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想要活下去 第136章 告别（1）

我借着木钢当楼梯往下走。二十块钢片自然地交替排列，成为我的立足点，一步一步地往下走。起初，背着索菲恩有点不舒服，但很快就习惯了。乘客名叫索菲恩·埃卡特·冯·耶古斯·吉弗莱因。她不愧是皇室成员。为了那高贵的血统，放弃我的背部是值得的……

我不得不这么想。

“……”

索菲安没有说话，大概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温度。”

就在这时，索菲恩开始嘟囔起来。她把身子贴近了我的后背。

“你还好吗？”

“……我能适应。”

索菲恩的潜力在人类世界里堪称顶尖，但她依然只是一朵花蕾。从她那奇特的无聊劲儿来看，她离绽放还很远。即使在这个雪球里，她也只吃冰淇淋和水。

“那是因为陛下懒于修炼。”

“……”

“如果你在魔法训练上更加勤奋的话，你就不会——”

“我知道了，所以你闭嘴吧。”

“……凯伦。”

我叫了凯伦而不是索菲恩。他正跟着我们，保护着索菲恩的后方。

“你还好吗？”

我手中的雪花黑曜石数量只够覆盖住索菲恩一个人，凯伦只好独自站立。

“我没事。”

Keiron 如此回答；我也相信他。

“别迷路了，跟上来。”

“我的天哪”

然后索菲恩吟唱了一段咒语，在凯隆附近产生了一团温暖的火焰。

“陛下。”

“我不会容忍失败。”

听到皇帝的命令，凯伦只是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微笑。

* * *

滴答滴答——

书页翻动的声音，时钟轻柔的滴答声。艾菲琳正在读着西尔维娅的小说，西尔维娅正用鹰一样的目光注视着她。伊德尼克、金达尔夫和罗丝·里奥在一旁饶有兴致地注视着他们。

咕噜咕噜

西尔维娅很紧张。她不想表现出来，但她写这篇文章本来就是为了让人读的。

“……”

西尔维娅唯一的爱好就是写作和绘画。这两样东西，她最近尤其专注于那本小说；小说的暂定名字是《蓝眼睛》。

她仔细观察了艾菲琳脸上的每一道皱纹。

“……”

不知何时，埃弗琳抬起了头。她读完了吗？还是觉得它不好玩？汗水湿透了掌心，埃弗琳等着她回应，张开了嘴。

“西尔维娅，你写得真好。”

“……”

这算是夸奖了。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心跳加速了，但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西尔维娅一脸严肃地看着艾弗琳。她一边摆弄着手稿，一边轻笑着。

“这很有趣。你有吗？”

“我还没看完呢。”

“哦？神秘的氛围让我很想读一下。”

西尔维娅故意把下巴收了起来，尽量不让脸上流露出任何情绪。

“那么，你要发表这个吗？”

听到这个问题，她只是点了点头。

“哇~那我待会儿也去买。”

“……请随意。”

“现在！”

金道夫笑着说道，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会议结束了，我们就正式开始吧。嘿，卡拉？”

卡拉和豺狼转过头来，艾菲琳微微一愣，她们刚才竟然装作没看见她们？

“抱歉，我来晚了。请训练一下这个女孩。”

“……看来四次就够了。”

“好的。”

卡拉点点头，将双手放进长袍。她脱下兜帽，露出一双红艳夺目的眼睛。对上那双眼睛的瞬间，艾菲琳的意识瞬间坠入深渊。她一言不发，便昏了过去。

“……”

西尔维娅一脸荒唐地看着艾菲琳，然后叫来路过的员工点了餐。

那么，三分钟后。

“啊啊！”

艾菲琳醒了。

“哇哦！那是什么？！我差点就死了！”

然后她抓住了金达尔夫的衣领。金达尔夫轻笑一声，艾菲琳放下了颤抖的双手。

“它怎么样？”

“哦，对不起。我太惊讶了。那是什么？它非常——”

“这是心理训练。我坚持让卡拉帮忙，所以你只有四次机会。”

“我还需要再做三次吗？”

艾菲琳把手放在心上。

咚咚咚——

“艾菲琳，你的精神力不错，只是缺少一个系统而已。”

罗斯·里奥插话解释道。

“建立一个系统的最简单方法就是在你的头脑中建立一个‘精神守护者’。”

“一个系统？”

“是的。在脑海里想象一个最尊贵的生物。它不一定是人。可以是一头母鹿，一头狮子，甚至是一条龙。只要你这么做一次，它就会为你而战。”

艾菲瑞娜茫然地听完后，点了点头。精神守护者——现在能想到的人只有一个。

“是的，我会尽力的。”

“我的意思是，嘿，西尔维娅。你也想这样做吗？”

在罗斯·里奥的催促下，西尔维娅摇了摇头。

“我受够了。”

“……真的吗？那么，卡拉？”

“哦，但是等等，我还没准备好——”

艾菲琳集中注意力并挥了挥手，但卡拉没有等待。

“是的。”

“啊-！”

“……”

卡拉点点头，再次怒视着艾菲琳，将她推入深渊。与此同时，西尔维娅收到了她点的餐食。

“这是玛娜烤鸡。”

用魔力粉炸鸡是最难吃的食物，就像嚼软石头一样，但对她这种味觉不灵光的她来说，这无所谓。反而，这才是最好的食物。想成为**师，饮食也很重要。

“……但是你会吃那个吗？”

罗塞里奥惊讶地看着西尔维娅。

“别这样。不管魔法有多重要，那种食物都不是人类可以吃的。”

“别介意我。”

西尔维娅冷冷地回答道。罗丝里奥有些疑惑，她看起来和之前在浮空岛上遇到她时大不相同。

“Kuhbrrukuuubraaargh——！”

埃弗琳因一声奇怪的尖叫而醒来。

叮——

就在这时，客栈的门开了，一位新的客人走了进来。

“啊？那是什么？艾菲琳？还有金达尔夫？”

尤克琳的耶莉尔。她歪着头，看着聚集在艾弗瑞恩周围的着名魔法师们。

* * *

德库莱恩越陷越深，陷入黑暗之中。索菲安骑在他背上，继续思考。她分析着魔力的流动，试图找出时间的差异。时间膨胀的根源，正是来自地下，由这股从地底涌出的巨大魔力波动造成的。

“…我不知道。”

就这样，对这一现象的理解清晰起来。索菲恩的洞见始终准确无误。然而，疑惑依然存在。她仍在不断探索。

“你为什么……”

对她来说，死亡的价值无比轻薄。然而，德库莱恩——确切地说，是前一集里的德库莱恩——却告诉过她：

─从现在开始……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独自自杀。

她知道凯伦的忠诚，但她仍然不知道该如何看待德库林。他临死前，都没有向她解释他的意思。

“德库林，你为什么不让我死？”

“……”

“我的记忆力非常过目不忘。即使回到过去，我也有信心确保一切都能正确无误。”

跺脚，跺脚。

德库莱恩继续往下走。索菲恩对这寂静感到不满，一拳打在他的背上。然后，答案就像自动售货机一样从他嘴里冒了出来。

“陛下，您知道巨人为什么消失吗？”

“这是一个古老的故事。”索菲恩下意识地回答道，这片大陆的历史几乎全部都在她的脑海里。

“因为死亡很少……”

听到这里，她明白了德库林的意思。索菲恩睁大了眼睛，望着他宽阔的背影。

“是的。对人类来说，有一个过程被视为挑战。而这挑战背后的驱动力，正是最终等待着我们的死亡。没有死亡，生命就毫无意义。陛下比任何人都清楚。”

“……哼。难道就因为你这么说，就真的会发生一场本不存在的猝死吗？我可以在你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自杀。”

“那我就发誓。”

“什么？”

德库莱恩突然念出誓言。她与德库莱恩相处数百年，深知对他的承诺意味着永恒。不，不止于永恒。这个恶毒混蛋的誓言，即使时间线改变，也依然有效。

“我不知道自己对陛下意味着什么。我可能只是个普通的臣民，也可能是个麻烦的教学魔法师，又或者是一个名叫尤克琳家族的族长。”

索菲恩望着德库林的后脑勺，心里琢磨着这位教授脸上究竟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但却什么也看不见。

“但如果陛下无视我的意愿，自杀的话。”

“德库林。闭嘴。”

索菲恩似乎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德库莱恩不出所料地继续说道。

“我也会这么做。”

“……你太厚脸皮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头。”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可能比你更了解你。”

就在这时，德库莱恩落地了。他终于抵达了这片悬崖的底部。然而，德库莱恩仍然抱着索菲恩，索菲恩心中却带着几分不满地思索着他的话。

比你自己更了解你自己。这番话近乎反叛……

「德库林，请多多关照女王陛下。」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索菲恩回头，但凯伦的身体已经僵住了。

“陛下，我迟早会追随您。”

“……凯伦。”

“你知道我不会死。或许这一刻对我来说很重要。一直以来，我都停滞不前……”

当凯伦说出最后一句话时，他已经变成了一尊雕像。

“…快来吧。”

德库莱恩没有回头，索菲恩也相信他。两人继续前行。相信目的地就在不远处，他们穿越冰冷的黑暗。他们到达了寒冷的尽头。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一个让索菲恩感到震惊的声音震动了周围的墙壁。

“……”

索菲恩抬头看着他，映入眼帘的是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那双大眼睛里倒映着索菲恩的身影。

— 段落在这里。

巨人的魔法创造了一个椭圆形的门户。

——孩子们，前进吧。

德库林走了进去。他没时间和巨人交谈。

呜呜

一阵小小的魔力波动，一阵耀眼夺目的光芒，近乎令人目眩。之后，他们回到了索菲恩的卧室。

“……”

雪球依然放在桌子上，索菲恩也依然趴在德库莱恩的背上。德库莱恩认出了空中飘浮的【任务完成】的提示。

“……德库林。”

“把这个雪花玻璃球留着。等凯伦爵士自己出来。”

索菲恩看着雪花玻璃球，心里不知为何有些难过。

……悲伤。这种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陛下。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人。而且，陛下比任何人都不完美，因为您没有死亡。”

“……”

德库莱恩把索菲恩放在床上。她冻僵的身体无法动弹。

“第一步就是承认这个事实。承认缺乏，接受损失。”

“……”

“陛下也是人。和我们一样。”

说着，他用毯子盖住了她。索菲恩只露出一张脸，眯着眼睛看着德库林。

“我这就走。”

“……你不需要休息一下吗？”

“不。”

德库莱恩点点头，转身离开。他正要离开，却被索菲恩一把拉住。

“教授。”

“是的。”

“我不懂人际关系。”

“既然是陛下，那就理所当然。我明白。”

“你爱我吗？”

“……”

德库林没有回答。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索菲恩感到有些尴尬，她赶紧纠正自己。

“如果不是，那就算了。”

“是的。”

德库林就这样走了，但索菲恩却不知为何起了疑心。她驱散了疑虑，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地球仪上。

“……凯伦。”

世界上最忠诚的骑士留在了里面。他说他会自己出来，索菲恩相信了他。

“我会等的。”

* * *

直到葬礼、棺材下葬以及向骑士殿堂报告死者情况结束后，德库林才再次出现。

“教授，您太冷了。”

“嘿。但他来了又走了。他只是……”

“露出脸来就是Yukline的脸。”

弗雷海姆的几位骑士对德库莱恩感到义愤填膺，因为维隆的外部死因是“在护送德库莱恩时坠落身亡”。自从朱莉得知维隆的真相后，每一天都如同地狱般，她不断坠入深渊。

“……”

这段时间茱莉尔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回应任何一位骑士。

“不过，他们并肩作战，这就足够了。贝隆也想要。”

然而，此刻正是关键时刻。她咬紧牙关，丢下手下，钻进车里，发动了车子，握住了方向盘。

“咦！队长！你要去哪儿？！”

“队长！”

呜呜——！

老爷车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发出咆哮声，向前驶去，她驾驶着这辆破旧的老爷车去的地方，正是玉克林豪宅。

“……教授在哪儿？”

朱莉向紧闭大门的警卫询问。警卫保持沉默。

“他在哪儿？”

无论她问了多少遍，都没有任何改变。朱莉似乎明白了，点了点头，然后走到警卫身边。

“……”

她决心等到德库林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