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一栋高大的别墅前。安白打开了车门,然后弯下腰去拉莫菲的手——莫菲被他从车上拉下来。安白拉着莫菲的手朝别墅走去,走得那样急促。他拉着莫菲的手那样紧,莫菲只能被动地跟着他走。
进了别墅,电动门在后面关上了。莫菲看着陌生的一切,心里突然害怕起来,“小白,快放手。”可是安白的力气很大,她根本挣脱不开。安白看上去心绪不宁,而他握着莫菲的手,像野兽擒到了猎物一样不肯放开。
到了二楼,安白推开了门,灯亮处,一个垂着纱帐的大床出现在面前——莫菲看到,安白居然把她带到了一个卧室。在门口处,安白放松了手,他转过头,一双热烈而明亮的眼睛灼灼地望着莫菲。莫菲有些紧张地后退了一步,脊背正靠到了门上,“小白,你……”
还没容她说完,安白的头就压了下来——莫菲迅速转过头,可是安白并没有停止,他的唇吻上她洁净小巧的耳垂,轻吻之后,竟然张开口轻轻地咬着……在她的恍惚间,安白的唇慢慢地移下去,吻过她脖颈,然后开始纠缠她的衬衫。
“安白,你要干什么?”莫菲猛地用力推开了安白。她虽然爱上了他,但是,两情相悦的事,她还没准备好,再者,现在的安白看上去有些失常,她是不会让他碰她的。
被推开后,安白寂然地没了动作,只用迷离而忧伤的眼神看着她说道:“你不是说——你要我,要一个完完整整的我吗?——现在,我要把一个完整的安白献给你——怎么,你不接受?”
莫菲喘着气靠在门上,脊背挺的笔直,领口处因为气恼而不停地起伏着,“安白,我要一个完整的你,不是想要你的肉——我是要你的心里只有我——只爱我一个!”
安白的高大身形又一次压过来,“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莫菲尽量朝门板上靠了靠,“你还在骗我——你的心里明明就装着丽娅——”
安白听了这句话,停在那里,有一秒钟的迟疑,“是,我承认,丽娅在我心里还有位置,但是那个位置——不会影响到你一分一毫——。”
“她就是会影响我——我们刚从澳洲回来你就着急地去看她,你想过我的感受吗?”莫菲大声的喊道。安白没想到莫菲又纠结到这个老问题上,“我去看她,也只能握她的手而已——难道说你没有握过其它男孩子的手吗?”
面对安白的诘问,莫菲的小火山爆发了,“我没有,这二十几年来,我没和任何男孩交往过——我的初吻,初恋都是你——我用这二十几年的青春要一个完完整整的你,不可以吗?”天哪,安白突然觉得平时呆萌的莫菲一激动起来完全显示了她超常的文字把握能力,话锋犀利,一气呵成,而他,只能无言以对。
他走近莫菲,举起修长的手指,细心地帮她整理衣衫……强迫她非他所愿,他今天是有些冲动了……或者,经过了之前的争吵,他只是太急切地想证明他的心意……又或者,在他的内心里,不仅是想证明给她看,还想要给他们的爱情加一份更有力的保险……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这样意志坚定地拒绝了,而且拒绝的这么理由充分,拒绝地让他更加地尊重她……
晚上十点,莫菲家的别墅内。
莫菲躺在那里,心里一片烦乱,她把手放在泰迪熊的肚子上,很快又把手拿开——好像连泰迪熊柔软地棕毛也会扎痛她的手一样。她翻过身,觉得燥热难耐,顺手掀开了毯子。莫菲散开了睡衣的领子——当她的手碰到自己的那一片柔软时,禁不住抖了一下。
安白嗅着她的芳香吻上她脖颈的时,她的身体里竟然会生出一种软绵绵的感觉,……这让她想起来就害怕。
想到这,她再也睡不下去了,翻身坐起来,穿好鞋,蹑着脚走进书房,打开了电脑。莫菲登录了鱼婴的QQ号后,用纤巧的手指点开了海蓝的灰色的头像,发送了一个笑脸过去,可是,发过去之后,一片沉寂。
鱼婴:“我怎么找到你?”海蓝:“你发一个笑脸,我就会出现。”鱼婴:“要是你不在呢?”海蓝:“你在的时候,我一定会在。”——带着深深地失落,莫菲翻开了几年前她和海蓝的聊天记录——是啊,长久以来,只要她在,他就在,可是,今天,为什么让她等这么久?
此时,莫菲家别墅门口。
安白站在车外,眺望着别墅的窗户——那有一扇明亮的灯光,这个房间看上去不是卧室,也许是一个书房或者是一个工作间,可是,这么晚了,她在忙什么呢?
寒风透过风衣打在安白的身上,虽然里面只穿了一件衬衫,可是,他并不觉得冷。他拿出手机,摁着键编辑了一个短信,“宝贝,我在楼下等你。”
可是,看着这个短信,他的手来回的摩着屏幕,却没有点发送,“啪”他合上手机,进了车内。他开了内车灯,在车子上寻找着,打开了所有能放东西的空间,终于,找出了一盒烟。
他犹豫着打开了银色的盒子,一股烟草味立刻在车里弥漫——他轻轻地取出一支烟,拿在手里,然后打开车门,站到外面,侧着身用一只精致的火机,点燃了。
安白把烟拿在手里看着它一点一点的燃烧,往事依稀在目——“安,你抽烟的样子好迷人啊!”丽娅突然来到他面前,用一种欣赏地眼神看着他说。安白没有说话,那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又深吸了一口,烟气缭绕,“这么不乖,怎么跑进来了?——我在抽烟呢,不怕熏到你?”丽娅摇摇头。
安白无奈只好把烟放到了烟灰缸的液体里,熄灭。“安,你已经在书房里呆了一小时了……我想你了!”丽娅走到他身边,自然的坐到他的腿上,女人的柔软和娇憨驱走了他心头因为工作而产生的压力,于是,他用轻松的口吻打趣地问道,“说,怎么想我了?”丽娅羞涩地笑着,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前,“想吻你。”
这句话激起了安白内心的热情,他冲动地低下头压上了她的唇……一时间,室内弥漫着浪漫的气息。
“安,我的嘴里有你的烟草味。”
“这是不是二手烟?”丽娅的低喃声回响着,安白只紧紧的拥着她,没有说话。他知道不应该在刚刚吸过烟后吻她,但是,她的柔情让他无法拒绝……
这样想过之后,安白慢慢地放开手,注视着她绯红的脸颊,用手点了点她的唇,怜爱地说道,“不,这是一手烟,会影响到你的健康,以后,不许在这个时候进来……唔”不等他说完,丽娅突然灵巧地噙住了他的手指……
那一幕有多久了?安白记不清了,只是从丽娅出事后,他再没有吸过烟。烟本来是他驱赶疲惫和忧愁的工具,可是现在的他更愿意沉浸在疲惫和忧愁里,也许只有身体的劳累和精神上的自省才能让他生活的更有勇气。
烟燃尽了,他抬起头,看了看莫菲的窗子,灯熄了——她大概睡了——
想到莫菲近来的表现,他纠结地无法启动车子——她一再地提起丽娅,这说明她在吃醋,说明她爱他,这让他欢喜,可是,她说想做他的妻子,却让他没来由地害怕,他虽然爱上了她,但是,他和丽娅多年的感情还在,丽娅的位置是不能取代的……
莫菲想做他的王妃可以,但是,现在他的王后是丽娅。
……
第二天中午,盛世广告。
莫菲坐上电梯准备出去吃饭,到了8层,电梯门开了——小琪进来了。“莫菲,你越来越漂亮了。”小琪还是那么热情。莫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时,她发现,小琪的两腮比以前丰润了许多,“你的气色也不错——好像还——长胖了些。”莫菲犹疑的说着,说完之后,她又有些后悔,一向以瘦为美的小琪会不会生气呢?
“是吗?——我也觉得。”小琪没有生气反而有些高兴。莫菲看她这样,释然了,“小琪中午我请客——我们去哪吃啊?”小琪看了看莫菲,“好吧——你现在升到10层了,工资比我们高——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饭馆,东坡肘子做得特别好,我们就去那儿吃!”就在莫菲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的时候,小琪亲热地挽着她的手招呼了一辆的士,去了餐馆。
“东坡肘子,蜜汁肉,还有这个烧鸡块……”莫菲看小琪点完菜,全是油腻的肉食,于是她弱弱地问了一句,“我们还点青菜吗?”“随便。”莫菲拿过菜单,点了一个香菇油菜,还有一个时鲜蔬菜拼盘。
吃饭的时候,小琪夹着那肥腻的肘子,大口地吃着,莫菲只顾看她,自己的筷子却停在那里,“怎么不吃,很香呢!”“哦,”莫菲听了小琪的话,夹了一块香菇,可是她把香菇在盘子里翻着,吃不下去。小琪今天的表现简直让她匪夷所思,前几次她们一起吃饭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每次只吃那么一点儿,还怕长胖,可是,现在吃这些肉乎乎的菜肴却大开朵颐,真让人想不通了。
“小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莫菲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