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想要活下去 第123章 听证会（2）

……我睁开了眼睛。

我的视野慢慢开阔，展现出一个被深红色雾气包裹的世界。

那种孤身一人在黑暗中的感觉袭上心头。但我并不孤单。不远处，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他的声音浓重得像毒药，压得我心头一紧。一股不寻常的情绪从我的胸口涌起。那是一种久违的恐惧。

德库莱恩唯一惧怕的男人，他所憎恨的父亲，尤克琳家的前任家主德卡雷恩。他用深红色的眼眸俯视着德库莱恩说道。

——找一个合适的碗。德卡兰的声音、手势、眼神、气氛……所有的记忆都涌入德卡兰的心中。

我的背变得僵硬，一阵寒意顺着脊柱蔓延开来。

我的整个灵魂都感觉在颤抖。

可是，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

德库林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吗？真的存在一个机构，能够接纳他内心的恐惧吗？

德库林不是一个大脑受到一定程度损伤的人类，所以他无法体验那种特殊的情感吗？

所以我怀疑了。这种感觉并非德卡雷恩所致，而只是某种行为的结果。确切地说，魔法洗脑是德卡雷恩——这位被称为“世纪艺术魔法师”的人物造成的。

我看向德卡兰，拨开遮蔽他身影的迷雾。我直视着他，他正深藏在德卡兰的无意识中。

——德库林。

我的儿子。一个和 deculein 很像但比他更冷酷、更敏锐的男人。

这个人物完美契合了尤克琳的格言“害怕魔鬼”。

——把它带给我。德库兰很怕他，我也感受到了这种感觉，但是……

“我不是德库林。”

这还不是我无法克服的水平。

不管德库莱恩的身上之前刻画了什么样的洗脑，对于一个拥有钢铁侠身材的人来说，那不过是玩个小把戏而已。我毫不犹豫的靠近他，双手掐住了他的喉咙。

那一刻，记忆涌入我的脑海，如同开关被打开般的景象浮现。德卡兰对德库莱恩和耶莉尔都不满意。**的化身想要的是……

“你想要一个新的头吗？”

这就是我脑子里闪过的想法。

[独立任务：家庭]

那天，我和耶莉尔一起杀死了德卡兰恩的人格，但是没有任何表示任务完成的消息。

也就是说，德卡兰的测试是——清脆的机械声唤醒了我的意识。

幻象消失了，现实取而代之。“一切都结束了！”

艾德丽安宣布了这一消息。

我慢慢地站起来，看着躺在那里的圆柱形机器。

“没什么大不了的！”

正式名称为【魔法脑电图探测器】。

这是在浮空岛上研发的，用于挖掘受试者潜意识的机器。

艾德里安娜以个人验证的名义下令进行这项测试。“有必要吗？”

我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走近她。

“如果候选人是其他国家的间谍，或者和灰烬有勾结，或者支持圆桌会议，那就麻烦了！”

“你能看出来吗？”

“没错！这东西已经筛选出上千个间谍了！而且，根据谁的法力操作，性能可能会有所变化！”

“你使用了我的魔力！”

我略带严肃地看着艾德里安。万一我的潜意识被传到了董事长那里……她咧嘴一笑，仿佛我的担忧是对的。

“别担心！我很守口如瓶！”

我摇了摇头。机器再次响起，叫来第二位候选人伊赫尔姆。

“哦，伊赫尔姆也完成了！”

他呼吸急促，浑身是汗。他也做了噩梦吗？艾德里安招了招手，我们俩并排坐了下来。

“第一场人格验证结束！你们都通过了！”

当艾德丽安将脑电图探索结果表放进口袋并看着我时，伊赫尔姆回答道。

“但是，德库林教授？”

“我终于在某种程度上理解了你的论点！”

艾德丽安一脸惊讶，而伊赫尔姆则笑着斜眼看着我。

“是吗？德库兰教授的论文怎么样？”

“确实很棒！这样一来，就算只是理论，浮空岛也会夸赞的！”

主席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让伊赫尔姆的笑容更加灿烂。

“再说一遍，我们来谈谈听证会的事！

听证会的时间可能会长或短，具体时间视情况而定！除了你们两位招募的证人外，我们董事会还会邀请一位共同的证人！

我打算重新审视你们两人的地位和成就。”

伊赫尔姆轻松地回答道，我只是点了点头。

“那么！现在，我再给你两个小时，做好维护工作，然后回来！”

* * *

“第一个策略如下。”

伊赫尔姆一回来，他们就和数十人一起安排了听证会，其中包括教授、巫师和大家族的知名成员。

“德库莱恩的论文成绩糟糕是第一点。过去四年里，德库莱恩只提交了一篇论文，而对艾德里安娜的采访甚至证实了那是一个尚未被实验证实的理论。”

最有效的攻击方法就是损害 deculein 的名誉。

“因此，这只能证实该论点的不确定性，并增强过去曾在德库林手下任职的人的声誉。”

伊赫尔姆只是听着，很放松。他有点同情那些为此付出了如此艰辛准备的人，但这一切只是副产品。

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真正的陷阱是什么。

“接下来，重点说说为什么德库林身为教授，手下却只有三个人。性格缺陷……”

德库林已经提交的论文，纯元素的创造，以及以此为基础的四系魔法。

伊赫尔姆已经知道这是谁的主意了。

不仅这个想法，而且 deculein 的所有过去论文都属于这个家伙。

“……因此，我们将通过向证人询问德库林的性格来发起攻击。”

在这种战术下，德库兰别无选择，只能倒下。

如果是自尊心近乎傲慢的德库莱恩，他会比任何人都更痛恨有人损害他的形象。如果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坚定的德库莱恩，他肯定会直接跳进这个陷阱……

* * *

索菲恩走进了魔法塔，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皇宫里设立了一个魔偶来代替她，她则伪装成一个身穿长袍的普通证人。

她认为这样会更有趣。

索菲恩环顾四周。

该空间总共由四个隔间组成。

右边是德库莱恩的阵营，左边是伊赫尔姆的阵营，最前面是董事会的决策室，后面是证人的座位。

索菲安坐在他们中间的作证席上。

顺便说一句，从昨天开始，凯伦就一直假装自己是听证室墙上的一座雕像。而且，朱莉也在四处走动。

对于她即将成为丈夫的男人来说，这是一生难得的机会。

“好了！好了！好了！各位请就座！”

就在这时，艾德里安娜出现了，她清脆响亮的声音宣告着她的到来。索菲恩目送她走了进来。

“我们很快就要开始第一次听证会了！”

**师艾德里安娜 (Adrienne) 的感觉确实与普通人不同。艾德里安娜和导演们首先就座，而索菲恩 (Sophien) 则默默地看着。

“德库林、伊赫尔姆！两方候选阵营请入！”

这时门开了，德库莱恩和伊赫尔姆出现了。伊赫尔姆带着一群人来了，而德库莱恩只带了一位助理教授跟在后面。

“我就知道，以那混蛋的性格，会是这样。”

索菲恩咧嘴一笑。他真是个可怜的家伙，连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都没有，什么事都想自己解决的傲慢家伙。这就是德库林。

“第一步是与证人进行问答！”

听证会按照计划进行，首先，艾德丽安找来的共同证人坐在证人席的中央。

“请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浮空岛的阿斯塔尔。聆听了德库莱恩的进阶讲座，并担任浮空岛的瘾君子们的精神支柱的阿斯塔尔，首先登场。

“瘾君子阿斯塔尔。我听说你最近审阅了德库林教授的论文。”

伊赫尔姆阵营向他询问了与德库林论文有关的事情。

-是的。

过去十年来 deculein 教授提交的所有论文都经过我的审阅。

“你还没有评论教授最近写的《纯元素的发明》以及以此为基础的四系魔法吗？”

“我已经看过论文概要了，不过还有更多内容。我很期待。”索菲安看向德库林。

伊赫尔姆阵营的人都热切地期盼着，但德库林却依然保持着轻松的心态，平静得就像在战场中央下棋一样。

“当你只看到轮廓时感觉怎么样？”

——一开始我以为这是无稽之谈。

我们成功了！

伊赫尔姆阵营的某个人笑了。

是的。不过，主席Adrienne给出了强有力的保证。

“是啊，没错！”主席插嘴道，“这篇论文一点儿也不胡扯！我可以保证！而且，一个月之内，我核对过的原稿就会送到浮空岛！”

阿斯塔尔的眼睛像星星一样闪闪发光。他笑容灿烂，洋溢着真挚的幸福。

——我很期待！伊赫尔姆的阵营没有再说一句话，又坐了下来。

艾德里安娜看了一眼德库林，想看看他是否还想问些什么，但他依然一动不动。

而他身边的助理教授却像条狗一样焦躁不安，想要往外跑。

“如果没有，那么……下一位证人！”

之后，问答环节就一个接一个地换证人了。这个过程非常繁琐。索菲恩实在受不了，开始打哈欠。一点也不好玩。

不，很无聊。她根本没克服懒惰，而且还有惰性这种东西，所以如果她继续这样待在这里，她知道自己又会无聊了。

“我们休息一下！”

与此同时，经过四个小时的审讯，终于到了休息时间。索菲恩中途睡着了，后来醒来发现审讯还在继续。

“我还是走吧。太无聊了。”

她对一定在某处听着的凯伦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站了起来。她正要离开听证室，径直走向电梯。

“你要去吗？！”

有人抓住了她。是个小孩；不，是主席艾德里安。

“你再等一会儿，现在才有意思！”

“…你知道吗？”

艾德丽安随意地歪着头，让索菲恩的眉头皱了起来。

“嘻嘻！不过，再待一会儿吧！你不会失望的！精彩部分现在才开始！”

“我强烈推荐！”

皇帝严厉地瞪着她，但主席没有避开她的目光。电梯到了，索菲恩转身回到了听证室。

* * *

艾菲琳睁大眼睛看着迄今为止的整个过程。

伊赫尔姆提供的水晶球投射出了他们的进展。

——大家休息好了吗？

现在，让我们从各个阵营中传唤一名证人！

德库莱恩的证人是露伊娜，作为基调部门的负责人，她重点关注的是德库莱恩的公正性，以及魔法塔所赚取的利润。

她还详细地描述了他协助获取的材料。

—……在这个过程中，德库林教授做出了所有必要的牺牲——伊赫尔姆不必攻击露伊娜。

然而，他站起来并和艾德丽安说话。

—我承认 deculein 作为主题演讲经理的能力。

因此，我们现在也将申请一名证人站在我们这边。

伊赫尔姆看向德库林。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阴暗的微笑，但德库林没有理会他。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时机已到。

艾菲琳收拾好信件，打开了门。伊海尔姆的侍从正在外面等候。她默默地点了点头。两人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

每走一步，她的心跳就加速一分，恶心感也随之加剧。她的脚步停了下来。他们终于抵达了听证厅的大门。艾菲琳在侍从面前深吸了一口气。

“我去打开它。”

艾菲琳整理了一下衣服，下定了决心。伊海尔姆的侍从抓住了门，然后——

“……啊，她来了。”

透过门缝，她看到了伊赫尔姆。他瞥了她一眼，优雅地微笑着介绍着艾菲琳。

“第一位证人，我是索尔达·埃弗瑞娜。”

听证厅里等候着许多人，目光齐刷刷地望着她。艾菲琳笔直地走着，没有丝毫踉跄。她迅速地走到了证人席前。

“……请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那个，我是……索尔达·埃弗瑞妮。我是德库莱因教授的助教……”

她看着德库林的眼睛。他正直视着她。

不知为何，她的心很痛，一阵悲伤涌上心头，但艾菲琳并没有避开他的目光。

“……我是德库莱因教授的前助手索尔达·卡根的女儿。”

当伊赫尔姆从摊位后面走近时，艾德里安娜露出了顽皮的笑容。

“索尔达·埃弗伦，我知道你的父亲四年前自杀了。”

艾弗琳咬紧牙关。艾德里安觉得好笑，看着伊赫尔姆继续漫不经心地说话。

“我知道原因。我也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索菲安皇帝很快就猜到了这个故事。

艾德丽安承诺她不会失望，这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是真的。

“德库兰教授提交给主席的论文，如果支持该论文的想法不是他的呢？”

董事们都瞪大了眼睛。不仅普通的证人席，就连伊赫尔姆阵营也一阵骚动。

“如果这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呢？”

伊赫尔姆回头看着董事们，微微一笑。

“你会怎样做？”

他们低头行礼，仿佛在互相交流。阿斯塔尔、露伊娜和其他目击者看向德库林。德鲁曼局长开口说道。

“那么，你是说，德库兰教授提交的论文不是他的主意吗？”

伊赫尔姆很快就回答了。

“是的。这个想法和它的开始都属于完全不同的人。”

“证人，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的说法吗？”

听到这个问题，艾菲琳抬起了头，拿出了那封信。

“我收到父亲的一封信。”

直到那时，德库兰什么也没说。他没有任何借口；他只是闭上了眼睛。

“……你父亲可能是故意操纵的，因为怨恨德库林教授。”

“我的父亲就是……这篇论文的起源。也就是说，在某个圈子里，他说他隐藏了一个与他血液相连的魔法标记。”

哦吼——伊赫尔姆拍起了双手！

毕竟，他是一位伟大的巫师，不会被这样打败。

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块终有一天必定会毁灭德库林的垫脚石。

“魔法标记！这很好——”

“我知道听证会并不是一天就能举行的。”

艾菲琳切断了伊赫尔姆的发言。“我知道听证会不是一天就能办完的。你可以通过公正的调查来揭露真相。我相信我的父亲，但是……”

“嗯！我明白了！”

艾德里安娜点点头，暂时平息了局面。背景里的低语声现在让人心烦意乱。

“德库林教授，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艾弗琳的目光转向了德库林，房间里的其他人也都如此。他抬头看着艾德里安娜，一言不发，眼神里满是怨恨。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避开那视线的艾德丽安最终——放声大笑起来。

艾菲琳握紧拳头，抵住大腿。

“你笑什么…？”

伊赫尔姆一时之间有些茫然。董事们也一样，被这突如其来的丑闻搞得不知所措。

“是啊，好吧。反正我们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艾弗琳看着艾德丽安，艾德丽安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那我就揭晓了。”

事态如此严重，艾菲琳不明白她突然爽朗的语气。或许，她们早就约定好了要说什么。又或许，她真的做错了什么？

“德库林教授十天前就把论文提交给我了，我检查完毕后就把它送到了浮空岛。”

与此同时，索菲安交叉双臂。德库莱恩、埃弗琳、伊赫尔姆和艾德里安娜——她依次看着她们四个人，笑了。她很庆幸自己没有中途离开。

“deculein 是该论文的第一作者。”

伊赫尔姆笑了，艾菲琳捏了捏她的大腿，突然有点想哭。

然而下一刻：“可是！还有一个，也就是合着者。”

突然，艾德丽安的声音低了下来。她的意思太过奇怪，以致艾弗琳愣愣地看着她。

“什、什么？刚才。共同、什么？”

伊赫尔姆结结巴巴地说。他认识的德库莱恩绝对不会做这种事。他宁愿抱着论文死去。德库莱恩作为合着者，永远不会——

“他的名字是……”

听证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艾德丽安身上。艾德丽安为大家的关注和即将发生的混乱感到欣喜。她指着艾菲琳。

“卡根·卢纳，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