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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江湖的谁谈恋爱啊 第41章 剑来

作者:什么的秋观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6-21 20:39:55 来源:平板电子书

“天天啃硬馕喝羊奶,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打进关内……中原人做起吃食,的确有一手。”

“约莫也就这两天就能上马攻城……”

时值深夜,军营内有戎人侍立,站在篝火旁,用力咬一口泡软囊饼,眼神凶狠望向南侧鸦鹘关,彼此交谈。

火光映着两人影子,忽然间一抹残影在火光照应下一闪而过,似高天游隼擦过,眨眼便不见踪迹,宛若眼花。

两人恍然未觉,依旧吃饼闲聊。

却浑然不知,一白衣男子就站在他们身后,正大光明用火光照着手中晶红丹药,细细打量。

可他别说发出一点声响,便是连一丝呼吸也不曾显露,好似游荡在万里雪原的孤魂野鬼,存在感低得吓人。

那老巫医活得久,见得多,阅历丰富,也会说些蹩脚中原官话。

赵无眠这才知道,此丹乃是用西域凝血晶专为萨满天特制而来,听这名字,便知有凝练气血之效,简单易懂。

但他在朝廷与鹤拓国库内皆未见过此物,甚至连紫衣都不曾开口提过,显然,这名为凝血晶的东西乃西域奇珍,寻常路子极难得手。

此前听苏总捕提起过,西域自立军阀,鱼龙混杂,此前他往西域埋过几次暗桩,皆失了联络,凶多吉少。

赵无眠恢复记忆后,自知仇敌就在西域,但刚从鹤拓回来,在京师陪了几天媳妇便马不停蹄跑来燕云,还没顾得上去西域寻仇。

赵无眠忽的想起那位有着猫儿般碧眼,对自己百般手下留情的西域美人。

不知她还好吗。

不过甭管她过得好不好,待下一次见到自己,她肯定少不得如猫儿般哈气应激。

毕竟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闹得不算很愉快。

当初虽然与她达成初步合作意向,可赵无眠与她立场天然对立,她不得已掩护丁景澄撤退,赵无眠自然气不过,便探进她的衣襟里揪了一下。

别的不提,那指感,的确令赵无眠印象深刻。

灼热软糯。

他微微摇头,扫去杂念,这凝血丹乃萨满天特供,也不知对萧远暮有没有用处。

料想不能根治,否则萨满天也不会直到现在还在服用,但明显可有所缓解,算是特效药。

赵无眠将丹药珍之若重放进随身携带的小瓷瓶,贴身藏好。

具体有没有用,给远暮一试便知,若是还需什么特定功法辅助修养……那他就是打,也得把这功法从萨满天的嘴里打出来。

赵无眠心情一片大好,没料想这才刚来军营就有所获。

只是他感知一圈儿,营中武功高绝之辈不少,但无人能带给他萨满天那种危机与压迫感。

萨满天不在,那老巫医也说,他是听得莫惊雪的消息,匆匆离去,只是那封短信早便被毁,也不知莫惊雪究竟在什么地方。

但来都来了,赵无眠也不可能单取了凝血丹便走,他打量几眼面前这两个戎人,自知营中巡卫皆会换班,若是少人,营中定然大乱。

赵无眠不怕自己被包围,单是不愿弄出乱子后,害了被擒获的燕云斥候与江湖豪侠,虽然概率不大,但事关人命,能稳妥些自然最好。

自己人,当然是能救就救。

老巫医那营帐的异状迟早被发现,他不再耽搁,悄声隐去,早便自那老巫医口中逼问出囚犯下落,一路畅通无阻,来至一处营地西侧空地。

空地附近一片腥臭,乃是懒得处理的粪便与血液混杂的怪味。

空荡处洋洋洒洒点着几堆篝火,在夜色中与火光中,落雪也成了黑赤色。

十几架铁笼则稍显杂乱落在雪中,每架铁笼单独关位囚犯,皆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胡子拉碴,显然饱受折磨。

这人数倒是比预想中的少,显然,时至今日还活着的,皆有一定利用价值。

此刻一人高马大,身着黑甲的络腮胡壮汉便站在其中一处笼前,身侧乃是几十位贴身近卫。

他粗糙掌心摩挲着腰间马刀,用流利的中原官话道:

“李京楠啊李京楠,堂堂前五岳,当初在京师劫狱,被未明侯擒住也就罢了,他在江湖风头太盛,杀的人一个比一个武功高强,倒也显得你当初败给他不算丢脸……”

“可你这江湖地位,最后却被朝廷用来前线当作蚁附弃子……唉。”

“江湖上已是混不开,朝廷一方你更是身负要案,黑白两道皆无路可走,不如干脆投了我们草原,萨满也好,国师也罢,他们若想治你这暗伤,并不困难。”

赵无眠眉梢轻挑,侧目看去,那笼中关的囚徒,虽是满面污垢狼狈不堪,但这五官……

不仅是李京楠,当初一同被赵无眠擒住的昭狱F3,愁满江,谷文和皆在其列,想来都被送来前线当了填线宝宝,不知怎么就落入戎人手里。

李京楠作为洪天年间的江湖顶流,虽然当初被刀魁干碎,身负重伤,实力十不足一,但武魁心气还在,闻言便只是冷哼一声。

“你动手吧。”

“你们个个身怀绝技,乃不可多得的人才,杀了委实可惜,死守这所谓风骨,却害得自己活不长久……”

黑鸦又叹了口气,的确觉得可惜,别看李京楠被赵无眠当狗一样一脚踹死,但世上能有几个赵无眠?

对于现在的江湖而言,能和赵无眠交过手还不死,就已是足以吹嘘一辈子的风光战绩。

李京楠身负暗伤,发挥不出武魁实力,可乌达木与萨满天的确有办法治,好歹也是一代武魁,自然有劝降价值。

可惜他一连劝了几天,皆无所获。

李京楠冷冷一笑,嗓音虚弱,但语气冷冽。

“你以为你还能活很久吗?”

“哦?你能杀我?”

“我不能杀,有人能杀。”

“你不会是指未明侯吧。”黑鸦微微一笑:

“他要对付的人是萨满,是国师,何必冒着被万军包围的风险杀我?何况萨满已去对付他,赵无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李京楠不答,只是瞥了眼黑鸦身侧那些武功高强的近卫,淡淡一笑。

“将军口上不怕,但身体却很诚实啊。”

“口舌之利没什么意思,在朝廷沦为阶下囚,来了草原又被囚在此地者,不是我。”黑鸦面无表情道。

赵无眠闻言倒是眉梢轻挑,多看了李京楠几眼,他与这老头没什么仇,只是立场所致打过一场,因此赵无眠也没想过要他的命。

不曾想,他还是个有风骨的民族义士。

毕竟李京楠如今的确无路可走,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廷,皆容他不得。

愁满江与那谷文和倒是不知如何,不过他们直到现在也被关在笼子里吃遍苦头,料想也是不曾屈服。

至于笼中关押的其余囚徒,他便不认识了,但能出现在此地,自然皆有让他一救的价值。

哪怕是血手人屠愁满江,此次救回去,往后再派他来当填线宝宝也好……好歹也是一代宗师,战力没得说。

赵无眠侧眼看向马场方向,也不知观云舒那边顺利与否,若是没马,这些精疲力尽,伤痕遍身的囚徒可不好逃……

踏踏踏————

沉吟间,他忽的回首,看到有人大步跑来,手里抓了只信鹰,怀中抱一黑布圆球。

他神色极为惊慌,身上盔甲咔咔作响,还未近身,便已高呼:

“将军!将军!东部高句丽战线出了问题,莫,莫惊雪单身独刀斩首高句丽先锋大将娄星阑!寄首而来……”

话音未落,他便抬手将黑布圆球凌空一掷,黑布当空飞出,一人头落入黑鸦怀中。

在这首级额头,还用刀刻写下中原字迹。

且尽杯中酒,不日取君头!

赵无眠听不懂这戎人所言,但看了燕王给的画像,认得这颗头颅身份,又看这短句,顿知这是谁人所为。

“莫惊雪!”黑鸦怎么也想不到,今早才得了莫惊雪的消息,如今半夜时分,那高句丽先锋大将的头颅就已寄来他的帐下。

赵无眠哑然失笑,没料想莫惊雪竟当真如洞文方丈所言,来了关外,更是亲手杀了高句丽先锋大将,如今还要来杀黑鸦。

他默然几秒,忽是自惭形秽,不是觉得自己不如莫惊雪,而是懊恼于自己竟慢他一步。

如今关外,风起云涌,虎啸龙吟,他竟慢了一步?

如今他就在这里,莫惊雪却还想来抢他要杀的人?

赵无眠于是不再藏匿,踏步走出,束发在腰,身无兵刃,却是白衣胜雪,步履平稳。

已是稍显乱哄的黑鸦与一众近卫眼瞧有一中原人忽的自暗中走出,皆是一怔,没太反应过来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此处乃营中腹地啊。

但四周皆是精锐,在看到赵无眠的第一眼,心中虽然惊愕,但动作却半点不慢,有人高声喝道:

“有刺客!!”

咻——嘭!

信筒也一同在夜空炸裂。

与此同时,更是架起兵刃挡在黑鸦面前,成一几十人构成的人墙,皆是身着精甲,站势规整似有韵律。

显然是训练有素,第一时间结了阵。

黑鸦虽自称他若死了,草原依旧有无数勇士可担先锋大将,但能被选来叩关燕云,又岂是满大街都有的碌碌无为之徒?

四周忽的大乱,响起无数脚步与叫喊声,声浪近乎让空地营火来回摇曳,火光在赵无眠脸上杂乱映照。

数以万计的戎人大军正朝此压来,欲围住赵无眠。

不对,赵无眠本就在军营腹地,他早已被十万大军团团包围。

“赵无眠!?”

李京楠,愁满江等人第一个认出他的身份。

这个名字一出,近卫似是哗然一瞬,后听黑鸦隔着人墙,朝赵无眠大声喝道:

“朝廷的未明侯,竟孤身来此,莫不是以为本将军这十万大军都是吃干饭的……你孤身涉险,意欲何为!?”

赵无眠道:“我来杀你。”

“疯了!?”

他嗓音带着几分看傻子般的不可置信,后却是忍不住一笑。

不是觉得赵无眠无法万军丛中取他首级,只是单觉得这行为风险与益处根本不可相提并论。

他的脑袋配和赵无眠放一块衡量吗?

赵无眠即便能杀他,但事后想冲出这万军包围圈也不简单,只要萨满或是国师能及时赶来,将他拖住无法脱身,如此便是耗也能耗死他。

武魁的体力又非无穷无尽,杀个成千人不可能不精疲力尽。

若自己的命能换赵无眠的命,天底下显然没有比这更值的买卖。

信筒已发,以国师或萨满的轻功,无需天亮便可赶来此地,他们便是用命拖,也要将赵无眠拖住。

萨满说赵无眠比十万大军更可怕,黑鸦信,所以才要用命拖。

此次叩关者,皆是草原精挑细选的部落勇士,没人怕死。

在草原这种贫瘠之地,从小便要从狼口抢食,怕死的人,活不到成年。

李京楠暗中叹了口气,以赵无眠的武功,想刺杀黑鸦还不简单?为何要大方露面?若是害自己栽在这里……

赵无眠听到黑鸦的笑,眼露疑惑,自觉自己所说并不是什么好笑的事。

“我的脑袋竟能换侯爷的命,那你就来取走吧!”

黑鸦瞪着眼睛,怒目圆睁,朝赵无眠大喝。

赵无眠懂黑鸦为何笑了,他摇头失笑。

“这世上没人能换我的命,要说有,也只能是酒儿……”

赵无眠微微一顿,觉得自己再说,怕是得把媳妇的名字都报一遍,便微微摇头,竟是笑道。

“看来有些时候,夫人太多,也不全是好事。”

瞧赵无眠这轻松模样,黑鸦已是额前冒汗,但他不愿长他人志气断自己威风,打量赵无眠几眼,后也是一笑,道:

“侯爷原是个大尾巴狼,瞧你连柄像样的兵刃都没有,想来是为了混进营中,不得已轻装上阵,刀魁没刀,枪魁没枪,剑魁没剑,难道侯爷还有个拳魁身份不成?”

自赵无眠杀了无相皇后,在黑鸦心底,他显然已是剑魁。

“是轻装上阵,却也不是没有兵刃……”赵无眠摇了摇头,后忽的瞥向夜空。

“唳——”

一声嘹亮鹰鸣猝然在夜空响起,雪枭双足抓着青徐剑,早便循着赵无眠的气味来至军营上空,借着夜色与落雪盘旋。

此刻看到赵无眠被包围,当即俯冲而下,在雪中擦出一抹白线,抬爪将青徐剑当空抛下!

赵无眠一字一顿,轻声道:

“剑来。”

语气并不重,但当这‘来’字说出口后,他的手,便已经握上了剑鞘,后不等所有人看清,这剑,便已刺了出去!

呛铛!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柄当空抛下的青徐剑,看到了这剑被赵无眠握在手中,可眨眼间,赵无眠掌中只剩剑鞘,不见剑柄。

后忽然间,赵无眠也已原地不见。

但黑鸦看清了。

不是因为他武功高强,而是因为这飞剑眨眼洞穿面前人墙后,剑尖直指他的脖颈,眼看便要去势不减将其洞穿,剑柄却忽的被一只手掌握住。

赵无眠以比这剑更快的速度,出现在黑鸦面前,握住剑柄,满天落雪与摇曳营火忽的一寂,画面似是定格。

就是这一瞬,他看到了赵无眠。

擦擦————

紧随其后,赵无眠手持长剑自他身侧猝然擦过,寒芒一闪间,凌空带起一丝血珠向他的方向飞溅。

噗嗤!

后黑鸦头颅,冲天而起。

正是赵无眠许久不用的百步飞剑。

赵无眠背对黑鸦尸首,白衣纤尘不染,望着笼中李京楠与各位义士,并未在乎死在他手上的又一个戎人,抬剑轻擦,剑光之寒,更甚白衣。

铁笼与在场众人身上手铐脚铐,皆如豆腐般被他干脆利落斩断。

他看出他们皆已中毒,约莫是软骨香之类的东西,便屈指轻弹,射出几枚丹药,都是临行前紫衣塞给他的解毒丹。

即便并非解药,无法根除,但让他们恢复一把子力气方便逃跑,倒是不难。

可即便如此,有人看向四周乌压压的戎人与明晃晃的刀兵,仍是面露死灰。

“便是人人骑着千里马,也冲不出包围圈,侯爷还是别管我等,自顾离去……”

还未有戎军近身,四周弓手早已弯弓搭箭。

咻咻咻————

眨眼间,数以千计的箭矢刺破雪幕,在火光中拉出令人绝望的麻密黑影,将他们尽数覆盖。

戎人在马背上讨生活,人人皆是先天弓兵,准头与力道皆好的吓人。

赵无眠侧眼瞥来,所有人只看赵无眠反手握剑,自下而上,猝然上撩!

轰!

明明此剑只是挥在空中,可雪幕间却猝然响起一声闷雷炸响。

磅礴气劲化作纯白气流冲天而起,却又向前横冲直撞,在被压实的土地冲出一条丈余宽的长槽,劲风肆虐,雪花狂舞,自侧面看去,宛若一面自高天垂落的雪崩墙壁竖立,直逼天际尽头!

轰隆!

气息化作宛若实质的气劲,将箭矢猝然吹散,更是让近前士卒,营帐,马拒,篝火等一切肉眼可见的的东西轰飞。

待此剑过后,肆虐风雪稍微缓和几分,才瞧赵无眠挥剑方向,一道不知多深的凹槽以他为原点,直通营帐之外,乃至去了雪原,蔓延至视线尽头。

而凹槽附近,更是人仰马翻,乱做一团,偏偏死寂的吓人。

耳边再无喊打喊杀声。

黑鸦没错,在场戎人,的确没人怕死,可眼睁睁看着这副场面,又有谁能不心生畏惧呢?

他们在想,国师与萨满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

这一剑的风采,早便脱离俗世。

这不是江湖的剑。

赵无眠神情不变,乌达木当初在晋地身负重伤,离死只差一口气,却也能自两万大军手中安然脱身。

如今他状态万全,又有何难?

他侧眼瞥向周围囚徒,“没有马,又如何?”

话虽如此,观云舒却从没让他失望过,只听一声长吁,平地惊雷般的杂乱马蹄猝然响起,无数马匹横冲直撞,纷沓而至。

观云舒骑在头马,手握随便捡来的长枪,枪尖染血,显然也是厮杀一番。

她跑在最前列,朝赵无眠大喊。

“来!”

嗓音有些破音,赵无眠说的轻松,可被十万大军包围,怎么可能一点风险没有?

武功再高,也不是修仙。

趁着这些戎人被赵无眠那剑唬住,快些冲出重围才是正事。

小尼姑心底早就急冒烟了!

但她也只看赵无眠,显然,在场这些囚徒死不死,她根本不在乎。

赵无眠抬剑横拉,又是几个戎人头颅冲天而起,他哈哈大笑,飞身落在观云舒身后,朝着他一剑砍出的空处策马。

周遭江湖人都有眼力,见状根本顾不得惊骇,连忙撑起力气跃上马匹,一同而去。

草原乃先天养马地,大离境内拢共没有几匹千里马,这军营内却是不少,跑起来健步如风。

他们哪里骑过这么好的马,有人差点都被甩飞,连忙紧握缰绳趴在马背,稳住重心。

一处营帐内,燕云崔家主事听到动静,悄声走出,想趁乱先撤,却舍不得财物,拉上护卫一同上了马车。

结果只听‘咻’的一声破空声响,一抹寒芒猝然自夜色中才传来,却是一柄戎人弯刀,当即贯入他的心口,将他钉在车厢之上。

赵无眠策马狂奔,大笑一声。

“别指望什么萨满天,乌达木了!乌达木的位置我暂不清楚,可萨满天如今定然在东!”

“给你们的萨满传信。”

“我来杀他!”

话音落下,由他护持,戎人射来的箭矢皆无功而返,随手一剑,便是人头滚滚……他已带队踏夜而出。

忽的身侧有人策马靠近,却是愁满江。

他披头散发,脸庞乌黑,胡子杂乱,单露出一双眼睛。

他轻声问:“宋云……可还好吗?”

赵无眠侧眼看去,眼眸轻眯,后如实答道:

“此前刚救出她时,白发苍苍,憔悴不堪,如今一眼看去,却好似中年妇人,头发都黑回来了。”

“是吗……”愁满江轻声自语,后朝赵无眠微微拱手,“多谢救命之恩。”

话音落下,他当即策马,却是原路返回,有人长枪刺他,他侧身一躲,抬手握住枪杆,顺势夺枪,飞身而下。

当即便听‘噗嗤噗嗤’的血肉入体声,残肢碎屑四处纷飞。

戎人太多,很快,他们视线中便已没了愁满江的身影,只剩密密麻麻的戎人甲胄,纷飞血液,满天白雪。

有人错愕道:“以侯爷武功,明明无需有人断后也可安然退去,他为何……”

观云舒回首看了眼,柳眉轻蹙,后收回视线,轻声问:

“你不拦他?”

“他杀人太多,我拦什么?当初他为了武功,在江南一带可是成村成村杀人。”赵无眠微微摇头,后道:

“何况,心存死志的人,谁也救不了,当初在京师,他就该死了,只是他于我有用,我才留他一命。”

“他两条命,皆是我给的。”

“如今他想死,那我就允他死的机会。”

话音落下,在千里马的速度下,已是冲进雪原,回首望去,军营大乱,却也已近乎听不到他们的喊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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