的。我又把注意力集中到正在阅读的科学和化学杂志上。

“哇哦。我应该在论文中提到这一点。”

就像现在一样，艾菲琳也会有痛苦的时刻，但她必须自己克服。

“让我们来看看。”

科学与魔法的联系。只要这个消息一出，大陆各地魔法塔的巫师们就会对这个女孩发起攻击……

…

与此同时，羽人的魔术展上。

“没什么有趣的事……为什么这么无聊？”

魔法教授露伊娜环顾了高层大厅，但几乎没什么可看的。浮空岛那边，以及其他大学的魔法塔也一样。难道他们就没有更好的东西可以炫耀吗？

“我知道。我看到了一些新的魔法，但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创新。”

伊赫尔姆一边冷笑一边走在她身旁。一旁的真帆、萝丝和夏洛特则躲在一旁，假装旁观，紧张地注视着她们的反应。露伊娜对此毫不知情，只是平静地回应道。

“既然场地是羽人，你不觉得他们在故意隐瞒什么吗？”

“是啊。如果展览会的场地是帝国的话，他们就不会这么做了。”

“……有点差。”

“哼。那你呢？”

伊赫尔姆看着露伊娜问道。露伊娜清了清嗓子。

“我们的团队还没有准备好。”

“还没准备好，混蛋。如果岛上有博览会，你肯定能及时准备好。”

“……哈哈。好的。我明白了。好吗？只是因为我也是来自游连。抱歉。”

“你不必感到抱歉。”

就在这时，玛奥扑倒在夏洛特怀里，放声大哭。听到这低沉的抽泣声，伊海尔姆和露伊娜不禁歪了歪头。

“但是，嘿。那德库林怎么办？”

露伊娜问道。伊赫尔姆摇了摇头。

“他的参赛作品已被撤回。”

“……撤退？”

露易娜的下巴都惊掉了。

“为什么？我是说，为什么？他占了最好的位置。”

听说德库兰要展示他的发明，尤伦特意为他安排了最佳位置。可是，他怎么会在博览会中途撤回自己的作品？这也太过分了吧？

“那那一大块地方是空的吗？我想去看看。”

“我已经看过了，里面是空的。看来他是故意跟玉人搞的鬼。他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露伊娜跑向尤克林地点，伊赫尔姆紧随其后。

“……确实如此。”

这里，整个博览会最重要的地方……

[Grahan Yukline 的 deculein]

[撤回参赛资格]

只剩下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入口已撤销”。

“哇……他怎么能这样做？”

“哼！什么意思？”

突然，一道沉重而苍老的声音插进了两人之间。那是圆桌长老之一，憎恨德库林的泽克坦。

“因为他的发明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成功，所以他假装羞辱羽仁，取消了参赛资格。从他的性格来看，这很明显。”

“……哦。是吗？”

由于露易娜出于礼貌而配合，他点头表示同意。

“是啊！当然。我是说，他说他会遵从他父亲的意愿。这太荒唐了。即使在魔法世界，这种事也是不可原谅的。不事先通知就取消入境。这就是他父亲的意愿吗？”

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一般，泽克坦将心中的恨意倾泻而出。

“哈哈……”

“嗯，没错。”

露伊娜只是笑了笑，而伊赫尔姆则正式表示同意；他们感觉到其他地方传来一阵嗡嗡声。

─

博览会底层传来一阵阵叹息和低沉的惊叹声。露伊娜环顾四周，不禁瞪大了眼睛。

“……咦？低等级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伊赫尔姆和泽克坦看了一眼。

“我也不知道，我没去过。”

“任何事情都会让人们感到惊讶。”

─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里面传来的声音实在太吸引人了，他们不由自主地凑了过来。露伊娜、伊赫尔姆，甚至还有杰克坦。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

——不，是这个名字。维尔瓦尔第？这个巫师是谁？

他们走近了，终于能听清对方说的话了。每个人的步子都加快了一点。

“……”

“……”

“……”

露伊娜哑口无言，但不仅仅是她，就连伊赫尔姆，甚至傲慢的泽克泰因，也无话可说。

─馆长！这是哪个巫师做的？维尔瓦尔第？

——我不太了解他们。某个巫师突然把它拿来又放下了……

在低层最远、最狭窄的角落，有一颗魔力核心漂浮着。

嗖……

它闪耀着蓝色星辰般的光芒，散发着魔力粒子。它似乎完全由魔力构成。毕竟，看到它时，我立刻想到的那个人是神器魔法师德卡莱恩，但这项发明甚至可能超越德卡莱恩。

“这、这是……”

泽克坦长老穿过人群，推开人群，走到前排。他迟疑地把手伸向“玛娜之星”附近的牌匾。

“嗯，你不能碰它。”

策展人一拦，泽克泰因才回过神来。就算是长老，也不能乱动别人的发明。泽克泰因转身冲向策展人。

“…是谁做的？”

“一个名叫维尔瓦尔迪的巫师。”

“那是谁……？”

[参展商：韦尔瓦尔第（独立）]

一块木质铭牌标明了创造者的身份，不是银牌，甚至不是铜牌。拥有足以践踏德卡兰的天赋的人，竟然会受到如此待遇。

“它是匿名的。这是一场个人展览，似乎不属于任何魔法塔。他要求只在一个没有展览空间的地方展出——”

“去看看吧。”

泽克坦茫然地低声说道。馆长歪了歪头。

“是的？”

“去查一下！我是圆桌长老泽克坦！”

他的呼喊声在游乐场里回荡。

“困在玉人里可不是天赋！这发明超越了德卡兰！不，这是能打破德卡兰的天赋！所以，现在就去查——！”

展览厅里聚集的几乎所有着名巫师都和泽克坦有着类似的感受，尽管他们没有大声说出这些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