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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陛下在线等归妻 > 长风卷 166章 你想怎样,我都如你所愿!

出宫没几日,魏思齐就跑来说了天远入狱的事。

穆风知道天远是清白的,知道那些所谓的疑点是怎么造成的。也知道天远为了保护云舒,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真相的。

所以他第二天就去了刑部大牢见天远,为他安排遮掩。

他的姿态放得极低,天远却是连讥带讽,最后质问他敢不敢说当年的事与他无关。

他不敢说,这一切本就是因他而起!

又过了几天,若湛眉飞色舞地跑来要特许,让云舒进宫来为她祛疤。

穆风立刻准了,急不可耐地等着她来。

可等她来了,他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去见她。失而复得后越发珍惜,行事就越发谨慎。

直到听说她病了,才什么都顾不得了,立刻将她接到北辰殿来。

傍晚时去看云舒。

穆风以为她依然会是淡淡远远的样子,像罩着一层坚硬而易碎的琉璃壳。

可见到云舒时,她正抱膝坐在床上,瘦骨伶仃的,那么迷茫、那么孤清,像一只误入人家的雏鸟。

他心下怜惜,立刻上前用被子裹住她。

云舒没有像往常一样躲避拒绝,侧首问他为什么不让她回去,神情颇有几分哀痛。

穆风心中狠狠一痛,对她来说,留在他身边,竟是这样难以忍受么?

他不问,只是劝她好好养病,承诺病好了就送她回去。

云舒却像没听到似的,追问道:“留我在这里,你不怕吗?”

原来是怕过了病气给他,他怎么会怕这个?

穆风心情大好,开玩笑似的问她是不是在意他,舍不得他吃苦头。

她没有否认,还问他明天会不会来。

他仿佛听到冰雪融化、花朵绽放的声音,欣喜地保证每天都来。

每日事毕赶去看她时,穆风都脚下生风,心中欢喜。

他带了各种东西给她解闷。有的是派人出宫新寻来的,有的是当年买了却没机会送给她的。

穆风像个刚刚陷入热恋的少年人一般,挖空心思想要博心上人一笑。

可她不笑,她总是沉默着。

穆风不介意她的沉默,能每天见到她、对她说话,已经是想不到的幸运!

他只想珍惜与她相处的时光,不去想为什么小小的风寒会缠绵不去,不去想为什么她总是在做熏蒸。

他像一只僵冷的飞蛾,不顾一切地向着火焰飞去!

直到那一天,云舒拿出一种名为“同归”的香料,说要与他共赏。

同归!

云舒,你可知道,我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与你白首同归!

你哥哥告诉我你死了。我觉得活着是一种漫长的煎熬,与你一同归去,碧落黄泉永不分离才是幸运!

如今,你要与我同归。

我不是不愿,是不舍得!我愿你一生安乐!

可是,如果不为李清歌复仇,你的良心就永远得不到安宁,那么我愿意把性命交给你!

你的发簪还给你。

我原本想着,有我在,你用不到这些东西!

可是……

以后,没有我护着你,你要保护好自己!

穆风命若湛送云舒出宫。再次叮嘱若湛,她们三人已经是云舒的暗卫,不论何时,不论何事,都要保护她!

穆风开始每晚焚香,每次只用一香匙。

他想多给自己和云舒一些时间。

她从不是个果决的人。如果她改主意了,他不想她在悔恨中度过余生!

或许还有一个理由,他是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赌她对他的感情!

他赌赢了!

当书房门被大力推开,她冲进来抓起香炉丢出窗外的时候,窗外夜色正深,他却像看到了清晨第一缕柔光。

他嘱咐若湛收拾香炉,又打开所有的窗户。

云舒木雕泥塑般地站着,半晌,突然问道:“你知道?”

是的,云舒,我什么都知道,我早已感觉到!

在重新闻到“水风清”的香味时,在叔父府里看到你时,在畅意楼看你写字看你失控时,在孔雀草原共饮软梨酒时,我就知道,你回来了!

只要你活着,只要你回来,就怎样都好!

忘了我也好,恨我也好,想要我的性命也好!

你想怎样,我都如你所愿!

穆风是这样想的,却不想说出来,他不想给她任何压力,于是只是避重就轻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你会来。”

他原本是体贴她的意思,没想到却像是刺伤了她。

她说了些锋锐的话。

穆风最初有些惊讶,后来就是哀伤与怜惜。

他怎么忘了?

在云舒看来,他想要她死,害死了她的挚友与同僚。他对她做了那样冷酷无情的事,她却依然狠不下心下不了手!而他什么都知道,却不动声色地在一旁看笑话。

她一定觉得很愤怒、很屈辱,甚至有些自我厌弃。

想明白了这些,穆风觉得一刻都不能再隐瞒。

就算不能告诉她,他母亲才是主使,至少要让她知道,那件事不是他做的!至少要让她知道,他从不曾背叛她,他心里自始至终只有她一人!

压抑多年的话就要冲口而出,却被锥心的疼痛和剧烈的咳嗽打断。

原来还是来不及了么?

穆风看着她惊惶的样子,很想告诉她不要怕不要自责,却不能。她的脸开始模糊消失,他失去了意识。

素屏暗了下去,所有的画面都消失不见,像是一盏熄灭的纸灯笼。

只有二人的血,还在不惑之中流转,如两条血色的河,一条鲜红、一条暗红。

鲜红的流入穆风的身体,他的脸渐渐有了血色。

暗红的流入云舒的身体,如炙热的铁水在她胸腔中搅动,每搅动一次,疼痛就加重一分。

血流停止,不惑收敛了华光,看起来就只是一支普通的木头镯子。

云舒先替穆风敷了金创药,包了腕上伤口,才料理自己的伤口。

做完这一切,她俯身看着穆风,低声道:“你这个傻瓜,为什么不告诉我?就算你不能指认自己的母亲,至少告诉我不是你做的!

她的眼泪扑簌簌落在他脸上:“你就没想过,如果我真的害了你,如果我有一天知道了真相,该多么恨自己!

“还好我来了!我告诉你我是为了公义,但没告诉你,我其实一直希望,能找到放过你的理由!现在终于知道不是你,我很开心,我终是没有看错人!”

穆风的睫毛微微一动,像是有感觉,像是听到了她的话。

云舒垂目看着他,突然凑到他唇上轻轻一吻,有些羞赧有些傲娇地说:“从来都是你掌握主动权,从来都是你骗得我团团转!今天也让你尝尝任人摆布的滋味!”

穆风的唇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笑。

云舒话说得嚣张,其实也做不出什么更加嚣张的事情,就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像是要把他的样子装进眼里、刻进心里!

过了今夜,怕是再也没机会见到他了!甚至不是今夜,只是此刻!

云舒料想的不错,太后的人很快就来了。

隔着重重宫门,还是隐约能听到急促的敲门声,若湛与太后的侍卫争辩的声音。

云舒起身走出寝殿。

路过内书房,她抬头一看,一个牌匾端端正正地挂在门楣上,上面题着三个清丽的字:“澄心斋”,正是自己在书院时用过的那一个。

无漆无饰的松木牌匾,挂在紫檀木门楣上,那样格格不入,又那样别有意趣。

她微微一笑,快步走出大殿,高声向外面的侍卫道:“我跟你们回去!”

若湛回头横了她一眼,刚要开口。

云舒已经走到她面前,低声道:“香料被人第二次下了毒,剂量很大!时间是在陛下昨夜焚香之后,今日焚香之前!”

若湛的双眸一缩,目光瞬间变得冷厉。

云舒又道:“别再为我费心,你知道现在最要紧的事是什么!我随身带的药都留在了北辰殿,清心丹可防毒解毒。”

说完再不流连,当先向掖庭狱走去。

到了后半夜,雨终于停了。

但这样一去一回,云舒的衣衫早已湿透,黏黏地裹在身上。

但这些不适已经无关紧要了,毒伤交加,疼痛一**袭来,她咬牙不发一声。到最后,已经分不清衣上是雨水还是冷汗。

在黑暗中,在疼痛中,时间显得分外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狱门打开,有几人鱼贯而入。

云舒抬头一看,只觉心中血都涌到了头上,是太后姜令仪!

姜令仪半垂着眼打量她一下:“江云舒,原来是你,你居然还活着!”

云舒原本靠墙坐着,此时挺直了脊背,沉沉地盯着她,像是一只刺猬竖起了全身的刺。

“我知道你很恨风儿,但你恨错人了!当年,是我让若盈去杀你的。”

姜令仪的语气淡淡的,不带一丝情绪:

“从你的角度,你一定觉得很不平、很冤枉!但从一个母亲的角度,尤其是一个希望儿子成就大业的母亲的角度,一切威胁和妨碍到她儿子的人与事,都是必定要铲除的!

“而你的存在,本就是威胁与妨碍!何况你还对风儿下毒,我怎么能容你活着?”

姜令仪说完,偏了下头,示意身后的人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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