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都市 第7章 生意上门

方正可不想让人以为，他的劳动很廉价，之所以开口解释，是因为周围站了一圈看客。

逛市场的人都喜欢看热闹，一旦有人在某个摊位上停了下来，很快别的人也会围着看；相反，一个摊位上若是没有顾客站在前面，是很难吸引到人的，除非顾客对摊位上的东西比较感兴趣。

十几分钟以前，方正的摊位面前可是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但是从青年情侣站在这以后，陆陆续续就有游客在这围观了。

能不能做两笔生意暂且不说，至少人气上来了。

方正也没放弃机会，直接把广告牌子放到了前面。

广告牌子很简单，就是一张白纸，上书“雕刻，一元起雕”六个大字。

“嗨！”男青年有些懊恼的嘀咕道：“早知道你这第一笔生意三十工费，就把那块大的给雕了。”

刚才女青年的全皮蜜蜡摔成了两半，另外一半少说也有六十来克，雕一个三足金蟾已经能够证明方正的雕工了。

“现在给我也不晚啊。”方正调侃的说了一句，男青年果断不说话了。

小件雕件可以赌一赌，让方正这个不熟悉的人雕，但是大件还是找熟悉的师傅雕刻比较好，毕竟方正才雕了一件小三足金蟾，谁知道方正雕大件的功夫怎么样？

要知道，剩下的这大块蜜蜡可都是白蜜，把皮扒了做个牌子的话，也能够卖到百元一克，万一方正把它雕毁的话，损失可就大了……

青年情侣不缺钱，但是也不愿意冒这个险，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就算是想交付方正来雕刻，也得先见识一下方正的雕工啊。

耸了耸肩，方正早猜到会是这个结果，换他他也不放心啊。

方正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了一个跃跃欲试的年轻人身上，看他年纪打扮还有青涩的面容，应该是大学生。

不可否认，学生的脸皮还是很薄的，只要搭上话不怕他直接抽身离开，所以方正直接开口问道：“小哥需要雕什么东西？价格实惠，最低收费一块钱……”

人群的目光，瞬间刷的一下子落在了这个男同学身上。

人群中的男同学愣了一下，想来是没有想到方正竟然会找他说话，尴尬的挠了挠头：“一块钱都有什么雕刻？”

“雕一些简单的东西。”方正耸了耸肩，目光落在了男同学手里的象牙果上：“把你象牙果雕成富甲天下之类的。”

富甲天下，其实就是把料子雕成乌龟壳形状，背甲上面只用简单的模仿龟甲勾勒出一些线条就行了，可以说是雕件的入门级作品。

男同学犹豫了一下，他买象牙果，其实就是想回去自己磨手串玩，因为象牙果便宜，但是现在遇到方正，他就有些犹豫了。

要知道市场上加工的价格还是很贵的，一颗珠子磨出来都得三四块钱，一块钱的雕刻，还是很有诱惑的。

咬了咬牙，从袋子里掏出来了一个象牙果，递给了方正：“帮我做一个富甲天下吧。”

其实方正是不怎么想雕象牙果的，雕的过程不麻烦，麻烦的是把象牙果打磨成龟甲那种形状，打磨太费事了。

要不是因为象牙果成本太便宜，再加上现在生意刚开张，方正是不会搞这个的。

不过生意既然上门了，也不能不做，毕竟现在重点是把口碑打好了。

啥也不说了，抓紧时间工作才是正道。

给台磨换上磨砂轮，方正连线都懒得画，直接把象牙果按在上面，去皮和修形的过程一起来。

“要多大的富甲天下？”方正扭过头问道，手里修形的动作却没有挺下来。

“能多大就多大吧。”男学生估计也没想好，刻一个富甲天下也是临时起意，干脆就有多大刻多大的。

“好。”方正转动着象牙果修形，很快大致形状就被磨出来了，随之而来的就是象牙果摩擦产生的糊味了。

忍住这股糊味，方正硬是只用磨砂轮把象牙果给磨成了龟甲那种椭圆的形状，然后换上砂纸，直接用600目和1500目的砂纸轮给抛光了。

等把表面都抛的光亮如镜后，方正给手钻换了个不锈钢的切割片，直接在象牙果上面刻了起来。象牙果的材质太硬，磨头磨针太慢，还是直接切割效率快点。

两分钟后，一个线条分明的龟甲天下就出来了，方正直接递给了男同学：“刻好了，一块钱。你要想再精抛的话，回去自己拿砂纸打磨吧。”

至于方正为什么不帮他打磨，开什么国际玩笑……砂纸目数越高就越贵，7000目一张砂纸都得好几块，花几块钱的成本打磨出镜面效果，然后只收一块钱？方正的数学又不是体育老师教的！哪怕是为了赚口碑，也不能这样做生意。

男学生高兴的把龟甲收了起来，然后递给了方正一块钱，方正也一点都不嫌弃的收了起来。

就磨象牙果这个空当，又有不少人围了过来。

毕竟这里也算偏僻的地方了，远远看着一堆人在这里，肯定是有热闹看了。

“小兄弟，能帮我这个雕一下吗？也雕个富甲天下就行。”一个胖子递过来了一块充电插头大小的猛犸牙。

显然是看方正收费便宜，想来让方正代代工的。

瞥了胖子一眼，方正掂量了一下猛犸牙：“可以，工费二十。”

“工费怎么就二十了？刚才不只要一块钱吗？”胖子有些叫屈的说道。

“刚才刻的是象牙果，一个象牙果才几块钱？你这可是猛犸牙，给你算二十块钱一块价格已经不高了，你要是换成琥珀蜜蜡，我还按克收费呢。”方正翻了个白眼：“还刻不刻？”

“刻，那就刻吧。”胖子有些讪讪的笑道，知道自己想占便宜的想法被识破了。

猛犸牙雕刻的难度，比象牙果要容易多了，只要注意在打磨雕刻的过程中别搞出裂来，基本就没问题了。

再加上这块猛犸牙是胖子特意挑出来的，形状也比较适合做富甲天下，打磨也没费多大事，就把形状修成功了，然后磨头一上，一会儿就把龟甲天下给雕了出来。

胖了拿到手里，验了验工，也没啥好说的，直接掏出来了二十块钱。

胖子之后，一时倒没人开口要加工东西，毕竟不是每个看热闹的人身上都带着未加工的料子。

方正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有几个人虽然有跃跃欲试的感觉，但是还是没说让他加工东西。

这么热的天儿，方正可不想在这里干等着。

“还有没有人？没人的话，我就收工了，下午再开张。”方正吆喝了一声，作势药起。

“等一下，小哥儿，能做西施壶吗？”眼看方正要走，一个中年男人终于忍不住了，举了举手里的一块儿木头。

“能，当然能，只要你们能说出来，基本我都能做出来。”方正很是自信的说道，然后接过中年人手里的木头，打量了一番，问道：“小叶紫檀？”

“嗯。”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虽然这两年因为赞比亚血檀等各种假冒木料的横行，还有印度小叶紫檀人工林的出材，让小叶紫檀的价格没有两三年前那么贵了，但是工艺品的价格一直还是很高的。

用砂纸打磨了一下，一股檀香味便飘了出来，方正又沾水在打磨的地方擦了一下，阳光下顿时闪出一抹耀眼的红色，其中金星点点。

“工费一百，成吗？”方正抬头问道。

“行。”中年男人爽快的点了点头，然后拿出手机翻了翻，找到了一张照片，让方正看了看：“这是我家里的紫砂壶，小哥能做成这样吗？”

比划了一下大致的尺寸，在心里打了一下腹稿，方正点了点头，然后指着照片上紫砂壶的图案：“紫檀上面雕这些的话，影响以后把玩的包浆效果。而且，雕刻这些的话，工费就不可能只收一百了。”

“还能刻出来？”本来中年人以为只做素壶，上面光溜溜的就行，没想到听方正的意思，还能按图索骥，照着图案做一个！

中年当即说道：“我一直想做个紫檀的壶，和家里的紫砂壶配成一对，要是能照着紫砂壶做出来的话，工费不是问题。”

方正也是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准备应了下来，毕竟送上门的生意不能不做啊。再说，刻这么一个紫檀壶，可比做什么龟甲天下要有成就感多了。

“雕图案，工费五百。”方正也没太黑心，开了一个不算高的价格：“紫砂壶上面应该是刻进去的，用紫檀做的话，我准备把这图案浮雕上去。这样就算是雕坏了，也能打磨成素壶。要是最后打磨素壶的话，还按一百收费。”

不可否认，找到熟人的话，机雕的价格要低不少，但是想要跟紫砂壶图案一模一样的话，基本不可能。毕竟机雕是有固定图案的，紫砂壶制壶过程中，还有制作者自己的想法。

比如中年人手机里面的紫砂壶，形状为西施壶的类型，但是正面却有一副老叟垂钓图，单单模仿这图案难度就不小了，更别提方正还准备浮雕。

“没事没事，小兄弟你尽管做。”中年人又翻了翻手机，把手机里面的图案尽情展示给方正看。

可以看出，中年人是一个爱壶之人，一把紫砂壶各个细节在手机里面都存的有低。

方正点了点头，先是挑了俩小号的刻刀，然后给台磨换上砂纸，给手钻换上磨头。要是翡翠、玉石或者琥珀蜜蜡的话，压根用不上刻刀，直接用磨针就能够刻了，但是紫檀不行，用磨针的话，指不定就把木头给崩缺口了。

准备好之后，方正倒是没有立刻开工，而是盯着面前的紫檀，心中开始打腹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