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赋 第五百九十七章 格局

云端上城。

元正得知消息之后，整个人再一次的呆住了，想要发表感慨，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苏仪知道消息之后，也是呆若木鸡，白卫一人一剑，横扫百万雄师，这样的壮举，可以说是古往今来的第一次，以后会不会发生，那都还是未知之数。

两边都已经获得了大获全胜，这一次元正的压力骤减，丝毫不害怕所谓的大秦铁骑和大周雄狮了。

书房里，元正这一次没有喝茶，而是在喝酒，和苏仪先生两人。

花椒和茴香做了一桌子的佳肴，正儿八经的酒肉飘香，长久以来，这也是元正吃饭吃的最舒服的一次。

当初是在苍云城里认识白卫的，也是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白卫的身份，也是一时少年意气，给了白卫五万两黄金，这一次，白卫还回来了，还是连本带利的还回来了。

元正差不多算过一笔账，要是按照常规的战术，和东方墨的大军相持的话，云端之巅这边的将士们，起码也会死掉十万，十万将士的抚恤金，就算是一个人一两黄金，也要十万两，而且将军的抚恤金自然要更高一点。

实际上，烈士的抚恤金，一两黄金那是远远不够的，要是这么少的话，就没有人愿意在元正的麾下卖命了。

想起自己当初的少年意气，那真的是运气好啊，白卫一个人，足以抵得上百万大军了，想起一个手握神兵利器的剑客，进入天境之后，会是如此的恐怖，一时间，元正没有修炼过重型兵器的遗憾，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元正说道：“师兄可知道，当初我送给白卫五万两黄金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李鼎，还有些想不明白里面的事情，觉得随手送人那么多黄金，是一件非常吃亏的事情。”

苏仪说道：“恐怕那个时候的李鼎，还没有成长到今时今日的这一步吧。”

元正颇为侥幸的说道：“说实话，那个时候我送给白卫五万两黄金，也没有想着让白卫欠下我一个人情，只不过当时意外发生了，一万两黄金，就当做一个人情，细算起来，等于有了五个人情。”

“我也不知道白卫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这一次白卫出手，解决掉了我的心腹大患。”

“遗憾啊，白卫这柄锋利的剑，终归不在云端之巅的体系之中。”

“不过，犹如白卫这样的剑客，真的在云端之巅的体系之中，那又是另外一种遗憾了，话说回来，他只要在我们云端之巅的疆域之内就行了。”

苏仪说道：“接下来的布局，你打算如何？”

元正想要西出，拿下大秦之地。

眼下的确是最好的机会，玄同在大秦皇室成员的地位，只高不低，死了玄同之后，整个大秦上下的士气，将会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大周的东方墨也是如此。

细算起来，经过这两次战役，大秦和大周，还真的运气大伤了。

元正说道：“同时发兵大秦和大周，你觉得如何？”

苏仪被元正的异想天开给愣住了，大周的确是元气大伤了，不过大秦的精兵悍将，还不在少数呢。

要是战线拉得太长的话，云端之巅极有可能出现蛇吞象的惨案。

不过苏仪也没有直接拒绝元正，而是反问道：“你是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元正徐徐说道：“大秦死掉了四位天境高手，士气是前所未有的低迷，在这个时候趁机发难，也是最好的机会。”

“大周和大秦一个德行，重点不在于他们死了多少的将士们，在于他们死了多少天境高手。”

“如果我的父王可以和姥爷，泰明三位，在我周围形成三花聚顶的态势，我还真的敢这样干，凭什么都是人家一直打我们，而我们却不能打人家。”

苏仪想想也是，一直以来，云端之巅所走的路子，几乎都是防守反击的路子，不过防守反击的好处就在于，师出有名。

但战争发展到了当下的这个局势，谁还会在乎师出有名？

只要获得胜利，那就是天大的道理。

苏仪合计了一下，说道：“发兵大秦的事情，以我之见，暂时还不是那么的稳妥，不过，发兵大周倒是可以的，只是发兵大周的主帅，以我之见，需要一个非常特殊的人。”

元正当下就明白了苏仪的意思，说道：“师兄是想要让东方明月挂帅，其实东方明月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挂帅，具体的事情，有着黑龙王和泰鸿。”

苏仪徐徐说道：“根据我得到的情报，大周皇族的内乱，一直都没有消停过，直到现在为止，也是这样，大周的百姓早已经苦不堪言了，夺嫡之争虽然过去了，不过太子东方武，也始终没有坐稳自己的位置，依然有着几个弟弟兄长，觊觎着太子之位，至于当今的大周国君，对于此事，好像也实在是拿不出有效的手段。”

“东方明月是大周最为耀眼的公主，听闻东方明月在大周的口碑非常不错，东方明月挂帅，不算是离经叛道，反倒是迎合了大周百姓的人心。”

“最起码，东方明月这个姓氏，就可以让大周无数的百姓有安全感。”

“再者，外战接连失利，大周的百姓，对于大周的庙堂，不说是失望透顶了， 估计也差不多了，尽管还有不少忠于君王社稷的热血青年，但是这些热血青年往往脑袋瓜子都不是多么的好使，精忠报国是许多青年的梦想，可是这个梦想，君王也没有多大的能力可以承受，且那样的热血青年，一旦看见了百姓流离失所，易子而食的惨案，想必心中也有所触动。”

“再者，普天之下的老百姓在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一件非常严酷的事情，这从今往后，这个天下，必然只有一个国君了。”

“四足鼎立的时代，正在一点一点的过去。”

“天下归一，局势上如此，人心也是如此。”

“只是看，谁能问鼎而已。”

元正觉得苏仪师兄这话非常的有道理，但不得不面对另外一个尴尬的事情。

无奈的说道：“可是我的大哥元青还在华阳之城里，他也准备在大周之地搞风搞雨，要是东方明月挂帅的话，我的大哥就显得有些多余了，或者说，他的存在本来就有些多余。”

“他算是一条大鱼，可我们是大鳄。”

“如此比较一番的话，我害怕伤害了大哥的个人感情，我也明白慈不掌兵的道理。”

“总该让大哥找点事情做一下。”

苏仪说道：“如此的话，你还不如传信给你的父王，直接说明你的意思，让你的大哥，离开华阳之城，去到瀚州之地，和你的父王一起并肩作战，面对大魏，大魏过去之后，就是大夏。”

“而你，自己一个人孤身面对大秦和大周，如此就好。”

“再者，元青在华阳之城的根基，就像是孙玉树在平阳之城的根基一样，不是那么的扎实。”

“经不起风，经不起浪，稍微有点挫折，根基就会立马动摇的，孙玉树明白这个道理，想必元青也非常明白这个道理。”

元正知道大哥也有了自己的龙脉之后，心里还是难受了一段时间，总不能和大哥日后在战场上相见，眼下迫于局势，倒是没有这样的可能，可是元家的危机过去之后，元家内部注定是要互相残杀的。

许多名宿已经看出来了这样的势头。

元正闻后，仔细一想说道：“师兄言之有理。”

“我真的不能和大哥挤在同一个地方，对谁也不好。”

苏仪嗯了一声，两人推杯换盏，思虑甚多。

钟南以为元正会老老实实一段时间，可是元正偶尔也会干出来，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事情。

大周都已经这样了，不趁机拿下，更待何时？

不过在此之前，元正需要是照顾一个人的感受。

和师兄酒肉过后，元正用真元卸掉了体内的酒劲，走出万世殿，来到了桐府之中。

单容和东方明月的心里一直挂念着，用着自己手中的神兵利器，前往战场上杀敌建功，不过这会儿，李尘傅玄黄之类的人都没有机会杀敌建功了，更别说是单容和东方明月了。

桐府里，灯火通明，初春的气象，也开始在云端上城周围显露出了冰山一角。

四位女子并没有在一起，小静秋去了父亲那里，单容和尉迟阳返回了拜月山庄，疑似有些家事要处理，至于柳青诗，最近修炼一事上，疑似有所突破，进入了闭关当中。

东方明月一个人居住在桐府。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一袭白裙，不然尘埃，超然在上，凝望星空，说不出的迷离梦幻。

元正来了，刚欲开口，东方明月便率先开口了：“我知道你来这里的意思，我又不脆弱，无需安慰。”

白卫一剑斩杀了那么多的大周锐士，对于大周来说是心里的痛楚。

对于东方明月来说，知道这事情以后，心里或多或少的还是难过了一会儿，立场不同，再加上对于大周皇族内部的事情，东方明月早已经厌倦了，否则，她也不会离开自幼生活的大周皇宫。

元正柔声说道：“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的事情会是这样。”

东方明月非常理性的说道：“你无需跟我说对不起，这一次是你赢了，大周输了，换一个角度来看，要是大周赢了，你们输了，我难不成还要给你说一声对不起吗？”

元正明白东方明月的意思。

想了想，说道：“我打算拿下整个大周之地，趁着大周运气大伤的时候。”

东方明月早就知道有朝一日，元正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皇室内乱不断，这样的一个国家，注定不会在大争之世里坚持太久的时间，也注定会是第一块肥肉。

外战，接连失利，大周的国运也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听说这一战，大周的国师，都一不小心给死了。

东方明月说道：“你想要做什么事情，放开手去做就好，早一点统一大周，大周的百姓也可以少死一点人。”

元正言道：“可是这一次和往常不一样，我希望挂帅的人是你，你是大周的公主殿下，你挂帅的话，兴许会有许多的将士们不战而降，由你这个背负腾蛇气运的大周公主，一点一点的修复大周的伤势。”

说完这些话以后，元正觉得心里有些难受，这算是在利用东方明月大周公主的身份，元正也知道，东方明月是最讨厌这一类事情的。

可事已至此，形势比人强。

东方明月意味深长的看着元正，说道：“如果不是我挂帅的话，又会怎么样？”

元正道：“如果不是你的话，很多事情都会改变，大周会死很多人，我们也会死很多人，白卫一剑屠杀百万雄师，顺带屠了神。”

“黑龙王功参造化，据我所知，这一次黑龙王只是凭借一道黑龙分身在战斗着。”

“黑龙王的黑龙分身，只有本体十分之一的实力，便可以和稍弱一些的天境高手不相上下，很难想象，黑龙王全力出手的情况下，会是怎样的人间惨案。”

“我也不想要太多的伤亡，筑起京观这种事情，我在刚刚建立云端上城的时候，也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觉得那样非常的春风得意，可以向整个世界证明我自己的能力。”

“可事实上，战争的次数越来越多，敌军死了不少人，我的麾下照样死了不少人，只能说伤亡不算很大，而且伤亡也不敢大了。”

“成为人皇，也许我可以成为人皇，也许我不适合成为人皇，但是我想要快点结束当下的这个时代。”

“就像我在少年时代一样，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太平年间，总的来说，也许会磨灭掉许多英雄好汉的斗志，可大体上，许多老百姓们，也能够吃饱穿暖。”

“而今，一些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贫瘠的地方，易子而食的事情，几乎常有发生。”

“拿下大周之后，我的云端之巅的确会前所未有的强大，我个人的成绩也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但我图的不是那种得志，我只是想要结束这个时代。”

“再者，你只是需要挂帅就好了，其余的事情根本用不着你亲力亲为，有着黑龙王他们，你也无需亲力亲为。”

东方明月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对人生的理解，其实就是不断的做出选择，难受的时候要做出难受的选择，开心的时候，要做出开心的选择，总的来说，如果在必要的时候不会做出选择，那么人生就会索然无味，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如果一死了之的，也会非常的潦草，不太体面。”

“从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知道，有朝一日，你会让我做出一个非常难受的选择，我心中早有准备。”

“只是我没有想到，轮到我做选择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又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

“我喜欢大周，因为那里是我的故乡，可是我不喜欢大周皇宫里的那些人，大周的山河非常的壮丽，值得呵护，至于大周的百姓，其实和大魏的百姓也相差不了多少，谁给口吃的，谁就是爹娘父母。”

“你的话已经说到这种程度上，我只能挂帅，尽量的减少大周的伤亡。”

“但是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元正微微一愣，说道：“什么样的条件，只要你说出来，我必然答应。”

东方明月道：“如果你真的得到了大周的疆域，成为了大周的主人，你必须要大力的扶持民生，安抚怀柔整个大周，对于皇族成员，你可以斩尽杀绝，也可以养活在某个精致的院落里，用来招揽人心，这都无所谓。”

“但你，绝对不能负了大周的山河与百姓。”

元正有些感动，点了点头，又有些悲伤的说道：“难道，不想要为你自己争取一些什么吗？”

从一出生的时候，东方明月基本上就拥有了世人梦寐以求的一切，为自己争取，东方明月也不知道应该给自己争取一些什么，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好了，也用不着争取什么了。

有些不理解的反问道：“你所谓的争取，是想要让我争取什么。”

元正说道：“比如说，事成之后，你将会成为我的皇后。”

无论是气运，还是德才智，东方明月应该成为元正的皇后，但是元正此刻也不是人皇。

东方明月也没有生气，反而是云淡风轻的一笑：“我从未想过成为你的皇后，我想要得到的东西，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也许以后上了年纪会明白，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明白。”

“谢谢你的好意，皇后听上去很不错，但我真的没有兴趣。”

“我的剑可以陪着我自己，抵抗所有的孤单寂寞，你也在我的心里有一席之地，无聊的时候，我也会想起你。”

元正古怪的笑道：“难道只是无聊的时候才会想起我吗？”

东方明月难得的笑道：“你觉得我像是一个儿女情长的女子吗？”

元正微笑道：“像。”

东方明月没有拔剑，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站在这里，美如画中人。

元正头一次觉得，东方明月，是如此的温暖，宁愿自己承受所有的苦难，也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此等胸怀，元正自愧不如。

……

……

翌日清晨，元正没有耽误，晨起之后，吃了花椒和茴香做的饭，就直接驾驭万里烟云照，从云端上城去往了瀚州之地。

这一次去瀚州，元正的心情是比较复杂的。

因为稍有不慎，是真的可能会引发起党派之争的。

也会让自己的大哥非常的不爽。

尽管知道，大哥并非那种不识大体的人。

元正已经派出了远在江南之地的钟南，前往了华阳之城，去找自己的大哥。

元铁山听说小儿子回来的消息之后，心里就知道这一次有事情了，故此，也没有提前准备好丰盛佳肴。

只是准备了一些时令小菜，也不打算亲自出门迎接元正回来，尽管现在的元正值得亲自出门迎接。

这一次，陈煜和柳苍岳都没有陪着元铁山。

只是父子两人之间的单独对话。

三个时辰后，元正来到了瀚州之地，其实半个时辰，元正就可以抵达瀚州之地，他故意放缓了万里烟云照的速度，拖延的时间，都是用来思考的。

回到武王府，直接来到了后院里。

元铁山坐在桌子上，等候着元正，没有晴空万里，也没有小雪，是阴天。

阴天的时候，人总是会自然而然的放松下来，平时许多想不明白的事情，似乎也都会在阴天的时候，想明白，这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元正坐在元铁山的对面。

元铁山也没有嘘寒问暖的询问元正这一段日子过的怎么样，心焦与否。

因为元铁山非常清楚，这一段日子，元正和元铁山都一样，只不过是干着急了一场，所有的麻烦，都被天境高手意气奋发的解决掉了。

再加上两人的心情都还不错，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嘘寒问暖了。

元铁山给元正夹了一口酸菜，说道：“你孤身一人而来，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回来，现在的云端上城，政务繁忙，你应该镇守中枢之地，可是你来了，直接说，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事情，父王能够配合你的地方，一定尽量配合。”

元正吃了口酸菜，然后又吃了一口腌制许久的老腊肉，吃起来的味道的确不错。

说道：“我打算要拿下整个大周之地了，没有其余的原因，只是因为，现在的大周，死了东方墨以后，注定会元气大伤，我想要抓住这样的机会，但是我的大哥，还在大周的华阳之城里。”

“我希望大哥回来，和父王你一起面对大魏的王者之师，可能大夏也会派出自己的精锐。”

“而我自己一个人面对大秦和大周，也能彻底的放开手脚，而今大哥的实力，虽然可以给我帮忙，但是大哥也有大哥的事情要做，他已经拥有了自己的龙脉，不会平白无故的糟蹋了自己的龙脉。”

“钟南已经去了华阳之城，据我猜测，大哥明白事情之后，一定会回来的，因为大哥知道大局为重。”

“其实本来也不用这么的麻烦，我和大哥一起在大周之地，并肩作战，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可是考虑到当下的局势，我已经决定，让东方明月挂帅，黑龙王和泰鸿辅助，步步蚕食元气大伤的大周。”

“有了东方明月，也许，会少死很多人。”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元正开始咀嚼老腊肉，非常的入味，也非常的筋道。

好久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老腊肉了，其实山珍海味吃多了之后，忽然之间吃一顿粗茶淡饭，也觉得是一种享受，当然了，粗茶淡饭也不能经常吃，经常吃的话，也会生各种各样的病。

元铁山听明白了元正的意思，有些担忧的问道：“你同时和大秦大周开战，一个人能否忙得过来。”

元正却这样说道：“眼下的我，也不想要温水煮青蛙，慢慢的和大秦，大周打消耗战了，修炼的大时代已经来了，就在我的时候，我的麾下，已经出现了多位冥境高手。”

“所以，我想要趁胜追击。”

“保持住这样的势头，再者，我一个面对大秦和大周，你和大哥他们，自然面对的就是大夏和大魏，其实横竖来看，四国的君主都看我们非常的不顺眼。”

“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摊牌了。”

“如果没有白卫击杀百万大军，兴许我还会等着四国君主互相推诿算计。”

“可是大周的二百万大军全军覆没，让我自己有了和大周一战的勇气，一直被动挨打，也不是个正经事情，偶尔主动进攻，也会收获到意想不到的东西。”

元铁山被小儿子的魄力给愣住了。

有子如此，人生何憾？

元铁山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大哥和大嫂，已经你大哥七十万大军，不久之后就会返回瀚州的。”

“我和你大哥顶住大魏和大夏。”

“你顶住大周和大秦，不过，你真的能顶得住吗？”

这是元铁山第二次怀疑元正了。

一旦元正顶不住的话，整个元家无疑要遭受灭门惨祸。

元正拍了拍胸膛说道：“父王大可放心，以眼下的局势，我还是能顶得住，我麾下的天境高手是比较多的，这是我目前最大的优势。”

“除此之外，我身居大秦龙脉之地，我的师尊也在大秦深处。”

“事已至此，我那位师尊，就算在不怎么愿意给我出主意，我想，他这一次也不会袖手旁观了，必然会给我指点迷津的。”

只是苏仪一个人给元正指点迷津，那是远远不够的。

鬼谷子给元正指点迷津，次数不用太多，一次就足够了。

元铁山明白了，他可以不相信自己小儿子的能力，但是他不会怀疑鬼谷子的能力。

“儿子，碰一杯，以后，共襄大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