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冷面督主请低调 > 第三十三章 真相残酷

冷面督主请低调 第三十三章 真相残酷

作者:四月的颦儿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7-05 17:56:51 来源:平板电子书

顾云汐慢慢睁眼,视野中,檀香木架子床顶,淡紫的绫绡缦帐朦胧着浅浅金辉。

原是掌灯时辰了。

“姑娘醒了?”

晴儿垂手立于床边,看到顾云汐浓密的鸦羽睫毛颤动几下,继而缓缓挑了起来,忙蘸蘸眼角,手中端个茶杯凑上来,展开囫囵的笑脸轻声问:

“姑娘睡了一觉,身上还解乏吗?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去准备。”

“云汐!”

萧小慎一直在床头守候,见她闷闷坐起,便从矮凳上蹦到床沿,蹲身急急拉住她的手。

顾云汐见到他,先是一愣。随后才想到,眼下东厂的禁军已全部撤回皇宫,禁足解了,番卫们俱可自由活动了。

“你来了……”

顾云汐神色平静,凝着萧小慎英挺俊气的五官,语气淡淡的说了句。

小慎哥明显瘦了一圈,年轻有型的俊脸看起来更显棱角分明。白净的肤色此刻些微暗淡,炯眸深沉,透着遮不住的疲惫。刀削的下巴周围披了圈胡茬,使他整个人显得有几分苍老。

不必多问,看他样子,她就知东厂十番被禁足的时期,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萧小慎颓靡的眸光转了转,对向顾云汐惨白的小脸时,灰蒙蒙的眼底逐渐浸出水光。

从没见他为何事掉过泪,如此这般,倒叫顾云汐一时半刻不知该说什么。

查觉到气氛变得清冷,萧小慎用力眨眼,愣是将才翻起的泪花挤回眼里,湿着眼眶对顾云汐道:

“禁军刚一撤走,挡头们就过来看望督主与你。那时候,你正在房里睡着。大伙不想吵你,便让我留下来陪你。”

“是吗……”

顾云汐听后渐渐低了头,笑意凄凉:

“想必,你们都见过她了……督主的对食,很美吧?”

萧小慎皱眉,与晴儿对视一眼,摆出漫不经心的表情,笑道:

“怎么可能?她如何能与我云汐妹妹相提并论。方才你睡着,我还听到府里的小太监私下议论,说坤宁宫里的人不过如此!穿得这般光鲜,都不如云公子的半分英气!”

顾云汐苦笑,惨淡的眸光流转,落向旁边某处。眼底殷红,干涩的嘴唇微翕,释放出靡靡之音:

“曾经有个梦,我反复做过多次。梦里面督主身穿蟒袍,威风凛凛、朗俊卓卓。他负手对着我笑,他的笑是那般好看,让我一眼望去,便再也错不开眼。

之后,他背对我离去。我哭着追,拼命追却怎么都追不上……我一直以为那只是梦。殊不知,那是种预示。我更不知,蓬仙观的卦批这么快便应验了。劳燕分飞……我与他,注定有缘无分……”

“云汐!”

萧小慎被轻浅的声音凌迟了内心,他不忍再听,逐将握在她手上的力道增加了一重,吸了吸鼻说:

“督主他确实有苦衷,大伙心里都有数。别再胡思乱想了,把身子养好。若觉得府里憋闷了,就随哥去东厂,大伙在那边等着你呢!”

顾云汐不再说话,无力的靠着床柱,脸色苍白,容色憔悴,失血的唇瓣微翘,凝出悲凉的浅笑。双目无神,虚无的望着前方某处。烛火微弱摇曳,在她眸间跳跃,却染不亮眸底黯然的光晕。

她像是正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世界里,无法自拔。漫声细语时,晶莹的泪珠子不断往地上砸。

屋外有了动静,廊下清润的声音莞尔响起:

“云公子,我带了些晚膳过来,可以开开门吗?”

“是嫣晚!”

晴儿听到,立刻挑了眼眉,厉声道:

“我去把她撵走!”

“别!”

顾云汐拦住她,擦擦眼道:

“先让她进来再说!贸然冲撞她,倒显得咱们失礼!”

“就您想的多!”

晴儿扁嘴,极不情愿的迈了碎步过去开门。

廊下,嫣晚手托漆盘,亭亭玉立。见晴儿满脸怒容,吓得蹙眉一副委屈状。随后谄谄的笑,讨好道:

“我来见云公子,是督主叫我过来的……”

晴儿嫌弃的侧身让出路来。

嫣晚急忙抬莲步进屋,身姿婀娜,每一步走皆是夺人眼目。

见了床上的顾云汐,她笑意盈盈,犹如春日里的鲜艳桃花:

“云公子醒来了?方才听说你累得晕倒,督主担心不已。只道是他卧床这阵子,阖府上下都靠你一人打点,确是累坏了。督主知你最爱虾仁鱼蓉粥,特命人煮了,叫我趁热送来。”

嫣晚将漆盘置于桌上,端了粥走到床前。

“谢了,我没胃口,放那儿吧。想喝了,晴儿自会热给我。”

顾云汐淡淡道,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眼睫微垂,挡尽了眼底的昭昭雾气。

想了想,平心静气问道:

“督主一切可好?”

嫣晚摆出知无不答的神色,眉眼五官皆染喜色:

“云公子放心,督主一切都好。刚刚晚膳那会儿胃口大开,还多吃了半碗白饭。”

“哦,那好……”

顾云汐眸色一凝,声音袅袅。

萧小慎沉声不语,眸色骤然转利,高高扬起直盯嫣晚。

他只觉嫣晚的答话太过刺耳,也不知是她有心,还是太不会说话。

嫣晚语顿,感觉有双刀刃般锐利的眼芒从侧面直射过来,惊得她全身汗毛孔倏地打开,根根汗毛俱都竖了起来。

再度寂静无声

顾云汐见嫣晚不走,干站着却不说话,便问:

“还有事吗?”

嫣晚神色犹豫,娇美的容颜含着几分憋屈,试探问:

“云公子,可容我与你单独说几句话吗”

顾云汐眸光微潋,面色无澜。举目看看晴儿与萧小慎,平静道:

“小慎哥、晴儿,你们两个先出去。”

萧小慎脸色僵硬,没有反驳,默然拽住晴儿就往外走。

房里独剩了顾云汐与嫣晚两人。

“扑通”,嫣晚双膝跪地,满脸娇羞与愧意,波光潋滟的双眸里凝出几滴泪来。

顾云汐瞳眸一惊,从未料到眼前的女子会是如此。尽管错愕,顾云汐却没将这种异状完全带到脸上,神情只是略作微讶,声音轻浅的问: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

“云公子不喝我送的粥,嫣晚内心惴惴,不敢起来。”

顾云汐锁眉摇头,尽管心烦,却没精力对她发作,于是伸手,嗓音暗哑道:

“拿过来,我喝便是。”

嫣晚立刻转出无抵欣慰,微笑着将碗举高。

顾云汐接过,舀了两勺入口。

提督府里郭大厨的手艺是极好的,这样鲜美的粥放到以前,顾云汐能喝上两碗半。如今,只吃两勺,她便觉腹中撑~涨。

嫣晚很有眼色,见状接过碗来,又殷切的递上口帕。

顾云汐擦净嘴,恹恹一句:

“好了,我吃过东西,你可以交差了。”

嫣晚再次跪地,秋水双眸漾着一池春水,泛起萋萋泪迹:

“云公子,这次我来,是专程向你负荆请罪的!”

顾云汐摇头,双目向她紧盯,几分警惕之意不减:

“我不懂你的意思。

“云公子,你别误会。嫣晚此番再来府中,仅是奉旨与督主配作对食,并非存心要与公子分宠。”

“你说什么?!”

顾云汐瞪大双眼,苍白的小脸涨起异样的潮红。

“你千万别误会……”

嫣晚颔首继续说道:

“其实,嫣晚早已察觉督主的癖好,也知督主宠你。想来这也没什么,宫里面很多内侍,也是喜欢男子的……”

这误会可大了

顾云汐想,方才自己因嫣晚一席话而觉惊恐,无非以为她已发现自己是女儿身的秘密。

眼下倒好,她居然误会督主有断袖之癖。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顾云汐坐在床头不出声,静观嫣晚接下来的表现。

嫣晚跪地涩笑,表情尴尬不已:

“奉旨结为对食一事,奴婢心中有数。冷督主身居高位,久在官场,诸事定以大局为先。奴婢不过一弱质女流,凡事自要任人驱使,明知自身不过是场交易的筹码,也只有任命了。

然嫣晚只身入府,无傍无依,只求在府中有一席之地安身。故日后,还要仰仗云公子照拂,所做不周之处,望您多多宽宥。”

顾云汐听得云里雾里,直觉告诉她,嫣晚与督主奉旨结为对食一事,背后另有隐情。

眉梢微拢,眸光敛去锐利。顾云汐对嫣晚摆手,自若道:

“姑娘快起来吧,你是宫里配与我家督主的对食,万事仰仗皇上、皇后,于府中受督主照拂。我本是督主的徒弟、一半随侍,你不必跪我。”

一番话中不冷不热,暗含些怨气,嫣晚岂会听不出来?

眉目微扬,嫣晚暗自压着些许得意,将头埋得更低,作势道:

“公子这是还在怪罪奴婢吗?难道真要奴婢以死明志,刨出心来拿给公子?想来奴婢也是死过一回之人,何惧再死一回。”

“你、说什么?!”顾云汐震惊。

嫣晚幽然轻叹:

“当初因是冷督主重伤,奴婢被钱皇后看中,送到府上照顾督主起居。奴婢本是愚钝之人,不谙其中深意,只道服侍督主妥帖才不辱使命。后被府上莫名退回,于宫中倍遭冷眼嘲笑,感觉再无脸苟活于世,于是悬梁自尽却被人救下。

这次奉旨与督主配做对食,为着前事奴婢原是不肯的。经掌事姑姑一番话,奴婢才知一切皆是一棋局,奴婢不知不觉已成为局中棋子。早知命中如此,奴婢当初断断不会受那悬梁之罪。

奴婢只是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更不懂什么朝政权谋,既已入府,旦图一世安稳,其他再无所求。”

猝然,顾云汐心头异状,眉头越拧越紧,逐渐结出些冰霜:

“嫣晚,你是说……”

“云公子是聪慧之人,难道真的看不出嫣晚此番一来一去,这其间暗藏的玄机吗?”

嫣晚欲擒故纵,偏不说破。抬起晶亮的眼眸直视顾云汐,轻柔浅笑间暗含丝丝冷意,有种道不清的狡诈。

顾云汐如梦初醒,只觉脊背一阵发凉,冷汗涔涔不断。

认真思忖,嫣晚分明就是在暗示,她不过就是一枚棋子,是皇后想要安插到督主身边的眼线。

想来东厂在朝野中做大,已是朝局一大隐患。禁军围了东厂,时日久远未必不想借春宴之事,动遣散东厂之意,这正是自家督主一直担忧之事。

钱皇后初次派来嫣晚,而督主不惜冒得罪坤宁宫之险将其退回。此番钱皇后再送嫣晚,并大张旗鼓宣扬其为督主对食,这样一来二去形如博弈。

如今嫣晚顺利入府,如同一道眼线安插在督主身边,那面东厂之围困已是多余,禁军自然全部撤去了。

而督主,他之所以能够容忍身边长了双眼睛,能够二次欣然接受嫣晚,必然是……

确实,比起自己的主意,整个京城绕一圈、又求梨雨又做蛟珠梨,换回傅丹青的画像后再兴师动众去漫天寻找人证对质的办法,以留嫣晚换回整个东厂大权,确实是个省时、省心的捷径。

顾云汐浓长的眼睫陡然挑高,双眸瞪大,内里瞳光大盛。

震惊、无以名副的震惊

顾云汐两手紧握成拳,舌尖用力顶住上牙膛,极力不让身形发出剧烈颤抖,不让自己的惊惶表情,轻易释放到脸上。

慢条斯理的下床,顾云汐扶起嫣晚,又走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取出一方绣帕。

嫣晚脸色微变,诧然问:

“这、这不是我送予督主的绣帕吗?如何在公子手上?”

顾云汐凄凄冷笑:

“上回你走后,督主拿出来叫扔了。我见丝料名贵,丢了可惜便留下了,倒是一直没用上。如今你既回来,东西还你。嫣晚,你记住,督主向来只用素帕。”

被顾云汐异样的眼光盯得心头发紧,清眸里怨毒的厉色如昙花绽放,一闪而逝。

颔首低眉,嫣晚一声不吭,默默将绣帕收了回去。

顾云汐神色凛凛,说一声:

“我过去找督主,有事与他讲。”

嫣晚听见含笑道:

“督主尚未安置,公子自去便是。奴婢将碗盘送去厨房,随后也过去伺候。”

顾云汐大步迈出门去。

背后,嫣晚促狭了双眸,迸射出犀利寒光。玫瑰唇畔傲然疏扬,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杀人诛心,不过尔尔

信步在空房中走了一圈,阴沉的目光逐一扫过房间里的陈设。

小阁内陈设精巧奢华,可见那大太监确是对她花了心思。

嫣晚心理活动不停,逐将注意力移向了梳妆台上一螺钿首饰盒。

她素日里俱是男装,也需金银首饰吗?

嫣晚心生好奇,打开首饰盒翻看。红绸的内衬上只躺了几枚绾发的素簪,其中一枚较为奇特,霎时捉了嫣晚两眼。

是枚木质发簪,簪头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无论再如何精致,一眼便能看出,是世面上没有的手制品。

纤纤兰花指翘,轻拈着木簪,嫣晚睨眸嗤笑。

难不成,这杀人不眨眼的东厂提督,还会这般灵巧的木艺活计?

顾云汐疾步走至督主院中,推门而入。

冷青堂正侧身偎在床上看书。听到房门有动静,抬眼看时,顾云汐已经风风火火进来,立在了床头。

“起来了?”

他澹然的问,对她遍布汗水的消瘦小脸上目不转睛。上面满载的种种苦闷、失意,令他的眼眸骤然疼了一下。

“……”

顾云汐只是望着他不说话,干到起皮的嘴唇颤抖不停。

“听说你累得昏倒,如今才起来,可别再受风。太晚了,回去吧。”

冷青堂面色无澜的说,看似关切,实则将人生生向外赶。

语气太冷,冷到没有温度,不带一丝情愫。

顾云汐被这凉意袭人的一句话冻到无所适从,怔怔高挑羽睫,哑然注视冷青堂缓缓垂了眼,继续将余无温的眸光滞于书上。

一时间,四下沉寂。

那男子依然五官英俊非凡,散着墨发,全身雪白寝衣,潇洒落拓如谪仙,与她记忆里、与她装在心里的那人,一般无二。

唯一

不同之处,便是此刻的他,神色冷漠如恒古不化的坚冰,每一眼神、每一句话乃至连每一寸呼吸,都是寒凉无温的。

“督主……我只想问您一件事……”

顾云汐呆呆的等在床边,若是透明的空气般,被他忽视。

“问吧。”他答得风平浪静。

“您那次送嫣晚回宫,是为我……还是为东厂?!”

戚戚之声令冷青堂隐隐抽搐着剑眉,眸光如朗朗星辰,在幽深的眼底闪烁明灭。

半晌得不到回答,顾云汐那苦大仇深的表情更为浓重一层,复问:

“究竟为我,还是为东厂!”

他曾经说过,他的心中只有她,他会处理好嫣晚的事,要她信他

那时她便坚信不疑,督主为了她,将那女子送回了宫里。为了她,不惜得罪钱皇后。

若非嫣晚今日提点,顾云汐从不相信,督主那种做法,还会揣着旁的目的。

直到此时,她站在他的眼前,被他浑身散发的寒意冻到手脚颤栗,冻到透心的凉,她还是不想去怀疑,期盼着他能够亲口对她说,说出她心目中期盼的答案。

终于,在她惴惴不安与祈盼的目光中冷青堂徐徐抬眼,四目相对间,语气淬着些急躁:

“为你还是为东厂,有何重要?已然是过去之事了!”

“对我很重要!我要知道答案,要您亲口告诉我答案!”

顾云汐执拗的说,清浅的眸光流淌着悲伤,牢牢逼向他,毫无松懈、不肯退上。

冷青堂紧锁剑眉,表情纠结,仿若是个棋~牌老手,兀然被人看穿了底牌,懊恼、羞愤、愧意的表情交织一处,眼白布满血丝,已然溃不成军。

沉寂一刻,他将脆弱洇红的眸光移到旁处,沙哑沉声:

“丫头,别逼我”

顾云汐双眼圆瞪,神色须臾的恍惚。趔趄后退两步,她将斗大的杏眸微微敛起,勉强挤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她已知道答案了

长睫抖了两抖,被眼中弥出的凄迷水雾染湿。隔着那层水雾,他的样貌变得模糊,变得叫她一时之间看不清。

容颜近在咫尺,如此陌生。明明只有五步距离,两颗心好像已远隔天涯海角。

顾云汐徐徐转身,潸然泪下。

背后,他的声音急急扬起来:

“丫头,我不能失去东厂!那里凝着我十年心血,你该知道它对我的重要!”

静了一刻,他又说:

“丫头……别离开我!”

颤巍巍的破碎声音,压抑着全部情绪的释放,化作绵绵无力的祈求,落在顾云汐儒软的心上,却像是沉重一击。

别离开我

她不敢回头去看,看床上那个虚脱不堪的陌生人。豆大的泪珠纷纷扬扬落下去,摔在地上碎成数瓣。她决然推门,夺路而逃。

房里,冷青堂表情颓然,好像一尊无心无温的木雕匐在床头。手上陡的松弛,书掉在地上,他已无力去捡。

沉默的看向空荡荡的门前,那处地上的两摊湿,正于视野前模糊起来。

整颗心莫名的疼,磨人的感觉很快侵遍周身,磨到他的十根手指都在颤抖。

顾云汐一口气跑出院子。泪水在枯萎的小脸上肆意弥漫。她倔强的仰头,愣将满眼的泪水,生生吞进肚里。

晚空如墨,幽深而广阔,无涯的苍穹上星子罗布。这灿烂夜空,像极了他的双眼,清澈、璀璨,神秘且诱惑。

她对着星空凄凄的笑。

曾经,我以为我不再渺小,我以为我已强大,大到抬手间便可拥有你的温柔。

时至今日我才知道,星空是冷的。我依然渺小,依然不曾于抬手间触碰到这片星空,更不曾拥有过,星空的温柔……

是夜

冷青堂独自在屋中,人定的时辰才浑浑噩噩的将要睡着。

幔帐外垂下一道欣长黑影,使他昏昏沉的神经猝然警醒。

“谁”

高声喝嚷的同时,人已劈帘起身。

幔帐另一端,是仙衣火红的玉玄矶。

冷青堂了解国师。能避过提督府几重值夜侍卫的耳目,不着夜行衣便闯入他的寝房,功夫实属了得!

冷青堂眸光转厉,肃然道:

“未经召唤,你怎可擅自与我见面?”

玉玄矶桀然若笑:

“冷督主好大的官威!今日玄矶未有召唤便与此处现身,实为向督主送还一样东西。不过听闻府上有喜事一桩,顺便向督主大人道声喜。想来春暖时节,冷督主也是桃花旺运,左拥右抱羡煞旁人。”

“你到底何事!”

目睹对方就快翻脸,玉玄矶微微敛了笑脸,右手倏地扬起。

轻风擦冷青堂面颊而过,他抬手接住掷来的东西,借着月色低头去看。

是他亲手缠在顾云汐腕上的红绳,两颗金豆陈在夜色里,斑驳出微弱的黄光。

冷青堂皱眉:“你找过她?!”

“别误会,是她主动登门蓬仙观来找我!”

玉玄矶挑了一侧眉眼,笑意寒凉中透着几分得意。

冷青堂瞬间脸色阴沉,眸色暗了暗,沉吟之声透着威压:

“别打她的主意!”

“你吃味儿了?”

玉玄矶一双清眸在夜色中凝着幽冷的光辉,紧紧锁牢冷青堂怒意森森的容颜:

“我对女人不感兴趣,你又不是不知。无非是要问你,她到底是谁?!”

骤然收起嘲笑,玉玄矶神色肃然,声音沉冷的问:

“你将她女扮男装带在身边,仅仅只是因为喜欢?”

冷青堂扭头不再看他,硬声回答:

“她是谁不关你的事!你的任务,便是做好你该做的!”

“华南赫”

玉玄矶终被对方出奇的冷静与淡漠逼到火起,拂袖低喝:

“你又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今日我来,便是要告诉你,宫闱肃杀向来残酷,春宴之事你该吸取教训,别再惹火上身!别忘了我大哥为谁而死,我又是为谁,付出怎样的代价!”

冷青堂幽幽吐口气,语气平淡道:

“我不会忘。”

“还有一事,你为何将蛟珠梨的制作方子传予她?!”

“你在说什么?”

冷青堂转而惊诧,疑惑的眸光蓦地投回,视向玉玄矶忿忿不平的脸上。

“别装了!她都已经亲口承认了。为给你做蛟珠梨,跑到我的道观诓走一整罐陈年梨雨!怎么样,她做出的东西,滋味如何?”

玉玄矶盯住冷青堂迷惘不已的俊逸脸庞,寒冰冷笑逐渐漫起一丝凄凉。

彼此间沉默不语。

一刻,玉玄矶转身,低迷之声自带无限幽怨:

“赫哥哥,红绳上玲珑扣的编法,还是小时候我教你的。那时每次问起,你都说你学不会……”

冷青堂一晃失神,望着掌心上的红绳说不出话。再抬眼时,玉玄矶已消失无踪 2k阅读网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