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罗兰的守望者 第二十四章

在塔林米尔道馆全力搜索数天之后，契的踪迹有了结果，他们将人带了回来，出乎艾欧意料的是，人数为二，而且是两具尸体。&#￡，

“一个是劫……嗯……叫他契。”艾欧扭过头，看着眉头皱得紧紧的阿莉克希亚，“另一个你认识？”

“慎……现任暮光之眼，慎。”她神色有些不渝，“他去杀契，却没有通知我，或者凯南，他不信任我们。”

慎死了对于暮光之眼来说是一个麻烦，但是却不是****烦，暮光之眼有足够的多的措施去面对失去首领的情况，只不过是换一个领袖家族而已，之前的契就是这么来的，只要能够通过塔卡奴仪式的人，就有那个资格去成为暮光之眼，不过这很难。

“塔卡奴仪式是暮光之眼的机密，不过我大概有些了解，大概就是考验冷静、武力、智慧、以及观察均衡的眼，所以暮光之眼一直以来都是均衡教派的大脑，他们有足够的理智去隔绝感情带来的影响，去做出最适合均衡的判断。”阿莉克希亚说道，“哪怕慎很优秀，但是他还不够成熟，他对于均衡的判断会让他忽视一些来自人心的危险，所以他死了。”

“慎身上的伤口很凌乱，契也是，不过契最致命的一处伤来自于慎，这是可以肯定的。”阿莉克希亚说道，“慎选择和别人去杀契，而不是均衡教派的同伴，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她很容易就能够猜出当时的情况，他们身上有来自别人的伤，不仅仅来自对方，所以肯定的是还有第三方存在，但是第三方却不是契或者慎的朋友，不然不至于放着他们的尸体不管。

“呵，契杀了里尔芬多没有多久就被人杀了……很有趣。”艾欧扯了扯嘴角，说道，“或许慎不信任的不是你，而是我。”慎不信任阿莉克希亚的最大原因恐怕还是因为他的缘故，看来在暮光之眼看来，他的存在不符合均衡的教义。

“别去管他们。”阿莉克希亚也想到了，之前慎就表现出了对于艾欧的敌意。

“我没事，早有所准备。”艾欧将暗影之拳娇媚的温暖身躯揽入怀中，沉沉吸了一口气，轻声调笑道：“告诉我，你身上喷了什么？”

阿莉克希亚脸变得有些红，一把推开艾欧，微嗔道：“别闹……”

艾欧嘿嘿一笑，他从尸山血海中走过来，根本不会在意这两具碍眼的尸体，老实说，他对于暮光之眼有什么感觉，但是从慎的行动之中可以看出来，他的行动对于他并不带着好意，不然以暮光之眼的理性，是不会拒绝他的援手的，尤其是在契的藏身之处离塔林米尔道馆不远的情况下。

这是阿莉克希亚想要告诉他的东西，暮光之眼有足够的理智去排除来自感情的影响，如果不是关系到他，而且暮光之眼认为他会从围杀契的举动中看出对他有所不利的因素，才会选择和其他人去杀契。

“自己小心一点，我会注意你身后的。”阿莉克希亚说道，“你现在太显眼了，艾欧尼亚很多人对你有想法。”她有些苦恼，自从战争之后，艾欧是艾欧尼亚最显眼的那一个，来自暗地里的阴谋者对他有太多策划。

“有你一直在我的身边对吗？”艾欧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

“是的。”阿莉克希亚很坚定地说道，她不管艾欧到底怎么想，但是她绝不会轻忽可能来自某个阴暗角落的，哪怕是统治诺克萨斯那么久的巅峰强者大将军伯纳姆・达克威尔都会死在阴谋者的计划之中，她实在不敢无视那些看起来不起眼的小人物。

“我没有那么招人恨。”艾欧有些好笑地说道。或许艾欧尼亚很多人不喜欢他，但是绝对没有到非要杀掉他不可的地步，甚至说，他是艾欧尼亚最需要的威慑以及和平保障，他们会排斥他加入权力的游戏，却绝不会排斥他作为一个超然的存在守护艾欧尼亚。

“不能松懈。”阿莉克希亚这个时候显得有些倔强，阿加莎能够给艾欧一个稳定而又安宁的港湾，她能够帮他注意到其他不起眼而又危险的地方，她可以成为艾欧的眼睛、耳朵，甚至是一把暗杀的。

人是做不到尽善尽美的，他们总会缺少一些东西，渴求一些东西，所以人是群居生物，因为他们没有办法一个人满足自己所需要的全部需求，所以会抱团在一起，相互满足对方的需求。

黑市也是因此而存在，这是相互需要的产生的。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她怎么敢在这里――德玛西亚的首都，干那种事情！”这段时间来，西里・格里格男爵很烦躁，很恐慌，因为他的交易对象捅出了一个大篓子，“该死，该死，那些肮脏的女巫都该上绞刑架，该被烧死。”

“冷静点，西里，她****，但是只要不调查到我们身上来就没事。”另一边，身为同伙的男人就显得比较冷静，西里・格里格是王室仓库管理者的朋友，对于一些王室几乎不用的材料，总有办法拿出一点出来，比如说极恶草这样的东西，取出十几克并不是很难，而且收获很丰盛，并且对于王室没有多大影响，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不做呢？

但是这引起了莱克・薇恩的注意，因为他注意到了最近多了很多毒，尤其是以引魂灯为主材料的毒，这让不少德玛西亚青年成为受害者，为此他开始对走私的调查，并且正在联合一些身为受害者长辈的议员们联合起来对执政的政府施压，并且要求议会实行一些措施。

虽然知道这件事情，但是西里・格里格等人并不在意，因为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每年都有这样的事情，而且在市面上的以引魂灯为材料的毒都是奢侈，不具备广泛流传性，而敢毒，就只能自己咬牙承担，光盾家族不会在意，议会也不怎么会认真，至于其他材料，基本被用来做试验，或者魔法材料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那个疯狂的女巫大概是被莱克・薇恩要求调查走私禁的事情触动，居然在害怕失去进货的渠道的情况下犯下了这样的罪行，这可和之前的事情不一样了，这是大罪，连国王嘉三世都被激怒的情况下，他们的处境就岌岌可危了。

光盾家族虽然不管内政，而且嘉三世也一向以宽容大度著称，但是这一次面对他们这些人，愤怒的国王，还会手下留情吗？议会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之前陛下的总管赵信已经出面和警备队，听说还派出了法师援手调查，薇恩那混蛋不知道留下了什么线索，调查到我们身上来，我们就完蛋了。”西里・格里格苦涩地说道，他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他的朋友现在不敢跟他有一点，听说所有的仓库管理员都被控制住了，一旦他支撑不住，或者他这里有什么破绽露了出来，到时候就是警备队上门，革除爵位，没收财产，关入监狱的节奏。

“不，还有另一个办法。”另一个男人说道，“找到那个女巫就可以了。”

“对！该死的，找到那个女巫，只要她死了，陛下的怒气也自然会消去。”想到这，西里・格里格脸色变得狰狞，光盾家族数百年的统治，德玛西亚数百年的威严，早就让人失去了对于他们反抗的勇气，为了钱，他敢鼓起勇气，去当小偷，去偷去嘉三世仓库里那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因为那不致命，宽宏的国王陛下，哪怕知道了，最大的可能就是仓库管理员失去他的职业，而不会以偷窃的罪名让法院去处罚他，而这并不是什么大的问题，因为他们已经有了足够多的钱。

但是现在因为女巫那疯狂的举动，一切都不一样了，西里・格里格恨那个女巫，她把一切都搞砸了，他们将要面临牢狱之灾，并且在有生之年都没有出来的可能性。

“曼德拉你有办法对吗？我亲爱的友人曼德拉，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我们得找到那个该死的女巫。”西里用希冀地目光看向镇定的友人。

“当然，那个女巫足够的疯狂，也足够的自信，她要继续交易，我们就有办法不是吗？”曼德拉・希尔微笑地说道，他也有足够的理由镇定，因为他并不是德玛西亚的公民，他是皮尔沃特人，他在皮城作为交易双方中介，也就是说，他有足够多的方式去摆脱罪名，德玛西亚人苛责的法律不会用在他身上，只要他处理得够好，而他也相信西里・格里格男爵也有足够的理智，不会咬在他身上，因为一旦他锒铛入狱，那么他能够帮他保存相当多的财产，并且在皮城给他的家族购置一份产业，这足以让他们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也就是说，他是西里・格里格男爵一家的后路。

“是的，对，她还要继续交易……”西里咬牙说道。

这个时候一个清澈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

“所以你还有赎罪的机会，格里格男爵。”

格里格男爵和希尔闻言一惊，紧张地环视四周，突然看到墙边光线突然扭曲起来，一个依着在墙边的女郎出现在那里。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格里格男爵知道他们的对话都被知道了，他显得有些急躁地大喊：“来人……”

“西里！”曼德拉・希尔连忙制止了他，扭过头对着女郎说道，“小姐，你应该先表明你的身份，您应该知道，我们现在的心情并不好，会做出的事情可能超过你的预料。”

“拉克西安娜・克朗加。”女郎晃了晃手中的魔杖，“我不介意你们做点什么，但是并不建议。”她很镇定，也很自信，她敢在战争时期去诺克萨斯人的军营中，在他们的会议上听取军事机密，更不要说在德玛西亚，一个男爵府邸里听这两个人对话。

听到了女郎的名字，西里・格里格脸色顿时灰败了下来，大将军克朗加的爱女他怎么会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明白自己已经被注意到了，逃不过去了。

“您怎么会这么快就查到我们的？”格里格男爵苦笑一声。

“因为您的朋友****先生已经自首了。”拉克丝淡淡地说道，“陛下将他辞退，并且将他得到的不法财产全部没收，而您，还有机会。”拉克丝知道，德玛西亚现在最需要的是解决那个女巫的问题，而不是西里・格里格这个小偷，她决定给他一点甜头，“您的这位朋友，他不在****先生的举报范围内，有些事情，您应该知道，格里格男爵，德玛西亚的法律不会处罚一个没有罪的人。”意思是这个人可以帮你处理一些后事，而且德玛西亚的法律很严厉，但是却没有株连的条款，他的家人不会受到牵连，而且由于法律太过严苛的缘故，所以在执法上，执法人员自己会有度量，法官也会额外考虑到其他因素，不至于因为盗窃之类的罪行而让一个人失去活下去的资本，而西里・格里格男爵的行为就是如此，他联合他人盗窃皇家珍藏，走私，，贩禁，按照德玛西亚的法律，他会关至少半辈子，而且会没有任何名誉和财产保留。

但是如果事先做好财产分配，那么保留一小部分合法财产以供他的家人生活是可以做到的，尤其是在她默认之下，那是可以的，并且只要格里格男爵在配合抓捕女巫的事情上做出贡献，减轻一定的刑法是没有问题的，至少光盾家族不再要求给他一个盗窃的罪名，充其量是销赃，大概关个十来年，而且还有机会提前出来的那种。

这一点格里格男爵也明白，所以他对着曼德拉・希尔无奈笑笑，他只能拜托他的这位朋友了，至少一部分合法的财产遗留不会让他的家人生活困顿，只要曼德拉・希尔将他委托给他保存的一部分财产留给他的家人，再加上他提前在皮城置办了一份产业，要继续上流社会的生活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德玛西亚不能继续呆了……

“我会配合的，克朗加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