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想要活下去 第131章 弥撒（1）

……幽灵城堡内，弥漫着令人麻木的雾气，慵懒地包裹着身体。

在那朦胧的意识中，艾菲琳几乎迷失了方向。

“卡洛斯！你来过这里！”

然后她听到一个声音。艾菲琳犹豫了一下，转过身。“你不能输！”

伽内什、莉亚、利奥三人抱着名叫卡洛斯的孩子大声喊叫。

“姐姐！姐姐你在哪儿？！”

豺狼仍在寻找他的妹妹，而艾菲琳则继续前行。

——……是你。然而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声音。艾菲琳转过身，身体像自动驾驶仪一样移动。——很高兴见到你。那人长得像德库莱恩，但年纪更大，正对着她微笑。

——我最喜欢的卡根的女儿。他伸出手，埃弗琳像着了魔一样慢慢走近。然后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伊赫尔姆。他怒视着德卡兰，把埃弗琳推到身后。

德卡兰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线，微微上翘。——是伊赫尔姆吗？

——我很感谢你。谢谢你和我儿子成为朋友——

“朋友？我们从来没有过如此梦幻的关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死了。我们到底在哪儿？”

德卡兰的表情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但很快又变成了苦笑。

——伊赫尔姆。我这样活着，并没有死。德卡兰的眼中浮现出近乎疯狂的妄想。他的目光锁定在艾菲瑞妮身上。

——露娜的女儿。你知道你父亲想要什么吗？

“别听他的，叶子。”

伊赫尔姆在手中聚集法力，构建了一个毁灭性的咒语来摧毁德卡兰的灵魂。

——如果你知道的话……然而就在他即将发动完成魔法的瞬间——城堡震动了。艾菲瑞娜和伊海尔姆对视了一眼。德卡兰的脸色变得阴沉而凹陷。他抬头望向天空，眉头紧锁。

——我的儿子在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就在全世界再次因咆哮而震动的时候，伊赫尔姆向艾菲琳和他周围的所有人展开了盾牌。

* * *

卡拉对德库林小时候的样子记忆犹新。他当时虽然被称作神童，但也仅此而已。他是个可怜的孩子。

-deck，也许你可以这样做？

-不。我不需要。别叫我 deck。

-你可以像我一样做到，你知道吗？

-我说了“不”。你呢，别再每句话后面都打问号了。

别再像问我事情一样说话了。

这真是令人困惑。他作为一个天才，不明白她的教诲，而且由于他的骄傲，他不会承认他不明白。

所以，他最终还是固执己见，指责她教他的方式很奇怪。真是个奇怪的家伙。但卡拉现在正注视着他，在这个瞬间破碎、崩塌、沉没的岛屿上。这个掌握着如此强大魔法的魔法师

——德库林。整座城堡剧烈摇晃，一场巨大的地震震撼了整个世界。亡灵们发出哀嚎，卡拉听到了。

听着他们咒骂，恳求着不要死。或者乞求着被杀。虽然对他们来说毫无用处，但这世上确实存在着一个鬼魂社群。卡拉曾经拜访过他们。

他们认出了那些杀害灵魂的人类，所以这件事可能会让德库莱恩永远被精灵们憎恨。德库莱恩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即便如此，他还是毫不犹豫。难道他不怕诅咒吗？

或者他根本就没考虑过未来？

卡拉对德库林的成长产生了怀疑。城堡开始倒塌。

墙壁如同撕纸般裂开，碎成了数十片。念动力的爆发，激起的强大波动，让周围的空间都扭曲变形。德库莱因在咒语中不断流血，鲜血从嘴里渗出，沾湿了衣服。

卡拉提供的魔力大约是她自己的三成，但是向别人借的代价却很大。

“你还好吗？”

德库林没有回应。他继续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学生兼助理教授。艾菲琳第一个反应过来。她皱着眉头，眼睛颤动着睁开。

朦胧的双眼凝视着德库莱恩，仍在思索着这是现实还是梦境。艾菲琳看着德库莱恩，看到他浑身是血，疲惫不堪的样子与平常大相径庭，她不得不认为这只是一场梦。然后，艾伦醒了过来。

德库林则暂时闭上了眼睛。两人都惊呆了。

“噢，他死了！”

“艾菲琳，不要这么说！教授！”

“……他好像没死。”

卡拉说话间，两人纷纷转过头。“你是谁？”

接下来，伊赫尔姆的弟子们睁开了眼睛，远处传来一阵鞋声，那是某人踩在地板上的响声，伽内什出现了。

“哇哦~，我们教授真是疯了。这座城堡……到底有多少平方米啊？啊，反正。”

她笑着翻找城堡的残骸。除了这片区域，其余区域都被摧毁了，而这片区域是由德库林的念力维持的。

“就算有这么多圣石，皇室的人也开心就好啦。当然，我可是抓不到强盗的哦~”

加内萨看着卡拉。

她笑着，但笑意却未达眼底。艾菲琳和艾伦都一脸震惊。卡拉和罗哈坎一样，都是黑兽级的罪犯。她从地图上抹去了一座城市，并造成了数千人的死亡，她拥有所谓的“致命权力”。

“我们为什么不做个交易呢？只拿5%。”

“这块圣石是由人做成的。”

圣石的种类有很多，其中最自然、最受欢迎的圣石是土、玛那和土壤的混合物。

其他极品，还有座头鲸腹中生长的深海石，以及只能在深山之中才能找到的山石。“可以卖给浮空岛吗？”

其中，从人类尸体上绽放出来的圣石，被称为人圣石。

大多数人不太愿意用它们，但在浮空岛，他们喜欢用它们做实验。卡拉却摇了摇头。

“我不喜欢。他们会讨厌这些。”

伽内什看着卡拉，孩子跑到她身边。那是莉亚；她想记住那位“名字”的脸。

“卡拉，请问为什么？”

卡拉一言不发地看着甘尼莎和莉亚。

“你为什么……要和祭坛合作？”

伽内什一边问着，一边继续在碎片中搜寻，并抓起找到的一根树枝。

“……我不知道。是因为我不想死吗？”

就在这时，一道无形的刀刃划破空气。这是豺狼的邪刃村正挥出的一击。伽内什勉强用树枝挡下。

“哇！不愧是伽内什啊！”

豺狼在另一边放声大笑。伽内什看向他，摇了摇头。

“姐姐！你来过这里。”

豺狼走近了些，然后指着正坐在椅子上休息的德库林。

“教授睡着了吗？”

就在这时，德库林睁开了眼睛。

“哦，我想他不是。呵呵。”

他一言不发地环顾着周围聚集的人群。

“伽内什。我不知道你身边会带着恶魔。”

“他不是恶魔；他是半人——”

“一样。”

他的身体嘎吱作响，肌肉剧烈颤抖，但他用洗净之术清洗了衣服上的血迹和污垢。

他也不忘整理一下衣服，让它们变得平整。

他正要对伽内什说什么，却被人打断了。是那个叫莉亚的孩子。

“我发誓。承诺也可以，但如果卡洛斯变成恶魔，我会亲手杀了他。所以——”

莉亚咬着嘴唇，德库莱恩缓缓站了起来。艾菲琳和艾伦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将会成为一个恶魔。”

“不。如果我们做得好——”

“能藏就藏吧。不过，没必要发誓。你也不用求我。要是他引起我的注意，我一定会杀了他。”

莉亚抬起头，低下了头。德库莱因没有看向孩子，而是瞪向了伽内什，让她苦笑一声。

“很抱歉我之前没有告诉你。他现在是我家人了。”

“你认为恶魔可以成为家人吗？”

“……我会确保他不会变成恶魔。”

德库莱恩脸色猛地一变，摇了摇头。他不想和伊海姆待在同一个房间里太久。德库莱恩正要离开，却发现伊海姆正茫然地望着某处。伊海姆的脸上依然带着些许茫然，他的两个弟子站在他身旁。他回头看着德库莱恩，点了点头。

“好了。什么，我们走吧？都结束了吗……这是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他迟疑地查看了一下被毁坏的废墟，露出了傻乎乎的表情。

当他用念力挖掘城堡的废墟时，一条信息飘荡在空中。

[主线任务完成：祭坛与幽灵]

◆ 精神力 1

[钢铁侠的身体理解权威的魔力。]

◆ 新的特质、回路和体格开始萌芽。

* * *

乘船返回的途中。【钢铁侠的身体领悟了权威的魔法。】我一边阅读系统信息，一边转向卡拉。

她正和Jackal、Ihelm一起喝酒，悠闲自在的样子让人几乎忘记她是个黑兽级罪犯。

“……教授，您能就这样放着她吗？”

艾伦问道，身体颤抖着。

“没事的。她不是那种随便杀人的人。”

权威卡拉。她的魔力值接近数十万单位，这得益于她的特性，使得魔力储备量变得异常庞大。

卡拉的独特特质。

随着她的寿命接近尾声，也就是死亡临近，她的魔力也变得越来越强大。

卡拉的寿命如今已不足两年，却换来了常人不敢企及的天赋。

她身患不治之症，但这让她变得坚强。

我转向埃弗琳。她正咬着指甲，好像在思考什么。这让我很烦。她的指甲断了。我叹了口气。

“罚五分。”

“咦？怎么？！突然？！”

艾菲琳看着我，仿佛觉得我不公平，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不~，你不能~。你不能~。”

好像是为了说服我，她试图解释。

“如果这次扣分更多，我就会被扣15分，然后还要罚款。”

“很好。如果你猜错了，我就把你的扣分退给你。”

艾菲琳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下，然后看了我一眼，嘟囔道。

“你是不是练出了读心术……”

“罚五分。”

* * *

回到大陆的时候已经是秋天了。

校园里落叶纷纷，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

那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安静而孤独的季节，呈现出与地球并无太大差别的风景。

——呼呼，今天是维隆的葬礼。很高兴你准时到来。我在魔法塔整理课堂资料的时候，接到了约瑟芬的电话。

——来参加葬礼吧~葬礼将在弗雷汉姆骑士团的指挥下举行。

也请你们做好演戏的准备吧~如果引诱夏娃的蛇开口说话的话，会是这样的吗？

我把水晶球放进口袋，走到塔外的停车场，和等候在方向盘旁的任一起上了车。

“致弗雷汉姆骑士。”

我望着窗外，捕捉着掠过的风景，感觉有些奇怪。

但很显然，这是正确的方法。

即使过程不对，即使我被人恨，但最终也是对的，因为这是朱莉活下去的唯一方式。我可以忍受内心涌起的情绪。

不，我可以忍受，因为我爱朱莉。

我以前不懂得这种爱，但它已经成为我人格的一部分。德库兰爱朱莉。所以，即使朱莉因为我而变得不快乐，即使她恨我恨到要杀了我……如果她能和我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就好了……

嗒，嗒—— 嗒，嗒——

有某种生物触碰了我。

嗒，嗒—— 嗒，嗒——

红头发的芒奇金正用爪子挠着我的袖子。我低头看了看他，然后又看向任。

“是的，好的。”

任先生立即停下车，走了出去。

猫笑着看着任。

“……陛下，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你在幽灵城堡中表现非常出色。

“是这样吗？”

——许多灵魂巫师发出呼吁，称你为种族灭绝狂人，并要求对你进行惩罚。

“是这样吗？”

——嗯。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我微微点头。

“恶魔来了。”

——你的身体承受不了那么多。索菲安皇帝借用了猫的身体，打了个哈欠。

“如果陛下认真学习符文，我想我就能减轻一些负担。”

“哦。关于那个。我想学，但我被困住了。”“……你在说什么？”

——啊，昨晚有人送了我一件宝物。我好奇地把玩着，结果被困在里面了。真是怪事。我当时有点慌乱，不过皇帝表现出好奇心倒是个好兆头。

——所以，我需要你来救我。凯伦似乎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他不够聪明。

“是的。但是有合同。”

——凌驾于皇帝之上的契约……哼。那五年牢狱之灾……猫咪不满地嘟囔着，舔了舔前爪。

“我会确保尽快离开。”

—你来的时候给我带冰淇淋。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很难适应的过程。—这是让爱融入生活的重要过程。我不知道什么适合我的口味。

“……嗯。好的。”

“很好。把这只猫留在你身边。”猫在被释放时叫了出来。我瞥了一眼仍然站在外面的任。

“参观完弗雷汉姆骑士团之后……去一家冰淇淋店。”

“……什么事？哦，好的。”

雷恩反问道，这可不像他平时的作风。或许是因为我以前没去过那里吧。我感觉一股热流涌上心头。

* * *

弗雷海姆骑士团的葬礼在一片温馨幽静的氛围中举行。宾客虽不多，但大家都聚集在大厅里，头顶上传来一首轻柔而悲伤的歌声。

朱莉看着棺材里维伦的遗体，内心百感交集。约瑟芬叫了她。朱莉轻轻叹了口气，回过头去。

“是的。你呢？你还好吗？”

“是的。我没事。反而感觉轻松多了。托你的福，我们找到了他的遗体。”

朱莉向约瑟芬展现了骑士般的礼节。约瑟芬轻敲头顶，轻轻一笑。约瑟芬口袋里的水晶球震动了一下，但她的表情却毫无变化。

“那么，朱莉，我出去一下。”

约瑟芬一边挥手一边走了出去。朱莉目送她离开，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中，这才环顾大厅。

许多骑士的眼泪都流下来了，耳朵里噙满了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朱莉对他们的哭泣感到一种莫名的自豪。她感觉自己作为一名骑士所渴望的陪伴与羁绊，都体现在了这些泪水中。

副队长洛克菲尔在外面待了一会儿，披风飘扬着走了过来。朱莉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啊哼。是的。洛克菲尔。发生什么事了？”

“外面有一辆豪车。”

“是的。它停得稍远一些，但看起来像是德库兰教授的车。”

朱莉不自觉地惊呼一声，洛克菲尔也跟着露出一丝微笑。两人的想法一致，但朱莉先开口了。

“教授也来吊唁了吗……？”

“或许吧。不管怎样，他是为了救他而死的骑士。”

“……他任务刚结束就来这里，肯定很累了。”

朱莉低声嘟囔了几句，然后热情地笑了笑。

“那我先走了。以教授的性格，他一个人过来会有些困难。”

“是的。请走吧。”

他们可以假装只是巧合，坐在一起。教授也希望如此……朱莉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殡仪馆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