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王林默 第376章 纹原上的纹之织

织纹原的织纹机转得比往日更急，木梭撞着机框的“哒哒”声，在原上连成片不息的潮。原中心的“总织台”积着层薄光，是终始环的轮回光落在台上凝成的，去年没织完的“全界纹锦”就铺在这光里，边缘的线头正自动往一起缠，像群着急碰面的老朋友。

领头的织纹灵踩着织机踏板，踏板每落下一次，原上就升起缕“忆纹烟”，烟里飘着过往的碎片：有孩子们学织布时，把“经纬纹”织反的糗样；有总脉根的土落在锦面上，晕出的暖黄印子；还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往织机里塞新线——是林默，他当年最爱用新域海的“浪丝”当纬线，说这样织出的纹会“带着海风的甜”。

“快看总织台！”最小的新接棒人突然指着台中央，只见锦面上的“分总原藤纹”正慢慢移动，与“牵丝谷丝纹”的末端接上了，接口处冒出串小光泡，泡里映着分总原的藤缠着牵丝谷的丝往上爬的模样。织纹灵们立刻加快速度，木梭飞得像道光，梭子穿过的地方，新织出的“轮回纹”开始发光，纹路上的每个结，都对应着终始环转的圈数。

原东边的“晾纹架”上，挂满了待补的旧纹锦。有块从归总界带回来的残片，边缘缺了角，此刻正自动长出新丝，丝的颜色随织机的节奏变：红时像汇通原的涛，蓝时像再始海的浪，最后定格成暖黄——是总脉纹的颜色。扎羊角辫的新接棒人伸手摸了摸，残片突然颤动，从缺角处掉出粒“织纹籽”，籽上刻着行小字：“林默的备用线，藏在第三排架顶。”

孩子们搬来梯子爬上架顶，果然摸到个布包，里面裹着数十种丝线：有识新界的“光丝”，摸起来暖暖的；有同异原的“草丝”，带着青草香；最特别的是团“透明丝”，对着光看，里面竟缠着无数细小的纹，像把全界的纹都揉成了线。“这是‘忆纹丝’！”领头的新接棒人认出，《续脉记》里提过，这种丝能织出“见过的所有甜”。

织纹原的西头，新搭了座“续纹坊”，坊里的“合纹釜”正咕嘟作响，釜里煮着各域的纹晶碎片，煮出的“融纹胶”冒着甜气。林默的身影刚出现在坊门口，釜就“噗”地喷出团胶，正好落在他带来的纹晶袋上，袋口立刻自动张开，飞出无数纹晶，像群归巢的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他笑着解开袋口，“这些是我在无尽层深处挖的‘始纹晶’，能补全锦的开头。”

灵们围着织机欢呼时，总织台上的锦突然自己卷动起来，新丝与旧纹自动咬合：忆纹丝织出了分总原的藤，浪丝织出了新域海的潮，光丝织出了识新界的灯，最后用始纹晶的碎片当“压轴扣”，扣在锦的最开头——那里原本是空的，现在填上了总脉纹最初的模样。《续脉记》的字迹此刻完全显形，末尾还多了行小字，像是林默刚加上去的：“织纹的妙处，不在织完，在知道下一针该往哪落。”

暮色降临时，织好的锦被抬到原中心的“展纹台”，月光洒在上面，所有纹突然活了过来：分总原的藤顺着牵丝谷的丝往上爬，新域海的浪推着汇通原的涛往前涌，最后所有纹都往总脉纹的方向聚，聚成个暖暖的圆。林默站在台边，往锦上撒了把“续纹砂”，砂落处立刻长出新的线头，像在说：“故事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