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王林默 第408章 新域海畔的纹之遇（初逢）

新域海的浪带着咸涩的风，一层叠着一层扑向岸边，撞在青黑色的礁石上，碎成漫天的“浪纹珠”。那些珠子在空中悬停片刻，便化作淡蓝色的纹线，像无数条小鱼，在阳光下闪着光，又倏地钻进沙里，留下浅浅的湿痕。礁石的岩纹是深褐色的，带着被海水打磨千年的粗糙，石缝里积着些细沙，沙粒间竟卡着一缕嫩绿色的藤纹——那是从缠丝谷飘来的，被海风卷着，一路跌跌撞撞，最终落在这坚硬的岩上，像一根误入荒漠的草。

“遇纹滩”就在礁石群东侧，滩上的沙是暖黄色的，踩上去软绵绵的，像铺了层碎纹晶。最中央立着块“识纹石”，石面光溜溜的，能映出周围纹的影子。扎小辫的接棒人蹲在石边，手里捏着颗刚捡的浪纹珠，珠里的蓝纹在她掌心轻轻跳动。她把珠子放在石上，又从兜里掏出那缕藤纹，刚靠近，石面就泛起一层薄雾，雾里慢慢浮出两幅小图：一幅是浪纹卷着藤纹往深海去，一幅是藤纹缠着浪纹往岸上爬。“原来它们早就想认识啦。”她笑着往石上浇了点遇纹泉的水，石突然“嗡”地一声亮起来，浪纹与藤纹在光里慢慢靠近，蓝与绿碰在一起的瞬间，竟缠成个螺旋形的结，结的顶端还冒了个小尖，像颗刚发的芽。

“遇纹泉”藏在滩后的沙丘里，泉眼被半埋在沙下，只露出个拳头大的小口，喷出的“识纹露”是淡蓝色的，像融化的海水，落在沙上会留下亮闪闪的痕迹。那些露滴很懂“待客之道”：若是总脉根的纹须从旁边过，露就会顺着须缠三圈，在根上留下层薄薄的蓝膜；若是岩纹的碎片被风吹来，露就会把碎片托起来，送到最近的藤纹边，像在说“认识一下呀”。林默刚走到泉边，泉眼就“咕嘟”冒了个泡，一串识纹露顺着沙坡滚下来，在他脚边汇成个小小的蓝圈，圈里浮着浪纹的影，正对着他纹晶袋的方向摇，像在打招呼。

“遇不是乱撞，是让浪知道藤的软，让岩懂得根的深。”林默解开纹晶袋，倒出缠丝谷带出来的土纹——那土纹带着点褐，还沾着几根没解净的藤丝。土纹刚落在沙上，附近的浪纹珠就“啪”地炸开，化作无数蓝丝，争先恐后地往土纹上缠。土纹起初有点“认生”，缩成个小团，可被蓝丝缠了一会儿，竟慢慢舒展开，褐里渗进了点蓝，像块被海水浸过的泥团，软乎乎的。滩上的识纹石又震动起来，这次拼出的“遇之图”更清晰了：总脉根的纹从陆地上蜿蜒而来，像条褐色的河；新域海的浪纹从海平面涌过来，像条蓝色的带，两条线在遇纹滩的正中央交叉，交点处冒出个带着暖黄的芽，芽尖同时往陆与海的方向歪，像在说“两边都是家”。

最老的海灵拄着岩纹拐杖走过来，拐杖头在沙上一点，点过的地方冒出串小水泡：“浪以前只知道自己能跑，藤只知道自己能爬，现在它们才明白，缠在一起能走得更远。”他指着远处的礁石，那里的岩纹缝里，藤纹正顺着识纹露往上爬，每爬一寸，浪纹就往石缝里渗一寸，岩纹不再像以前那样硬邦邦的，表面竟泛出点湿润的光，像笑开了的皱纹。

扎小辫的接棒人把刚缠好的浪藤结放进兜里，结上的蓝与绿还在轻轻动，像两颗靠在一起的心跳。她抬头看林默，发现他正望着新域海的深处，那里的浪更大，浪尖上似乎有更亮的纹在闪。“往那边走吗？”她问。林默点头，摸了摸她的头：“浪的朋友可不止藤呢，前面还有更多纹在等我们认识。”说话间，一阵海风卷着浪纹珠飞过，珠里的纹映出他们的影子，影子的脚下，总脉纹的暖黄正慢慢往深海的方向伸，像条越拉越长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