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是魔头 第90章 前往狐族

他的声音高贵，典雅，充满了不可侵犯的气息，从一个点，远远的传到四面八方，每一个角落。

“要么死，要么信仰我。”

“从今往后，我就是你们的神。”

“只有向我祈祷，才能得到你们想要的一切，钱，权，女人，力量。”

一寸江山里面是一个时代，一个国家，无数百姓，此时国王带着众位大臣匆匆而出，震惊于残阳的实力，纷纷战战栗栗的跪下，“信仰您，信仰神，从今往后，您就是我们的神。”

他一跪，无数百姓也跟着跪了下来，无论在哪个角落，无论他们在干什么，此时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跪下祈祷，“信仰神。”

无数人的信仰，祈祷，信任，齐聚在残阳一个人的身上，这是一股庞大的能量，利用的好足以毁灭一方，残阳的身形也在那一瞬间高大了不少，浑身充满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

“愿我所愿，得偿所愿，信我者，得偿所愿，江山信我，得偿所愿，百姓信我，得偿所愿，国家信我，得偿所愿，世人信我，皆得偿所愿。”在所有人的信念集于一体之时，残阳的愿望术便已然练成。（注，愿望术有模仿永生里面的大愿望术，不过我知道他是摘取了佛说阿弥陀佛四十八愿，所以我也看了那个，不知道算观摩谁的。）

柳万钧不慌不忙，他放下魔剑，横插在自己身前，突然也念起咒语，“天地有阴阳，日为阳，月为阴，阴阳结合才是大道，阴阳术。”

愿望术是十万年前神兽朱帝使用过的神通术法，阴阳术是阴阳圣君所使用的，同为三千大道，本不分胜负，可是如今换成残阳与柳万钧，便好分晓了。

残阳的愿望术刚刚练成，对愿望术的理解并不深，可是柳万钧所练的阴阳术却是阴阳圣君几万年的理解，自然要略胜一筹，可是他留手了，所以这一招平手。

“刚刚一直是你在攻击，现在该我了。”魔剑被他从地上拔起，熟练的挽一个剑花，刀光剑影，无数剑气四射而出，所过之处皆是剑气留下的痕迹，道痕刻在上面，几千年不消。

残阳蹙眉，正待提气，突然胸口一疼，是方才渡劫时所受的伤。

他眼前一黑，动作不由自主缓了几分，魔剑划出锋利的剑光，朝他刺来。

残阳挪步朝后退，一进一退间俩人已来到地面，那剑尖始终离他颈间只有一指的距离。

砰！残阳的身体撞在墙上，身后已无退路，魔剑乘胜追击，一剑刺-进他身侧的墙缝内。剑气纵横，划伤他纤长的脖颈，一丝丝鲜血流出，在他白皙的肌肤上分外明显。

风吹过，残阳鬓角的长发寸寸断裂，在空中飘出一圈后跌落在地。

“你输了。”魔剑之主拉开头上的黑色斗篷，露出他略显苍白的脸色，“我不是废物。”他叫，“师傅。”

残阳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想不到，当真想不到。”前世输给你，今世也输给你。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只是略微失神了一下，便冷冷的看着柳万钧。

柳万钧拔-出魔剑，又挂回自己背上，不紧不慢的说，“你是我师傅，我不会杀你，之所以一定要打败你，是因为你太高傲了，虽然表面看起来温和有礼，实际上拒人于千里之外，我要让你正视我，就必须要先打败你，才能走进你心里。”他指指残阳的心口，“以前是你保护我，现在我有能力了，换我来保护你。”

“我会带你去狐族，寻找龙帝的宝藏，龙帝的宝藏包含万千，要什么有什么，有了龙帝的宝藏，你就不用再杀人，也不用再这么辛苦的算计别人。

如果可以，真希望你能一直保持干净，无暇的面目。”他伸出手，去摸残阳颈间的伤口，却被残阳一巴掌打掉，“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柳万钧有一丝失落，他轻轻问，“疼吗？”

残阳扭过头，没说话。

夜深，人静，月光下，乌鸦站在枝头，一双阴冷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总是忍不住想碰碰你，保护你，我是不是爱上你了。”去雪山狐族的路上，柳万钧坐在火堆旁，一脸迷茫。

龙族的宝藏对于残阳也很有利，所以他妥协了，与柳万钧约法三章之后出发前往狐族。

狐族一向神秘，地处何处也无人而知，但是阴阳圣君却是知道的，因为就是他把狐族小世界转移到别的地方。

他得罪了四大神兽其三，狐族又只有他一个仙帝，他死后就无人能为狐族做主，索性将狐族的小世界设在隐秘的地方，甚至不许狐族再与外界联系，以免被人查出地址。

狐族毕竟是妖，所以小世界也设在妖界，柳万钧决定还从修罗岛一路过去，路上重温一下过去，这次他们并没有这么赶，甚至没有做传送阵，就那么一路玩，一路走。着实过了几个月潇洒的时日。

柳万钧还像以前一样，时不时将阴阳圣君放出来，不仅如此，如今还加上魔剑无才一起骚扰残阳。

今日调戏一下，明日撒娇求抱一下，花样百出。

三个月后，他们来到妖界，柳万钧指着巨大的智慧树说，“我们就是在那里相认的，那时候师傅还是小儿身躯，可爱的紧，尤其是脾气，喜怒无常，最喜欢指使我干这干那。”

“虽然每天都很累，但是很开心，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就像恋爱一样。”他露出苦笑，“可惜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时光匆匆，一晃而过，往日的一幕幕浮上心头，柳万钧嘴角的苦笑越盛。

残阳依旧没说话，最近他格外的沉默。

他不说话，柳万钧就拼命的找话题，“最近我总是很迷茫，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何方，活着这世上有什么意思。

突然有一天，有个白胡子老头说，‘你没有尝过人间苦短，也没有尝过儿女私情，自然不明白所活为何。’

我就问他，‘怎样才能尝到人间苦短，儿女私情？’

他说，‘你只要修炼三生三世三梦劫，自然会有人成为你的劫。’

可是那时候的我却想亲近一个人，我就把那个人的模样告诉他，他说只要我给那个人下灵魂印记，就可以亲近他，接触他，我照做了，白胡子老头没有骗我，我真的遇到了你。”柳万钧笑的很满足，“龙帝。”

残阳邹着眉听着，听到最后一个名字之时突然转头看他，眼神怪异。

“别人只看到我阴阳圣君的名号，伪装，却不知道我的真实想法，其实我不想笑，也不想与人接触，如果可以，只想与你躲在一个没人的角落，安安静静的一辈子。

可是我不行，我是狐族的阴阳圣君，是顶梁柱，是定海针，这样的我抛下所有，任性一次去救你，可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在我面前。”他眼中有泪，“一日又一日，你一天比一天瘦，无论再好的山珍海味也吃不下去，我花尽了心思给你做菜，可是你每次吃上两口就吐。

我就是欠你的，你连死了也要折磨我。”他越说越上瘾，龙帝的死也在他嘴里浮出水面。

残阳似乎可以想到当时的情况，最后一个月，龙帝躺在床上，身体消瘦，脸色憔悴，“我要死了。”他说。

秋水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山珍海味哄着他吃，哄不下就各种挑衅，骗着他吃，还拿不下就使用苦肉计，总之龙帝要是不吃就罪大恶极。

“那也要吃几口。”秋水知道他的脾气，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这道菜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水是雪山顶上的水，羹是雪花顶上清晨第一朵花，刚摘下时还水灵水灵……”

龙帝被他烦的不轻，勉强喝了两口，秋水便笑的开心。

龙帝突然指着他说，“丑死了。”

秋水脸色一僵。

“笑的又假又丑。”

秋水脸色更僵，过了一会儿突然伸手轻抚鬓角，低垂眉眼瞥他一眼，那一眼风情万种，妩媚动人，“我乃狐族第一美人，不说笑靥如花，也绝对与又假又丑挨不上边。”

“真的吗，把脸凑过来我看看。”龙帝招招手，秋水把脸迎了过去，近看他那双狐狸眼更是惊人的美。

“长的真娘，雌雄莫辨。”龙帝将手伸出，摸在他瓷白的脸上，肌肤如玉一般光滑好摸，他一阵留恋，过一会儿，突然恶作剧一样把手伸到他唇边，“张嘴。”

狐狸精挑挑眉，笑的一脸猥琐，“这是要调戏我的节奏……呜呜……”

龙帝看准时机，将手指插-入他唇间，秋水也不躲，只是拿那双狐狸眼直勾勾的看着龙帝，舌头灵活的舔在他手指上，“饥-渴了。”他含着手指含糊不清的说话。

尽管离分离的日子不远，他们依旧还是每日苦中作乐，相依相陪。

柳万钧融合了阴阳圣君的记忆，对于当时的情况无比了解，他总能细数家珍一样把一件件事说的一清二楚，连当时的表情也惟妙惟肖。

尽管柳万钧有意拖慢回狐族的速度，珍惜俩人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但是狐族还是到了。

原来狐族隐藏在水里，所以至今无人能发现，狐族一向怕水，阴阳圣君偏偏反其道而行，将狐族的小世界入口设在水里。

第一是有出其不意的想法，第二是担心族内的小狐狸贪玩，跑了出去。

当初安宁小狐狸就差点淹死在水里，他从来没出来过，乍一下遇水，差点就招架不住死在里面。

幸好狐狸的体重很轻，一掉进水里，就不停的扑腾，终于让他给扑腾出来了。

残阳和柳万钧在海上飘了几个月，俩人本来都不怕水，不过这回柳万钧却停在水面上不前，似乎对海水很有阴影。

“怎么不走了？”残阳看着他。

柳万钧皱眉，“有点怕水。”

“你不下去我下去了。”

“别。”柳万钧拉住他的袖子，“带我一起下去呗！”

阴阳圣君是狐狸，不可避免也怕水，甚至有过阴影，弄的柳万钧也跟着怕起水来。

残阳原本有避水珠，不过他故意不用，不等柳万钧就一头扎了进去。

柳万钧大急，“等等我啊！”他看着波澜起伏的水面，还是有点心惊，吓的腿都软了，不过眼看残阳都走远了，一咬牙也跳了进去，他在水中挣扎了一番，突然想起曾经。

他还是小狐狸的时候，因为长的漂亮，被人逮到人间，那些人要他张开大腿，他不愿意就把他扔进水里，水里冰凉刺骨，他身上的毛一下子湿透。

他不想死，所以拼命的挣扎，每一次露出头，都被按了下去，直到再也起不来。

他就躺在水里，想着这个时候只要有人救他，不管男女，不管胖丑，他就立马从了。

然后一条青蛇出现了，青蛇脑袋上两个类似龙角的疙瘩。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年轻时候的龙帝。

现在的柳万钧也多么希望有人能救他，就像龙帝救秋水一样，可是……没有人救他。

他就躺在水里，不动不挣扎，身体直直的沉下水，直到沉入海底。

他艰难的睁开眼，在水里只能模糊视物，他看到一个决然的身影，头也不回的游在前面。

心中一瞬间开始悲凉，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难过。

他甚至想像秋水一样许愿，谁要是肯救他，他就从了谁，可是他怕那个人不是残阳。

最终也没有人来救他，他学会了自己游泳，虽然动作有点狼狈。

等他晃晃悠悠游到目的地，残阳已经在哪里等他了，他不是狐族，不知道狐族的结境如何。

柳万钧伸出手，与结境相同的功法运行，他的手突然穿过结境，进入里面消失不见，就像手臂被人砍下来一样，视觉效果是很震撼的。

他突然拉起残阳的手，走进结境之内，结境在他们两个人身边就像水一样，把俩人包纳进去。

一进入狐族，顿时一股阴冷铺面而来，狐族一直生活在雪山上，雪山已经积累了万年的玄冰，自然冰冷异常。

俩人踩在雪地上，重量压上去发出声响，柳万钧从储蓄袋里掏出一件狐毛披肩，亲自给残阳披上，“万年玄冰对你身体有影响，我特意带了火属性的披肩，这样你就不用使用真气驱冷了。”

残阳一言不发，默默看着他给自己系上绳索。

狐族虽然是个小世界，不过还是很大的，方圆万里有余，小世界里面不仅有狐狸，还有其他种族，不过始终保持比狐族弱的状态，这样狐族才能长久。

狐族住在雪山的顶峰，越往上走，狐狸就越多，颜色也越多，五颜六色的毛甚杂，不过越往里面走，毛色就越纯，再里面一点便全是白色的毛色，不仅如此，除了毛色之外，还有尾巴，有一条尾巴的，也有两条，三条，五条。

比较和谐的是除了住的地方不一样，他们之间还是可以打闹一片的。

狐狸素有狡猾奸诈之称，但是这里的狐狸大多很单纯，大概与他们不跟外界接触的原因有关系。

残阳与柳万钧走了一路，惊的许多原本正在晒太阳的狐狸们纷纷惊醒，有的甚至从石头上掉下来，摔进雪堆里。

随后小心翼翼的跟在他们后面，一路走来，身后已经跟了浩浩荡荡的狐狸队伍。

过一会儿突然有只狐狸化为了人形，那是一个孩子，粉嫩粉嫩，大眼睛忽闪忽闪，“叔叔，你们是从外面来的吗？”

也许是因为他变成了人形，身边的小狐狸们也被感染，纷纷化为一个个小孩，把他们围在中间，“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外面的世界好玩吗？”

“叔叔你好漂亮，我长大了可以娶你吗？”

“叔叔你走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一个个小狐狸们提出自己问题。

柳万钧意外的很柔和，他挨个摸摸他们的脑袋，“你们去告诉族长，就说秋水爷爷回来了，别忘了告诉他，我是安宁找回来的。”

安宁就是救他的那只小狐狸，那只小狐狸一直在找他，他的方法很笨，就是不管遇到任何人都跟他讲一遍秋水爷爷的外貌，并且问他们有没有见过。

柳万钧在霸下腹中空间疗伤的时候，小狐狸曾经一脸天真的看着他，“只要是我见过的人，不管是谁，我都要问一遍，说不定就有人认识我秋水爷爷。”

作为一个听着秋水爷爷故事长大的小狐狸，对他的崇拜可想而知，不远万里前来找他都是轻的，即使几经生死，也没有放弃。

柳万钧摸摸他的脑袋让他先回去，说是会把秋水爷爷给他带回去。

小狐狸再三确定没有骗他之后兴高采烈的回去了。

柳万钧因为要带残阳一起回去的原因，步子慢了一些，等他回来，小狐狸已经把秋水爷爷要回来的事告诉了整个狐族，然而一连三个多月都没等到秋水爷爷，狐族已经对小狐狸失望了，认为他哗众取宠，小狐狸众口难辨，难过的要死，又不肯相信自己被骗了。

一群小狐狸瞪大了眼，“安宁哥哥说要带回秋水爷爷，我爹娘都说他又骗人了，是不诚实的狐狸。”

“我娘也说叫我不要跟他玩。”

“没想到他真的把秋水爷爷带回来了。”

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睛顿时看着柳万钧，“你真的是秋水爷爷吗？”

“自然，快去把安宁叫出来，就说我回来了。”柳万钧露出阴阳圣君标准的狐狸笑容。

“我去叫族长。”

“我去我去。”

“别跟我抢，我去。”小狐狸们就是单纯，连怀疑都不怀疑，便想着替他把族长叫来。

柳万钧挥挥手，一群小狐狸顿时争先恐后的跑去叫族长，他看着看着便笑了，“以前我小时候也很爱热闹。”

可惜他的笑脸对着残阳并不管用，残阳转头看着别的地方，依旧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那群小狐狸又跑了回来，中间拉着一个白胡子老人，老人手里拿着狐狸权杖，“别推，轻点，我这把老骨头了还要被你们折腾。”他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小狐狸们叽叽喳喳说话，“族长爷爷，是秋水爷爷回来了，那可是仙帝，你快点。”

“是啊族长爷爷，你太慢了。”

小狐狸们对于他的速度十分不满意，不时在后面推他一把。

柳万钧笑了起来，“长胜，没想到最长寿的居然是你，足足活了十万多年。”

被叫长胜的白胡子老头手里的狐狸权杖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他动作缓慢，颤颤巍巍的朝这边望来，“真的是秋水爷爷？”他老泪纵横，“没想到秋水爷爷还记得我，我不学无术，什么都没学成，唯独学会了长生术，以长生术吊着这口气，才活了十万多年。”

长胜突然跪在地上，长长的白胡子落在雪地上，卷了几个圈，“叫祖宗，我叫秋水爷爷，你们也叫秋水爷爷，成何体统。”

柳万钧赶紧去扶长胜，“长胜快快请起。”

长胜就是秋水与龙帝回到狐族之时，那个第一个化为男孩的小狐狸。他将头埋进柳万钧的怀里，十分留念，“长胜好想秋水爷爷。”

他一头白发，容颜苍老，却向黑头发的柳万钧行礼，说不出的诡异，但是别的狐狸似乎没注意这一点。

纷纷跑过来抱住柳万钧的大腿，“我也想秋水祖宗，我也要抱抱。”

还有的拽住他的衣角，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秋水祖宗可不可以给我签个名？”

“秋水祖宗亲我一下我一年不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