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想要活下去 第141章 训练（1）

索菲安正注视着皇帝的演讲。

“……”

一片寂静，忠诚的皇帝目光扫过所有字句。这和以往她读了一点就放弃并恼火的情形截然不同。皇帝的突然转变让大臣们非常尴尬，尤其是对领导两大政治派系的罗姆洛克和克鲁汉来说。

“……”

“……”

他们默默地交换了一下眼神。既然懒惰的索菲安对政治和内政从不感兴趣，他们就认为，即使她不能成为一位明智的皇帝，通过祭司阶层来构建和谐的政治也是可能的。

“我将修改这篇演讲的第一句话。”

“……咳咳。演讲？”

本王陛下非常以自我为中心，根本不听大臣的意见，甚至还随时修改自己的言论，这明显就是一个暴君的特质。

“是的。”

“陛下，演讲没有问题。这是我和克鲁汉共同撰写的。”

六十岁的罗姆洛克与克鲁汉一同低头。如今，他们两个对立的阵营，已经结成了暂时的同盟。

“是的。没错。所有部长齐聚一堂，发表了一次非常重要的演讲——”

“不。”

索菲恩打断了他们，然后指着第一句话。

“需要我把大陆各国的名字一一说出来吗？”

演讲第一句话就提到了大陆的八个国家。利奥克排在第一位，尤伦排在最后。

“就改成八个国家吧。”

乍一看，这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正式演讲，但问题在于顺序。哪个国家的名字首先从皇帝口中说出？即使是一个字，也可能成为大陆外交的重大议题。

“不行，陛下。还请您多多包涵。这是上一任皇帝留下的历史与外交的成果。”

“我们恳求您的帮助！”

大臣们的哭喊声在大厅里回荡。索菲安用手指按住太阳穴，摇了摇头。

“够了。我不会被过去所束缚。我会改正第一句话，你知道的。”

“我请求——”

“反正！”

皇帝稳稳地站着。大臣们被她身上突然散发出的凌厉气息吓得垂下了眼睛。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早上的行程就到此结束了。”

她走向床边。他们迟疑地说：“你不能——！”但她没理会。

“…浮渣。”

所以，她一回到皇宫，就把这篇讲稿扔了。

“这篇演讲稿花了多少黄金？写一句话能赚多少钱？”

大陆上，无论大小国家，都向帝国行贿。说是贡赋也没错，但问题是，七成以上都集中到了政界官员的身上。这得感谢末代皇帝克雷巴伊姆的温和性格。

“那笔钱现在属于我了。”

不过，索菲安这次的演讲将向大陆传递一个信息。你之前贿赂大臣们的钱已经没用了，现在应该把精力集中在皇室身上。当然，演讲中还有很多她不喜欢的部分，但如果她过于不配合，他们可能会做出巧妙的回应。减少他们动脑筋的次数也很重要。

所以，如果她不想被人打扰，就装作一个即兴而又嚣张的皇帝，也是对的。

“政治真烦人。”

躺在床上的索菲安再次感到无聊。她茫然地躺着，回忆着日常生活的一切。数百年来，她不断重复着死亡和回归。那些日子里，德库林陪伴着她，舍弃着自己的生命。而这些日子里，索菲安却被隐藏的感情所困扰。

那种真诚总是让人不舒服。

“…也许。”

索菲恩不知道德库兰不救朱莉的真正目的。至少理性推理是不可能的，但还是得靠感性的猜测。

“他肯定抛弃了他的女人并且……”

索菲恩完全看不出来。人类情感的规律简直是她还没能掌握的疯狂；不，她永远不可能掌握。德库林真是个隐藏得这么好的家伙。

“唔…”

索菲从床尾抬起头，看着雪花玻璃球，里面还在下雪。

“凯隆，你一定也不知道。”

一个一生孤独的男人，一个不懂女人的老单身汉。

“我希望他别太打扰我……”

索菲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确实漂亮极了。这是大陆上任何人都会承认的事实。

“啧。”

就连这般美貌也让她心生厌恶。索菲恩咂了咂舌，掏出一本与她以前的教导骑士朱莉有关的对开本。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对朱莉感到怜悯，因为她和凯伦长得一模一样。同时，她也对朱莉偷窃了自己的东西感到一丝愧疚。所以，等事情平息后，她打算回皇宫……

???

每年都有数以万计的魔物南迁的极北之地。在大陆上铭刻着“北方人强大”这句谚语的边疆之国。其中，茱莉尔就站在弗雷登骑士团的广场上，那是所有人格外敬重的骑士圣地。

“……冬日骑士。”

本殿的骑士总数有三百人，如果算上在领地各地执行任务的骑士，这个数字还要翻倍，每个人都对自己的所属和出身充满自豪。

“……”

因此，他们对朱莉的态度并不友好。站在队伍最后面的朱莉，被他们看得眼花缭乱，仿佛她是个讨厌的人。虽然她当然是弗雷登的直系血亲，但那是因为她犯下了身为骑士无法接受的耻辱。

“现在，向南迁徙已经不远了。”

站在广场讲台上的泽特也没有理会朱莉，她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一波怪物即将冲进边境。不过，圣上陛下已经接受了支援弗雷登的提议，我会在每个关键点部署骑士。我们将组成一条牢不可破的战线。”

泽特和他的参谋人员一共选定了十三个关键地点，弗雷登的骑士们可以自愿选择其中之一。

“大家一一走上领奖台，展现你们的意志。”

随后，前排的一位骑士走上讲台，向泽特表示了北方人的礼节，并向广场上的所有骑士宣布了他的选择。

“我是格里芬。我将展现罗赫尔城墙骑士的勇气和决心。”

这些要塞之中，没有一处地方可以说是容易的，每一处都危机重重。

─强者的后裔，格里芬！

这就是为什么弗雷登的骑士们为同事的选择欢呼。

“我是维克多。我会保护村民免受多蒙要塞的侵害。”

——贝洛里斯的剑士，维克多！

广场上回荡着弗雷登骑士们至少拥有的一个光荣头衔。这是古老时代的遗物，在大陆上，它被斥为幼稚，但在弗雷登，它仍然是激励骑士团的传统。

“博马斯会选择多昆坎崎岖的地形！

——格伦的巨人，博马斯！

骑士们的选择就这样继续着，但只有一个，一个被所有人抛弃的关键点。这可以说是十一个关键点中最糟糕的一个，但他们并没有因为害怕或太难而回避它。它被留给了最不光彩的骑士。他们让她来赎罪。

“……”

因此，当朱莉站在领奖台上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没有震天动地的欢呼声，只有一片黑暗。朱莉毫不犹豫地选择了。

“我会选择 Reccordak。”

雷科达克监狱只关押着世上最恶毒的罪犯，它就像一道人墙，抵御着南下的怪物。朱莉自愿前往这个地狱般的地方，超过80%的囚犯在入狱一年内就会死去。

“好的。”

泽伊特看着她，点了点头。广场上的骑士们没有为她欢呼，但目光中却少了些许愤怒。

“骑士德亚选择了雷科达克。”

泽特甚至没有叫她朱莉，但她并不在意。

“是的。”

朱莉走下高台，迎上骑士们注视着她的目光。怨恨、悔恨、失望、悲伤、愤怒、背叛……

朱莉忍受了这一切。与那个男人对她所做的相比，这算什么。

“现在，经过一个月的训练，我们各自将前往一个关键点。在那之前，让我们各自磨练自己的技能。”

泽伊特低声说道，他的魅力可见一斑。弗雷登的骑士们仿佛注视着国王一般，抬起头来，大声回答道。

“““是的！”””

* * *

帝国大学现在正进入期中考试阶段，而我的课却没有期中考试，所以作为教授，我的工作只是检查一下助理研究员的论文而已。

“咦，这车怎么这么好啊，跟我的一个牌子啊。”

开车回尤克林宅邸的路上，坐在我旁边的伊赫尔姆低声说了句什么。我二话不说，掏出一本书。是索菲恩的畅销书《蓝眼睛》。

【冬天还太早，大陆上正下着大雪……】

“这是什么？”

我读到第一句话的时候，伊赫尔姆还在摆弄安全带。顺便说一下，这条安全带是我直接参与汽车设计的成果。这个世界的安全装置概念还很薄弱。毕竟，汽车数量本来就不足以引发事故。

伊赫尔姆一边玩着拉伸和缩短安全带，一边玩得很开心。

“这是一件魔法物品吗？”

真是烦死了，我把书放下了。

“住口。”

伊赫尔姆耸了耸肩。

“你可以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我用念力系紧了他的安全带。

啊-

伊赫尔姆发出一声窒息的声音。

“哦，变成了奴役。原来是用来运送囚犯的。”

“……”

我懒得纠正他，就当这个一撞就厚颜无耻地上车的男人是囚犯吧。

“咦？喂，叶子不是在那边吗？”

伊赫尔姆指着窗外。

“……”

背着背包的艾菲琳像企鹅一样摇摇摆摆地走来走去。身后，几个箱子像宠物一样跟在她身后。念动力的运用相当可爱。艾赫尔姆咧嘴一笑，打开了窗户。

“嘿！”

“啊啊！”

艾菲琳像受惊的猫一样跳了起来，转过身。

“什么！”

“我只是想给你打电话。为什么？”

“啊，您在做什么……呃，教授？”

那个咆哮的女孩看到我，歪着头。

“你们俩一起去吗？”

“是啊。我们去的是同一个方向。你呢，莉芙？”

“……我想先把行李放下来。我过去了。”

艾菲琳不悦地瞪着伊海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伊海姆，艾菲琳最近以“叶子”这个绰号出名了。很快，就连艾伦也会用这个绰号了。

“你传了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艾菲琳看了我一眼。她只是挠着后颈，没有回答，直到艾赫尔姆再次问道。

“为什么？你传了什么？”

“……尤克林巫师训练。”

“嗯？哦~那个？还没公布吗？”

“我预先通过了考试。”

“预先通行？”

伊赫尔姆回头看了我一眼。大陆尤克兰巫师训练营是尤克兰领地湖岛上每年冬季举办的巫师发展项目。通常只选拔那些天赋异禀的大学巫师，并有几位知名巫师每天来这里担任导师……

耶莉尔这么说过。不过，我没想到艾菲琳也去世了。

“你教授好像很器重你啊？这么有名的项目，他居然提前让你通过了。真是**啊。”

“什、什么？它没有损坏。”

看到艾菲琳一脸茫然的样子，伊赫尔姆笑了。

“对了，叶子，你期中考试考完了吗？”

“没有。还剩下大约一半，而且我觉得我几乎每门课都得了满分；不，更重要的是，我说过不要叫我叶子！”

“哦？满分？”

“…是的。”

“你要培训几天？”

“这是一个为期一周的课程。对吗，教授？”

艾菲琳转向我。我没有回答，关上了窗户。窗外，艾菲琳一脸茫然地站着，而我对这次训练也不太了解。我不想说“我不知道”。

“对了，德库林。你聘请了训练导师吗？”

“……”

耶瑞尔确实让我雇人。我还没找人，但我觉得应该不会太难。罗丝·里奥、金达尔夫、露伊娜……我的人脉网络并不狭窄。

“嘿。看你的样子，我觉得你没雇人。我去看看吧？”

伊赫尔姆看起来有点厚脸皮。我皱起眉头，怒视着他，但他咧嘴一笑，继续说道。

“相反，这是一笔交易。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救朱莉——哦哦！”

我立刻打开车门，放出了伊赫尔姆。

* * *

……我开始认真招募导师。如果以尤克琳的训练为名，名单上只有雷琳和西亚雷之类的教授，我的名声就不好了。第一个是罗丝·里奥。我以面试学生为借口给她打了电话。

“Rose Rio，你愿意作为导师参加Yukline的训练吗？”

“咦？……哦～，呵呵呵。”

罗丝·里奥的态度几乎立刻就变得傲慢起来。她抱起双手看着我。

“嗯~，不过你应该知道的。我最近没什么时间——”

“罗斯·里奥。你知道的。”

我打断了她的话。

“我有权将学生从我的课堂中剔除。”

“……”

罗丝·里奥眯起了眼睛，但我却漠然地接受了她的目光。然后，她嘴角露出一抹非常冷淡的微笑。

“哈哈。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

“……”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从抽屉里抽出学生名单，手里拿着一支红色圆珠笔。一瞬间，罗丝·里奥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我说我没时间。这是一个为期一周的日程安排。”

“我接下来的课程内容是纯应用系列，会比现在难很多，但会是一次宝贵的学习经历。”

罗斯·里奥开始出汗了。

咕噜咕噜

我缓缓地移动着笔。只要用这支红笔画一条线，罗丝·里奥就会从我的学生名单上被除名。

“……”

罗丝·里奥瞪大了眼睛，汗水从太阳穴涌出，顺着下巴流淌。当红笔终于触到纸上的那一刻……

“啊，好吧！真的吗？你有必要这么刻薄吗？”

罗斯·里奥伸手夺走了我的红色圆珠笔。我掩住笑容，点了点头。

“好，我们来写份合同吧。”

???

接下来是 Louina。

“好的，嗯。”

露易娜立即答应了我提出的条件。没有任何商量，没有任何担忧，也没有任何拖延。

“这些条件我很满意。”

“…真的吗？”

“是的。那么训练的时候见？我现在正忙着研究呢。”

露伊娜笑着站了起来。然后她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我，说道。

“好的，老大，你要注意身体，别生病了……”

???

第三个是金道夫。我以金钱的形式给金道夫提出了特殊条件。

“嗯……我不知道……这老头子没什么时间……”

金达尔夫虽然一脸苦恼，但我还是把一只乌龟放在了桌上。那是一只用钻石圣石打造的长寿乌龟，是市面上最贵的。

“……咳咳！”

金达尔夫大声咳嗽，偷偷地把乌龟放进了口袋。

“好吧，你很真诚，我以前也得罪过你很多，就当是我们和解的一个纪念吧！”

哈哈哈-

金道夫大笑起来，签了合同。

* * *

三天后，期中考试的最后一节课。

喝着咖啡回到塔内的艾菲琳被公告牌周围聚集的人群吓了一跳。

“……那是什么？”

塔楼的公告栏上，张贴着各种训练、课程、任务和探寻。艾菲琳好奇地走近，发现人群中出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哦~叶子！”

原本是茱莉亚，却因为伊海尔姆的缘故，突然从“伊菲”变成了“莉芙”。莉芙，也就是艾菲琳，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可以叫我伊菲吗？”

“嗯？是的，伊菲！”

“可是你在这里做什么？……啊，她也在啊，露西亚。”

露西娅，一个名门望族的魔法师，和艾弗瑞娜关系不太好，正茫然地看着公告牌上的海报。

“哦~，你知道Yukline的训练计划吗？导师名单已经公布了。”

“是啊。那又怎样？”

艾菲琳已经提前收到录取通知了，或许是因为德库林吧。

“那又怎样？伊菲，你看看导师名单，太疯狂了。”

茱莉亚指着那件刻着名字的昂贵文物。第一个名字是德库莱因。这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意料之中，但是……萝丝·里奥、金达夫、露伊娜、伊赫尔姆，甚至还有吸毒者阿斯塔尔和贝尔希特的长老？！

艾菲琳大吃一惊。

“这、这是什么情况？贝尔希特的长老要下来吗？”

“我知道！所以这里才乱成一团。”

“泽克丹？！”

“不，不是首席长老，只是一位长老。”

“哦…”

简直是超级豪华。不，这可是普通魔法师一辈子都体验不到的训练项目。这里挤满了人，是有原因的。

“所以现在塔里已经完全乱成一团了。如果能买下入口，那价值几十万艾尔涅斯。”

“十万？”

“是啊。伊菲，你说你通过了预录用？我羡慕死了。”

“……”

这时，周围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艾菲琳的身上，每个巫师的目光都带着一丝冰冷和恐惧。

“那么朱莉娅，我这就走了。”

啊，咳咳。

艾菲琳咳嗽一声，偷偷溜出了人群。

“…呼。”

但不知为何，她的脚步却很轻。

“呼呼呼！呵呵呵~！”

艾菲琳走下塔楼的大厅，感觉自己仿佛在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