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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随行 第一卷 第9章 疑犯站在高楼窗台上要自杀

作者:尹成 分类:灵异 更新时间:2025-07-05 11:28:52 来源:平板电子书

送走局长,高非明把张沂让到自己的办公室。

请坐。高非明给张沂打开一瓶矿泉水说,我很喜欢你的《现场》,有点原汁原味。

谢谢!尽管我知道你言不由衷。张沂调侃着。

张沂比电视上要更修长,脸形也狭细,使得高高的鼻子更加耸立,双眼显然有些欧洲人般的凹陷,成像感极好。长发简单束起,盘成松散发髻,显得温婉可亲,说话声音柔和,与电视上的形象大相径庭。

人在生活里和工作中总是有一定的差别。高非明把水递给张沂。

刑警队长和我讨论这样的问题,尤其是在案子这么紧张的时刻,我突然理解了什么叫镇定自若。张沂说的是实情。

无能才无畏,所以我现在被叫作无能队长吗?你的节目里,不是有很多的群众也呼吁要我下课吗?

我倒觉得你有大将之风,临危不乱。

别恭维我了,这夸奖我可受不起,心里不踏实啊!高非明坐下来,问,说说你要知道什么吧?

你知道的!张沂嘴角向耳朵两侧一抿,似笑非笑,有自信也有鼓励,更多的还是刺激。

要是这么说,我令你失望了。你报道的基本和我们掌握的差不多,应该说这起系列谋杀案,是我市新中国成立以来所没有的高智商变态犯罪。我们的一切侦破工作,实际上还是处在一般性的外围调查。高非明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诚恳,缓缓说道。

可我不能这样向观众交代。张沂没有逼迫的意思,倒像是在商榷。

确实,这对我们的侦破工作极为不利,尤其是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可我实在是束手无策。

此时,淳于北在透明门外紧张地向他招手。张沂转头看见淳于北,她们的目光锐利如激光,在两个从未谋面的女人心中,激起阵阵电光火石般的碰撞。只是她们都不知道,在随后而来的日子里,她们竟然会因为一个案子和一个人而是非丛生。

我出去一下,你先坐会儿。高非明向张沂点了下头,快速出去。淳于北握着电话听筒:找到他了。

张沂透过玻璃,看见高非明他们很紧张,好像是一个特别重要的电话,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出去,即便是偷听。

她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门外的动向,一边四处观望,突然,张沂的目光被高非明身后墙上的图版吸引了,看着四个位于不同位置的死者,以及高非明记的不被外人了解的符号,她的心跳立刻加速,飞速瞟了一眼外面,高非明他们还在打电话。她飞快地拿起高非明桌子上的便笺,偷偷地记下,把便笺放回去的时候,她又发现了在一张草纸上,写着沙器教授,并用圆圈圈了起来,在圆圈外还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时,高非明进来,焦急地喊道:对不起,我们得找个时间再聊,我现在有急事得马上走。然后抓起桌子上的电话就走。

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了。张沂跟着高非明一起出来。高非明等刚上车,车就呼啸着飞了出去。张沂立即发动车子,也跟了上去,一边追一边给摄像打电话,告诉直播车立即向她的方向赶。

几辆警车开着警报跟上了高非明的车子。高非明在不停地通话。

老柴,你们在什么位置。

我正从电信局赶往十二道街的路上。

电信局的确认可靠吗?

该地址真实,经过技术监听,该电话一直连在网上,绝对没问题。

高非明抓起电台。

皮德,皮德,我高非明。你是否到达。

我到了。

情况如何?

该楼7层,疑犯住在3单元7层2号,我正在和派出所民警了解有关情况。

封锁该单元,立即派人上天台,防止疑犯脱逃。

高非明接过淳于北递过来的防弹衣,边穿边说:该疑犯的情况我们还不了解,但从其连续残杀4人的情况看,其凶残可见,不排除有武器的可能,你们都要注意喽。对了,立即调消防队,派云梯车和破拆人员过来。

这个小区规模不大,四幢老旧楼房围成一个回字形布局。该疑犯所处位置为南楼,一面邻着工厂,一面朝向回字形的院内,高非明下车后,陆续到达的警察已经把该楼包围了起来,皮德引领着派出所所长和一个50多岁的女人过来。

组长,这位刘楼长。高非明握着刘楼长胖乎乎的手。

里面住着什么人?

一个男的,40来岁,除了上下班,很少出门。刘楼长说。

平时收费什么的都是谁去?

都是我去,叫门可费劲了。

高非明问一边的派出所民警:了解这个人的自然状况吗?

该男子叫吴天,39岁,单身,没有固定工作,也没有任何不良记录。登记职业为电脑工程师。

高非明把淳于北、皮德和老柴以及行动队队长叫过来。

我们分成三组,淳于北和老柴带队员从比邻单元进入天台,卡住疑犯往天台逃窜;行动队分地面、地上和楼内三处,占领有利位置,尤其是东西两楼制高点,派狙击手;皮德和我,还有刘楼长从正门进入,注意啊!疑犯有可能有武器,必须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实施抓捕。

行动开始的时候,电视台转播车突然出现,戴着耳麦的张沂拿着无线话筒快捷地跳下车。已经上到二楼缓台的高非明吃惊地望了眼张沂,心里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可是,行动已经开始,阻止已经来不及。

7楼2号是一扇很结实的防盗门,悄声进入位置的队员荷枪实弹地指向防盗门。高非明压低声音,谨慎地嘱咐刘楼长,务必控制语调,以免惊扰到屋内的目标。

笃笃笃,敲门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而急促。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屏息凝神,紧张地注视着那扇防盗门。

没有应答。高非明示意刘楼长继续敲。

突然,高非明的耳朵里传来了淳于北的声音。

目标出现在窗口,他看见了电视台的转播车。

高非明回头,楼道窗户外的院子里因为电视台的出现而聚集了一些围观者,张沂正在望着7楼,在话筒前不停地说着什么。

混蛋。高非明低声咒骂了一句,随即通过耳麦冷静地命令道:“行动队,我是高非明,没有我的明确指示,任何人不得擅自开枪。”

继续敲门。

屋里传来了翻找东西的混乱声。然后又是一片暗寂。刘楼长向高非明摇着头。

这时,扛着器材的消防队员上来。高非明命令他们立即实施破拆防盗门。

高组长,高组长。耳麦里传来淳于北的紧急呼叫。

讲。高非明一边示意消防队员破拆,一边把身子从楼道窗户探出去。

淳于北说:疑犯打开了窗户,并且站到了窗台上。

高非明也看到了那个男人,他命令皮德负责实施启门后进入室内抓捕,他则立即向楼下飞跑。

一个头发蓬蒿、面色憔悴的男人,站在面向院子的窗台上。

{16}

高非明把枪摘下来,交给从楼上下来的淳于北,拿过话筒后,登上了消防队的云梯车。消防队员在楼下紧张地设置救生气垫。

吴天,你听着,我是重案组组长高非明,你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协商解决。

吴天坐了下来,脚搭在窗台上。我们之间无话可谈,我一直期待着这样的时刻,大场面总能让我兴奋,热闹更是我的最爱,特别是还有电视直播,真是锦上添花,我还得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呢?吴天哈哈地笑着,声音里却有着掩饰不住的颤抖。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能确定你是否和我们的案子有多大关系,但根据无罪推定原则,在没有经过法院依法判决之前,你应被视为无罪。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一点。高非明的位置基本和吴天保持着水平,他们相隔的距离不到10米。高非明可以清楚地看到屋里的摆设。

我不需要你保证,你的案子我也不关心,我只做我该做的。吴天的情绪有些激动,摇晃着手臂。

吴天,你听我说,你不是给我们打电话,一再强调那个案子是你做的吗?从你现在的表现,我觉得根本就不是你干的。你的种种表现,只能说明,你缺乏实施那样大案所需的冷静与决心。高非明目光锐利地直视吴天,他的心里也越来越感觉吴天也许又是一个冒牌货。

吴天坐到窗台上,点燃了一支香烟,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圈,缓缓说道:你也小看我吗?和那些目光短浅的笨蛋一样,认为我吴天一无是处,你们大错特错了。

吴天啐掉烟,再次站了起来。对着下面电视转播车边的张沂喊:他们都说我什么也做不了,可我今天就要做给你们看看,要知道,其实做一件让自己和大家满意的事情并不难。吴天做出欲跳楼的动作。

吴天。高非明大喊。吴天猛然一顿,惊恐地转向高非明,眼中满是慌乱,双腿剧烈颤抖,几乎让他摇摇欲坠,只能紧紧抓着窗框稳住身形。

他不是,高非明迅速做出判断,语气稍缓。吴天,你以为死亡就能证明你的勇气吗?那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什么也证明不了。你看看院子里的人,你可以问问他们,如果他们说你跳下去是勇敢者的行为,我不阻拦,可是,你要知道,他们实际都在嘲笑你的幼稚,以生命为代价的幼稚,你知道吗?

吴天迷茫地望着高非明。高非明立即抓住机会。

吴天,你只要回到屋子,打开门,一切都会没事。我知道你一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可是,我们都一样,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可我们还是得扛着。听我说,回到屋子里,打开门,一切都会好的。高非明用鼓励和安慰的目光看着他。

你不相信那些女人是我杀的?是吗?吴天直视着高非明。

在我看到你之前,我还相信,可现在我不相信了。你想知道为什么吗?高非明的手在背后示意操作员把云梯向吴天靠拢。

吴天无助地晃动着脑袋,目光空洞地向下方的深渊张望。张沂则仰头凝视着吴天,他那绝望而空洞的眼神,如同寒风穿透张沂的心房,让她不由自主地指示摄像师,务必捕捉吴天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淳于北快步过去,冷冷地警告张沂,你会害死他。张沂没有接话,站在淳于北和摄像的中间,像一只随时搏斗的母鸡。

淳于北刚欲开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市局王齐局长一行人匆匆赶到现场。淳于北迅速迎了上去,简明扼要地向王齐局长汇报了情况,并特别强调,当前的局面很大程度上是由于电视台的介入所致,他小心翼翼地请示,是否考虑让电视台人员暂时撤离。王齐看了看现场的情况,未置可否。

王齐局长拿着话筒开始喊话。

吴天瞥见更多的警察涌来,眼中的疑惑和恐惧如潮水般涌现。他无助地望向高非明,那张曾经坚毅的脸庞此刻显得格外疲惫,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我很抱歉,我不是你们要找的杀人狂,我只是个四处打工的穷电脑工程师。他说着,痛苦地咧嘴笑了一下,在所有人都没有预见的情况下,突然便跳了下去。

没有任何的预兆,没有任何的准备,吴天像一只受伤的鸟一般掉了下去,四肢无力地伸展着,仿佛此时才彻底放松。

训练有素的消防队员冒着被砸伤的风险,迅速铺设救生气垫,以期在吴天掉落时减轻其受到的冲击。吴天跌落在救生气垫上后,被高高地弹起,在围观人群的惊呼中,被消防队员救起,并立即抬上救护车。

{17}

杜自谦家。

杜自谦生前一直住在其祖父留下的石头房子,一面靠着松花江,另一面是斯大林公园,环境清雅,人烟稀少,过去是俄侨聚集地。步入80年代,诸多破败旧宅被夷为平地,取而代之的是奢华别墅区,唯独此屋因独特风貌得以留存,于簇新别墅群落之外,略显孤寂,却也独树一帜。

杜自谦的妻子马谣自从杜自谦死后,因为遭受了巨大的精神打击,精神几乎垮掉,在医院住了将近一年,又去美国儿子处住了半年。可是她死活要回中国,没办法,儿子只能遵从母亲的意志,把偌大的家,留给了母亲和一直在家里做保姆的小霞。小霞是母亲乡下的远房外甥女,人虽长相一般,但很勤快,话也少。杜自谦没死前是格外喜欢。看着丈夫喜欢自己的亲戚,马谣也自然对小霞格外地好,大家就更像是一家人。

马谣父亲原是冰城市主管教育的副市长,一直扶持着杜自谦当了校长后才退到人大,当副主任,可是没多久,就患胃癌去世。马谣的母亲早在马谣15岁那年,就因病去世。因此,马谣成了父亲的命根子,只要马谣想要的,哪怕是违法,马谣的父亲也会满足她。

多年前,马谣在一次青联会上,认识了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杜自谦。她对杜自谦一见钟情,回家后毅然决然地向父亲表明,此生非杜自谦不嫁。

马谣的父亲经过了解,杜自谦虽然只是北方大学的一名普通老师,却有着很强的组织能力,于是,通过当时的校长传话,杜自谦很快就成了马家的上门婿。第二年便和马谣喜结连理,而杜自谦也很快就得到了副校长的位置。

马谣关掉客厅的电视,她对死亡场景有着本能的恐惧,尤其是下午目睹《现场》报道中的跳楼事件后,她心脏狂跳不止,直至服下大量药物才得以平复。

外甥女小霞从黑暗的门厅出来,轻声地叫马谣该洗澡了。马谣缓慢地转向浴室的方向,她摇了摇手,有气无力地说:我今儿个不舒服,不想洗了。

小霞沉默不语,脸上毫无表情,再次融入了黑暗之中。

自从杜自谦死后,马谣就不允许家里的灯都开着,一般都是在哪个房间,就开哪个房间的灯。她并非吝啬于电费,而是无法面对那些鲜活的记忆。马谣对杜自谦的爱从未改变,即便他在二十多年前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甚至在那之后……

马谣一想到那,就感到身后有人跟着,一双大手正摸向她细长柔软的脖子。马谣猛地一回头,偌大的客厅里什么也没有,从窗外飘进来的紫丁香的香气,丝丝缕缕,优雅绵长,让她缓解了紧张的情绪。

马谣叫小霞关了客厅的灯后,独自上楼,她的房间在二楼靠近江边的方向。她钟爱松花江,清晨江雾如白练轻拂,正午江风似暖手轻抚,黄昏晚霞红波荡漾,夜晚渔火映心事浮沉。一江风景,皆似她心绪起伏,浮沉相随。

她靠着巨大的雕花木床,对面墙上是她和丈夫的合影。那是丈夫去世前一年,他们补拍的婚纱照。尽管他们都显出了老态,可她还是十分满意。作为女人,她对自己的一生是满意的,夫贵妻荣,尤其是在丈夫当了北方大学的校长后,她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才把她和丈夫制造的那个秘密淡忘了。

可是,自从丈夫突然离奇地去世,困扰她30年的噩梦再次地出现在她的眼前,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她总是能看见那个影子,从她的背后袭来。

马谣睡不着,床头柜里她常吃的安定药也没有了,她嘟哝着骂了句小霞,便披了件衣服去小霞的房间。走廊很黑,整个楼里静得连一棵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

小霞的房间在走廊的另一端,门虚掩着。那是马谣儿子特意嘱咐的,他怕年轻的小霞睡觉太死,听不到母亲房间里的动静。

小霞。马谣推开门叫着。借着淡淡的星光,马谣没有看见小霞。小霞的床空着,窗户的纱帘被风吹起,就像一只手扑向她,马谣本能地后退,转身快步下楼,走到楼梯处,突然看见一个穿着长长白纱的女人,乌黑的长发和白纱被风吹成流苏般,却看不清女人的脸。女人仿佛飘在空中,静静地望着窗外,当听到马谣的动静时,突然转向马谣,并扑向马谣。

马谣“啊”的一声惊叫,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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