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王林默 第416章 终始环的纹之绕

总脉根的主根在合根坪下猛地收缩，收缩的力道像只无形的手，将各域的纹往中心拢——分总原的藤纹卷成螺旋，新域海的浪纹叠成环，虚空境的青纹织成边，最后竟在源初境的上空绕成个巨大的环，环的内侧是总脉纹的暖黄，外侧是万域纹的混色，像条被拉长又接起来的彩虹带。

“环心坪”就在环的正下方，坪上的“转纹石”是块通体透明的晶，晶里的纹正顺着环的轨迹转，转得与环的节奏分毫不差。扎小辫的接棒人刚站上去，晶里就浮出她的掌纹，掌纹的指尖与环的内侧相连，每动一下，环就往外侧扩寸许，扩过的地方，新纹与老纹像齿轮似的咬合，“咔嗒”声在虚空里荡开，像钟表在走。

林默的身影映在转纹石上时，石面突然分成两半：一半映着他往环外走的影，影的衣摆缠着总脉根的老纹；一半照见接棒人往环内进的形，形的发间别着浪藤纹的花。两人的影在石中央相交的瞬间，环突然“嗡”地加速旋转，环上的纹开始互相渗透——暖黄的总脉纹里渗进青，浪纹的蓝里裹着褐，渗到最深处时，环的接缝处冒出金色的光，像给环镶了圈金边。

终始灵们举着“通脉杵”围在环的边缘，杵头是用始纹石的碎晶做的，往环上一敲，就会弹出道纹线，线的两头分别连着新纹与老纹。最老的灵站在环的接缝处，手里的轮回册正自动翻过页，页上的“轮回咒”在发光：“老纹牵着新纹的手，新纹踩着老纹的步，一步一步绕成路。”咒的每个字都化成只纹蝶，蝶翅的正面是老纹的痕，背面是新纹的影，往环的各个方向飞，飞过的地方，环上的纹就缠得更紧。

接棒人突然发现，转纹石里的掌纹正与环的纹重合，重合处冒出细小的纹芽，芽尖同时往环内与环外伸，伸到环内就长成总脉纹的枝，伸到环外就开出浪藤纹的花。林默的纹晶袋往环外飘去，袋里的旧纹正顺着通脉杵的线往环上爬，爬过的地方，环的内侧长出带浪纹的鳞，像给环披了层铠甲。

“绕不是重复，是让老纹看见新的可能，让新纹记得来的路。”老灵用通脉杵指着环的最顶端，那里有个小小的缺口，缺口处的纹正往一起凑，凑成个半开的纹蕾，蕾里藏着历代接棒人的纹印，印的中心都有个相同的暖黄点。林默往缺口处抛了块纪纹碑的碎角，碎角刚贴上蕾，蕾就“啪”地绽开，花瓣上的纹是环的缩影，每片都刻着“续”字，字的笔画里藏着新纹的芽。

环的旋转突然慢下来，慢到能看清纹的流转：始纹点的新纹先往浪纹的方向变，变到最蓝时开始褪，褪成藤纹的绿，绿慢慢沉，沉成总脉纹的褐，最后绕回始纹点，像条永远走不完的路。接棒人站在转纹石上，看着自己的纹印慢慢刻进环的内侧，刻过的地方，环突然往虚空的方向飘，飘到哪，哪就长出带环影的纹草，草叶上的纹正着绕三圈，反着绕三圈，像在练习环的轨迹。

林默在环外停下脚步，回头时，看见接棒人正用通脉杵轻敲环的接缝，敲过的地方，新的纹正从环里钻出来，钻到虚空就长成小环，小环又绕着大环转，转得像群追逐的星。老灵的轮回册最后一页写满了字，字的末尾画着个小小的环，环里的纹还在动，像在说“轮到你们啦”。风穿过环的声响变得悠长，像无数纹在齐声说：“转起来，就不会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