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之证 第20章 夜袭

11点57分，BTS总部大楼。

这座大楼还有一个鲜为人知名字——二号要塞。

和万岛郡的五号要塞一样，总部的地底深处也有一个直径十米左右，漂浮在半空的黑洞。

但是禁锢黑洞的并非金属大厅，二号要塞的最底层更像一个山洞，二号井就是藏在山洞里的珍宝。

有一个黑衣年轻人抱臂倚靠在山洞壁上突出一块的观测平台上，突然懒洋洋的对着空无一人的洞穴喊了一句：“出来吧，我知道你们来了。”

无人应声。

“欸，费事。”青年伸手向山洞某处作五指虚抓状，手臂所指方向的土石猛地翻裂，垄起了一个土丘。地形的变化使得原本藏身岩石后面的人无处可躲，一个身着特种兵迷彩服的女孩暴露在视野里。

“你看，我没在诈你们吧。”

女孩开口道：“哼，我本来也没指望能在童处长的领域里躲过感知。”

“哦？”童辛成大感意外：“我的存在感在BTS里可是很低的啊，而且听你的意思，你对我的能力有所了解啊？你还有一个同伴我突然感知不到了是怎么回事？黑匣的通讯断了也是你们搞的鬼吧？姑娘怎么称呼，来此地何事啊…”

“你废话太多了！”这一长串问题问的女孩头疼：“你只要知道两件事。第一，我是暗军秦雯竹；第二，我来杀你。”

“哦哦，来杀我啊，好说好说。”童辛成笑眯眯的点头：“秦小姐，你这才回答我两个问题啊，还有其他几个问题…”

“在牢房里慢慢说吧。”童辛成话音骤变，一道高达十数米的土浪随掌推出。

……

11点58分，BTS总部大楼，地下停车场。

“嚯，大变活人呐。”钟义望着面前的金属怪人直咂嘴。几秒钟前，这个金属怪人和一个浑身上下被黑袍裹住的人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而下一秒，那个黑袍怪人又消失不见了。

“B—T—S—行—动—处—处—长”

“—钟—义”金属怪人的声音很难听，不是机械电子音，像两张磨砂纸互相蹭出来的那种沙哑。

钟义点点头：“对的我是。”

“目—标—确—认—”

“—杀”

“砰砰砰砰砰砰！”金属怪人的右胸口打开，六发特质子弹射向钟义。

“铛铛铛铛铛铛！”这是钟义对这次攻击的回应。他将紧握的右手举起又松开，六发扭曲变形的特种钢制子弹掉落在地上。刚刚的声响是子弹击中肉掌发出的声音。

钟义的双手成了名副其实的“黑手”，双拳青黑之色，宛如玄铁雕凿之物。他一步踏出，欺身上前，抡起沙包大的拳头同时还不忘问一句：“阁下何人？”

其实钟义就是顺嘴一问，本来没指望这个看上去脑子就不好的机械改造人会回答，没想到这货真的说了。

“我—”

“—暗—军—黑—猿”

……

11点59分，BTS总部大楼，十七层部长办公室。

两道人影出现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其中一人正是刚刚和钟义打过照面的黑袍怪人，另一人看上去年纪颇大，有六七十岁，穿着老版的联邦军军装，肩章上的一条金色细杠和二枚星徽表明这是一位联邦军陆军中尉。

“怎么没人？”黑袍怪人见局面和计划有出入，还没等他谋定下一步，黑袍怪人陡然色变：“不好！”

话音未落，他突然消失了。身旁的军装老者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便见火光和热浪撕碎那张厚重的办公桌，铺面而来，将他枯瘦的身型吞噬。

“老大，陆隐的办公室炸了。”与BTS总部大楼遥遥相望的一座大厦楼顶，一个架着重型狙击枪的青年从瞄准镜里看到了办公室发生的一幕。而被他换作“老大”的，自然是暗军统领徐惜。

“没事。潜行者在受到致命攻击前两秒大脑会有所警示，然后下意识的发动能力随机传送到过去二十四小时里到过的任意一个地方。这是他的保命绝技，潜行者现在大概率是安全的。”

“而这点当量的爆炸…洪老还不放在眼里。”徐惜对那位军装老者充满了自信。

“说的也是啊，毕竟洪老可是从…”狙击枪青年没能把这句话说完，因为一颗子弹穿过了狙击镜，射爆了他的脑袋。

“这！”徐惜大惊，当着她面射杀了部下的那颗子弹，看轨迹来自于BTS总部大楼。“可是两座大楼之间相距近两千米，这个距离得是神枪手级别的士兵才有可能命中。资料上没提到BTS有狙击高手啊？”

徐惜口中的“狙击高手”，正是BTS部长陆隐，此时他正在把手中的雷明顿3000（这个世界的M40A1已经新出好几代了，雷明顿400也升级到了雷明顿3000）收起。

“老爷子，年纪不小了，不好好颐养天年，怎么来趟这浑水呢？”陆隐对着他曾经的办公室，现在的废墟问道。

硝烟里真有人应腔：“颐养天年？嘿嘿嘿嘿，你怎么不去问我死去的妻儿！”

洪老从滚滚浓烟里走出来，他的体型已经巨变，爆炸前干枯瘦削的他此时体阔腰圆，刚强有力，全身骨头发出不祥的脆响。洪老赫然是一位基因改造人。

“明白了。”陆隐双持乌兹冲锋枪（同样也是这个世界发展几十年的进阶版），枪口对准了洪老：“前辈，得罪了。”

……

12点整，BTS总部大楼东南方向，有两名龙级能力者正在对峙。

昼拦在了来人面前：“对不起，左烬先生，BTS那边的战局你不能插手。”

“复兴组织四大高手里的昼？”名叫左烬的男人道破了昼的身份。

“想不到左烬先生认识我。”

“哼，”左烬指指脚下碎裂的街道：“复兴组织四大高手：昼、夜、晨、昏，你是四人之首。我确实没见过你的脸，可你这招“五指山”我可是早有耳闻了，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昼很谦虚：“左烬先生谬赞，我这招确实屡建奇功，但鲜少有人能在我的五指山下淡定如故。昼，佩服左先生。”

“多说无益！你给我让开！我身为二号井守卫，必须保证通道不失！”

左烬是唐文龙的麾下，唐文龙对钱锦并非没有防备，左烬就是他在二号要塞布下的后手。钱锦的暗军可以和BTS诸人周旋，但左烬是龙级能力者，暗军没有与他抗衡的能力。钱锦引复兴组织为援，合作的条件之一就是左烬交由复兴对付。

昼摇摇头。

左烬呼出一口气：“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他嘴里呼出的气汹涌燃烧起来，一道火焰长蛇卷向昼。

……

12点整，BTS总部大楼与九分部的列车隧道内。

夜诧异的望着来人：“潜行者？你怎么来了？”

潜行者看上去惊魂未定：“不是我要来的，是我遭遇危险的时候，我的能力就会自己发动，带我远离。”

“哦？你遇到危险了？看来BTS也不是没有准备啊。也是，侯霄的事给他们敲了警钟啊。”夜不以为意：“不过怎样都无所谓了，二号井我们复兴势在必得。”

夜背对潜行者，没有发现潜行者面色不善。刚刚那句“二号井我们复兴势在必得”，可没提到钱先生这位合作伙伴。

“现在嘛，我把大军放出来，直接顺着隧道去把九分部屠了吧！”夜打了一个响指，一个空间门户在他面前形成，一队队“阿诺”走了出来。

这些阿诺神情木然，顺着铁轨向九分部的方向小步慢跑去。

“两千个人级机械基因双改造人，灭掉孱弱的九分部…”

“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