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王林默 第379章 无尽层中的纹之尽（再探）

无尽层的岩壁渗着“探底凉”，却在石缝里藏着暖——那是总脉根的根须钻透岩层后，留下的“根温痕”。层底的“无尽渊”深不见底，渊口飘着的“探底雾”里，缠着无数半透明的丝，细看才发现是历年新接棒人扔下的“返源绳”，绳头都系着块小小的总脉纹晶，此刻正随着终始环的转动轻轻摇晃，像串悬在渊口的风铃。

“探底凿”立在渊边的石台上，凿头的“尽纹刃”闪着寒光，刃上刻着的刻度已比去年深了三寸——是总脉根的须往下钻时，带着凿一起探的新深度。扎羊角辫的新接棒人握着凿柄试了试，凿立刻发出“嗡”的共鸣，从刃尖射出道“识途光”，光在渊壁上照出条螺旋状的路，路上的石痕与林默在泉影里留下的脚印完全吻合。

无尽灵住在渊壁的“石巢”里，它们的身体是岩石与探底纹的混合体，手里总攥着块“记深石”，石上的纹会随探底深度增加而变长。此刻它们正排着队往渊下抛“测深珠”，珠落处传来不同的回响：“咚”是探到了新域海的浪纹层，“咔”是碰着了识新界的光纹岩，最后声“叮”格外清越——那是林默的纹晶袋碰着了渊底的“始纹床”。

最小的新接棒人在石台的裂缝里，摸出个褪色的布包，里面裹着本“探底札记”，纸页泛黄，字迹却清晰：“无尽层的底，不是黑暗的终，是总脉纹最初的床。”最后一页画着张简笔画：渊底有块发光的石，石上坐着个背纹晶袋的人，旁边写着“等床开满纹花时”。现在，画里的石正从渊底发出光，把札记的纸页照得透亮。

林默的身影出现在渊边时，探底凿突然自动跃起，落在他手里。“三年前借的凿，该还了。”他笑着掂量了下，从纹晶袋里倒出堆“渊底石”，石上的纹带着湿润的凉，却在接触凿刃的瞬间变得滚烫。灵们立刻围上来，用“记深石”接住石屑，石屑落地后长成会爬的“探底虫”，虫身的纹往渊底的方向指，像群着急带路的向导。

下渊的“悬纹梯”是用牵丝谷的丝和织纹原的线拧成的，梯级上的纹会随重量发光。林默踩着梯往下走时，每级都亮起不同的纹：有共融谷的融纹，有总脉根的根纹，还有他在各域收集的“始纹片”，片与片相碰，发出“咔嗒”的响，像在数着离渊底的距离。到第七百二十级时，梯突然轻微晃动，梯壁上浮现出《续脉记》的残页，上面写着：“无尽的尽头，藏着总脉纹的第一笔。”

渊底的“始纹床”果然如札记所画，是块丈许宽的白玉石，石上天然形成的纹，正是总脉纹最原始的模样。林默把带来的“始纹晶”一一嵌进石缝，晶与纹咬合的瞬间，整座床突然亮起，从石缝里钻出无数“初生纹”，像群刚睡醒的小蛇，往各域的方向爬去——有的顺着总脉根的须往共融谷钻，有的缠着探底绳往织纹原攀，最后条最小的纹，竟爬上了林默的袖口，在腕上绕出个与总脉珠呼应的环。

无尽灵们围着发光的床欢呼，探底雾突然往床的方向聚，凝成面“返源镜”，镜里映出全界的纹正顺着初生纹往渊底赶：新域海的浪纹裹着光，同异原的草纹带着土，汇通原的涛纹卷着暖，最后在始纹床上聚成个完整的圆。林默往圆中心滴了滴总脉根的根甜液，圆立刻旋转起来，转出句浮在空中的字：“尽处有始，始处有甜。”

《续脉记》的字迹此刻在札记的空白页显形，林默用渊底石的碎末，在末尾添了行：“探底的意义，不在到底，在知道每步都踩着总脉的纹。”当第一缕晨光透过渊口的雾，始纹床的光突然与终始环的光连成线，线的尽头指向源初境——那里，正有片“源初雾”往无尽层的方向飘，像在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