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想要活下去 第251章 牺牲（1）

阿洛斯在雪地里奔跑，踢起阵阵霜冻。

“怎么回事？！”

祖卡肯在后面问道。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跟在她身后。阿洛斯回答道。

“我没费什么脑子就把目标地图和魔法阵重叠起来了。结果一看，德库莱因的死亡地点有点可疑。”

迪库莱因的魔力很特殊。达到那个境界的人都一样，但迪库莱因却属于其中相当独特的一个轴心。独特——也就是独一无二的魔力。迪库莱因的魔力与本体相似，因此不会消失，也不会断绝。它会长久地停留在一个地方，只等待主人的到来。

“他正在用尸体画魔法回路。所以，我想我知道他接下来会去哪里了。”

祖卡肯皱起了眉头。

“和他的尸体一起？”

“是的。而且Gerek也在和他合作。”

“……胡说。Gerek和deculin在一起？”

阿洛斯点点头。德库林肯定已经和格雷克联系了一段时间，并请求他的合作。如果没有，那就没法解释了。

“他是第一个找到德库林的人，德库林自己复活了。他甚至还告诉他下一步该怎么做。这一切肯定都是格瑞克干的。”

格雷克拥有超强的感官。他的视觉、听觉、嗅觉等五感，以及运动能力、认知能力、感知能力，在大陆上无人能及。如果是他，想骗过西尔维娅的眼睛都难。

“仍然-”

祖卡肯原本想说疯子绝对不会和德库莱恩合作，却突然闭上了嘴，心想。如果德库莱恩开出的条件是“杀死无数个自己的权利”呢？

祖卡肯低声说道。

“……伊德尼克说错了吗？”

“不，不一样。伊德尼克读到的魔法理论和我读到的不一样。”

伊德尼克读到的魔法理论，只到第七代德库莱因为止。而留给阿尔洛斯的魔法理论，却是第八代德库莱因的最后一次修改，在被格雷克杀死前，凭空出现。

“总之，跟我来。去看看。德库莱恩，那位教授在做什么……”

两人奔跑着，踏过积雪覆盖的大地，穿过白色的树木。然后……

沙沙，沙沙。

一阵风，刻在纯白的世界里。某种魔力的气流，仿佛在追赶着他们一般。

* * *

跺脚，跺脚——

深邃的黑暗中，传来奔跑的声音。这里没有光亮，世界停滞不前，空气也不再流动。所以，西尔维娅和声音的目光无法触及的地方。

我正走下地下室去寻找正确的地方。

跺脚，跺脚——

这个计划我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制定的，只是在我升职的那一刻就从格雷克那里听说了，并且完全理解并且欣然接受。

跺脚，跺脚——

我的存在是虚假的，但我的死亡却能带来一些成就。我可以达成我最理想的目标。我可以杀死一个恶魔。

这就足够满足了。就足够承受了。就像以前的我一样。

跺脚，跺脚——

突然，另一阵脚步声与我的脚步声重叠。一个声音叫住了我。

“德库林。”

没过多久，有人挡住了去路。我看着她，惊讶得不行，这可不像我的作风。她是个艺术家，让我感觉周围的空间瞬间明亮起来。

“我是阿洛斯。好久不见了。”

阿洛斯这么说着，对我微微一笑。奇怪的是，她似乎很高兴见到我，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

“这是真的！”

在她旁边，睁大眼睛指着我的那个人类就是祖卡肯。

“……”

我默默地看着他们。阿洛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她走近一步问道。

“教授，你到现在还在自杀吗？”

这是一个充满怜悯和同情的声音，但对我来说，这只是一个很小的问题。

“是的。”

我点了点头。阿洛斯皱起了眉头。就连她的皱纹都美丽至极。

“为什么？”

阿特问道。我简短地回答道。

“我找到了办法。”

魔法的一大原则是，玛那与魔法师相似。我的玛那的独特之处在于精神力。因此，它没有断裂。连接玛那的力量比任何东西都强大。

“……有什么办法。”

“拯救那个孩子的方法。”

因此，西尔维娅和声音的力量创造了现在的我，但我越是成为我自己，就越能认识自己，并掌控自己。这世上无人能模仿我。作为我独有的财产，我编织了我的理论……

“……”

阿洛斯闭上了嘴。祖卡肯挠了挠后颈。时间在柔和的寂静中流逝。风儿悄悄地吹了进来。

“…你没事吧？”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同情。

“多亏了你留下的魔法回路顺序，我才找到它。不过，这个魔法阵里还有很多回路需要填补。几百次……不，可能是几千次。”

我不知道自己是第几号，也不知道我多少次选择了死亡。而且，我也不知道我还会继续死多少次。我不知道。

…但。

“无论什么，我都必须做出选择。”

“……”

阿洛斯咽了口唾沫。她紧闭双唇，看着我。她的眼睛湿润了。

“即使我死一千次，只要能救一个人……”

我审视自己的内心。声音的毁灭，以及我存在的消亡。更甚的是，我对西尔维娅的怜悯。这就是金宇镇的感受。

“这是唯一的办法。”

这就是我的结论。无论发生什么，至少我不能让西尔维娅死。

…就在那一刻

“为什么。”

一个冰冷的声音逼近，如同匕首刺入我的肌肤。阿尔洛斯和祖卡肯惊讶地转过身，一个孩子从地下室的黑暗中出现。不，那是一个不知不觉就长大成人的女人。

“…为什么。”

西尔维亚。

* * *

在魔法阵的幽暗狭长通道中。席尔维娅正凝视着德库莱恩。德库莱恩与她四目相对。

“…为什么？”

但西尔维娅不明白，她很难接受。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他难道就不能留在这里陪她吗？他为什么愿意打破声音，甚至牺牲自己？

“我们可以一起住在这里。”

“……”

德库莱恩什么也没说。她对此感到沮丧。西尔维娅跑到德库莱恩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我们可以……”

“西尔维亚。”

德库林喊着她的名字。他低头看着她，一边低声嘀咕，一边摸索着过去。

“我记得你年轻的时候。”

是德库莱恩的记忆，不是金宇镇的记忆。虽然记忆太过模糊，褪色，但即使在德库莱恩遥远的记忆中，也存在着一个名叫西尔维娅的孩子。

“那个牵着塞拉手的孩子。那个躲在塞拉身后，好像很害怕，躲着我眼睛的孩子。”

“……”

“那小家伙长这么大了，现在正在看着我。”

那一刻，西尔维娅停止了呼吸。她稍晚才意识到，如今的德库林并非与她共处同一时间。随着“声音”的岁月无休止地流逝，他重复的只有死亡。

“也许那时候，我有点嫉妒你。”

看着年幼的西尔维娅，他感受到了原初德库林的感受。当他发现这个女孩与自己如此相似，而且才华如此之高，甚至无法相比时，他感到的沮丧和嫉妒……

“现在，我可能后悔了。”

“……”

西尔维娅默默地抬头看着德库林。

“西尔维娅。我的选择不一定都是正确的。”

他低头看着她，将一只手放在她的肩上，很温暖。

“即使你最终因为我杀死了塞拉而恨我，我也应该让你在我身边恨我。”

“……”

“那时候我就应该收你为徒。”

有一天，西尔维娅想要成为德库莱恩的徒弟，就像现在的艾菲琳一样。

“我有很多东西要教你。我会帮助你不逃跑。”

然而，德库莱恩拒绝了。这不仅仅是因为西尔维娅，而是因为德库莱恩的性格缺陷。他内心深处涌起的嫉妒和羡慕，让他在某种程度上排斥了西尔维娅。

“过去也一样。”

德库林继续说道。

“我应该拒绝 Glitheon 杀死 Sierra 的请求。”

那一刻，西尔维娅浑身颤抖，将脸贴在德库莱恩的手臂上。格里森挑唆她杀死塞拉，直接断送了她短暂的生命，也点燃了西尔维娅的野心。这在意料之中，却又令人悲伤。

“但是，西尔维娅。后悔是一种无用的情感。无论我现在后悔什么，我的选择都不会改变，活在后悔中就像死去一样。就像你现在一样。”

“……”

“西尔维娅，我最后给你一条建议。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逃跑。”

西尔维娅点点头。然后，她从德库林身边退开了一步。

“……”

空旷的洞穴里，风儿徒劳地飘荡着。她双手抱胸。西尔维娅看着他，几乎像是在祈祷。

“…我爱你。”

西尔维娅认识德库林。

“我非常爱你；每次见到你我的心都很痛。”

她认识杀害塞拉的那个人。

“我希望我们能在一起度过余生。”

她认识他，他为了她而试图让她恨他。

“知道那不会发生，真是太痛苦了。”

她认识他，他曾试图保护她免受 Glitheon 和情报机构的侵害。

“…对我来说是天堂。”

她认识这个为她而死过无数次的男人。

“是你。”

直到现在，她才确切地知道。

“但是……世上没有只有幸福的天堂。”

西尔维娅淡淡一笑。德库林点了点头。

“我还在海的那边。”

“是的。我知道。”

西尔维娅轻声回应道。德库林的嘴角浮现一丝微笑，仿佛在回应。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

“……”

阿洛斯和祖卡肯远远地看着这一切，根本不敢出手干预。突然，一缕长发从地下室的天花板上落了下来。祖卡肯和阿洛斯吓了一跳，但很快皱起了眉头。他们紧紧地抓住了那缕头发。

“啊！”

“格雷克倒下了。”祖卡肯低声问道。

-你去哪儿了？

“我曾经去过地下。”

——只在地下吗？

“是啊~，你们到底是怎么在这片广阔的空间里找到我的呢~？如果我躲起来的话，你们根本就看不到我。哦。祖卡肯，你曾经从我头底下经过。但你还是不知道。”

——操你。更重要的是，你和 deculein 合作了吗？

格雷克轻笑一声，擦了擦长发说道。

“这不是合作~是我杀了他。”

——但是你为什么不现在就杀了他呢？

“没感觉啊~。我杀了他800次了吗？杀到第800次的时候，我就有点腻了，就问他还得杀多少次。”

阿洛斯静静地听着格雷克说话。

“但他说还剩下一千个。他说魔法阵里有些地方需要修正……所以，算了。”

格雷克耸了耸肩。

“现在，我正因为责任感而杀戮~，和家人轮流。感觉有点无聊~”

他的家人肯定每个都杀了他三十次左右。多人格里克得意地笑了。

“……那么，等真正的德库林来了，你会杀了他吗？”

阿洛斯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敌意。然后，格雷克扬起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哦，当然啦~真正的德库林根本就没有任何关于自己死亡的记忆。他肯定感觉不到疼痛。这太作弊了，我得好好地杀了他~。”

“……”

阿洛斯僵硬地望着身后的西尔维娅和德库莱恩。两人似乎正在商量着什么，但如果真正的德库莱恩不来，事情就会变得一团糟。驱动这个魔法阵的魔力，原本就是德库莱恩的精神力，但这种精神力只有它的主人才能掌控。

“……咦？我是伊德尼克。喂，阿洛斯。来人有误。”

然后，祖卡肯讽刺地指着她的身后。正说着，身穿长袍的伊德尼克正朝她走来。

“嘿?，Idniiiiik?”

当祖卡肯咯咯笑着并要求击掌时，伊德尼克默默地摇了摇头。

“什么？你错了。你不想承认错误吗？你说德库林想杀了西尔维娅。”

“……”

伊德尼克紧紧咬着嘴唇。阿洛斯对她说道。

“伊德尼克。去公会房间看看我整理的东西。会有点不一样。”

“我知道。我是看到那个才来的。我只猜对了一半。”

“…一半？”

“正确的。”

伊德尼克轻轻叹了口气。

“按照他的理论，西尔维娅不会死。他没必要杀了她。确实如此。”

德库莱恩这个存在，拥有的并非西尔维娅的魔力，而是存在之魔力。确实，如果用那种荒谬的精神力，就没必要杀了西尔维娅。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西尔维娅的牺牲是不必要的。现在德库林……”

伊德尼克望了过去。西尔维娅正抬头看着德库莱恩，德库莱恩则低头看着西尔维娅。伊德尼克看着两人，继续说道。

“……以后再说吧。好就是好，就像那句话说的。我是沙漠法师。”

然后她微笑着伸了个懒腰。

“…你在说什么？”

“是啊。阿洛斯，输给你，我心里肯定受了不少打击……”

另一方面，阿洛斯和祖卡肯则一脸疑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