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之幻想：我成为创世之龙幺妹 第59章 记住你说的话

“雨很大呢，兰特……”

“大人”

维纳并没有立刻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而是抬起头看了看已经变大的许多的雨势，就这么略显生硬的跟兰特搭着话。

“嗯~”

对于骑士小姐这老套的搭话技巧也是感到了片刻尴尬，而且感到一股莫名的恭敬，兰特也是无奈的吐槽道：

“维纳骑士小姐，有人跟您说过，您真的很不擅长聊天吗？”

不擅长聊天是骑士的常见特征，毕竟死板又守旧，恪守骑士道的他们往往并不需要太过于擅长人际交往，只需要保持好自己的人设以及高洁的人格就能一直获得民众的爱戴，获得他人的追随，成为一座城市的榜样。

而很显然，作为连自己那身为邪法师的师傅都承认的骑士，维纳在这方面的劣势则是更加的突出。

“嗯，师傅有说过”

自然明白自己不擅长聊天，不过并没有对兰特直接戳穿自己那生硬的搭讪而感到羞耻，维纳的表情依旧认真和坚定。

下一刻，在兰特疑惑的眼神中，维纳缓缓的从背后拿出了一把可以将二人的身子都完美遮住的伞，然后缓缓的打开举了起来，就这么帮兰特将滴滴答答落下的雨滴全部落下。

“？”

“o.o”

一时之间有点不明白这位骑士小姐到底想干什么，唯一能联想到的就是地球上某些作品中所描写的，老掉牙的搭讪套路。

不过要知道的是，那些套路一般都是异性对异性，而且目标是泡到对方。

不过，维纳既然知道了自己就是“蚀银之龙”巴哈特尔，那自然也应该听闻过她在成龙过后由男变女的传闻，毕竟兰特从未想过将这些信息藏起来。

.......

————那这位骑士小姐到底是想干嘛，难道真是想勾搭以前作为男性的自己？

“......”

将兰特疑惑的表情尽收眼底，维纳并没有立刻的告诉兰特的心中想法，而是就这么仔细的欣赏着兰特的外貌。

如作为龙的称号一般，拥有着与龙泽之界传说中，创始之初诞生的，美丽又强大的神秘魔法金属“蚀银”相同，璀璨耀眼又带着些深邃的美丽银灰发。

她的双瞳之中镶嵌着的则是两颗足以让人疯狂的美丽紫宝石，仅仅只需一眼就能够夺走人的魂魄。

若是面前的人儿，展现出自己真实的姿态，那威严的紫宝石龙瞳便会让人忍不住的想要跪伏在其身下。

维纳对着兰特的感情有很多。

感谢，感激，还带着崇拜，敬畏，甚至于还有着丝丝的羡慕。

在处理普尔城中的烂摊子的那几天，维纳又询问过，兰特为什么没有调动民众的情绪，更多的指责凯尔拉城主，师傅，甚至于说出贵族和他们这些骑士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中助纣为虐的罪行呢？

对此，兰特则是这么跟她说的：

“未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我是天选之龙，有着绝世的天赋，还有着耶林师父那样好的引路人”

“若是我有着和你一样的身份和遭遇，或者是有着诺尔那样的师傅，我不认为我的所作所为会比你好上多少，又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和下场呢？”

在那一刻起，维纳意识到，面前的这只有十七岁的，年轻的龙，其能获得如今的成就，或许并非完全的依靠自己的天赋。

毕竟，就好像兰特所说的，如果把她放到她所碰到的任何一个人的位置上，有着相同的身世，经历，遭遇，她并不认为自己能做的就比那些人会好上多少。

但是同样的，若是将他们放到兰特如今的位置上，她们又能做到什么地步呢？

是否会如此的低调，如此的平和？

有没有可能如此的冷静，如此沉稳？

龙泽之界是弱肉强食的，是以实力为尊的，是残酷且现实的。

而作为一条天选之龙，哪怕目前的人生再怎么顺风顺水。

兰特也没有对平民的苦难熟视无睹，会为了自己没有保护住普通的百姓们，会对邪法师的残忍行径而感到怒不可遏。

————她不认为她如果有和维纳她们相同的遭遇，可以做的比她们更好。

而对此，维拉也不认为自己有了兰特的天赋和境遇就可以成长的和如今的她一般优秀。

面前的人儿，或者说龙，其优秀的程度决然已经超出了维纳的想象。

或许，就如同自己的师傅在临终前对她所说的那般，她真的就是......

“哐啷”

在兰特惊讶的目光中，维纳一边撑着伞，一边在兰特面前缓缓的，端庄的单膝跪地，对着面前这个曾经被她用剑指过，让她感觉到了无边的屈辱和愤怒的“女孩”跪下。

“兰特萝丝.安伯曼陛下”

“尊荣的“蚀银之龙”巴哈特尔”

“普尔城骑士”

“黄金级龙行者”

“维纳.普特曼向您献上我的忠诚”

“此身愿成为您的剑”

“献上灵魂成为您的奴仆”

“愿用生命去斩尽您的一切敌人”

“请您，降下您的恩赐”

“恳求您.......”

“接受罪人的忠诚”

毫无预兆的，维纳就这么对着兰特开始了作为骑士的宣誓。

“！！！”

短暂的呆愣了片刻，兰特随后便明白了维纳的意图。

“......”

天空中的雨还在下，不过已经有了些变小的势头。

兰特拍了拍维纳的肩膀，示意她放下自己手中的伞，二人再次暴露在昏暗的雨天之下。

“你是，把我当成了救赎”

“渴望从我身上得到拯救吗？”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维纳的身体便是随之一颤。

明白了维纳的心中所想，兰特顿时无奈的叹了口气。

————接连背叛主君，辜负兰特，又背叛师傅，现如今在这个世界上已经真的算得上孤身一人，维纳已经完全可以说得上强撑着，唯一的意念只是安置好遭受了苦难的普尔城平民们。

待到他们被护送到伊德翁的周边定居下来，到时候就可以受到强大的伊德翁的直接庇护，也不再需要作为骑士的维纳的守护，到那时，作为骑士的她便彻底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普尔城剩下的骑士们也是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为此提前离开，去寻找自己所信仰的骑士道的未来。

而在普尔城危机之时出现在她的面前，解救了普尔城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兰特在她的眼中便可以说是宛如救世主一般。

她不清楚此刻的自己在维纳面前到底是什么样的形象，可能就是“美丽”“善良”“强大”？

她不清楚，也不打算搞清楚，只是如果维纳想要在她身上得到救赎的话......

“维纳”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大”

“我会帮助普尔的原因不过是因为那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我不是什么英雄，更不是什么圣母”

“若是我没有可以解决那些邪法师的实力，亦或者是涉及到了我的利益”

“我也会选择置之不顾的”

“如果你想通过我来践行自己的骑士道，那真的是想多了”

被戳穿了内心的心思，在师傅死后便顺着他的引导，将唯一的期望放在了兰特的身上，听到兰特的话，维纳顿时也是浑身一颤。

不过，回想起兰特这些日在她的面前展现的姿态，那美丽且崇高的模样，坚定的确定自己的决定并没有错，维纳也是下定决心，咬着牙说道：

“在下，只是为了报答您的恩情”

“愿用此生，献上生命和灵魂，去偿还您对我和普尔城的施舍”

“.......”

将维纳的话听进耳中，兰特顿时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如果我在未来，随意的欺凌你，虐待你，甚至于背叛你呢”

“那便是作为罪人之身的我罪有应得，自作自受”

兰特的话并没有动摇维纳的决心，已经接连经历过了这一切的她，相信自己已经不再对这些那么在乎了。

她只知道，若是再这么下去的话，失去了所有的需要的她连存在的意义，骑士道还有所有的荣誉都会随之消失，她无论如何都要.......

“那如果我要求你舍弃自己的骑士道，去随意的欺凌平民，成为我满足欲望的工具呢？”

而也正当维纳决意无论如何都要跟在兰特的身边的时候，兰特的又一句话却是再次让她浑身一抖，瞳孔猛然的收缩。

“我，我.......”

维纳的语气终于开始了动摇，铠甲下的娇躯开始无法自控的颤动。

“唉”

看着这一切，兰特也是摇了摇头。

“唔！”

不过也就在这时，维纳想象到了未来，在普尔城的百姓们定居伊德翁周边，得到伊德翁庇护，失去骑士身份的她游离在城镇之间，浑浑噩噩的未来。

————如，如果，如果真的要她去过那样的生活的话，那么......

“咔哒，啪！”

在兰特惊讶的目光中，维纳干脆利落的摘下了身上的胸口的徽章以及象征着骑士荣誉的诸多装饰，又摘下了背后长长的骑士斗篷，将他们如同垃圾一般丢到一旁，然后在兰特面前双膝跪地，无比卑微的低下了自己的脑袋。

“那么，从今天起，我便是不再是骑士，不再信奉骑士道”

“我......”

“我只是您的奴仆，您任意发泄欲望的工具！”

“哪怕是您想杀死平民，那也只是她们该死！”

“.......”

老实说，兰特有些不理解了。

哪怕没有经历过维纳的人生，她也开始不明白维纳为什么可以做到如今这个地步。

骑士和奴仆，一个是高贵的，万人之上的准贵族，另一个则是连人都不被视为的工具，甚至连与作为契约关系，有着薪水俸禄的侍从都要远远的不如。

维纳说是舍弃骑士道，其实做到如今这地步，不也是因为她无法忘怀骑士的荣耀，恐惧着彻底不被任何人需要？

————这些东西真就这么重要，一旦失去就恨不得死了，就不能再去尝试着过些新日子。

她实在的不懂，实在的不理解。

“唉”

最终还是无奈的叹气，兰特缓缓低下身子，捡起了一旁维纳丢掉的东西，替她一一装回身上，然后又将披风戴回她的身上。

而以为兰特终于认可了她，维纳下意识的抬起头，却只见兰特缓缓的摇头，然后便转身，准备回到船舱之中。

“想要成为我的骑士”

“你还不够格”

话音落下，维纳浑身猛地一颤。

【“你还不够格”】

这句兰特曾经对维纳说过的话再次回响在了她的耳边。

上一次，是她跟着兰特走进那个小巷子，询问作为法师的兰特不怕自己偷袭时，兰特不屑的反答。

当兰特在她面前展现出属于自己的龙角和龙尾时，维纳意识到了她此前的猜想有多么的不自量力，贻笑大方。

而这一次，维纳试图成为兰特的骑士，站立在她的身侧。

环境虽然不一样了，但是这句话带给维纳的感受却是完全相同的。

这几日兰特亲和的表现让维纳忽略了自己和她的身份差距，也忘记了自己只是一座小城里的骑士，而她却是十七岁的，高贵，强大的天选之龙，是真正的龙。

若是兰特想的话，只要她稍微暗示一点，就会有无数强大的战士从龙泽之界的各处赶来，献出一切只为站在她的身侧，享受属于龙的荣耀和光辉。

试问，小小的她怎么配呢？

回想起几天前，当维纳听到普尔城的百姓对她师傅的斥责和怒骂时，兰特曾经有通过讲起自己和自己的师父，那位蚀银的龙导的故事来安抚她。

或许，从那时起，她便不过只是因为自己和她同样是一名孤儿，同样被被他人收作弟子，并且同样的再次失去了他，在世界上孤身一人，让这位高贵的龙的心底升起了同情罢了。

“我”

“我.......”

已经彻底答不上话，依旧跪俯在地上的维纳只能不断的颤抖着身子。

“唉”

将雨伞架起，释放冰魔法固定在维纳身旁，以为维纳就这么死心了，兰特便打算就这么回到船舱之中。

她虽然同情维纳，而且作为失去了师傅的弟子，作为没有了亲人的孤儿，也很能与其共情，但是她并非是什么慈善家，也决然不会就此将什么人都留在自己身边。

毕竟……

————哪怕维纳的实力在龙泽之界之中已经算得上是相当不错了，但是对于她自己来说确实也没什么用。

不过就在这时......

“啪”

被雨水彻底打湿的纤手一把抓住兰特的脚踝，兰特随之疑惑的转过头去，便看到了伸手拦住她的维纳。

————维纳的身体依旧还在颤抖，也依旧的跪在那里，深深的低着头。

不过.........

“啪嗒，啪嗒”

雨逐渐下大了，一道道水流从女骑士的身体，从她的铠甲之上汇聚，流下。

维纳一边再次摘下身上作为骑士的象征，一边就这么卑微的，匍匐着来到了兰特的面前，跪倒在她的脚下，然后缓缓捧起她的一只手，将自己的额头贴到了兰特的脚背之上，如此的缓缓说道：

“请您，眷顾我这低贱的罪人”

“请您将您的恩赐施舍给我这无能的弱者”

“我......”

维纳的话语暂且一滞。

片刻过后，她放下了兰特的脚，然后五体投地，深深的把脸贴在兰特身下，那被雨滴打湿的甲板之上。

“我，维纳.普特曼”

“用灵魂向叁之龙起誓”

“无论如何，都会回应您的施舍与眷顾”

“无论任何.......”

“我都会成为对您有用的奴仆”

更加大的雨从天空中落下，伴随着“轰隆”的一声巨响，磅礴的暗魔力从天空中一闪而过，象征着这道誓言得到了叁之龙的见证。

————灵魂契约是用来同时对双方进行束缚的。

只要签订了灵魂契约，哪怕是沦为奴隶，也可以保障一些最为底线的人权。

而对于这种单方面的誓言，只需要一个掌握了足够战气或者魔力的龙行者使用灵魂向叁之龙起誓就行了。

————同样的，也是对于立誓者代价最大的那一类。

“.......”

看着眼前已经卑微和低贱到极致的维纳，兰特僵着的表情终究还是软了下来，缓缓的叹了口气，随后便转过头打开了船舱的大门，准备进入其中。

而也正当维纳以为自己终究还是失败了，即将陷入绝望之时......

“哐啷~”

“嗯？？？”

一枚有着紫色花纹的华丽银灰色龙纹戒指却从兰特的手中滑落，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维纳的头前。

【“记住你说的话”】

伴随着舱门的关闭，一道传音魔法随之涌入了维纳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