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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玄幻 > 混江湖的谁谈恋爱啊 > 第34章 无情剑

混江湖的谁谈恋爱啊 第34章 无情剑

作者:什么的秋观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8-13 23:49:40 来源:平板电子书

呼呼————

漠烟驿外的风沙渐渐大了,客栈大堂内依旧欢声笑语,把酒言欢,好似当真是什么相见恨晚的老友。

沽酒侍女来回穿行,笑声半点不曾停歇。

赵无眠摩挲着怀中的一壶听澜酒,将其放在桌上,并未喝酒,手捏白布,垂首擦拭剑身。

洛朝烟很少来江湖气如此重的地方,坐在相公身侧,好奇朝四周探头探脑打量。

季紫淮江湖阅历更为丰厚,简单扫视一眼,便和自己徒儿小声交谈。

“可别乱瞧,那个油头粉面的书生,乃十年前江南一带的死囚,号称‘夺命书生剑’,被当时一姓唐的枪法大家送进官府,押送刑场时,又冲出重围,了无踪迹,原是来了西域……”

“还有那人,东南沿海的水鬼,姓钟……一水上讨生活的江湖人,竟也来了大漠……”

洛朝烟收回视线,闻言却又不免偷瞄几秒,显然不是好奇,而是身为大离女帝,心底盘算着待自家相公收复西域后,这些亡命徒一个也别想跑……

大离女帝在盘算着杀人,可偏偏生得如此可爱灵动,打眼瞧去,还当是什么不愔世事江湖雏鸟,在此地便如久旱之地的一抹汪泉,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他们看看洛朝烟,又看看垂首擦剑的赵无眠,很快得收回视线。

带着这般漂亮的女人,却能安然无恙来此漠烟驿,定是武功高强之辈。

若是中原江湖人,的确会这么想……但西域这些江湖客,哪个不是曾经威吓江湖的亡命之徒?

武功高强,只会让他们愈发心潮澎湃……因为这代表了赵无眠身上的宝贝定然不少。

钱财,兵刃,武功……无论哪个,在西域都是硬通货。

他们不在乎这两个女人,单琢磨着究竟能从这白发青年的身上有何收获。

毕竟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更多的,是会消磨心智。

刀口舔血之徒,能活到今日,没人会精虫上脑,**熏心。

但这里是漠烟驿,不能坏了规矩。

即便真对赵无眠有念头,也不能在此地动手……没人敢当第一个坏规矩的莽夫。

赵无眠慢条斯理擦拭长剑,见状微微抬眼,扫视四周。

这些人分明暗怀鬼胎,不单对赵无眠有杀心,实则此刻正在把酒言欢的好友,心底也在盘算着待离开此地后,该何时下手。

甚至已经有人往酒杯里下慢性毒药,可偏偏他们又要做出一副友好和善的模样。

赵无眠忽觉无趣,避风港避风港……是给江湖人一时安稳,不是让他们借此机会互相演戏,两面三刀。

真想杀谁,又何须虚与委蛇?

我要杀你,那就杀你,让你知道又如何?想活命,要么你给我干趴下,要么你能躲在此地一辈子…

连这点将杀心大方示人的心气都没有,还习什么武,混什么江湖。

有人端着酒杯,走至近前,满脸堆笑,欲打探些东西,朝赵无眠拱手,“这位兄台……”

赵无眠垂首擦剑,眼也不抬,随口道:

“来西域前,还当此地聚集如此多武功高强之辈,不知该有何等风采……如今看来,只有小人,没有豪杰。”

那人脸色一僵,热脸贴了冷屁股,却也不敢露凶,微微拱手,又转身离去,打眼瞧去似乎还有一番不卑不亢的气度,做足了戏。

大堂人数众多,羊舌丛云并未注意赵无眠一方的小插曲……他凝神定目,扫视着来往游人。

陆续还有些江湖游子进了大堂,都逃不得他的眼睛,身为刀魁,只此一眼,他便大致判断出来者武功路数,擅长兵刃。

孟婆虽精通易容,行走江湖很少以本来面目行事……但武功不会骗人。

叮铃铃——

客栈外,清脆灵动的驼铃由远及近,缓缓到了门前,后驼铃又渐渐远去……骆驼被牵去马厩,伴随着春日飞燕似的清脆嗓音。

“这骆驼你可要给本姑娘看好喽,这是我要送人的,万金难买。”

“好嘞,女侠莫不知漠烟驿的规矩?正巧方才也有几匹万金宝马,小的给您一块看护,也好集中人力护卫……”

“谁在乎那几匹劳什子的万金宝马……”

那刁蛮小姐似的嗓音很快落下,后一柄剑鞘率先自门帘后探出,似是嫌脏,来者用长剑撩开帘子,踏步走进。

发鬓盘起,插着金簪,一席红裙,让这单调的黄沙万里凭空多了抹艳丽赤红,可偏偏此女又生得一副温婉贤惠的俏脸……

是位江南水乡的女子。

大堂众人扫视一眼便收回视线,并未在意这么一个行走江湖的女人,便是羊舌丛云也无外乎多看几眼,确保她不是孟婆后,才收回视线。

可赵无眠却定定望着她……他已认出了她是谁。

不免惊叹,作为沈湘阁的师姐,易容之术自没有逊色师妹的道理,竟连羊舌丛云都能瞒过去。

但却瞒不过赵无眠。

这位年轻的江南女侠并未注意到赵无眠的视线,她随意落座,明显有洁癖,自行囊中取出自己的夜光杯,断不要用店家的酒盅。

她点了葡萄美酒,倒入杯中,轻抿一口,却面露无趣,又将酒杯放下。

没什么意思的酒。

忽然间,她将视线投向门外,握着剑鞘的柔夷微微发紧。

猎猎————

酒帘忽的被风撩起,一人刚好顺着空隙,缓步走进,并没什么如何高调的阵仗,可偏偏让大堂内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他裹着灰尘扑扑的防风披风,披风下的白衣也染上些许黄沙痕迹,随着走动,沙土飒飒抖落。

并未带兜帽掩面巾,不外乎一张俊秀儒雅的中年人面庞。

如此寻常的江湖人扮相,却让大堂内落针可闻……他的手里提着人头,尚在滴血。

那人脸,近乎每个西域的江湖人都认得……西域圣教一位长老。

如今竟死在此人手中。

赵无眠凝望着他,便连擦剑的动作,也一时停顿。

他当然会杀圣教的人。

温无争,可称得上一句大离忠臣,乃当初东海都督易将军左右副将之子,恪守易将军衣钵理念,习武修行,只为天下太平。

为了‘天下太平’四个字,他什么也做得。

赵无眠与他本是多年好友,翡翠宫整那么多花活,有如此江湖地位,也是赵无眠的影响。

结果当他不经意暴露自己太玄宫的身份,当即便被温无争暗算背刺。

温无争当初之所以选圣教,明显也存了让太玄宫与圣教狗咬狗的心思。

如今他来西域,虽有在中原无路可去的缘由,但更多的,恐怕还是想杀人。

如此赤胆忠心,恍惚间,还以为他才是未明侯。

倘若温无争没有暗算赵无眠,如此武功,忠心,加之与他的友情,赵无眠甚至会举荐他封王拜侯,让朝廷多位忠心耿耿的武魁高手……便如燕九。

可惜没有如果。

而谁对谁错,如今已不重要……只是赵无眠交错了朋友。

他收回视线,继续擦剑。

这是柄老剑了,它的剑柄剑格,容易保养,尚且崭新,可剑身,却已有了岁月的痕迹,更何况,如今还被风沙与干涸血迹侵蚀。

但在赵无眠慢条斯理的擦拭下,污渍很快消去,剑身也愈发崭新,恍如正出炉时。

倘若乌达木在此地,便知赵无眠的时空之法已到了可随心影响外物的层次,可现如今,无人注意到他。

但他如此擦剑,还是让大堂内的气氛,多了一丝凝然,冰冷,肃杀……

季紫淮与洛朝烟面面相觑,自相公的神情,便知来者是谁。

她们当即瞪向温无争,似要用目光将此人千刀万剐。

大离女帝不在乎这个对大离朝忠心耿耿的武魁,只在乎这个男人当初竟谋害自己的相公。

大堂内一片死寂,只有羊舌丛云轻声吐露,“温无争……你怎来了西域……”

这个名字一出,客栈内更为寂静,那位江南女侠的目光也渐渐凝重。

羊舌丛云为何在此,她当然明白……温无争,羊舌丛云两位武魁皆现身客栈。

一位是为寻亲,一位是为杀人。

寻被孟婆掳走的亲人,杀东征西凉的圣教教众。

江南女侠心底一凸,暗道失算,一打一尚有胜算,可若羊舌丛云与温无争联手,她断然没有战而胜之的自信。

即便能逃出升天,也少不得身负重伤。

江南女侠不是那种头脑一热便鲁莽出手的人,既然羊舌丛云没认出她,那此刻自然还是当低调行事,靠着易容身份从长计议。

她心底有了想法,才轻叹一口气,又转眼看向温无争。

温无争没料想能在此地碰见中原武魁,两人彼此没什么交集,但当初同为朝廷十武魁,没有私情也有点头之交。

如今异国他乡相遇,也算缘法。

他便抬手扔下手中圣教教众头颅,在羊舌丛云桌前就坐,看得江南女侠又是鼓起腮帮子。

这两人果然交情不错,若真打起来,定是一伙。

“来西域,自是无外乎杀人。”温无争抖了抖披风,而后抬眼轻声问:“刀魁也是如此?”

“我早已不是刀魁。”羊舌丛云为温无争倒酒,视大堂一众看客无物,此刻闻言,斟酌片刻,才问:

“你想杀谁?”

“圣教的人。”

“巧了。”羊舌丛云自酌自饮,口中则道:“孟婆掳我长兄,囚于圣教,我也饶她不得。”

“孟婆……”温无争与孟婆没有仇怨,但能同前刀魁除掉圣教一位武魁,自是百利而无一害。

温无争便道:“我助你杀孟婆,你助我杀申屠不罪,如何?”

“你与申屠不罪有仇?”羊舌丛云眉梢轻佻。

“没仇,但杀了他,对谁都有好处的。”

“好。”

两位武魁,三言两语便敲定合作事宜,根本不在乎四周看客旁听,也不在乎他们将这消息传出去。

被孟婆与申屠不罪知道又如何?同为武魁,谁没有心气?摆明了就来杀你。

实力弱就等着被我们杀,若实力强……那他们也认栽。

江南女侠开始磨牙,约莫是想给这两人一剑,但终究还是理智战胜恼火,可紧随其后,又听温无争瞥了羊舌丛云的独臂。

“前刀魁当初在蜀地青城山,倒是受了好大一番苦头。”

“被未明侯斩去一臂,无外乎技不如人,没什么可说的。”

羊舌丛云微微摇头,对此很是豁达,甚至抬手一拉披风,身上黄沙猝然震上空去,细砂当空飘下。

呛铛——

他腰间环首刀忽的出鞘,百斤玄铁制成的重刀于他手中却举重若轻,刀光自细砂穿过,似穿花蝴蝶,可却不带一丝劲风,黄沙丝毫没有被影响,悠然落地,刀身却不染一点砂砾。

大堂众人皆不免心颤少许……好快的刀,更重要的还是这细致入微的力道掌控。

多一分力便要震散沙子,少一分则是沙落刀上。

温无争也不免眉梢轻佻,“前刀魁受此挫折,反而有所收获。”

“见了未明侯那一剑的风姿,怎么也该有所感触。”

“那一剑的风姿嘛……”谈及赵无眠,温无争摩挲着酒杯,神情似笑非笑,

“他本就是江湖第一快剑。”

赵无眠神情不变,继续垂首擦剑,头也不抬,身在大堂,却似置身事外。

但两位武魁在此,无人将注意力放在他这低调的多情剑客上。

“可惜,还是慢了些……”温无争语锋一转,“若当初他能再快些,死的人,就该是申屠不罪……”

江南女侠忽的抬眼,面无表情望着温无争……虽听赵无眠提起过,当初是温无争出卖了他,但毕竟没有证据,只有猜测。

如今温无争此话一出,显然便是认了。

“申屠不罪?”羊舌丛云对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一无所知,不免好奇:

“原来未明侯曾与申屠不罪交手过……听温兄所言,是未明侯败了。”

“不仅败了,还败得很惨,几欲身死,可谓申屠不罪的手下败将,我原以为,他至少能杀了丁景澄,或是申屠不罪……结果这两人,他竟一个都没杀……”

温无争摩挲酒杯,眼眸出神,

“当初是我高估了他……不过他从朝廷万军追杀中逃出,本就身心俱疲,其实也怨不得他,武功再高,总归也有极限……”

温无争话音未落,堂内却忽的有清脆嗓音朗声道:“你高估了他?你也配评估他的武功!?”

听得这句话,赵无眠终于抬眼,稍显惊讶,望着那位江南女侠。

你莫非不知,温无争与羊舌丛云,已结盟欲杀你吗?

大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位江南女侠,暗道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插武魁的话头?

江南女侠站起身,提着剑,瞪着温无争。

她那温柔贤淑的俏脸,此刻是如此恼火,柳眉束起,满脸杀气。

这位疑似江南出身的小女侠是如此倔强,自己被人商议围杀,她会当做没听到,偏偏温无争贬起赵无眠来,她却定要起身驳斥。

温无争神情不变,侧眼看她,却是问:

“事实的确如此,以赵无眠的性子,也不会不认他这败绩,你是他的什么人,却想为他反驳?”

“杀你的人!”

江南女侠深呼一口气,既已出声,自无需遮遮掩掩。

能修得武魁,又有哪个是怕事的?

温无争望着江南女侠的佩剑,忽的一笑,“你分明不会用剑,却以此乔装……阁下,便是孟婆罢!”

江南女侠杏眼微眯,衣袖在脸前轻撩而过,一双碧绿青翠宛若猫儿般的杏眼,徐徐显露。

“何以认出?”

“当然是我亲眼见过当世第一剑……同赵无眠相比,你的剑法差远了……”

仇家在此,羊舌丛云却错愕看向温无争。

武魁皆是百兵接通,什么武功都能用一点,无外乎各有所长,孟婆的剑法定然也是江湖顶尖,所以羊舌丛云才未怀疑。

温无争说孟婆不会用剑,只是相比赵无眠,无相皇这种剑法大家而言罢了。

可羊舌丛云看不出,温无争凭什么能看出?只能是他的武功远胜羊舌丛云。

温无争眸间含笑,望着孟婆,“你想杀我?”

“不假。”

“为了什么?”

“九钟,流霞长明灯。”

此话一出,大堂哗然。

温无争儒雅眼眸轻轻一眯,抬手解开披风系带,落了黄沙的披风摔在地上,露出他背后行囊。

他抬手将行囊摔在桌上,哐当作响,透过行囊缝隙,可瞧一抹灯盏轮廓。

“流霞长明灯,就在这里,想要,凭本事拿。”他淡淡道。

大堂死寂,后无数人猝然站起。

所有人皆目光狂热望着那行囊里的灯盏,目露凶光,似大漠孤狼。

他们皆按上兵刃,却无一人敢率先出手抢夺,只想待他人率先出手,自己也好渔翁得利。

至于漠烟驿的规矩,所谓避风港,早已被抛之脑后。

就连方才对赵无眠侃侃而谈的小二,乃至掌柜,厨子,沽酒侍女,皆眼神贪婪,不着痕迹握上兵刃。

只有孟婆直勾勾盯着温无争,那双让赵无眠看一辈子也看不够的碧绿杏眼没有对九钟的贪婪狂热,只有冰冷刺骨的杀意。

羊舌丛云扫了眼九钟,也未曾在乎,只是望着孟婆,紧握刀鞘。

便是因这个女人,他的家近乎分崩离析,兄长被软禁西域,儿子不知所踪。

温无争凝望着孟婆,忽的放声大笑

“你不是为九钟杀我……”

孟婆心底什么东西似被温无争看得一清二楚,这种一切被人看穿的感触,让小胡女凭生恼火,气得浑身发抖。

“你笑什么!?”

“笑你想杀我,却迟迟不敢动手……你手中的剑,是做什么用的?”

“当然是杀你!”

这‘杀你’二字一出,孟婆手中的剑便已含怒而刺!

凄厉剑鸣,惊得所有人汗毛乍起,哪怕这剑的目标不是他们,也凭空肌肤生疼。

孟婆的剑不快,羊舌丛云,温无争,皆能看清。

温无争见过赵无眠的剑,也便知道孟婆这剑有多慢,慢到他自可随意招架。

可忽然间,剑尖一点寒芒,已刺过温无争的咽喉!每个人都瞧见三尺剑身穿过他的喉咙,将温无争钉在身后墙上。

剑鸣声止,可分明孟婆的剑,还握在她的手中。

这不是她刺出的剑!

温无争喉咙里‘咯咯’作响,儒雅双眸看也不看孟婆,反而看向角落中,坐在桌前的白发青年。

赵无眠没再擦剑……他的剑,已然刺了出去。

孟婆也愣在原地,眨眨可爱杏眼,回眸而望。

所有人都顺着孟婆的视线,看向赵无眠。

他依旧安稳坐在桌前,这是众人才瞧见……这一直擦剑的白发青年,手中已无剑。

他的剑,在温无争咽喉处。

没有一个人能看清,他是如何将剑刺了出去……孟婆看不清,羊舌丛云看不清,温无争……或许可以看清。

但他并未闪躲。

踏踏踏————

赵无眠面无表情自桌前起身,越过孟婆,来至温无争身前。

“为何不避?”

温无争喉咙嗬嗬作响,每发出一字音节,于他而言,都是莫大的痛苦。

他脸色涨红,额前青筋暴起,鲜血止不住得自脖颈淌。

他断断续续道:“你是……未明侯……萧远空……”

这个世上,还唤他萧远空的人,不多。

死一个,少一个。

温无争与赵无眠,立场一致,都想杀圣教,都想维护天下天平。

可偏偏有番仇怨。

所以温无争不会杀他,甚至没有躲闪招架。

想要这条命,那就给你……温无争知道,只要赵无眠活着,这天下就乱不了。

赵无眠想杀,他心甘情愿给。

所以当初那件事,谁对谁错,赵无眠当真觉得已经不重要的。

“偏偏我交错了朋友……你也交错了朋友。”

不知温无争有没有听到这句话……至少如今,他已永远听不到任何东西了。

赵无眠凝望着温无争。

前刀魁羊舌丛云正欲出刀砍向孟婆,此刻得见赵无眠,不免瞳孔一缩,当即收刀,

“原来是你!未明侯……早在那片绿洲,我就该认出你!”

赵无眠闻听此言,回眸而望,“你早该认出我了,羊舌丛云,否则也不会有如此丑态。”

“丑态?”

“出刀啊?你的仇家不是就在眼前吗?为何不出?”赵无眠反问。

羊舌丛云扫了眼孟婆看赵无眠的眼神,又顿觉这其中或许有番隐情。

他有预感,若自己对孟婆出刀,下一个被钉在墙上的人,便是他。

孟婆与赵无眠,或许……

若是如此,赵无眠此次来西域,明显是为清剿圣教,而孟婆则是他安插在圣教的细作。

那他与孟婆大打出手,岂不是平白自相残杀?

羊舌丛云显然识大体,知轻重,当即收刀,一言不发。

赵无眠收回视线,将清徐剑拔出,温无争身形轻晃几秒,后瘫软在地。

他扫去剑上血液,缓缓收剑入鞘,后环顾四周。

大堂每个人都惊悚望着他,唯恐被未明侯一个不喜,当场诛杀,为民除害。

在场这些江湖客,人人背着十几条人命,大多在侦缉司卷上有名,全杀了也没有一个无辜的。

赵无眠是第一个坏了漠烟驿规矩的人。

可西域江湖,却无人胆敢问责。

实力不配,身份不配,品性……也不配。

赵无眠收回视线,提起包裹,一拉披风,领着几女撩开门帘,扬长而去,单留一句。

“西域江湖,狗熊无数,英雄……只有一位。”

谁是赵无眠口中的英雄?

在场唯一的死人。

————————

温无争……秋观给他起这个名字,就暗示了他的结局。

所以并没什么打戏,干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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