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想要活下去 第276章 由你决定（2）

火山爆发了。地壳仿佛有生命般蠕动着，一股灰烬弥漫在空气中。暴露在空气中的气体和魔力引发了连锁爆炸。

砰！砰！砰！

如果世界毁灭了，会是这个样子吗？缠绕在火山周围的魔灵核，直接与岩浆的魔力接触，碎裂开来，一时失去了作用。艾菲瑞娜的魔力太少，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

一声轰鸣响彻耳畔，岩浆奔腾而下。火山魔力的灼热肆虐而来。这场灾难将载入史册，标志着羽人和灰烬的毁灭。

对艾菲瑞妮来说，这些瞬间仿佛时间变慢了一样持续着。爆炸蔓延开来，世界被灰烬覆盖，她的耳朵嗡嗡作响。

嘟-

“帮助…”

这时，艾菲琳看向了德库林。或许，她就期待着他的帮助。

“……”

然而，当她们目光交汇的那一刻，艾菲琳失去了希望。尤克琳那双透明湛蓝的眼睛正视着她。她说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是她必须承受的灾难。这是一场由她的贪婪和不成熟的善意造成的屠杀。

“现在你明白了吗？”

嘘——！

熔岩吞噬了德库林，他被洪水推开，而人偶阿尔洛斯则迅速被融化。

“…啊。”

看着他们消失，艾菲琳倒在地上。地面滚烫得她屁股都烫着了，但这无所谓。她什么感觉都没有。她感觉到身后传来震动，伴随着地面崩裂的声音。

埃弗琳回头一看，流下一滴泪水

隆隆…！

一**的岩浆奔涌而来，直冲云霄。

“拉屎…”

艾菲琳咬紧牙关，咒骂着。这该死的自然。她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因为自己还不成熟，什么都不懂就贸然行事。

艾菲琳伸出了手。

─！

就在那一刻，呼啸的岩浆将她包裹……艾菲瑞娜将所有的魔力与专注力都倾注其中。她快速计算着配方，构建出回路，施展魔法阵。她倾注了全身的魔力，最终完成了它。

…因此。

呜呜——！

一股特殊的气息在她周围绽放。那是一层透明的薄膜，阻挡着岩浆。艾菲瑞娜瞪大了眼睛，戳向那面盾牌。

“…完毕。”

这是完全由她的力量体现出来的“德库莱因\/露娜论文”的一部分。这是利用碳元素最基本特性——同素异形体的魔法。她将魔力合成聚合物，然后像微小的六边形蜂窝一样将它们连接起来，形成了一种膜状结构。德库莱因称之为纳米管。

岩浆根本就无法击穿这无敌的盾牌……

“我想不是！”

确实如此。一道岩浆从魔法的缝隙中流淌而出。

“天哪，好热啊！”

它很快就吞噬了 Epherene。

* * *

“啊啊啊——！”

帝国大学魔法塔主任教授办公室的沙发上。

“好热！好热啊——！”

艾菲琳突然尖叫起来，四处乱窜。

“啊啊啊。救救我！天哪，我都看不见了。我的心。”

她突然失去理智了吗？又或者，她有其他预感。虽然很突然，但因为是艾菲瑞娜，所以也能够理解。德库莱因坐在办公椅上恢复魔力，回头看着她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呃……嗯？”

艾菲琳睁开双眼。她坐起身，看了一眼德库林，又低头看着自己。

“……哇喔。哇喔……”

然后，她躺回沙发上，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起来吧，该回羽人了。”

“……教授。您昨天制造出了魔灵核心吧？”

“是的。”

魔灵核心被放在了德库莱恩的桌子上，艾菲琳这才意识到，她已经看到了明天的未来。

“那就放心了……”

“火山爆发了吗？”

德库莱恩问道。艾菲琳惊讶地诚实回答道。

“是的。”

“不是用妖灵核挡住的吗？”

“……嗯？那……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为什么它不起作用。”

德库莱恩点了点头。她没解释清楚，但他似乎明白了大概是怎么回事。他又问了一遍。

“你意识到了吗？”

“……”

艾菲琳捂住了脸。活活烧死的经历太过清晰，她不确定这是预言还是回归。

“…是的。”

正因如此，她才明白：没有实力的善意，有时反而会造成比恶意更糟糕的后果。想要拯救所有人的愿望，反而会害死所有人。而且……

“您怎么知道的，教授？”

Epherene 对此感到好奇。

“你是什么意思？”

“你甚至在制造核心之前就认定我们无法保护这两个地方免受火山的袭击。”

“我计算过了。”

他站了起来。

“大气中硫磺和魔力的浓度，岩浆的热量，以及以往火山爆发的例子和周期。还有我制造的魔灵核心的性能。我必须预测和计算这一切。”

他真是个聪明的教授。然而，埃弗琳却觉得，脑子里想的这些事儿，让她有点儿听不懂。他甚至都没好好解释一下。

“结论是，灰烬无法挽救。”

“……”

艾菲瑞妮闭上了嘴。那场浩劫，爆炸的景象，依然在她眼前闪现。

跺脚-

德库林走近沙发。

“所以。”

埃弗琳抬头看着他。

“你想放弃吗？”

她的心跳还在怦怦乱跳，但这位教授却一如既往地坚定。即使在被岩浆卷走之前，明知自己会被卷入火山喷发，他却毫无惧意……

“我明白你的意思。”

艾菲琳点点头。

“我也会像你一样做出选择。我是说，如果我必须放弃‘玉人’和‘灰烬’中的一个。”

尤伦公国，真帆公主和她那些纯洁的子民们居住的国家。而灰烬国，则充斥着不受法律和道德约束的巫师和罪犯。两者之间该选谁，显而易见。就连三岁的小孩也会选择尤伦。

“当然，我会把骨灰扔掉，因为它们更卑鄙。因为它们里住着更卑鄙的人。”

德库莱恩听了这话，却没有任何反应。艾菲瑞妮咽了口唾沫，握紧了拳头。

“但是。这是一个当我必须做出选择时的故事。”

她用坚定的目光抬头看着教授。

“如果有办法可以不用选择——”

“你认为有办法做到这一点吗？”

德库莱恩问道。艾菲琳瞥了一眼桌上晃动的魔灵核心。

“妖灵丹还是不够啊。”

“我知道。不过，有了我的帮助，情况就会改变。”

“……”

德库林皱起了眉头。

“我意识到了。这是论文中最难也是最重要的部分。哦，看！”

埃弗琳给他看了报纸上的一段话。

[……我将这种由聚合物原子编织成蜂窝状六边形的结构定义为纳米管。这种结构主要存在于碳中，也可以人工合成。纳米管的长度和直径的大致比例如下……]

“这个纳米管。一开始我完全不明白它有什么意义，说实话，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长度和直径的比例感觉就像一堆数字。”

“……”

德库林摇了摇头。

“但。”

这些也被称为魔力纳米管。当然，这只是个梦，但她已经体验过一次了。魔法一直都是这样。一开始非常困难，但一旦尝试过一次，就很容易了。

“看。”

艾菲琳闭上双眼，激发体内的魔力。

呜呜-

管状的膜从艾菲瑞妮的手中浮现出来。然而，德库莱恩却摇了摇头。

“它不完整。”

“……我也知道。是被岩浆刺穿的。所以。”

艾菲琳从沙发上站起来，继续说道。

“请告诉我。”

“……”

“我错过了什么？我每天都看论文，但光靠这些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吃饭。”

德库林歪着头，叹了口气。

“你需要首先清楚地理解这个定义，并将其牢牢记在脑子里。”

折断-！

他打了个响指，开始在黑板上写字，安排自己的日程。

“同素异形体”是指具有相同组成元素的基本物质。然而，即使它们是同一种元素，由于原子排列和不同的键合方式，它们看起来却具有完全不同的性质。最具代表性的例子是石墨和钻石。

他分别向艾菲琳展示了桌上的铅笔和尤克琳领带夹。铅笔是石墨，领带夹是钻石，但两者都是碳的同素异形体。

石墨和钻石具有相同的特性。然而，它们几乎没有什么相似之处。石墨很便宜，而钻石很贵。

“我知道。”

“……这些被称为同素异形体。把它们想象成相同元素的不同形状。”

“是的。”

Epherene一边做笔记一边回答。

“顺便说一下，这里的纳米管是碳中发现的一种聚合物同素异形体。聚合物只是由无数个非常小的分子连接而成的一种形式。”

[无数个微小分子连接而成的聚合物]

“因为数不胜数，所以要添加多边形。这很难，因为很多非常小的东西之间是相互联系的。”

“碳纳米管非常坚硬，因为这些几乎无限的碳原子以六边形排列。它也可以说是碳的同素异形体，就像金刚石和石墨一样。”

“啊哈。”

“但如果你只了解论文的结构，那么忘记碳也是可以的。”

「……咦？」

艾菲瑞娜皱起了眉头。德库莱恩平静地解释道。

“我只是用碳元素来解释所有这些特性。这片大陆上的元素可以有无限多的同素异形体。”

“……比如什么？”

“碳虽然可以变成石墨或钻石，但也可以变成纤维。它可以变成火，可以变成风，可以变成水，有时还可以变成钢铁，甚至可以变成太阳。当然，这取决于施法者的属性和技能。”

德库莱恩停顿了一下，看向艾菲琳。她感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不自觉地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替他完成了思考。

“……玛那。”

“是的。我们把那种元素叫做玛那，当人类吸收了玛那，它就变成了魔力。”

这些在魔法塔里根本就不算元素，传统魔法塔的元素分类方法，除了羽人自己的魔法塔之外，都非常原始。

“魔法师并不认为魔力是一种元素。他们将其视为自然赋予的奇迹，或是他们力量和努力的成果。他们不愿将自己的魔力解读为科学，这种解读是一种侮辱。”

“……”

“他们的固执已经到了极限。”

艾菲琳点点头。

“现在，你把魔力看作一个独立于你之外的粒子，并以此来对待它。但魔力是一种可以化为万物的力量，而且是可以用科学观测到的东西。”

简短的训斥过后，德库莱恩走到艾菲琳身边，在沙发上坐下。他跪下，将手放在艾菲琳的肩膀上，目光与她相遇。

“艾菲瑞娜。那种属性的区别对你来说毫无意义。那是你的天赋。”

“…我懂了。”

艾菲琳心中充满决心，抓住了长袍的下摆。

“我想我能做到。”

“……”

德库林怀疑地看着艾菲琳。

“它将在二十四小时内爆发。”

“有可能。我会这么做的。”

“我能相信你吗？”

“是的，我做过一次。我只需要在已经做过的基础上做出一些改变。”

艾菲琳一边说着，一边将笔记与论文对照。德库林指着论文的剩余页面。

“看来论文里还有不少地方你没理解。”

“那么请多教我一点吧！在我们剩下的时间里。”

deculein 微微皱起了眉头，但 Epherene 充满信心地继续说道。

“我会努力的。如果还是不行，如果你们不相信我，那我就放弃灰烬杯了。”

“……”

她会相信这是可能的，并尽力尝试。教授摇了摇头，他别无选择。

“别想睡觉。”

“当然。但是！”

埃弗琳清了清嗓子，扬起了眉毛。

“在此之前，请允许我向你表示祝贺。”

“祝贺？”

“呵呵，是啊。能成为圆桌长老，肯定是创立了魔法学校，或者做了什么大事的魔法师吧？”

简单来说，成为圆桌长老就意味着成为正式魔法学院的院长。然而，即使德库林发明了新的魔法理论，成为长老已是理所当然，但他距离成为长老仍然有一段距离，这其中的原因显而易见。

因为德库莱因\/露娜理论德库莱因本人无法实现或验证，除此之外，大陆上没有任何一位巫师能够实现他们的理论。

“但现在我来了。应对你无法应对的魔法。呼呼呼。”

“…所以？”

deculein 盯着她，而 Epherene 则用拇指指着自己。

“恭喜您成为长老——哎哟！”

一道巨大的弹响击中了她的额头，打断了她的话。

哎哟- 哎哟-

艾菲琳尖叫起来。

“别激动。你还有好多东西要学。这比临时抱佛脚还难受。不过，你一直这么傲慢，真是可笑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