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优雅变老吧 忘不了（3）

亦樊不动声色，继续吃着早餐，其实她也不是这么急着要走，只是她心里清楚知道，既然有太多不能在一起的理由，那么也不要纠缠太多，这样只会让他更加痛苦，不如早些让他放弃她，早些去追寻自己的幸福，而思念，留给她就可以了校园全能高手。

只要他心里依然有她的位置，这样就够了。

直到她握到门把手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太天真了，大门是密码上的锁，根本打不开，她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突然间对我这么好，这样算是在赎罪吗？告诉你，这还远远不够。”，他放下牛奶杯，望着她，“吃完早餐再走，还有，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予然只能老老实实地坐下，吃早餐，然后规规矩矩跟在他的身后，等他按密码开门。只为他昨晚的那一句，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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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然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后，抽了卫生纸擦了擦鼻子，想着兴许是昨天晚上着凉了，等到了下午，发觉头越来越眩晕，她几乎是硬撑着才挨到了下班。

出了办公楼，她觉得还是应该买些药回去吃，不然就这样回去了以奶奶的性格，还是得小艾跑一趟，于是便踏上了去医院的公交。

听了医生的几句叮嘱，又开了些药，她开始又昏昏沉沉地走出医院，经过大厅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拉住了她的视线，春婶？不多思考，她于是走了过去。

“春婶，哪里不舒服吗？”

坐在椅子上的中年妇女抬头一看，惊讶，貌似并没有认出予然。

予然对于她的认不出并没有感到一丝的着急，只是简简单单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春婶，我是予涵，小涵啊。”

中年妇女听到名字这才恍然大悟。

“喔，是小涵啊，你看我，真是老了！”，她站了起来，四处打量这予然，“好久没有见你了，你都还好吗？”

予然笑了笑，“都还好，你过来看病吗，哪里不舒服？”

中年妇女脸色立即变得忧心忡忡。

“我带夫人过来复查，因为有时间，所以就不叫医生去家里了，七年了，夫人还是那个老样子，唉~~~”

对面的道明，让予然的心脏几乎停顿了几秒，然后隐隐作痛。她清清楚楚地记得，或许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个摧毁了一个美好家庭的画面：小亦心碰碰跳跳跑过马路，一个身影飞速地跑过去抱住她躲开车，可是，却双双被撞到了两米之外，肖美萍刚刚一个转身就目睹了这一幕，看着躺在血泊里的自己的丈夫和女儿，她当场晕了过去，醒来后就在医院里疯狂叫了几天，需要用麻醉药才能让她安静睡觉，等到不需要麻醉药的时候，她就一直处于呆滞的状态，谁和她说话都听不进去，总是面无表情，而且，谁也不记得了，什么事也不记得了。

当时对一切变故而疯狂赶到医院的亦樊，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予涵，她想起他那时候的眼神，也会不禁地颤抖，那是充满着愤怒，怨恨，还有失望后绝望的眼神。

“你走。”他只丢下两个字，对于她来说就是判决死刑的两个字。

予涵用哭得红肿的眼睛望着他，那股决然，只能让她酿跄着走出医院，她没有做任何的解释，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是知道整个世界，天昏地暗。

之后，她高烧了几天。

之后，由于母亲改嫁，她不愿意和继父的一家人住，便把旧房子卖掉，自己和奶奶搬到了a市。

之后，亦樊也在她的世界消失了。

之后的之后，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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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婶，能让我看看肖阿姨吗？”她还是鼓起了勇气。

“行。”春婶无奈叹了叹气，“小涵啊，那件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不好的回忆还是忘掉比较好，别太自责，让让自己太难受，啊？”

予然只是低头浅浅微笑。

在医院湖边的长椅上，予然轻轻地拨开肖美萍被风吹散在脸上的发丝，画面出唯美和谐。

“肖阿姨，好久不见了，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小涵，您很喜欢的小涵，”她又轻抚着她消瘦的脸庞，“肖阿姨，如果你是清醒的，当初你会恨我吗？现在你还会恨我吗？不过，即使你恨我也没有关系，你应该恨。”

看着她仍旧面无表情，予然继续道。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那个计划，虽然没有如期地进行，可却也出乎意料地进行了，我见到亦樊了，他真的是变了，变得更加成熟稳重，更加有能力，成为了陈叔叔口中的独当一面的男人，那算是我们的计划成功了么？”

不过，这个计划成功的代价是不是太高了？予然眼中已经湿了泪水，是啊，这个代价太高了，高到让活着的人，谁，都在回忆里痛苦，谁，都忘记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