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想要活下去 第239章 西尔维亚（2）

我正逆着无尽奔腾的水流，逆着无尽蔓延的波浪。充满魔力的风暴冲击着我的身体，一团黑雾遮蔽了我的视线。时间的流逝离我脑海遥远，追踪它需要付出比我所能承受的更多的努力。

—。

暴风雨肆虐，海浪翻腾，冲击力足以劈开岩石。我唯一的光源，只有偶尔闪过的闪电。然而，不知为何，在那片海域之中，我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

大海再次咆哮。一个漩涡在我下方翻腾，卷住我的脚和腰，将我拉下水。

扑通——！

水花四溅，我沉了下去。我无法正常呼吸，但我努力在水中移动。有什么东西游上来，咬了我的胳膊。我用双手把它的牙齿撬开。然后一条触手缠住了我的脚踝。那是一株从深海里捞上来的海葵。我用木刀把它切了下来。

“……”

我浮出水面，环顾四周，风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汹涌的海浪遮天蔽日。

“唔。”

它比我见过的任何东西都大。就连我自己都不知该如何形容。

哇喔……

一道水墙逼近，仿佛前方耸立着一座蓝色的山脉。

“你在看吗？”

那是一场人类都会感到绝望的灾难，但我却意外地感到庆幸。因为在波浪中感受到了某人的魔力，我的内心平静了下来。

“西尔维亚。”

这是她为了赶我而制造的一个小小浪潮。我看着它，说道：

“我很快就到。”

我深吸一口气，在海浪袭击我之前潜入水中。

哗啦——！

水越深，堵住耳朵的压力就越大，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余震在水里荡漾的感觉。不过，这没什么问题。钢铁侠的肺功能堪比鲸鱼，所以我可以在水下存活几个小时。

“……”

我沉入平静的深渊，终于，一条还算令人满意的系统信息出现了。

[你获得了启迪。]

◆ 属性获得#3333：游泳金牌得主

金牌得主。现代词汇在我眼前浮现，下一刻——

“你的精神力克服了新的极端情况。特性已提升。”

◆ 特性养成：美人鱼

──「美人鱼」──

◆ 评分

稀有的

◆ 描述

在海里不昏昏欲睡的人类。

你可以自然地在大海的波浪和水流中移动，即使水很深，你也可以像在陆地上一样快速移动。

你不会被海怪打扰。

──────

不幸的是，我仍然无法在水下呼吸，但我感觉到水变得柔软了。深海的水流如此熟悉，我几乎可以握在手中。凭借这项新技能，我顺着水流前进。

* * *

与此同时，西尔维娅正坐在沙滩上。她用手指在沙上画画，眺望着远方的大海。她注视着那个人在海浪中游动。他现在就在海里，正在靠近，而她清楚地知道他为什么会来。

因为那声音是恶魔的产物，就在这时，一只使魔落在了西尔维娅的肩膀上。那只熊猫正坐在她的腿上。

“是的。”

西尔维娅点点头，轻轻抚摸着两人。现在，她或许不再需要他了。在这个有母亲陪伴的世界里，她或许不需要那个她已经忘记名字的人了。

“…我不需要他。”

西尔维娅把他推开了。她掀起了波涛，一场暴风雨来临了。

“教授。”

她一直恨又爱的人。

“现在我不需要你了。我妈妈塞拉住在这里，我爱她胜过爱你。”

“所以。”

“现在别再管我了。”

“——西尔维娅。”

突然，母亲慈祥的声音传来。西尔维娅抬起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是的。”

“你在干什么？”

“…看海。”

“真的吗？天快黑了，我们回去吧？”

“是的。”

西尔维娅牵着塞拉的手，一起沿着波光粼粼的海滩漫步。

“……西尔维。”

寄居蟹爬过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沙粒。

“是的。”

“他会来的。他一定会来的。”

“……”

西尔维娅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突然停了下来。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她怒视着塞拉。

“你为什么——”

“他会保护你的。”

“……”

西尔维娅皱起了眉头。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会保护我。”

“是的。他答应了。在我死前。”

嗖……

一道轻柔的波浪拍打着海岸。就这样，声音的本质仍在流淌，但西尔维娅的时间却停滞了片刻。她感到恐惧——

“…你怎么知道？”

-她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西尔维娅颤抖着声音问道。塞拉露出灿烂的笑容，将手放在头上。

——西尔维娅。我是你的妈妈。我不是假的，我是真的。

“…哦。”

西尔维娅的心突然炸裂，她突然停止了呼吸，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所以，我别无选择，只能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如果是真的，就留下来陪我吧。”

“…嘘。”

塞拉把手指放在嘴唇上。

“等他来了，我会告诉你剩下的事情。”

哗啦——

更多的海浪冲击着海滩，将宝石般的沙子散落一地。

* * *

……与此同时，艾菲琳正坐在船栏杆上，眺望着大海。

“啊，啊。教授。你能听见我说话吗？那边。我是埃弗琳，那边。如果你能听见，请回答我，那边。”

此刻，她正通过与德库林相连的水晶球说话。

推！

一只手开玩笑地推了推埃弗琳的肩膀。

“啊啊！”

埃弗伦呻吟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公安部副局长普里米恩。

“啊啊！啊啊啊啊——！”

艾菲琳怒视着普里米恩并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你在干什么-？”

“有那么可怕吗？”

“我差点摔倒！”

普里米安娜坐在她旁边。

“我听说德库林教授就在那片海里。”

“……是的。他说他要去游泳。”

“你不需要也去吗？”

“我不能去。我怎么去那里？”

岛屿周围依然弥漫着魔力风暴，即便是冬之王泽伊特，如果被卷入其中，恐怕也会丧命。

“教授还好吗？”

“……是的。他不会死。”

艾菲瑞妮知道。至少现在，德库莱恩还能活下去……

等等，这是否意味着未来没有改变？他最终死去的未来？他现在不会死，因为他会在不久的将来死去，这是对的吗？不，不管怎样，改变到教授死去的未来不是应该的吗？

艾菲琳突然陷入沉思，笑了起来。

当然，它必须改变。如果不改变，怎么能称之为未来？未来就是关于改变的。

“你突然说什么？”

“…没什么。”

艾菲琳拿出了那块木制怀表。她仍然不知道这块怀表有什么用处。

“什么事？”

“我不知道。一点效果都没有。”

“我可以摸一下吗？”

“……”

艾菲琳慢慢地把怀表放回去，盯着普里米恩。

“相信我。我擅长假设。”

“…假设？”

“正确的。”

普里米安娜敲了敲她的太阳穴。

多面思考是我的天赋。除了股票，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知道，股票简直让人疯狂。

艾菲琳想了一会儿，但是无论如何，她自己永远不会知道这是什么。

“…马上还给我。”

她把怀表递过去，普里米耶娜把它放在掌心。然后，她提炼出自己的思绪，综合考虑各种可能性，提出了一个假设。理论上，她的天赋是能在十分钟内完成一个人一个月的思考。

最后，普里米安娜发言了。

“……这可能是一个催化剂。”

“催化剂？”

“是的。能增强施咒者魔法效率的触媒。”

“然后我们又回到了原点。我也这么想，但什么都没改变。”

“或者是一种能给物品赋予特定魔力的催化剂。”

“…物品？”

艾菲瑞娜皱起了眉头。普里米恩点点头，把怀表还给了她。

“把任何东西都放在这块怀表上。”

“…任何事物？”

“甚至那个水晶球。”

“……”

艾菲琳眼中露出一丝狐疑，不过很快她就将水晶球放到了怀表上。

“教授，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

“……”

……没有回答。艾菲瑞娜摇了摇头，普里米妮则清了清嗓子。

“假设总是正确的，但是——”

—我能听到你说话。

艾菲琳惊叫道。

“哇哦！你到了吗？见到西尔维娅了吗？”

——…我是西尔维娅。

“呃？什么？你为什么拿着教授的水晶球？”

——因为我有。

“什么——”

艾菲琳突然感到一阵眩晕。魔力迅速耗尽，身体也随之松弛。这种感觉，在很久以前，在时间交织的地方，她就曾有过……

“副首长，这事儿有点奇怪……”

埃弗琳回头看着普里米安娜。

“……咦？她睡着了。”

女人低着头，突然就睡着了。

“总之，西尔维娅，你——”

艾菲琳停了下来。她的脑海里响起了某人的声音。

——……从现在开始和未来的人对话，需要消耗相当多的魔力。

艾菲琳差点把怀表掉在地上。

“决不。”

咕噜咕噜

她努力摸索着自己的想法，全神贯注地盯着水晶球。

“西尔维娅。那里发生什么事了？”

或许这个西尔维娅并非现在的她，而是不远的将来的她。这块木质怀表，会不会是连接未来的触媒？西尔维娅解释道。

——我杀了德库兰。

“……什么？那是什么意思——”

艾菲琳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她猛地摇了摇头。

“呃……哎哟……”

泡沫沾染了她的嘴唇，但她还是坚持着，拼命地忍着。她迅速地把怀表和水晶球分开。

“……天哪。”

至少没有晕过去。艾菲琳确认了一下魔力剩余量，发现已经快要耗尽了。

滴滴滴滴

她也流鼻血了。

“副局长，谢谢您。”

艾菲瑞妮对着睡着的，不，是晕倒的普莉米妮说道。她将自己所剩无几的魔力注入水晶球。已经没有时间静止了。

“教授！教授！”

不久的将来，西尔维娅说她杀了德库林。幸运的是，她给了她一个很好的提示。

“教授！教授！”

她不知道那是否就是未来，也不知道西尔维娅是否撒了谎，但她现在可以改变它了。未来就是要改变。

“教授！我会随时跟你说话！如果你听见了，就回答我！”

* * *

我抵达了陆地。经历了魔法灾难，终于抵达了“声音岛”。景色出奇地宁静。没有魔气——也就是暗能量——的气息。

-教授！

奇吉克吉克—

水晶球震动了起来。它在海上因为海浪的魔力干扰而无法发挥作用。

“我到了。”

——哦，太好了！教授！西尔瓦说她杀了你！

“……”

——未来的西尔维娅这么说！我学会了怎么用怀表！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改变它！所以，千万别把水晶球弄丢给西尔维娅！

我默记着艾菲琳的话，然后暂时关闭了水晶球。因为海滩另一边，有人正直挺挺地俯视着我。

“…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她冷漠地盯着我。

“已经很久了。”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擦干了水。

“……”

西尔维娅还是没说话。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目光与我相遇。

“……跟我来。我有事想跟你谈。”

过了一会儿，她才爽快地回答。我点点头，向前走了一步。

“这难道不是你——”

“不，先别动。”

“原因是什么？”

“这里是‘声音’的岛屿。这里有很多早已死去的人，也有很多灭绝的物种四处游荡。‘声音’里也有很多狂热分子。”

西尔维娅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

“如果他们发现你孤身一人，他们就会试图杀了你。”

西尔维娅在离我一英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自从我们上次见面以来，她长高了不少，她的视线刚好到我的下巴……不，她确实比以前长高了，但仔细一看，我发现她穿着高跟鞋。

“别死啊。”

西尔维娅伸出手指，然后用食指和拇指抓住我的袖口，就像捡起什么脏东西一样。

“有我在就没危险。跟我在一起。”

西尔维娅一如既往地用干巴巴的语气说道。她的容貌与一年前不同，但声音却依旧。

—西尔维娅说她杀了你！

想到艾菲琳的警告，我点了点头。

“好的。你能带我参观一下这个岛吗，西尔维娅？”

“别用那张脏话叫我的名字。”

她用手指抓住我的袖口，试图反抗。我平静地回应。

“乐意。”

“别放开我的手。”

西尔维娅走在前面。我不知道这能不能算牵手，但我还是跟着她。当我从海滩上岸时，另一番城市景象映入眼帘。蓝色圆顶的房屋，窗户后隐隐透出一丝窥视的目光。然而，它们之中没有一处散发着黑暗气息。

这很奇怪。

“你饿了吗？”

“……”

西尔维娅的疑问真是荒唐。虽然语气平淡，但确实是基于经验的疑问。

“你为什么问这个？”

“你游泳了。”

西尔维娅指着一家供应热狗的商店。

“真好吃。你不饿吗？”

她一脸纯洁地问道，用两根手指紧紧抓住我的袖子。我摇了摇头。

“我不需要。”

“……”

西尔维娅点了点头。悲伤在她脸上只持续了一瞬，便变得冰冷无比。

“饿了就告诉我。”

“你们~。要买朵花吗~？”

就在这时，一个提着花篮的女人走了过来。西尔维娅怒视着她，低吼一声。她嘴里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

“哦，对不起~”

女人吓得跑开了，然后西尔维娅看了我一眼。

“别四处张望。别和他们说话。对你来说一切都很危险。”

我无法习惯她友善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