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王林默 第409章 新域海畔的纹之抗（初拒）

新域海的浪像是突然被惹恼了，一改先前的温和，变得急暴起来。浪头带着“呼呼”的风声，狠狠地砸在抗纹礁上，礁上的“浪藤结”被拍得摇摇欲坠——浪纹的蓝在结里翻腾，像揣了团火，一个劲地往海里挣；藤纹的绿则死死扒着礁石的缝隙，倔强地往岸上拽，双方较着劲，结上的螺旋纹被扯得变了形，像根快绷断的弦。

“抗纹礁”的石面坑坑洼洼，到处是浪打出来的凹痕，最显眼的是块“拒纹石”，石上布满了交错的裂纹，像张皱巴巴的脸。凡有相斥的纹靠近，石缝就会渗出带刺的“斥纹气”，气是灰黑色的，闻着有点涩。扎小辫的接棒人刚把浪藤结放在石上，石面就“滋滋”冒起了烟，浪纹猛地弹开藤纹，在石上划出道蓝痕；藤纹也不甘示弱，卷成个小圈，往浪纹的方向撞，撞得石屑都掉了下来。“它们怎么吵架了呀？”她从兜里掏出块源初境的土，捏碎了撒在石上，土末一沾斥纹气，就冒出层白雾，雾里的浪纹动作慢了些，绿藤趁机缠上它半圈，像在说“别闹了”。

“抗纹潮”来得突然，潮头比平时高了三尺，带着股咸腥的“逆纹风”，风里裹着无数细小的浪纹，见了藤纹就拍，遇了岩纹就撞。有根总脉根的须刚从沙里钻出来，就被浪纹拍得缩了回去；第二次试着往外伸，又被风刮得歪了头。林默站在礁边，看着那根须第三次探出来——这次它没直着往外冲，而是顺着浪的间隙，像条小蛇似的绕了绕，竟悄悄缠上了浪纹的边。浪纹愣了一下，拍打的力道顿时轻了，像个脾气暴躁的孩子，突然被挠了痒。

“抗不是敌对，是让浪知道藤的倔，让藤明白浪的烈。”林默从纹晶袋里摸出块“和纹片”，那是用缠丝谷的藤绒和新域海的浪晶熔的，片上的纹一半蓝一半绿，还嵌着点总脉纹的暖黄。他把和纹片往拒纹石上一放，石缝里的斥纹气突然淡了，浪藤结不再互相拉扯，蓝纹的边缘慢慢泛出点绿，绿纹的梢头也沾了点蓝，像两个吵架时不小心蹭到对方颜色的小孩。

守礁的老海灵蹲在旁边，用贝壳舀了点抗纹潮的水，水里的浪纹还在蹦跶，却没刚才那么凶了。“浪怕被缠紧了喘不过气，藤怕被冲散了无家可归。”他指着石上的浪藤结，结的中间已冒出个小小的暖黄点，“你看，总脉纹在劝架呢，它们心里都清楚，真分开了，浪没了藤的牵，会漂得没方向；藤没了浪的润，会干得发脆。”

扎小辫的接棒人看着那暖黄点慢慢变大，突然伸手碰了碰浪藤结，结竟没再排斥，反而轻轻蹭了蹭她的指尖。风里的逆纹气也弱了，浪头退下去时，竟在沙上留下串蓝绿相间的纹印，像串没写完的省略号。林默把和纹片收进袋里，浪藤结自动跟着飘了进去，袋里传来轻轻的碰撞声，像是在说“我们再好好聊聊”。远处的海平面上，新的浪正涌过来，只是这一次，浪尖的蓝纹里，藏着点若隐隐现的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