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观测者：无的万界颠覆 第13章 第一十三

贝吉塔的靴底在合金地面上犁出蛛网般的裂痕，金色气焰在他周身炸开又骤然收缩，每一次能量脉冲都精准地擦过控制台边缘——那里摆放着布尔玛刚送来的孕期营养剂，蓝色的液体在玻璃瓶里轻轻晃动，像颗脆弱的星球。 “该死的！”他猛地砸向旁边的测力仪，显示屏瞬间跳至9800万战力值，随即因过载冒出黑烟。超级赛亚人蓝色的光芒在他体表明灭不定，肌肉线条因过度充血而微微颤抖，却在即将冲破临界点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强行按捺住。 布尔玛的全息投影出现在训练室门口，她穿着宽松的孕妇裙，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微隆的腹部：“贝吉塔，布拉刚才踢我了，你要不要休息会儿摸摸她？”投影画面里，她身后的婴儿床已经组装完毕，淡粉色的被褥上绣着小小的赛亚人尾巴图案。 贝吉塔的瞳孔骤然收缩。金色气焰中翻腾的黑色纹路像被冰水浇过般退去，他别过脸看向训练室的观察窗，玻璃上映出自己紧绷的侧脸——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紧抿的嘴唇，还有眼底深处那抹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温柔。 “知道了。”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转身时故意避开了那些营养剂，“再给我十分钟。” 全息投影消失的瞬间，训练室的阴影里突然泛起银灰色的涟漪。虚无的身影在晶体与像素的交织中逐渐凝聚，左眼的晶体瞳孔映出贝吉塔能量核心的异常波动：“守护欲正在重构你的战斗本能，这比任何训练都有效。” 贝吉塔瞬间摆出战斗姿态，蓝色气焰重新暴涨：“又是你这混蛋！上次在地球没打够吗？”他的拳头在空气中划出残影，却在距离虚无三米处停住——刚才那一瞬，他看到了虚无像素化右眼中倒映出的婴儿床。 “你的力量正在失控，不是因为不够强，而是因为锚点太多。”虚无的指尖划过空中，银灰色的能量织成半透明的网，将训练室分割成无数个小格子，“每个格子代表一种情绪：对战斗的渴望，对家人的担忧，对卡卡罗特的执念……它们在你体内互相冲撞，就像失控的星系。” 贝吉塔的攻击突然爆发。蓝色的能量球在他掌心凝成，表面却缠绕着细小的金色纹路——那是他试图控制力量的证明。能量球擦着虚无的肩头飞过，击中墙壁的瞬间没有爆炸，而是化作无数蓝色的光点，像流星雨般缓缓落下。 “这就是你所谓的进步？”虚无的身影化作像素流绕到他身后，银灰色的能量丝轻轻搭上他的后颈，“超级赛亚人蓝色的力量本该更纯粹，却被你强行塞进了太多顾虑。” “闭嘴！”贝吉塔的怒吼震碎了训练室的灯光，他转身时的动作带着明显的破绽，却在虚无即将反击的瞬间，硬生生扭转了方向——刚才的位置，恰好对着布尔玛全息投影出现的门口。 虚无的左眼晶体闪过数据洪流。贝吉塔的战斗模式正在发生根本性的改变：攻击的优先度从“摧毁敌人”变成了“保护后方”，能量输出的曲线从陡峭的山峰变成了起伏的丘陵。这种变化虽然暂时削弱了爆发力，却让他的续航能力提升了47%。 “想试试真正的控制吗？”虚无突然后撤，银灰色的能量在训练室中央构建出巨大的晶体矩阵，“用你的力量打碎这些晶体，但不能让碎片飞出矩阵范围。” 贝吉塔皱眉看着那些菱形的晶体，每个晶面上都倒映出不同的画面：他第一次在那美克星变身超级赛亚人时的愤怒，在精神时光屋超越悟空时的骄傲，还有刚才看着布尔玛孕肚时的……柔软。 “无聊。”他冷哼一声，却还是缓缓抬起了手。蓝色气焰在他掌心凝聚成细长的能量刃，像把精致的手术刀。当能量刃切开第一块晶体时，他惊讶地发现碎片没有四散飞溅，而是在矩阵的引力下重新组合，形成了个更小的晶体——就像他此刻小心翼翼收敛的力量。 “这就是‘理性战斗’的雏形。”虚无的声音在矩阵外响起，“不是压制力量，而是给它找个合适的出口。就像你对布拉的守护欲，不必强行压抑，完全可以变成战斗的动力。” 贝吉塔的动作顿了顿。第二块晶体被切开时，碎片组合成了布尔玛的侧脸轮廓。他的心脏猛地一缩，能量刃险些失控——原来在他内心深处，那个总是咋咋呼呼的女人，早已成为比战胜悟空更重要的存在。 “看来你开始明白了。”虚无的身影重新凝聚，银灰色的能量在他周身形成流动的光带，“现在，用你新的理解来攻击我。记住，你的对手是我，不是你自己的执念。” 贝吉塔深吸一口气，超级赛亚人蓝色的光芒在他体表稳定下来，不再有之前的狂躁，反而像平静的深海，蕴藏着汹涌的力量。“别后悔。”他的靴底在地面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化作蓝色的流星射向虚无，拳头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量，既不会伤及无辜，又足以测试对手的实力。 虚无没有硬接，而是化作像素流避开攻击。贝吉塔的拳头落空，却在即将击中墙壁时突然变向，顺势横扫——这个动作完全违背了他以往直线强攻的风格，带着种意想不到的灵动。 “很好。”虚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银灰色的能量在他掌心凝成晶体长矛，“但还不够。”长矛刺向贝吉塔的瞬间突然分解，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粒，从各个角度袭来。 贝吉塔的反应快得惊人。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爆发能量防御，而是不断地辗转腾挪，蓝色的身影在光粒中穿梭，每次转折都恰好避开致命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他的脑海里不再想着如何战胜虚无，如何超越悟空，只有一个念头：控制，再控制。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训练室的地面布满了蓝色的能量痕迹，却没有一处波及到角落的营养剂。贝吉塔的呼吸渐渐急促，超级赛亚人蓝色的光芒也开始暗淡，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他能感觉到，一种全新的战斗方式正在体内成形。 “最后一击。”虚无的声音带着一丝赞许，银灰色的能量在他身前形成巨大的漩涡，“用你全部的力量，但记住，力量的意义不是毁灭，是守护。” 贝吉塔的身体在空中停顿了一瞬。他想起了布尔玛熟睡时的侧脸，想起了悟饭说过的“战斗是为了保护”，想起了自己一直以来对力量的偏执追求。蓝色气焰在他周身暴涨到极致，却在即将爆发的瞬间，被他强行压缩成一个致密的能量球。 “这招，是为了布拉。”他轻声说，能量球带着柔和的蓝光射向虚无的漩涡。 两股能量碰撞的瞬间，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无数蓝色和银灰色的光点缓缓落下，像场温柔的雨。贝吉塔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能量不仅没有被吞噬，反而与虚无的能量产生了奇妙的共鸣，形成稳定的能量循环。 “你做到了。”虚无的身影在光雨中显现，左眼的晶体瞳孔映出贝吉塔体内新的能量回路，“你终于明白，真正的强大不是战胜谁，而是掌控自己。” 贝吉塔收起超级赛亚人形态，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少自以为是。”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没有了之前的敌意，“我只是不想让布尔玛担心。” 虚无笑了笑，没有反驳。他转身看向观察窗，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小的身影——布尔玛正抱着肚子，透过玻璃静静地看着里面，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力之大会上，你会遇到更强大的对手。”虚无的声音低沉下来，“吉连的绝对力量，希特的闪时术，还有……卡卡罗特的自在极意。但记住，他们都有自己的弱点，而你的优势，就是这份刚刚觉醒的平衡。” 贝吉塔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向营养剂。他拿起一瓶蓝色的液体，拧开盖子一饮而尽——这个动作不再像以前那样粗鲁，而是带着一种新的从容。 当他走出训练室时，布尔玛迎了上来，轻轻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孕肚上。“布拉刚才又踢了，好像在为你加油呢。”她抬头看着贝吉塔，眼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刚才的战斗我都看到了，你好像变厉害了？” 贝吉塔的耳尖微微泛红，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甩开她的手。“只是热身而已。”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力之大会上，我会让所有人都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赛亚人王子。” 虚无站在训练室的废墟中，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左眼的晶体瞳孔中闪过未来的画面：贝吉塔在力之大会上，面对狂暴的开尔时，没有选择硬碰硬，而是用精准的攻击化解了对方的力量，保护了身后的同伴。 “这才是真正的进化。”他低声自语，银灰色的能量在他周身形成流动的光带，“不是力量的提升，而是心灵的蜕变。” 远处的宇宙中，弗利萨的新旗舰正在缓缓航行。舰桥上，弗利萨看着屏幕上贝吉塔的战斗数据，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玩味：“看来赛亚猴子也学会了新把戏。”他轻轻敲着扶手，“不过，这种‘克制’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又能坚持多久呢？” 力之大会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各个宇宙的强者都在摩拳擦掌。而贝吉塔，这个曾经被胜负执念束缚的赛亚人王子，正在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悄然完成着属于自己的“秩序进化”。他不知道，这场进化不仅会改变他自己的命运，还将在不久的将来，影响整个多元宇宙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