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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搓着手，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心里盘算着怎么从剩下的人身上榨出更多油水。
他指了指剩下的散修命令道：“你去清理后院的妖兽粪便。”
“你去茅房打扫卫生。”
“你，你，还有你去后厨。”
……
“完成不了今天的任务，你们今天就别想吃饭睡觉。”
众人面面相觑，敢怒不敢言，纷纷听从掌柜吩咐离开大堂。
掌柜目光落在虞芷柔和轩辕易身上，嘴角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你们两个，去大堂给客人送菜。”
虞芷柔的心猛地一沉，大堂里的客人，大多是些穷凶极恶的鬼怪，稍有不慎就会惹祸上身。
她歉疚地看向轩辕易，“前辈，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傻丫头，说什么呢？”轩辕易洒脱一笑，“我还看不上轩辕无痕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再说，我不相信轩辕默那小子这么容易就死了。”
虞芷柔勉强笑了笑，觉得轩辕易前辈只是在安慰自己。
可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好好活下去，带着轩辕默和师傅的那一份一起。
两人来到大堂，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虞芷柔差点吐出来。
餐桌上摆放着各种血淋淋的菜品，看得人触目惊心。
一盘盘蠕动的蛆虫，还在不停地扭动着身体。
一碗碗鲜红的血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还有一颗颗眼珠子，死死地盯着虞芷柔，让她毛骨悚然。
大堂中的食客抓起一把还在滴血的内脏，塞进嘴里，大口咀嚼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另一个食客撕下一块人皮，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嘴角沾满了鲜血。
“愣着干什么，快上菜啊！”小二略带不满地催促道，将一盘断指塞到虞芷柔手上。
“你，过来端菜。”小二指着轩辕易，大喊道，“这点眼力劲儿都没，迟早成为后厨的食材。”
虞芷柔闻言脸色苍白，胃里不断翻涌，强忍着恶心，将一盘断指送到一个鬼怪面前。
旁边的鬼怪斜睨了虞芷柔一眼，故意伸出脚绊了她一下。
虞芷柔惊呼一声，手中的盘子摔在地上，断指散落一地。
“啪！”
盘子碎裂的声音在嘈杂的大堂里显得格外刺耳。
掌柜闻声赶来，脸色瞬间变得凶神恶煞，“怎么回事？”
他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断指和碎裂的盘子，目光凶狠地盯着虞芷柔，“是你打碎了酒楼的盘子？”
“照价赔偿，否则就赔命！”
“嘿嘿嘿，有好戏看了。”
“这细皮嫩肉的，想必很好吃。”
“我赌她肯定没钱。”
周围的鬼怪都幸灾乐祸地盯着虞芷柔，仿佛在看垂死挣扎的牲畜。
几个散修见状躲得远远的，生怕惹祸上身。
虞芷柔吓得浑身颤抖，她知道自己闯祸了，“掌柜的，是有鬼绊我，我……”
“我什么我！拿钱来！”掌柜厉声打断了她，伸出枯瘦的手掌问她要钱。
轩辕易快步走了过来，挡在虞芷柔面前，“掌柜的，为难一个丫头算什么本事，我来赔。”
他取下自己的身份令牌，递给掌柜。
“这块身份令牌抵押后足够赔偿酒楼的损失了。”
掌柜接过令牌，仔细端详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哼，算你识相。”
虞芷柔反应过来，连忙掏出自己的身份令牌，“易前辈，不可以，用我的……”
轩辕易一把捂住她的嘴，摇了摇头。
泪水从虞芷柔的眼眶滑落，染湿了她的衣襟，她咬紧了下唇，觉得自己无用极了，总是连累其他人。
她恨此刻的自己弱小无用，若是有足够的实力就不用在这卑躬屈膝。
掌柜的放过虞芷柔，转头对轩辕易说道：“你跟我来。”
他心中暗喜：没了身份令牌保护，这些人修就是贱奴，可以随意处置。
顶楼的至尊客户正缺一个给宠物洗澡的倒霉蛋。
那宠物脾气暴躁，实力又强，已死了好几个小鬼了，他正发愁呢，这贱奴来得正是时候。
轩辕易将抵押后的所有魂石都给了虞芷柔，叮嘱道：“拿着，剩下的付房费。必要的时候可以贿赂掌柜换个差事，照顾好自己。”
虞芷柔哽咽道：“对不起，易前辈，是我害了你。”
轩辕易摸了摸虞芷柔的发顶，语气慈祥带着三分哀伤：“若我儿还在世上，怕也是跟你一般的年纪。”
“活下去，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希望。”
“废什么话呢，还不快跟上。”掌柜的催促道，语气带着一丝焦灼。
看着轩辕易离去的背影，虞芷柔神情恍惚地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轩辕易给她的魂石，心如刀绞。
前辈为了她，抵押了身份令牌，必然凶多吉少。
我该怎么办？
啊默，若是你在就好了。
这一天虞芷柔感觉度日如年，她战战兢兢地在大堂里穿梭，给那些面目狰狞的鬼怪送菜。
每一次靠近那些血腥的餐桌，她都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
好在没有出现其他意外。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虞芷柔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
刚到房间门口，就看到轩辕无痕斜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考虑得怎么样了？”轩辕无痕语气轻佻，“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可以保证不会再发生今日的事。”
虞芷柔心中涌起一股厌恶，她挺直脊背，冷冷地看着轩辕无痕。
“不必了，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答应你。”
轩辕无痕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变得冰冷。
“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无情。”
“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轩辕无痕说完，拂袖而去。
虞芷柔无力地靠在门上，心中一片茫然。
前辈生死未卜，她又拒绝了轩辕无痕。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鬼界，她该如何生存下去？
第二天，虞芷柔用魂石贿赂了掌柜，掌柜的看在魂石的份上，没有再让虞芷柔去大堂伺候那些凶神恶煞的鬼怪。
而是让她去二楼送菜。
二楼的客人看起来比一楼的“正常”许多，至少不像是一群择人而噬的野兽。
餐桌上摆放的也不是血淋淋的内脏和残肢，而是看起来正常的菜肴，虽然散发着一股奇怪的香味。
虞芷柔端着菜，小心翼翼地穿梭在餐桌之间。
突然，一个客人醉醺醺地站了起来，一把拉住虞芷柔的手。
“小美人儿，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跑堂这么辛苦的活怎么能让小美人做呢？不如跟大爷回家做妾吧。”
客人面色青白，满嘴酒气，眼神迷离，色眯眯地盯着虞芷柔。
虞芷柔吓得花容失色，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放开我，这里可是彼岸酒楼。”虞芷柔声嘶力竭地喊道，“掌柜的，有人闹事！”
掌柜的闻声抬头看了眼客人，又看了眼神色慌张的虞芷柔，狠狠地皱了皱眉，“这么不安分，老是给老子找事！”
轩辕无痕拉住掌柜的衣袖，煽风点火道：“掌柜的，人家郎有情妾有意，你就别棒打鸳鸯了。”
“正好我觉得这账本似乎有些不对，您帮我看看。”
轩辕易边说边塞了块魂石到掌柜的手里。
“虞芷柔，你竟然敢忤逆我，就好好尝尝背叛我的下场。”
掌柜的捏了捏魂石，心领神会，一个人修罢了，死了就死了，正好他也不想得罪客人。
不过这小子倒是心狠手辣，人修，呵呵。
只怕吾等还没出手，这些人修就要内耗光了，当真有趣。
“行吧，那我就帮你看看这账本。”掌柜的装作没看到虞芷柔的求救，专心看起账本来。
醉酒的客人一开始听虞芷柔大喊大叫，他心里发怵，怕引来掌柜责骂。
结果看掌柜丝毫不理会，他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咧开嘴，露出尖锐的牙齿，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小美人，不要挣扎了，没人会来救你的。”
“你放开我！”虞芷柔看到轩辕无痕阻拦掌柜，心中发寒，她没想到轩辕无痕如此丧心病狂。
“别怕，大爷会好好疼你的。”
他一把将虞芷柔扑倒在地，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不，不，你走开，不要碰我。”
“救救我！”
虞芷柔绝望地挣扎着，向周围的人修求救。
其他人见状纷纷躲开，皆明哲保身。
衣衫破碎的声音响起，虞芷柔露出雪白的肌肤，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刺激着周围其他的食客。
周围的鬼怪见状，也纷纷围了上来，眼神贪婪，跃跃欲试。
一个身形肥胖的鬼怪挤了进来，一把抓住虞芷柔的脚踝，淫笑道：“小美人儿，让大爷也来尝尝鲜。”
另一个瘦高的鬼怪伸手去摸虞芷柔的脸，却被她一口咬在了手上。
那鬼怪吃痛，反手给了虞芷柔一巴掌。
“贱人，敢咬大爷，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
“能伺候大爷们是你的福气！”
虞芷柔被打得头晕目眩，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感觉到无数双肮脏冰冷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对不起易前辈，我还是辜负了你的期待。
啊默，师傅，我来找你了。
虞芷柔正欲咬牙自尽，就在这时，压在她身上的鬼怪被人一脚踹飞了出去，撞翻了几张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
“谁给你的狗胆，敢碰小爷的人！”
一道熟悉饱含怒意的声音在虞芷柔耳边响起。
虞芷柔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她面前，将她护在怀里。
感受到温暖而熟悉的怀抱，让虞芷柔瞬间泪如雨下。
“轩辕默……”她哽咽着，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轩辕默为虞芷柔披上干净的衣袍，心疼地将她搂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别怕，我来了。”
他抬起头，眼神冰冷地扫视着周围的鬼怪，一股凛冽的杀气弥漫开来。
“你们，都该死！”
轩辕默一把抓住醉酒客人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啊！疼疼疼！”醉酒客人惊恐地叫喊着。
轩辕默毫不留情地一拳砸在他的脸上，鲜血四溅。
“你……你敢打我！”醉酒客人捂着脸，震惊地看着轩辕默。
“打你？老子还要杀了你！”
轩辕默眼神凶狠，一脚踹在醉酒客人的肚子上，将他踹飞出去。
他抓住另一个肥胖鬼怪的手，用力一掰。
“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胖鬼怪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瘦高鬼怪见状，吓得转身就跑。
轩辕默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想跑？没那么容易！”
他一拳砸在瘦高鬼怪的脸上，将他打得鼻青脸肿。
掌柜的听到动静，连忙赶了过来。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轩辕无痕看着突然出现的轩辕默，愣在了原地。
怎么可能？他不是死了吗？
“轩辕默？你……你没死？”
周围的散修也纷纷惊呼。
“真的是轩辕默！他竟然还活着！”
“不是说他死了吗？怎么又出现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轩辕默没有理会掌柜和周围的议论，继续教训着那些鬼怪。
他一脚一个，将他们全部踹翻在地。
“敢动她？小爷让你们生不如死！”
掌柜的脸色骤变，“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在彼岸酒楼闹事！”
轩辕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杀意，“闹事？小爷今日还要在这酒楼见血呢！”
他转过头，看向那些躺在地上哀号的鬼怪，眼神冰冷。
他抽出腰间的佩刀，寒光一闪。
“啊！”
几声惨叫过后，那些鬼怪的手脚都被砍了下来。
掌柜的脸色惨白，气得浑身颤抖，“大胆人修，找死！”
掌柜目露凶狠，鬼尊威压瞬间释放，他张大血盆大口，向轩辕默扑去。
轩辕默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呵，一个鬼尊也敢在小爷面前逞威风。”
他一脚将掌柜踹飞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
“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袭击鬼差！”
此言一出，整个酒楼鸦雀无声，所有人修都目瞪口呆地盯着轩辕默。
“人修在鬼界也可以这么勇的吗？”
“虽然轩辕默人不咋样，但看着真解气啊！”
“鬼差？人修也可以在鬼界当官？”
掌柜的这才发现，轩辕默身上穿着的竟然是忘川府邸的一品官差服，用的也是官府专用的佩刀。
当了官差的轩辕默实力不再受压制，恢复了五阶巅峰实力，相当于鬼界的鬼尊实力，不再怕普通鬼怪。
掌柜的面色剧变，浑身颤抖，这小子怎么成鬼差了！
他哭着喊着抱住轩辕默大腿，大声求饶，“大人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饶命啊！”
轩辕默冷哼一声：“来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两个小鬼差从门外跑了进来，欲将掌柜和地上的鬼怪押了下去。
轩辕无痕皱紧了眉头，面色阴沉如水，心如乱麻。
轩辕默竟然没有死，还成了鬼差，究竟是怎么回事？
轩辕默眼神冰冷，略带杀意地扫过一众鬼怪，看着众鬼怪惊恐的眼神，心中快意。
让你们知道小爷的厉害！
就在此时，一道妩媚动人的声音在酒楼响起带着七分戏谑，三分警告：“一品鬼差？好大的官威啊！”
轩辕默只觉背上如泰山压顶，“砰”的一声，被突如其来的高阶威压压得单膝跪地，喉头腥甜。
不只是他，威压之下，修为弱的鬼怪和人修都被压趴在了地上。
轩辕默抬头望向声音来处，倒吸一口凉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