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之证 第19章 山雨欲来

云铭和白霏的第二战就这么草草结束了。云铭自认白霏说的三点是很有道理的，走进“花木兰不会主动出击”的思维误区这一点就预告了他的败北。

“天气你似乎很喜欢用斩首战术啊？”云铭想起2V2的那场对战，赵云也是先手突袭的。

“是的，因为我几乎只玩战士，用闪电战打法胜率挺高的。”

聊天栏里，两人正在交流游戏心得。他们用ID简称称呼对方，白霏昵称“今天天气很好”简称“天气”，云铭昵称“云明明在天上飘”就单名一个字：云。

“呃…天气你是不是经常单人玩啊？”

“你怎么知道的啊？我确实一般都一个人玩，偶尔双排。”

果然是这样，难怪她不知道这个游戏里玩家默认的规则。想到这里，云铭便把约定俗成的潜规则告诉白霏。（鉴于我已经在第十一章把《争霸天下》的游戏潜规则描写过了，为了避免凑字数之嫌，这里就不再复述了）

“欸？原来还有这个规矩啊，我完全不知道啊(#ﾟДﾟ)”

“没事啦，又不是战术本身的问题。”

“那你跟我对战的时候肯定吃了猝不及防的亏吧？”

“这倒是，你这种行为就像奥特曼打小怪兽上来就发光波一样。”

“听你的语气看来很不服气嘛。改天再约一局好了，我可不占对手没防备的便宜。”

“可以啊，不过你现在就下线了吗？”

“很晚了，要睡觉了。”

“嗯？”云铭一愣，现在是龙郡中午，看来天气不是龙郡人啊。

“这样啊，看你中文很好，又在亚服，以为你是龙郡人呢。”

之前已经交代过，这个星球的官方语言是汉语与英语。这两门语言人人都学，但普遍来说，还是东方人汉语好些，西方人英语好些。

“我是来自龙郡啦，只是现在住在枫叶郡而已。”

枫叶郡？和龙郡有十二小时的时差，现在天气那里是深夜12点吧？云铭这样想着，输入一行话：“明白了，那晚安，下回约。”

“好的，回聊。”天气的头像灰暗下去，说明她已经下线了。

云铭并未把与白霏的约定放在心上，萍水相逢的游戏好友罢了。这种游戏里某局认识的陌生人，加了好友又能怎么样呢？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在加完好友后再排上几局，之后这个好友就会在好友栏里落灰，直到清理游戏好友时想不起来这人是谁而删掉。

这种人生活中太多了：同一辆车的驾校学员、同一个旅行团的成员、一起上补习班的同学，逛漫展认识的同好等等。无论当时聊的多么开心，相处多么愉快，哪怕留下联系方式，最后都会因为分别而断了音讯。所谓联系方式，只不过是一串永远不会打出去的数字或朋友圈里与你无关的世界。

他们归根结底有同一个身份。

路人。

云铭不再想这件事，继续玩起游戏来。

……

大洋彼岸，枫叶郡。

一架豪华客机正在山腹里准备起飞。

我没写错，就是山腹。这是一个把山挖空了造出来的机场，在联邦没有报备，地图上根本不存在。

哪个人或者哪个组织有掏空一座山和在联邦瞒天过海的本事呢？其实有这个能力的人或组织不少，但我不卖关子了，建了这个山腹机场的是“复兴组织”。

豪华客机里，白霏把脑波中继器放好，调暗灯光，盖上毯子，准备睡觉。

她没说实话，不继续玩游戏的原因其实是飞机要起飞了。这架飞机从渥太华出发，飞越大西洋去往矢车菊郡的柏林，去柏林带个人后再飞向此行的目的地——龙郡上海。

昏拉开机舱门走了进来：“欸？小白你要睡啦？太早了吧，陪我聊会儿天呗。”

“少来，自己一边儿玩去。”

“呜呜呜，小白你太坏了…”

白霏叹了口气：“昏姐你能别闹了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次去上海干嘛的，我要想使用能力就必须睡个好觉。”

昏只是调侃两句罢了，她当然知道事情轻重。见昏不说话了，白霏重新躺下，闭上双眼。没多久，她的身体便有异象。

一道道紫色的纹路在白霏皮肤上浮现，似人体经络。经络下有微小的光点游走，它们顺着纹路，最后会汇集在纹路的终点，白霏的额头正中。

尽管不是第一次见到白霏在睡梦中发动能力，昏还是惊叹不已。酣睡的女孩儿，神迹般的景象，白皙的皮肤在微光的映衬下宛如牛奶倒映月亮，此时的白霏看上去无比圣洁。昏相信这个秀气的东方女孩儿无论去到古代哪个宗教都会被当作圣女。

飞机爬升到平流层了，之后的旅程白霏都会保持着沉睡，直到目的地。昏不会睡，她被指派来保护这位组织的小公主。现在这个样子下的白霏手无缚鸡之力，尽管她和昏一样，也是一个龙级能力者。

夜色下，漆黑的豪华客机穿梭在云层里，如鲸游四海。

……

龙郡上海。

某一座写字楼的办公室里，有两男两女共四人绕桌而坐。

其中三人我们认识，分别是复兴组织的昼和夜，还有姜瑶。

剩下的那位叫徐惜，和姜瑶同属“暗军”。

“这就是我们的目的了，二位，还有问题吗？”昼问向徐惜。

“没有了，复兴组织把账算的很明白，计划安排的也可称天衣无缝。”徐惜回道。

“那就好，今夜一切按计划进行，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复兴组织的两人走后，两名暗军交谈起来。

“看你有话要说，问吧。”

“钱先生为什么要和叛军合作？”姜瑶问道。

“喂喂…不要一上来就问这种问题啊，而且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知道啊。”

“你可以猜一下。”

“好吧好吧。”徐惜作投降状：“那我就“猜”一下，只是猜测啊，不能当真啊。”

“钱先生可能是想…”

“进入内阁。”

姜瑶愣住：“你还真敢猜。”

“我可不是瞎说，”徐惜不满道：“你自己想，钱先生已经是龙郡总督了，在龙郡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么高的地位，如果不是想把唐文龙取而代之，那他打二号井的主意做什么？”

唐文龙，联邦内阁十二人之一，龙郡是他的辖地。

钱先生，全名钱锦，龙郡总督。

唐文龙和钱锦的关系，差不多就是皇帝和宰相的关系。现在很了然了，宰相功高盖主，想造反了。

“龙郡共有四座井，上海的二号井是钱先生唯一有可能收入囊中的一座。”

姜瑶似乎明白了什么：“是因为驻守二号要塞的是BTS？”

徐惜点头：“对，当年联邦内阁里就BTS的存亡问题扯皮几年，摇摆不定。最后是钱先生说服唐文龙，保留下BTS总部的。”

“哦，懂了，然后BTS就到了钱先生手里，成了他的力量了。看来他的算盘从十几年前就开始打了，真是好深的算计。”姜瑶揶揄道。

“谁说不是呢，复兴组织这几年渗透龙郡，背后肯定有他的影子。你没听刚刚那两人说吗，BTS的侯霄被他们解决了；而BTS的老大陆隐找钱先生求援，毛都没派给他。”

“钱先生是要把BTS给牺牲了啊。这不是相当于自断手脚吗？”

“并不是。BTS是归钱先生直属管辖不假，但它既不是钱先生的，也不是唐文龙的，BTS就是个独立部门，身上没有任何一方的烙印。钱先生当然不心疼了。”

“好吧。”姜瑶点点头：“清楚了，我们作为“暗军”，只能站在钱先生这边了。”

“所以别想那么多了，虽然你跟BTS的几位有过一点共同合作过的交情，但是，还是别把他们当同袍比较好。”

“晓得了。”

“那就好。”徐惜拍拍手站起：“通知大家准备吧。”

同一时间，暗军的其他几位成员收到了暗军统领徐惜的命令：

“今夜十二点整”

“进攻B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