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想要活下去 第132章 弥撒（2）

晴朗的天空染上了红色，夕阳西下，树叶摇曳，约瑟芬走进了小巷。不知为何，她的脚步轻盈得像华尔兹。不，她很清楚为什么。

“…36… 德库林。”

到达那里后，她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背对着她的德库林也回头看了一眼。两人互相注视着，一言不发。

“……”

“……”

这是拯救身患绝症的朱莉的唯一方法。即使不确定，约瑟芬也相信德库兰会为了朱莉出手相助。

“我要直接问你，那个叫维隆的家伙，是你杀的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脖子上挂着的项链神器。它正在记录着眼前的景象。德库林只是盯着约瑟芬。

“你不用找借口，上一个目击者说你和维隆在一起，而且维隆胸口有非自然的伤疤，不可能是简单的摔伤造成的。”

德库林保持沉默，盯着她，仿佛恨她一般。

“如果你想说你不知道，请把你的武器借给我。”

“……我的木钢。”

“我们已经找到了维隆的遗体。为了对比那些伤疤，这很有必要——”

“有必要吗？”

德库林咧嘴一笑。

“他真是个厚颜无耻的混蛋，早就该死。他竟然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竟然不顾自己的安危。不值得让他活下去。”

他按照事先准备好的剧本背诵台词，如果是原来的德库林，他就会这么说。

“就算现在真相大白又怎么样？你觉得你能惩罚我吗？女王陛下的宠臣？”

“……”

约瑟芬咬紧牙关。然后，德库林的嘴角露出一丝悲伤的微笑。

“不管怎样。现在那也没用了。”

“…这意味着什么？”

“她不是很快就要被打败了吗？”

约瑟芬的脸颊瞬间青筋暴起。他这话一出，她真的生气了。

“一个因诅咒或其他原因而跌倒的骑士。”

德库莱恩面色冰冷，说出了无尽残酷的话语。

“我没有足够的仁慈去爱一个垂死的女人，两次丧亲之痛也配不上尤克琳这个名字。”

是在演戏，还是认真的？他严厉的语气如同凛冽的寒风般持续着。

“就这些吗，约瑟芬？你打电话就是为了问这个吗？”

“……”

约瑟芬拼命压抑着心中的杀意。她当然知道这是演戏，但他演得真棒。他真该得个戏剧奖。不知怎么的，他似乎比她演得还好。

“对于你们这些交付了有缺陷产品的人，我没什么可说的。我认为他们与Freyden没有任何关系；告诉Zeit，我已经这么说了。”

他们的表演就此结束。德库兰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只留下约瑟芬一段时长不过五分钟、足以让朱莉恨上他的视频。

“……天哪。有缺陷。”

'谢谢。'

约瑟芬的杀意很快转化为理智。德库莱恩爱朱莉，如同爱自己一般，甚至可能更甚。即便如此，既然他这么说……德库莱恩想要拯救朱莉。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更想。

“呼。”

如果是这样，她希望这个方法是正确的。约瑟芬自言自语道，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

她走向殡仪馆，却发现远处有人躲藏，脚步顿住。

“……朱莉？”

是朱莉。她低着头，脸被头发遮住，身体颤抖得像一座活火山，反映着她内心的感受。

“你……都听到了吗？”

“……”

她没打算让她亲耳听到这句话。约瑟芬有些不安，但很快，她感到一股隐隐的幸福感从她心中涌起。

“…没关系。”

她在她身边低声安慰她，打破了弗雷海姆骑士团的束缚。如果骑士团消失了，朱莉在星系里将无处可去，最终她会回到弗雷登。假设德库莱恩说得对，这个诅咒就会被解除，朱莉将永远留在她身边……

“我在你身边。”

当约瑟芬轻轻地将手臂环绕在朱莉的肩膀上时，她隐藏了所有的不好的感觉。

* * *

——真是愚蠢又可怜。

老人的声音在意识中流淌，那低沉的声音仿佛将世间的生者拖入冥界。艾菲瑞妮如同着了魔般注视着他的脸。

—你父亲想要什么……

“……！”

就在这时，她从梦中惊醒。艾菲琳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助教的实验室，浑身大汗淋漓。这是梦。不，是梦吗？

艾菲琳跳了起来，跑到德库莱恩的办公室，寻找这个世界不是梦的证据。谁能宣布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

她正要敲门，却停了下来。艾菲琳抬头看着门牌。

[deculin 教授办公室]

一个总是亲近却又感觉疏远的人。令人憎恨却又感激，不可原谅却又可以理解。一个明知自己犯错背叛却又说没关系的教授，毕竟她是他的弟子。

“…叹。”

艾菲琳握住她的手，终于转过身。就在这时，艾伦和德伦特从走廊走了过来，两人正聊着天。

“艾菲瑞娜，你知道吗？附近新开了一家Gero's cream。”

“什么！真的吗？！”

以南方冰淇淋闻名的“Gero's cream”——“Gero's Ice cream”的缩写——终于进入帝国了？！艾菲琳抱住头，喋喋不休地说着。

“是梦吗？这是梦吗？！”

“这不是梦。我去过那里，但是队伍太长了，所以我不得不掉头。”

德伦特摇了摇头，艾伦也满脸悲伤。

“没错。他们说我得等三个小时……”

“不！我去！只要给我钱！”

反正她站着读论文也是可以的。不，站着读更能集中注意力。站三个小时就够了。

“快点！快点！求求你放开我！”

艾弗琳的眼睛闪闪发光，她向德伦特和艾伦伸出了双手……

15分钟后。

“……唉。确实很多。”

格罗奶油店的队伍很长。她拿着一张100面值的艾尔内斯钞票，在它前面四处张望。看起来大约有两百人。

“所以呢？”

比起最后等着她的冰淇淋，这种牺牲真是便宜。埃弗琳一边等待，一边研究论文。论文每页20分钟，20个人。大约三个小时后，太阳落山了，只剩下20个人了。

“啊”

这么多应该够了。艾菲琳放松僵硬的脖子，把论文放进包里。

─接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人们一个接一个地离开，最后轮到埃弗琳了。

“下一个～”

“是的，是我……？”

尖叫声-

一辆豪车停在她身旁的路边，一个秘书模样的男人从驾驶座上下来，和那只青蛙一样的车主低声说了句什么。

“…是的。”

蛙人突然面色凝重起来。他点点头，将剩下的盖罗霜几乎全部递给了秘书，然后朝还在排队的众人喊道。

“很遗憾，我们的食材用完了！明天见！”

“不！”

“如果你拿到了今天的候车票，明天一早你就可以拿到一张！”

“啊啊！”

抢到票的艾菲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快门就关上了，她怨恨的目光转向了停在附近的豪华轿车。

“该死！”

“我都等了好几个小时了！太多了！要不就拿一个吧！还剩好几个，你干嘛全都拿走？！”

艾菲琳冲到车前，敲了敲车窗。

“嘿！嘿——！”

艾菲琳觉得自己被耍了，失去了理智。她望着漆黑的窗户，仿佛世界末日就要来临。

“喂！喂！打开窗户——！”

这时，车窗摇了下来。艾菲琳的拳头落了下来，看到车窗里藏着的脸，不禁浑身一颤。

“呃……教授？”

“……”

德库林，他怜悯地看着埃弗琳。

“啊，你也喜欢冰淇淋吗……？”

“不。”

“那为什么？买那么多干嘛……本来就是我排队啊。”

“……”

当她看到副驾驶座上的冰淇淋时，她心中涌起一股新的勇气。不，是贪婪。

“啊？为什么？”

“……”

德库莱恩一言不发地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个小钱包。艾菲琳看着钱包周围的银色金属链，以及链下一眼就能看到的吊坠，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拿着吧。我会用这个来弥补的。”

德库林递给了三张价值 300 埃尔内斯的钞票。

“不，我不要钱……”

“……任？”

“是的。”

那个看起来像秘书的男人给了 Epherene 一颗冰淇淋。

“什么？哦，好的……我会付钱的。每个冰淇淋30艾尔恩——”

“去。”

呜呜——

引擎再次发动，艾菲琳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车子飞快地开走了。

“他心情不好吗？”

艾菲琳不知为何感到有些尴尬。

“……总之，我得到了一个。”

当她手里拿着它走路时，不禁笑了起来。

“教授也喜欢冰淇淋……我们至少有一个共同点。不过我刚才看到的……那肯定是金达尔夫巫师之前跟我说的那个吊坠……不会吧，也许是别的什么……”

艾菲琳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另一个人，注意到她正站在魔法塔的招聘公告栏前。冒险者或魔法师的招聘信息只要获得许可就可以在这里发布。

“伽内什？”

“…哦？”

是伽内什。她长发飘扬，转身看向艾菲琳，然后微笑着指着冰淇淋。

“是盖罗霜吗？看起来不错哦~”

“啊，是的……”

艾菲琳把冰淇淋藏在了身后。没什么可以分享的。

“你在干什么？”

“嗯嗯~。这是短期招聘启事~。我觉得我们也需要一个合适的魔法师。”

“……”

艾菲琳看着伽内什，嘴巴张开，眼睛鼓鼓的。伽内什笑了，歪了歪头。

“你怎么会这样？”

“我会做。”

“…是的？”

“相反，我……而不是钱。咳咳。”

咕噜咕噜

艾菲琳用力咽了口唾沫，然后继续说道。

“露娜家和德库林家的关系，我想了解一下。”

“……”

伽内什哑口无言，笑容僵住了。

“冒险者们不卖任何东西吗？”

“嗯。我想我得得到教授的许可~？”

伽内什的回答让艾菲琳心服口服。她知道他们两家之间发生了什么。如果她不知道，就不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我愿意做任何事。而且我，因为我……”

“会很难的~”

“那个冒险团里还有小孩子呢。你肯定比不上他们。而且……”

“为什么？”

“你又想在背后捅教授一刀吗？”

“不！不，永远不会。”

“那为什么？”

“在我的梦里……尤克家族的前任首领德卡兰不断出现。”

“……”

就在这时，伽内什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她撕下公告板上的海报，拍拍手，然后主动和艾菲琳握手。

“你什么时候才能工作？这个任务挺难的。”

“什么事？”

“是攻略地下城，这次抽奖赢了。运气真好，过两天应该能赚不少吧~”

当皇室或领主接到冒险公会的地下城攻略命令时，冒险公会会根据等级收取相应的资源，并像抽奖一样抽取一个公会来决定谁来攻略。这个系统被称为“地下城攻略抽签”。

“是的，两天就好。”

“那么这是短期冒险者执照。”

伽内什拿出她的支票簿并给了埃弗琳一本。

“我是S级冒险队队长。攻略地下城的时候，一定要带上它。”

“是的。哦……不过在那之前，我会先得到情报，对吧？”

艾菲琳迟疑了一下。伽内什咧嘴一笑。

“当然。我以前被恶魔袭击过，你知道吗？我接受过尤克琳家的治疗。所以我对他们家的事略知一二。”

伽内什回想起那些遥远的记忆。为了换取自己的生命，她付出了过去十年辛辛苦苦积攒的财富。当然，她很庆幸自己没有因此丧命，但她无法像德卡兰那样。

“再说了，我是红石榴冒险队的队长吧？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不知道的信息~？”

“……是的。没错。我艾菲琳娜，绝对不会让您质疑我的能力。”

艾菲琳充满信心地点点头。

“我也相信。你是德库林教授唯一承认的弟子。”

她听了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嘟着嘴点了点头。

“…是的。”

* * *

“陛下恭候。”

我心情不太好地来到了故宫，不仅仅是因为手里拿着冰淇淋。

“就在这儿。”

Jolang把我带到了Sophien的卧室。我看了他一眼，笑了。

“你还活着，Jolang。”

“……多亏了女王陛下。”

Jolang 退后了一步，我礼貌地打开了门。

“尤克琳家族的族长德库莱因奉女王陛下的召唤前来……”

里面空无一人。不过，里面有一个雪球。玻璃球里盛满了透明的液体和雪粉，轻轻摇晃，雪粉便会落下。

“……”

我一查看该物品的信息就大吃一惊。

──「古代雪球」──

◆ 信息

过去圣时代的信徒精心制作的雪球。

可以说它是一个拥有生态系统的小世界。

◆ 类别

: 奇迹?世界

──────────

“咦……”

这是本世纪的珍宝，适合作为礼物送给皇帝，也足以激起索菲安的好奇心。真是个奇迹。然而，我不知道是谁送的。我把雪球拿在手里，往里看。里面有人。乍一看，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但她的头发无疑是红色的。

-不要摇晃它。

喵呜。

猫从后面跑了过来，芒奇金。我看着她，叹了口气。

“你被困在里面了吗？”

─是的。摇晃的话我会头晕。别摇晃。

“你对里面的附身魔法没意见吗？”

─魔力消耗很大。话说回来，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我都等了一天了。进来吧。注入魔力就能进去。

“…是的。”

我右手扶住雪球，左手抓着冰淇淋袋，然后注入魔力。

呜呜呜……

感觉我的魔力和灵魂仿佛被转移到了某个地方。紧接着，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雪球内一片纯白的空间所包围。

“你来了。”

皇帝和凯伦站在远处。头戴皮帽，身披斗篷的索菲恩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来。在这片纯白的世界里，她的红发显得格外醒目。

“给。”

“是的。”

我把袋子递给了她。

“……”

皇帝只是盯着它。她微微皱起眉头，想了想，又抬头看着我。

“……”

她的目光变得茫然。

“这种时候，我有点麻烦。没有仆人敢在我面前吃东西，而且我一直舍不得吃太多，所以这种东西我从来没有吃过，也没有见过，所以我只能猜猜怎么……你用手吃这个吗？”

她想让我教她怎么吃它。

“我所知道的冰淇淋是木棍上的冰淇淋。”

这可不是普通的冰淇淋，而是刨冰上加冰淇淋，所以相当精致。

“打开盖子，用勺子舀出里面的东西，就可以吃了。”

“那勺子怎么办？”

“勺子是连在盖子上的。”

“……”

皇上就照我说的做了，虽然她言行有些严厉，但她的风度却和我一样好。

“对了，德库林，这里是哪里？”

她一边搅拌冰淇淋一边问道。我环顾四周，雪原上空无一物。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

“我认为这是一个古老的堡垒或监狱。”

“您认为？”

“……你在质疑我吗？”

“你不会说错吧？我也猜到了。”

皇帝咧嘴一笑。然后，她吃了一口冰淇淋。她慵懒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嗯！不错！”

“是这样吗？”

还不错吧。区区冰淇淋，就被赋予了四个阶段的点金术——也就是4000点魔力。

“虽然我很感激，但请想想如何离开这个地方。”

索菲安专心致志地吃着冰淇淋。我先用双手撑地，开始“理解”。一瞬间，1000点魔力就被消耗殆尽了。

“……嗯哼。”

我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

“你病了吗？”

“不，而是因为我太健康了。”

血液和魔力的关系。如果我一次性使用过多的魔力，我的血液就会燃烧，变成所谓的死血。巫师们会小心翼翼地使用魔法来避免这种情况，但我不需要。毕竟，钢铁侠的血液再生能力无可否认地出色。

“你觉得你知道些什么吗？”

“没有。陛下，您有什么发现吗？”

“我在这里待了大概四天，但并没有发现什么。这个世界看起来太真实了，真是太神奇了。”

“四天……”

我看着皇帝。我觉得我刚才听到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陛下。您附身于那只猫，并告诉我这件事。如果是这样，那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一天前。你来得太晚了。”

“不。”

我摇了摇头。

“我听到陛下的话就赶过来了。虽然稍微耽搁了一点时间，但也就几个小时而已。”

“……”

索菲安停顿了一下，盯着我。

“嗯。我的附身魔法有延迟吗？”

“不，也许……”

我抬头望向天空，只有云，没有太阳。

“一定是这个雪花玻璃球出了问题。我们一步步来查明原因吧。”

索菲恩咧嘴一笑。

“和你一起度过奇怪的时光……不知为何，让我想起了过去。”

我不明白。但当我转身问的时候，索菲恩却无视我，专心地吃着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